劉成祖看到開封府的人都是一副想扒開他的嘴的樣子, 就連忙把還想哭的念頭強自壓了下去,但還是不過癮似的用力抽了一下鼻子。
聽到這個聲音,白玉堂胃裡一陣的翻滾, 都可以感受到鼻涕都被吸進去了, 能不能不要這麼噁心!
包拯也被噁心得受不了, 只能掛着標準的微笑, 亮出美麗潔白又整齊的八顆牙齒:“劉大人可是舒服點兒了, 現在能否說一下你來找本府的目的了?”
劉成祖心裡抖了三抖,麻麻!包大人好可怕!一張黑臉上面突然呲出一口白牙是個人都覺得會咬上來呀!
接下來劉成祖倒是老老實實支支吾吾地將事情交代清楚了。
聽完劉成祖的話,展昭和白玉堂面面相覷, 兩個人都有一種當面被搶功的感覺。
劉成祖雖然說得斷斷續續,但是展昭和白玉堂也聽明白了, 這不就是兩個人昨天晚上盯梢的文字敘述嗎?
別看這個劉成祖是兵部的人, 這敘事能力還是很強的, 除了他走後的事情沒有交代,其他的倒是清晰順暢, 只不過這個故事由他講來,他到成爲了受害者,那個委屈啊!這就是現場版的竇娥冤,那趙先剛和張新選兩人就是逼良爲娼的惡霸!
而且這個劉成祖說完之後,還委屈地看着包拯, 將自己縮成了一個球:“還請包大人明察, 爲下官做主!”
那個酸樣兒, 就像是一個被惡婆婆欺負的小媳婦似的!
包拯的臉都僵住了, 同殿爲官這麼長時間, 怎麼自己從來沒有發現這個劉大人是如此的奇葩,現在鬧成這個樣子以後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呀!
這時公孫策拿起寫好的紙吹了吹, 放到劉成祖面前,文人氣息盡顯:“不知道劉大人是不是願意爲您所說的話負責,在這裡簽字畫押呢?”
劉成祖對於公孫策氣質的自由轉化表示歎服,再看看一臉嚴肅認真的展昭和白玉堂,當然現在手中的蟹黃包已經吃完了,一身正義俠氣終於可以不受阻擋的展現出來。
最終看向包大人,還在泛着淚花的眼睛裡由衷的升起一股崇拜之情,能將這麼多個怪人整合在一起,這包黑子果然不是什麼一般的人!
其實這個時候包拯也正在爲自己的慧眼識珠感動着。雖然這幫人有的時候不太靠譜,但是關鍵的時候還是很拿的出手的。
劉成祖瞅瞅那張口供,擡眼清亮地看着公孫策。
公孫策咬着牙回看着劉成祖,兩個人比耐力,最後公孫策將毛筆塞到劉成祖的手裡:“劉大人可是因爲找不到筆纔沒有動作?”
你丫賣什麼萌!趕快畫押滾蛋!
劉成祖雖然不是公孫策肚子裡面的蛔蟲,但是因爲表達方式太明顯,劉成祖到也從公孫策的眼神當中讀懂了他要表達的意思。
劉成祖點點頭,被嚇到似的:“有勞公孫先生費心了!”
之後倒也沒拖泥帶水地就畫押了。
包拯看到劉成祖按完手印之後,說到:“劉大人回去之後最好什麼都不要說,萬一有什麼閃失就不好了,從本府這裡出去,如果有人問起,你也可以說是本府叫你來的。”
反正已經打草驚蛇了,也不怕其他的人知道自己調查到他們身上了,要是劉成祖和他們是一夥的,挑撥離間的把戲知道了也無所謂,也可以讓另兩個人誤以爲自己中計也是可行的。
劉成祖感激地點點頭:“多謝包大人提醒,下官會注意的,那下官告辭了!”
包大人點點頭,劉成祖到是也沒多留,麻溜利索的滾蛋了。
剩下包拯他們在書房商量接下來要怎麼辦。
展昭和白玉堂將昨天晚上看到的劉成祖走後發生的事情跟包大人他們說了一遍。
包拯想了想:“如此說來,劉成祖過來倒是真不像是和兩個人一起做的圈套。”
公孫策看看劉成祖畫押的簽名,笑了一下。
白玉堂看到公孫策的神色有點好奇:“公孫先生爲何發笑啊?莫非是這個口供有什麼破綻?”
公孫策搖搖頭:“你們都說了,這個口供和你們昨天看到的聽到的並沒有什麼出入,我自然也看不出來什麼不妥,不過這位劉大人的寫的名字就很有問題了!”
聽到公孫策這麼說,包拯就知道他一定是發現什麼了,還是十分篤定的事情,否則不能說得這麼輕鬆。
展昭也湊過去看那張紙上的名字,疑惑地問:“怎麼了嘛?這是簪花小楷啊,劉大人這種性格配這種字體有什麼不對嗎?”
展昭雖然是練武之人,但畢竟算得上文武全才,看個字體還是不在話下的
公孫策繼續笑了:“沒什麼不對,都說字如其人確實是簪花小楷。”
說着,公孫策就將紙放在了包拯的面前,包拯和過來的白玉堂看到名字就是一愣:“這個小楷寫得果真是奇怪得很!”
白玉堂和展昭不一樣,展昭琴棋書畫之類的只是瞭解個大概而已,白玉堂就算的上是精通了,包拯就更不用說了,傳說的文曲星君下凡,更是一眼就看到了字的奇怪之處。
展昭看到三個人都是一副瞭然的樣子,更是着急了:“到底怎麼回事兒啊?”
旁的人展昭沒有辦法,只是狠狠地蹭了白玉堂一下:“別賣關子了,快說,別跟那個劉大人似的!”
馬漢三個人也在外面扒着門舉手,我們在這裡也表示森森的疑惑,出場率太低傷不起啊!
包拯瞪了三人幫一眼,招招手讓他們進來,自從王朝嫁出去之後,這四人樁變成三人幫,二的程度沒有減少,反而愈演愈烈,這要讓外人看到,開封府的威嚴何存啊!
等到三個人進來,開封府的破案核心人物基本上也到齊了。
馬漢嘿嘿直笑:“先生就快點給我們幾個粗人解惑吧,這麼吊着心裡真的是很着急啊!”
公孫策心情很好的點點頭,馬漢認真求知的態度極大地愉悅了公孫策,滿足了他的小小的虛榮心。
指指劉成祖寫的名字,公孫策說到:“剛纔他拿筆要寫名字的時候手裡一頓,可能是想到什麼。現在看到這個字體,就會發現簪花小楷有問題,這是女性爲主的字體本來和劉大人的性格很相似,但是你們看這裡。”
公孫策的手指頭指到劉字的立構部分:“這裡可是隱藏這柳體的風格,柳體爽利挺秀,骨力遒勁,結體嚴緊 ,看來這劉大人在柳體上的造詣可是不淺啊!”
馬漢三個人各自看了看,不就是畫下去再畫上來嗎?這裡面隱藏着這麼深奧的東西嗎?不過三個人知道,既然公孫先生都這麼說了,肯定是有道理的。
張龍迷茫的點點頭:“那公孫先生,即使這個劉大人的字是不標準的什麼簪花小楷,那也沒有什麼不對啊!”
公孫策翹起像蔥白一樣的食指,戳中張龍已經比王朝黑上許多的腦門:“笨死了,你也不想想,要是沒什麼問題的話,他能費心思去隱藏自己寫得最好的字體嗎?”
展昭想了想:“恩,這麼說這個劉成祖確實很可疑,但是除了這個還能說明什麼問題嗎?”
公孫策剛纔的表情太明顯,絕對不可能就發現這麼點東西。
看到展昭的樣子,公孫策的心中還是有點欣慰的,雖然展昭比較好吃,但是觀察人的神情探索人的內心這點放佛都是天生的。
白玉堂使勁蹭了展昭一下,以報剛纔展昭的一蹭之仇,展昭回過頭來對他怒目而視!死耗子,想打架啊!
對於展昭的熊熊怒火,白玉堂根本就沒放在心裡:“你這個笨貓,你不是說字如其人嗎?柳體那種字他都能練成萬字都能透出柳體的味道,你覺得他還可能是那種娘娘腔膽小鬼的人嗎?”
包拯點點頭:“白五俠說得沒錯,看來從他向本府說要來開封府的時候就已經計算好了。”
公孫策的臉色更不好看,早知道是這種情況,剛纔掐他的手力氣應該再大一點,假哭都能哭得開封府人宅不寧的,簡直就是個天生的戲子啊!
包拯的心裡也在犯嘀咕,如果公孫策說的話真的是正確的話,那劉成祖從開始就在演戲,大家都被他那膽小怕事的外表給騙了,因爲沒有什麼太深接觸,連自己都沒有發覺。
正在大家沉思的時候,公孫策又說道:“其實這個字發現的還不止這一點。”
大家簡直就要爲公孫策的只會點上32個讚了,就寫了一個名字,你就能發現這麼多東西,以後在你面前說話都會有陰影的話好不好!
公孫策嘆了口氣:“之前在陳掌櫃那裡發現的賬簿,我都認真核對了一下,那寫那幾種藥材的人用的可都是這種柳體,我早就覺得奇怪了,所以才能發現這點違和的地方。”
衆人的氣氛一下子都變了,公孫策的意思難道是這個劉成祖非但不是什麼被脅迫被陷害的人,難不成還能是這件事情的主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