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羣人和浩浩蕩蕩的走進客棧, 看到大堂裡天邪和鬱宮主正坐着吃東西呢。
見到衆人進來,天邪忙站起來介紹店裡的招牌菜,其實大家也看得出來, 這天邪主要就是跟歐陽嫺雅說話呢。
歐陽嫺雅以前碰到這種情況還是無視, 不過程天意覺得在馬車上姐姐已經緩和了許多, 所以現在十分期待的看着歐陽嫺雅。
雖然戴着紗帽, 但是天邪也感覺到歐陽嫺雅並沒有將目光放在自己身上, 只是施施然坐到了座位上。
看到天邪臉上僵硬的表情,大家都覺得很憋屈,但是也不好插嘴, 再怎麼說這也是人家自己的事情。
程天意的心裡也是十分的彆扭,還以爲在馬車上都已經掏心掏肺了呢, 沒想到姐姐心結還是沒有解開。
雖然說是人家的家務事, 鬱宮主還是看不上眼, 坐着跟天邪吊嗓門:“小天,傻杵在那裡幹什麼呢, 還不快過來吃飯。”
程天意也覺得自己的爹爹好可憐,連忙扶着她坐下了,比平常更是多加了十二分小心在裡面,對天邪服侍的更加盡心盡力了。
天邪看到夾到自己面前的菜,再看看明顯在安慰自己的二女兒, 勉強的笑了一下, 自己這也也算是老懷堪慰了吧?
正在天邪看着程天意胡思亂想的時候, 一筷子爆炒蒜薹就落在了他的碗裡。天邪一愣, 順着筷子縮回去的方向, 就看到歐陽嫺雅若無其事的在吃飯。
衆人也愣住了,剛纔發生什麼事情了?面面相覷之後, 覺得還是不要多事的好,沒看到天邪已經驚動到涕泗橫流了嗎?像這種看高人笑話的事情,還是偷偷的比較好,否則什麼時候被報復了可能都不知道。。。
歐陽嫺雅雖然看起來很鎮定,但是微微顫抖的雙手還是出賣了她內心真實的感覺,不自覺的也用眼角在紗帽內悄悄地觀察天邪的反應,歐陽嫺雅的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自己那一筷子菜就那麼的讓人感動嗎?相較起來自己的舉動,明明他才做了好多讓人感動的事情。
歐陽嫺雅拿帕子擦擦嘴:“我吃飽了,大家慢慢吃,小二,帶我到房間去看一下。天意,咱們兩個人就住一間房吧?”
程天意也是愣愣地回答:“好。。。好啊!”
知道歐陽嫺雅進到房間關上門後,鬱宮主纔拿胳膊肘蹭蹭一直沒有回神的天邪,神秘兮兮的說:“小天,這嫺雅不是誰易容的吧?”
天邪稍微鎮定了一下自己一直在激盪的心神:“瞎說什麼,我自己的女兒我還認不出來?絕對是她!”
說完,美滋滋樂呵呵的捧着那個裝着蒜薹的碗到自己那個屋裡去了,看這個樣子估計是想把那個碗當祖宗供起來,一天三柱香的伺候。。。
鬱宮主嘆了口氣,聳聳肩也吃飽了,晃出去不知道跑哪裡去了,小天這麼好的心情,還是他自己品味好了。
程天意看看上面天邪房間的方向,倒也沒有說多餘的話,只是表情稍微有些落寞。
王朝看着程天意的表情,心裡略微有些發酸,上前坐到程天意的旁邊,撓撓頭,支支吾吾的說:“其實你不要多想啊!天邪前輩只是有點興奮而已。”
程天意看看面前憋得通紅的臉,有點鬱悶的心情都是開始緩解了,以前自己從來沒注意過這個黑小子,只不過聽說是開封府四大護衛之一,對於他能嫁給龐昱這樣的人,程天意還是表示極度困惑的,說不清是誰配不上誰。
不過沒有想到,在自己情緒略顯低落的時候,竟然是這傢伙第一個過來安慰自己。那有點不好意思的態度讓人莫名其妙的產生好感,不自覺的想逗逗他:“你怎麼知道我多想什麼了?”
王朝以前就特別不會安慰人,剛纔只不過是一時衝動過來了,現在聽程天意說的話,也只不過是認爲她可能是在掩飾。
王朝眉頭皺了起來,不知道下句話應該怎麼說,畢竟也不太熟,說太深了好像也不太好,最後憋出來一句:“反正就是你別多想啊,天邪前輩會一視同仁的!”
程天意戳戳王朝:“你怎麼知道爹爹會一視同仁的,明明就更喜歡姐姐啊!”
王朝就怕程天意這麼想,其實孩子一多,爭寵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說還是獨生子女好,不過能挽回就應該挽回一下,所以連忙說:“因爲父母對兒女都會是一樣的,只不過因爲每個人不同,對待的態度纔不同的。前輩只不過是因爲在歐。。。恩,林姑娘那裡付出的實在太多,現在才一時興奮過度而已。”
王朝說到一半才發現,自己話中有很多漏洞,連忙把話中容易暴露身份的字眼兒改了,再一次地在心中強調自己不能拖開封府人的後腿。
白玉堂看到王朝和程天意聊得熱火朝天的樣子,咳嗦了一下,看到龐昱看過來,眼神有意無意的往王朝的方向看了一眼。
本來就十分介意的龐昱實在不想在開封府人的面前展現自己強烈的佔有慾,好像對這個黑小子多重視似的他一個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還是一個嫁了人的大老爺們,去哄人小姑娘好意思麼?
不過龐昱也知道王朝的心腸比較軟,去說一下倒也實在忍受範圍之內的,雖然龐昱自己強制沒去看兩個人的互動,但是也是自己聽着呢等到白玉堂的一聲咳嗦,才光明正大的看過去。
等到眼見爲實的時候,龐昱的兩個眼珠子差點沒噴出火來,這兩個人跟閨中密友似的在幹什麼?在自己相公這裡有公然紅杏?不對!是白杏出牆,好大的膽子!
龐昱實在忍無可忍,上前抓起正努力地說一些心靈雞湯的知心王朝,連拉帶拽的將他拖進客房。
被拖的人都有些愣了,轉身一看,是散發着熊熊火焰的龐昱,兩隻眼睛都能發出雷射光波了。
王朝實在有點莫名其妙:“昱兒?你困了?”
正在拽着他的龐昱好懸沒左腳絆右腳,笨蛋你能再遲鈍點嗎?
馬漢幾人搖着小手絹,朝朝,我們兄弟會在心裡爲你祝福的!
展昭趴在白玉堂的肩膀上看好戲:“死耗子,借刀殺人啊!”
白玉堂稍微測一下身,極力地忽略剛纔展昭噴到自己耳朵上的熱氣:“別瞎說,我只是好心的提醒一下,你這死貓不要以貓之心讀我的君子之腹!”
展昭撇撇嘴:“誰相信啊,愛記仇的死耗子!”
白玉堂哼了一聲,倒也沒有再繼續犟下去,說了一句:“誰讓他拿你當免費的爐子使喚?”
展昭聽到這句話樂了也沒有批評自家耗子是公報私仇,眼睛笑眯眯地,頗有點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意思:“你不也吃了那包零食了嗎?”
白玉堂這回連哼都沒哼:“吃完了!”
所以是說吃完了就可以報復了嗎?這就是你當時瀲灩沒出手的原因嗎?
展昭覺得這樣的白玉堂好可愛,撲上去使勁揉戳他的臉:“死耗子!”
白玉堂被出其不意的揉了個正着,忙一下子跳開,揉揉自己肯定被戳紅的臉:“死貓,你找死!”
說着,上來就要還過來,展昭哪裡可能讓他得逞,燕子飛使得是出神入化,白玉堂的踏雪無痕也毫不遜色,兩個人瞬間就沒有了蹤影。
程天意看看還是認真吃飯的公孫策和包拯,兩個人擡頭看看她,像是告訴她不用少見多怪,吃飽爲正理。
程天意在心裡嘆了口氣,所以到底什麼事情發生在開封府身上才值得人驚訝的,再看看包拯的臉,程天意覺得應該這就可以了吧。
看到程天意嚴重暗含的憐憫眼神,包拯突然覺得平復的心情又開始酸澀了起來,狠狠地咬了口老婆餅,王朝加油!,氣死你家那個害人精!
“阿嚏~!”
一聲噴嚏聲將龐昱的怒火生生的打斷了,看到王朝無辜的揉鼻子的樣子,龐昱的後牙槽都咬的有點疼了,這傢伙到底有沒有意識到剛纔他犯了很嚴重的錯誤,爲什麼很嚴肅的問題到了他身上,總是這麼的不倫不類呢?
正在龐昱在心裡想着到底應該怎麼發泄怒火的時候,正對面那位偏偏還不知死活的說:“昱兒,你不是困了嗎?在這裡站着不累嗎?”
“哎呀!”
王朝委屈的縮着脖子,昱兒又怎麼了?
龐昱使勁的戳着王朝的腦門:“說,剛纔爲什麼跟別人那麼親密!”
“親密?誰呀?”
龐昱用力的瞪着面前還是不知死活的傢伙,好像要用腦電波將自己心中的想法傳給王朝。
就在龐昱的怒氣值越來越高,馬上就要衝破臨界點爆發的時候,王朝的腦子突然之間就靈光了,暗道不好,這不就明顯是吃醋了嗎?
想想自己和程天意的互動,王朝皺皺眉,沒覺得哪裡有問題啊,不過這種時候不是爭辯的時候,王朝上前就抱住龐昱,使勁的晃動:“我哪裡親密啦,我跟你纔是最親密的啊!”
能不能不要說這些話的時候,還做這麼粗魯的事情,這王朝說到底也是個男人,勁兒還不小。龐昱覺得自己好像一個餃子,餃子餡兒都要被擠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