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點點頭, 讓其進來,又喊住了衙役:“還是請他到書房吧!”
衙役看看桌子上的空盤子空碗,對包大人的話在心裡表示同意。
包拯看看面前謙遜的少年, 心裡表示滿意, 謙謙君子挺拔如修竹, 一派清新俊逸, 讓人觀之心裡舒服。
雖然若論相貌龐昱白玉堂等人絕對在其之上, 但是單着身上的君子之風就讓人另眼相看。
當然如果公孫先生不說話的話,還是可以與他一較長短的。
包拯在外人面前還是很有威嚴的:“你求見本府有什麼事情嗎?”
年輕人一躬身,有禮地答道:“聽聞家師現在在開封府內, 特意過來相見。”
師父?包拯疑惑:“你的師父是?”
“家師天邪!”
看來不是外人,包拯就帶他到前廳去了, 自己的那碗飯還沒吃完呢!
“師父!”年輕人進到前廳有些發懵, 開封府不是應該威武嚴肅爲主嗎, 現在這個輕鬆隨意的狀態到底是怎麼回事?
自己的師父都快和鬱宮主掐起來了,沒人管嗎?不治他個擾亂公。。。不, 是擾亂開封府之罪嗎?
天邪聽到聲音,把鬱宮主矇住自己眼前的手使勁拿下來一看,驚喜地說:“小胖!”
被稱爲“小胖”的年輕人惱羞成怒:“老妖精!你再說一遍!”
天邪連忙端正坐姿,輕咳了一聲:“恩,榮進, 你怎麼來了?”
高榮進才收回自己剛纔炸毛的樣子, 有禮地回答道:“自然是有要事向師父稟告!”
衆人-_-|||, 這是在用生命在演戲啊!
天邪點點頭:“有什麼你就說吧, 這裡又沒有外人!”
高榮進無奈, 這是把開封府當自己家的節奏啊!
王朝給高榮進搬了個椅子,示意他坐下說, 高榮進看了看,這棕小子好會來事兒,躬身謝了。
讓龐昱一把給抓了回來,堂堂侯爺夫人竟然做起了小廝的活,丟不丟人!
王朝呵呵笑,江湖秘辛什麼的最願意聽了,簡直就是把持不住,他就當以前給要來聊八卦的同事搬個椅子,哪裡能想那麼多。
程天意又遞給高榮進一套餐具,邊說邊聊。
沒想到高榮進說完謝謝,一擡眼,竟跟見了鬼似的:“你!你!師父,你又做什麼感天動地的事情了,竟然讓她跟你一桌吃飯了,還能笑得這麼開心!”
身爲天邪的徒弟,高榮進當然知道師父爲了認回這個女兒下了多少功夫,多少年歐陽嫺雅都沒鬆口,竟然在這幾天師父就搞定了,難道汴京城的風水很好嗎?
“胡扯什麼?”天邪啐了他一下,“你再仔細看看!”
高榮進聽到師父一說,再次定神仔細一看面前笑吟吟的歐陽嫺雅,恍然大悟:“你到底是哪路冤魂?”
程天意臉一下子就黑了,真想敲開這個人的腦袋,明明一副讀書人的樣子,子不語怪力亂神知道嗎?
天邪看這個傻徒弟越說越不像話,就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他。
高榮進聽到之後,恍然大悟,也爲師父開心,雖然師父已經放棄了想讓歐陽嫺雅認父的念頭,只想默默地保護她,但是畢竟心裡還有個疙瘩,現在有了程天意,即使不能代替那個歐陽嫺雅,也可以讓師父老懷堪慰了。
天邪跟高榮進說完之後,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爲師不是讓你坐鎮苗疆,你現在到這裡來,那邊沒人怎麼辦,天斬派怎麼辦?”
高榮進黑線,師父你忘了你的天斬派是單傳的了嗎?總共就兩個人好不好,現在就相當於將天斬派挪到汴京城開封府了唄!
鬱宮主也想到了這一點,呵呵直笑:“什麼天斬派,兩個人還取那麼大氣的名字,也不嫌害臊!”
天邪瞪了鬱宮主一眼:“我這是精挑細選,誰像你,還建立個什麼破宮,真正的徒弟不還是隻有白玉堂一個人!”
看到師父又和鬱宮主掐起來了,高榮金趕快勸架:“師父,你快別說了,大事不好了,苗疆那邊出事了!”
大家立刻集中了精神:“出事?出什麼事了?”
原來歐陽嫺雅躲到皇宮裡去,是讓自己隱居的師父暫時代替自己管理苗疆,但是拓拔宇雁已經不問世事好久了,即使接過來這件事情,也是讓手下的人去做,沒想到就讓人鑽了空子。
歐陽嫺雅最信任的二把手辛如雪造反了,先是給拓拔宇雁下了藥,挾天子以令諸侯。
高榮進在苗疆暗暗觀察,發現了很多遼人在出入,所以懷疑現在苗疆在和遼人勾結,做什麼不可告人的勾當。而且還發現了赤炎國的人也在苗疆走動,着實讓人心裡擔憂。
高榮進想進去去救拓拔宇雁,又怕打草驚蛇,自己的能力又太弱,所以就叫人在那裡盯着,自己過來找師父商量對策。
開封府等人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看來遼人真是賊心不死,連小小的赤炎國也想分一杯羹,這件事情簡直像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大了。
展昭問天邪和鬱宮主:“兩位前輩要不要去救拓拔宇雁前輩。”
天邪搖了搖頭:“這件事還不算着急,拓拔宇雁在苗疆威信甚高,辛如雪能讓其他人聽她的話,必須要有拓拔宇雁在手,所以暫時還沒有什麼危險。”
天邪又頓了頓:“而且這種情況,單憑我們這兩個老傢伙是不行的,苗疆人最是排外,即使是救她們,最後可能適得其反。”
鬱宮主點了點頭,苗疆人團結的樣子真的是很可怕,有什麼事情都要內部解決,如果有外人介入的話,就會一直對外,簡直是一羣食古不化的人。
天邪看看一臉嚴肅的包大人:“包大人,看來需要馬上見到昭儀娘娘,將這件事情告訴她了。”
軒轅凌天更是氣憤,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赤炎國竟然又跟苗疆扯上關係了,難道又是二皇兄賊心不死?看來自己不能再在這裡打雜工了。
開封府的氣氛很是凝重,慈安殿的氛圍也不是多輕鬆。
歐陽嫺雅看着一塊布條,眉頭皺得死緊。上面是有血寫着——急!
嫺雅的貼身丫鬟秦如夢咬了咬牙:“主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嫺雅將紙摸了摸,上面的血跡已經變成了暗紅色,又將血跡湊到鼻子上聞了聞:“看來師父是被人控制了!”
嫺雅細細思索,師父一定是手腳痠軟使不上力,否則不可能就這麼一個字都寫得這麼困難,這得費了多大的心力纔將字條送出來。
摸摸在案上已經受傷很嚴重,上了最好的金瘡藥的海東青,嫺雅一陣暗恨,再晚發現一會兒,可能就必死無疑了。
將海東青抱在懷裡,嫺雅拿臉蹭了蹭:“辛苦青兒了,放心,我一定讓傷你的人付出加倍的代價!”
正想着,趙禎進來了,看着這慈安殿的樣子,點了點頭,看樣子嫺雅大概已經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作爲苗族聖女,怎麼樣也不可能隻身來到皇宮,對自己苗疆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吧,應該有她自己的渠道。
嫺雅擡眼看看趙禎,倒也沒像以前那樣,向他行禮,只是冷然道:“皇上。看來臣妾這個昭儀是做不了了!”
雖然趙禎聽到包拯說這件事情的時候知道很着急,但是再聽歐陽嫺雅說這句話之後還是有點無語,誰要你做這個昭儀啊!不僅僅自己沒得到任何好處,這一陣子光睡地鋪了,現在自己的腰都咯的疼,後宮這幫女人還一副自己不雨露均沾偏聽偏寵的埋怨自己,上太后那裡吧看臉子,上龐妃那裡吧仍然看臉子,簡直是史上最受氣的皇上!
趙禎嘆了口氣,其實自己還蠻看重軒轅凌天和她的,要不然也不能拿昭儀這個有品級的宮妃稱號給這兩口子耍性子。
“這樣吧,你先等幾天,”趙禎想了想,“等朕把這件案子結束後,拍開封府的人跟你去吧!”
歐陽嫺雅雖然冷清,但是也不是剛愎自用之人,也知道自己現在的力量很單薄,想了想,同意了趙禎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