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在百里坡從白天找到天黑,既沒有找到那個傻姑娘,也沒有找到那個青衣男子。氣得他在山間的那棵樹上過了一晚後,又繼續接着尋找,他就不信他們能在他白五爺面前憑空消失!
新的一天又要過去了,白玉堂沿着河岸悠哉遊哉的走着,他斜挑着嘴角並未見他對沒找到一個人影而氣惱,這事果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兩個活生生的人先後人家蒸發,百里坡被他裡裡外外翻了個遍,他事先埋下的眼線也證明,他們絕無下山的可能,而且坡上坡下的人家他也問了,根本就沒人認識他們。
“哼!”白玉堂冷哼一聲,就算他是什麼妖魔鬼怪,也休想在他面前翻出什麼花樣!
正搖着摺扇的白玉堂忽然聽到前方有打鬥的聲音,他腳下生風的便向前方跑去,在轉過一叢樹林之後,他便看到一個黑巾蒙面的人正對着一名書生行兇,他連忙將手中的扇子扔了過去,擋下了那個蒙面人的大刀。
蒙面人見自己的大刀被一把扇子擋下,他一閃殺意看向壞他好事的人,卻看到一個風流倜儻的白衣俠客,蒙面人心知若不解決這個俠客,他是沒法殺了書生的,於是他手中大刀連轉,向那位俠客砍去。
白玉堂看着向他襲來的蒙面人,他不屑的打開轉回來的摺扇,看那蒙面人的身法,便知他是江湖二三流的武功,五爺他纔不屑於動手,於是在那名蒙面人高擡着刀要砍他的時候,他擡腿便是一腳,蒙面人便被他踢下來河岸。
蒙面人被恩人引開之後,雨墨連忙爬起來去扶自家公子,他幫公子拍拍身上的泥土之後,正想說“公子咱們先跑吧!”,結果就聽到撲通一聲,他再擡頭時那蒙面人已經被恩人提到水裡去了!
這下徹底安全了,雨墨頭也沒擡的便連忙向救命恩人磕頭道:“多謝大俠救命之恩!多謝大俠!”
顏查散見要謀害他的蒙面人被踢下河去,他這才見到大俠的真面目,只見他面容姣好勝過許多女子,一雙桃花眼美目一厲,顏查散才自覺失禮,他也連忙作揖道:“在下顏查散,多謝俠士救命之恩。”
白玉堂審視着眼前的書生,雖然如今看到書生這樣驚訝於他相貌的目光,他仍是想要將他教訓一番,不過讓他警惕的卻是現在一無恩科二無招試,他卻突然出現在這百里坡,一身青衣倒是穿的妥帖……
晾了二人片刻白玉堂才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只是不知二位因何出現在此地?”這一句並不客氣,直言相問。
雨墨剛站起身來,卻不料聽救命恩人如此口氣,他立即擡頭爲公子出氣道:“這位……”長得還真是俊,不過和昨晚那位大俠相比,也實在太咄咄逼人了吧!“大俠,您雖然救了我們公子,但我們一沒犯法,二沒背義,您……”
“雨墨!”顏查散連忙制止住雨墨,誠懇的與對方平視着道歉道:“書童失禮,還請俠士不要見怪,小生此來是到伯父家借宿靜讀,來年參加春圍大考。”這位俠士的武功如此厲害,況且又是他無禮在先,可不能再激怒與他。
白玉堂聽了顏查散的解釋,卻並未全然相信,他上下打量了二人一下又道:“時至金秋,二位來得似乎尚早。”說是早,不如說是巧。
雨墨沒想到這位大俠竟然連人拉屎放屁的事情也要管,他不等公子說話又徑自維護着公子的面子道:“大俠說早就早啊!我們和公子自武進而來,千里迢迢,各種艱辛,若是趕上大冷天還不定出什麼事呢!何況我們公子岳家就在祥福縣,到了祥福縣我們公子安心讀書,等到春圍輕鬆應考,豈不美哉!更何況,來得早的也不止我們家公子一位,後面還有個張公子呢!難道大俠事事都要管,見着人都要問!”
白玉堂被雨墨劈頭蓋臉的說了一通,本來就因爲找不到人就鬱結在胸的他登時怒了,他扇子一收正要他點顏色瞧瞧,卻不料又被顏查散擋在面前。
顏查散看着俠士的怒火,他連忙扯着躲到他身後的雨墨道:“俠士休怪,雨墨他只是個書童,懂不得什麼仁義禮智,只一味的想着忠心護主,惹惱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大俠俠肝義膽,義薄雲天,還請大俠看在他忠心的份上,饒過他這一回。雨墨,給大俠賠不是!”
白玉堂看着躲在顏查散身後的護主書童,見他被主子拉出來道歉,他身形一動,雪白的摺扇便定在雨墨的啞穴之上道:“五爺我可不想聽你賠不是,只盼着你這嘴不要到處亂咬罷了。”白玉堂一邊說着,一邊悠哉的向前走去。
“……!”雨墨無聲的指了一下自己的嘴,又萬分痛恨的指着漸漸走遠的白玉堂,無聲的向自家公子控訴着。
顏查散見了雨墨的模樣,他無奈搖頭道:“你呀,人家只是點了你的啞穴就已經是客氣的了,對着救命恩人尚且如此,真不知帶你來是對是錯。”
雨墨聽了連忙爲自己別解,可指手劃腳了變天沒發出半點聲音,他只能卸了氣一般看着自家公子,他是不知天高地厚了點,可他都是爲了公子啊!誰叫那個人對他們家公子無禮來着!
顏查散見雨墨不服氣的樣子,他指了指地上的書箱,示意他背上好繼續趕路,便邊走邊道:“人家俠士從來沒有對本公子失禮,倒是公子我方纔惹惱了他,別人只是多問了兩句,你卻倒好,和狗一樣到處亂咬。”
雨墨還想說話,顏查散卻又接着道:“這次只是一個小小的教訓,不過這樣也好,我耳根子還清靜一些,告訴你,到了祥福縣你還這樣,休怪本公子遣你回家。”
一聽少爺要遣他回家,雨墨立馬不敢再說什麼了,連連點頭表示自己一定會乖巧懂事不亂說話的!
張真卻不如顏查散如此着急,同樣是父母之命,他卻從未見過金家小姐一眼,來之前他只聽爹模糊的說,金伯父在廄做了大官,其餘對金家一無所知。他手中的銀子是爹孃變賣了最後的田產湊來的,爹孃讓他早日進京,想讓他到金伯父家借宿,意圖打好關係,高中之後便可與金小姐成婚。
可若他如此早早的去了,不就顯得他攀龍附會了?
走走停停一路閱盡江山風色,也不可謂不美,看到前面有一條河流,張真舔了舔乾澀的嘴脣向河灘上走去,走至河灘他看到幾個漁夫模樣的人自水中撈出一條又肥又大的鯉魚,幾日未嘗葷腥的張真暗暗的嚥了咽口水,不過他看那鯉魚渾身金色還不停地眨着眼睛,在一個漁夫要拿短刀要殺它時,它竟然流出了眼淚。
看到鯉魚流淚,張真心中一驚,連忙喊道:“噯!慢着!”
聽到有人制止,三個漁夫模樣都人都不悅的向張真看去,張真接觸到他們的眼神,下了他連連倒退了幾步,可是想到那流淚的魚,他還是小聲怯懦的道:“不,不要殺生了,這條魚,秀才,我買了……行吧?”
張真說完之後,放下背上的書箱,自裡面拿出了一個錢袋,然後又拿出一角銀子亮在他們面前道:“這個夠了……吧?”
沒想到那三名漁夫只是看了一眼張真手中的銀子便不再理他,那位拿着短刀的漁夫又擡手向鯉魚宰去。
張真看出那條鯉魚是有靈性的,這生靈救了說不定還能保他高中,於是在那個漁夫下刀的一刻,他頭腦一熱便撲了上去。抓着鯉魚的另一名被張真一撞,手一滑鯉魚便一下子掉在地上,還未等他們去抓,那條鯉魚便撲棱棱跳進了水裡。
張真見事情已成定局,他連忙道歉道:“對不起各位,秀才看不得殺生,腿一軟就撞到各位了,鯉魚的錢,我賠!”
三人好不容易纔將鯉魚精抓住,差一點就取到她的內丹了,卻被眼前的酸秀才給破壞了,那短刀的那位漁夫眼中陰鷙,正要提刀向張真砍去,卻不料被身邊的人抓住了手,他不悅的向身邊的人望去,卻見他微低着頭擡着眉眼不住的向他示意,他斜眼順着身邊人的視線看去,正看到白玉堂溜達着往四處查看。
拿着短刀的人暗暗的握了握拳頭,他身邊的人便接下了張真手中的銀子,回去收拾捉拿鯉魚的漁網。
白玉堂向前走了一炷香的時間,忽然在河灘上看到了書童口中的書生,見他正和幾個當地的漁夫打交道,便不甚在意的繼續在山路上走着。
白玉堂剛走了一會兒,三名還在收拾漁網的人立即停下手中的動作,三人擡起剛背起書箱的張真便扔下河去!那鯉魚精逃了,剋制她的法術也沒有了,今天僅憑他們三人定是抓不到她了,所以三人扔下張真便提着漁網走了。
張真沒想到天子腳下竟然也有如此作奸犯科之徒,可他不會游泳,不過他記得剛剛岸邊好像有人來着,他想張口喊人,卻不料喝了幾口冷水,越掙扎越往下,一會兒功夫便不見了蹤影……
魚曉憐本是出來找小貓妖的,在她聽到岸上有貓叫的時候,她先是嚇得往水草裡躲去,接着又想到這百里坡可沒有什麼成精的貓妖,一定是那隻小貓妖又對着河裡的魚流口水呢!
小貓妖是個連自己的身世都不知道的半人半妖,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出現在的百里坡,魚曉憐還是在向龜爺爺求情,好不容易纔求來的一次外出遊玩中,在遊過百里坡正好看到小貓妖在捉魚,就在那時一隻修行了前面的貓妖突然出現,那貓妖至今還未變成人身,可貓天生就是他們魚類的剋星,就在她差點被貓妖殺了的時候,是小貓妖救了她。
小貓妖的修爲並不高,能趕走貓妖是因爲之前她們大戰的時候,貓妖已經消耗了九成的法力。貓妖殺她是爲了她的內丹,吃了修行在千年以上的精怪的內丹,就可以修成人身,那貓妖已經暗地裡跟了她好長時間了。
因爲小貓妖的救命之恩,所以她每年在小貓妖救了她的這一天,她都會偷偷溜出來找她。魚曉憐心中想着小貓妖的饞貓樣,就向岸邊游去,卻不想等待她的竟是捉她的天網,和短刀法器中的貓妖封印的法術!這一次再也沒有其他人的幫忙,她修行千年七百年化成人形,便已是天賜奇緣,她一心向善從不作惡,卻不想如今落在了捉妖人的手中,可是她本以爲短刀一下,她千年的魚生就要結束了,沒想到卻被一位白面書生救了下來。
原本她是想盡逃回水府的,卻不知怎麼突然想再遠遠的看那公子一眼,結果卻感知到水中的顫動,原來是那位公子被捉妖人扔到水下,於是她連忙有過去救他。
魚曉憐怕那三個捉妖人還未走,情急之下她連忙變成人身,在水下爲那位公子渡起氣來……
白玉堂越走越覺得不對,到最後他也不下坡向其他人詢問這一天的情況,而是又直接折了回去。可等他回到河岸的時候,既不見了書生,也不見了漁夫,他走的正是下坡的路,他竟然沒有見到到百里坡來打漁的那三名漁夫。
白玉堂在看到河灘上的足跡的時候,更是瞪圓了桃花眼,河岸上一團雜亂的腳步,書生穿的是布靴,漁夫穿的是草鞋,很明顯就能看出來腳印的不同,這裡獨不見了書生回去的腳印。
白玉堂望着平靜的湖面,他懊惱的拂袖一甩,立即放出了身上的信號彈,好大的膽子,竟然瞞在了他眼皮子底下!
…………
“茉莉?”老婦人剛摸索着走進屋,便對着牀上的人喊了一聲。
茉莉聽到娘叫她,她立即擡起頭來,喊了一聲“娘!”,便跳下牀來,去扶着老婦人上牀。
老婦人享受着茉莉對她的親密,坐在牀邊之後,她“看”向牀上那隻喳喳叫的麻雀道:“都有什麼好玩的,也不急着抓魚了,竟然和它玩在一處了。”
茉莉見娘看向牀上的小鳥,她撥了撥小鳥旁邊的金球,金球便被她推着到了孃親的手邊,她便看着孃親開心的道:“娘,圓圓的,滾,好玩!”
老婦人覺察到有個東西碰了她的手一下,她知道是茉莉給她瞧的,於是將那個東西拿了起來,放在手中一摸她卻震驚的向茉莉問道:“茉莉,這東西是打哪兒來的!”
茉莉從沒見過孃親這種嚇人的樣子,她以爲自己做錯了事,有些害怕的道:“別人,給的。”
老婦人聽了茉莉的語氣,她閉上眼睛平復了心中的激盪,才又和聲問道:“茉莉別怕,剛剛孃親只是一時激動,並沒有生你的氣,你告訴孃親,這東西是誰給的?是在哪裡給的?”
茉莉見孃親放緩了語氣,她也不再害怕,於是老實的回答道:“山上,鳥,哥哥。”
老婦人聽了會意道:“你說是在山上救麻雀的時候,一個哥哥給你的?”
茉莉聽了點了點頭,然後又想到了什麼似的,眼珠一轉道:“是,漂亮的哥哥。”
老婦人聽了茉莉的評價她沒顧着教她對男子不能用“漂亮”,而是繼續問道:“那,那位哥哥在給你金珠的時候,有沒有問你什麼?你說了什麼嗎?”
茉莉不知道娘爲什麼對那個哥哥的問題追着不放,不過她不記得那位哥哥在給她金珠之後有說話,於是她回到道:“沒有,餓了,他去抓魚,蟲子。”
老婦人聽了茉莉的話,並沒有放下心來,這金珠的紋路她再熟悉不過,每次午夜夢迴想到自己的親生兒子,她便將金珠拿出來當孩子一樣撫摸,雖然在茉莉出現後她很少想起兒子,但那可是她無法觸及的痛啊!
如今一枚金珠竟然出現在茉莉手中,雖然裡面沒有明珠,但這絕不是一個好兆頭!
想着老婦人便緊張的向門口摸索過去,茉莉見了孃的樣子,她連忙過去攙扶着焦急的問道:“娘怎麼了!”
老婦人聽了茉莉的話,她緊張的心才略略安定的道:“茉莉,你看看門外有沒有人!有沒有壞人!”
茉莉聽了孃的話,她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還是聽話的聽話的向門外張望過去,她對着門外看了又看,確定連一隻老鼠也沒出現,她便篤定的回答道:“娘,沒人!”
老婦人在茉莉說完沒人之後,她連忙將門關上,然後又鄭重的向她問道:“茉莉,你昨天跟娘下山的時候,還見到其他人沒有?”若是送金珠的人順藤摸瓜找來,她還要早早想出對策纔是。
茉莉一聽這個便笑了,她調皮的道:“有啊!昨天,樹下,樹上,草叢,石頭,好多人躲貓貓!茉莉和娘也躲!他們找不到!”茉莉說話間儼然像打了勝仗的常勝將軍。
老婦人起先聽到有很多人埋伏,她心中無比驚懼,後來又聽茉莉說沒被他們發現,她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道:“恩,還是茉莉厲害,困了吧我們去睡覺。”
茉莉聽了點着頭扶着娘往牀邊走去,待娘睡下之後,她又抱着金球和麻雀蹦跳着回到了她的小牀。
老婦人見了茉莉沒心沒肺的樣子,她心中又寵溺又好氣,不過她知道這一夜她是註定睡不着了……
…………
日近黃昏的時候,開封府一行隊伍才趕到百里坡前一家偏僻的客棧,在這個時候包大人卻接到了開封府的傳信,信上說監察御史季剛,一家二十三口昨晚不幸遇害,監察御史夫婦解釋在書房內被一刀斃命,家中家丁護衛無一倖免,他們身上的傷口與他們夫婦的傷口如出一轍,監察御史的三名兒女如今下落不明。
包拯在看完書信之後,便氣得拍案而起,季大人位爲言官之首,他一向直言敢言,實乃朝廷命官,國之棟樑,卻被兇徒謀害了一家老小的性命!
包拯將信件看完之後,又交給了公孫策和展昭傳閱,展昭在接到信中內附的屍格之後皺起了眉頭。包拯看到展昭神情,便向他問道:“展護衛可是有什麼發現?”
展昭見大人向他詢問,他立即道:“大人,這屍格上描述的傷口,與一位雷姓老人所使大刀形成的傷口相同,只是那位老人在三年前就已經過逝了。”
包拯聽了又道:“哦,那他可有傳人?”
“有,不過因爲他的徒弟品行不端,雷老親自手刃了他的徒弟,從此後便收刀,再也沒有收過徒弟。”展昭聽了如實答道。
這一條線索也斷了,包拯看向展昭道:“季大人的三個兒女可以已經出逃,你和王朝馬漢帶人去找他們,務必在兇手抓到他們之前找到他們。”
“是!”展昭領命之後便帶着王朝馬漢向外走去。
蘭竹在包大人接到信之後,她就一直在回想着劇情,在她還沒想起來的時候,展昭就帶着王朝馬漢離開了,現在可是姥姥出沒的時候啊!蘭竹心中一急,只對着包大人說了聲“我也去了!”便馬不停蹄的跟了出去。
“……”包拯、公孫策、兩大門柱,四人心情複雜的看着被蘭竹帶得吱呀作響的房門。
展昭剛走出客棧,就聽到蘭竹喊着“等等!”便山呼一般的向他跑來,他面色微皸,對着在他面前喘着粗氣的蘭竹道:“蘭蘭,我去辦案,你就在客棧裡等着。”
“不行!”蘭竹堅決的否定道:“要去我和你一起去!”
“我這是要去辦案。”展昭企圖能讓蘭竹明白他的意思。
“走啊!一起去!”蘭竹就是打算要和他一起去的。
展昭聽了蘭竹絲毫沒有改變的語氣,他心中竟然騰起了一股氣,他閉上雙眼眉毛緊皺,他知道蘭竹這是關心他,怕他受傷。可他這畢竟是執行公務,還有三個孩子的生命危在旦夕,他此刻怎能耽誤,還有蘭竹她一輩子不能總是圍着他轉啊。
想着展昭便深吸一口氣睜開了眼睛,然後他緊抿的薄脣便平靜的吐出了一句話:“我是去辦公務,你不能跟去,在這裡等着。”
不溫不火,都可以算是溫潤有禮了,但表達的內容卻是好不情面的不容拒絕。
展昭說完之後便轉身走了……
蘭竹被展昭的話和他看她的表情鎮住了,等他人不見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她站在原處聲嘶力竭的喊道:“你答應過從今以後你去哪兒都得帶上我的!展昭你個騙子!你個混蛋!王八蛋!你以爲我願意跟着你!不就是因爲怕那個妖怪把你抓走嗎!你以爲你是誰!全世界都要圍着你轉嗎!你不知好歹!你狗屁不通!你!你……”蘭竹罵着罵着哭聲掩蓋了她的罵聲。
展昭聽到蘭竹帶着哭腔的罵聲,她說的每一字都戳在他心窩,更讓他對她心疼不已,可是,展昭緊閉着眼睛做了個深呼吸,又繼續邁起了他停下的腳步。
王朝的耳裡雖然不如展昭,但蘭竹的哭聲他是聽在耳裡,展昭的表情他是看在眼裡,看着二人的樣子,他也跟着心疼,於是他向展昭提議道:“展大人,就讓蘭竹跟着吧,她不是會武功嗎,說不定能幫上忙呢。”
展昭聽了腳步不停的走在最前面,道:“不,蘭蘭自松江府回來便沒有恢復,若真有她說的妖怪……”他怎能讓他的女人一再爲他犯險。
王朝聽了展昭半截的話,他立馬熄了讓馬漢暗暗通知讓蘭竹在後面跟着的心思,看向展昭的眼神卻更加複雜。
作者有話要說:爲了這兩更,影子都沒去洗澡←←酷愛來誇獎我←←
讀者→→:你敢解釋一下後面怎麼變成那個鬼樣子了!才甜了幾章!昂!
其實影子也不知道腫麼回事,可能是情之所至,可能是壓抑的時間越發的長,爆發的越烈害,轟轟烈烈,沒完沒了嘶,突然感腳自己文藝了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