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

一道鴻蒙的氣息從天而降,一陣陣驚雷在天地間徘徊。

地面上,在我的法術降臨的一瞬間唐百川、難厄龍王、鯊魚衛、還有那個LOLI寶寶統統化作一道灰色的光芒衝進了唐麗珠的身體,一個女人刺耳的聲音硬生生的衝進了我的耳膜。

“小子,你夠狠!我連續刪除修改了你三次記憶,你還能反抗。”聲音改變,我看到唐麗珠變了,變成了一個風華絕代的美人,可是,那身上暴戾的氣息卻沖天而起,地面不再是地面,天空不再是天空,一切都變成了混沌狀。

“呵呵,你錯了。我並不是反抗,而是懷疑。”我緩緩的說道。

“懷疑?僅僅是懷疑,你就敢對自己最愛的人下殺手?”那女子不可思議的說道:“男人,果然是狠心的。”

“你又錯了,我不是狠心,因爲這裡是戰場,不死你死就是我亡的戰場,我心愛的女人死在我的手裡,我也絕不許我愛的人死在別人的手中。”

“那又如何?還不都是死?若不是你們這些男人,我又怎麼會在這個暗無天日的世界裡獨處千年?”

“你是誰?”

“我是誰?難道世人都忘記我了嗎?呵呵,也對,也對,我本是禍國殃民的禍水,又怎麼會有人記得?”

那女子低眉垂淚,失聲痛哭。但是,那身邊濃重的怨氣卻越來越重。最終,點燃了這個昏暗的空間,由遠及近,一團團火光沖天而起。綠色的火光,冒着濃煙一樣的怨氣。

“你是……”我驚詫的想到一個女人,一個和烽火有關的女子。

我輕聲說到:“折得名花字國香,布荊一旦薦匡牀。風流天子渾閒事,不過龍禾已伏殃。”

“放屁,放屁!我怎麼會那樣?我爲什麼不會笑?爲什麼一定要看那些人的鬼樣子我才能笑?爲什麼?男人被殺,他怎麼不救我?不帶我走?轉世了爲什麼還要娶別的女人,曾經爲我做了那麼多,爲什麼就不能找到我?爲什麼,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

“你是褒姒?”

“除了我還有誰?是我的錯嗎?我告訴你,全都是男人的錯,全都是!有他我就不快樂,我不愛他!知道嗎?我根本就不愛他!可是,我怎麼會知道,我又愛上了他?當我愛他,爲他笑的時候,他哪裡去了?哪裡去了?”褒姒喊叫着。

“他死了,你知道的!”我平靜的說道。

“不會,他不會離開我的,他不會!他那麼愛我,連國家都不要了,連朝政都可以不理,又怎麼會舍我而去?我不想不相信!”

“放棄吧,我要毀掉這個地方了,我不想讓這個地方成爲你痛苦回憶的場所,更不想,留在這裡!”我發現,我猶有餘力的控制‘萬火焚天術’。我再一次證明這確實是夢,而且,我已經從被人控制的夢,變成了主導這個夢的主人。在這裡,我就是天,我就是地。

“不,我不!我要在這裡等着他,我找到他了!我要殺光他身邊所有的人!我要懲罰他!”

“那你爲什麼這些年一直在幫他?”我已經知道了那個人是誰,我也知道了我是怎麼回事,我全都想起來了。

“我幫他?呵呵,我本來想讓他重新登上王位,重新找到我。可是你看看,我忍受了多少?我看到了多少?我幫他聚集起來的財富不計其數,我甚至容忍他每天和那個又老又醜的女人睡在一張牀上。可是,我不能容忍他和別人留有後代。這個權利只有我纔能有!”

“就爲了這個理由你殺了那些人?”

“還不夠嗎?不夠!不夠!所有的人都是我們兩個重逢的阻礙,我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我不能。”

“那麼多說無益了,夢魘,你始終只是夢魘,只有在夢裡,你纔有左右別人的能力,現在我終於知道爲什麼老財主說那些人死的恐怖了!應該是被燒死的吧?”

“沒錯,都是被我燒死的,那些負心人都是被我燒死的。”

“那老地主的妻子也是你殺的?”

“不是,她那麼愛他,我怎麼會殺她呢?她是被氣死的真的,是被氣死的,我沒動她一下。她死了我纔給幫她得到力量,因爲我出不去,她卻能出去,她能幫我,能幫我守住我們的愛情。”

“你是用你殺死的那些人才給她傳導去的力量吧?”我冷漠的問道,因爲,這個取他人精氣爲人作嫁衣獲取力量,是邪惡的,是不能饒恕。

“是,我就是這麼做的,那又怎麼樣?”

“死!留你不得!”我大聲說道,“褒姒,我同情你的遭遇,可是,我不能原諒你用這種手段,你知道不知道?這樣的方法等於毀掉一個人,你甚至連給他轉生的機會都沒有,就徹底的泯滅掉了這些人。你怎麼知道這些人充滿了虛僞和背叛,你怎麼知道他們就沒有真愛?他們不愛女子,不愛男人,可他們總有父母親人!他們一樣有愛的人,有親人,朋友,孩子,無論他們有什麼樣的過錯,都不該你來主導,你來懲罰!懂嗎?”

“我不管,我不管!你看看他們有哪個是好人?這些年來,哪個死在枕頭上的不是罪有應得?你看看這個。”褒姒隨手在她的身邊畫出一個圈,裡面出現了一個男子,他手裡拿着一個酒瓶子,不斷的往自己的嘴裡倒入酒水,這還是其次。那男子走進一個房間,房間裡,有母女兩人睡在牀上,那男子二話沒說,拿起酒瓶子就打在了那母親的頭上,頓時血流如注,可那女子卻一個轉身護住身下的孩子,嘴裡應該是在哀求。

那男子不停的用腳踢,拳頭打,酒瓶雷,鮮血從那個女子的鼻子,眼睛,耳朵,嘴裡涌了出來。女孩在哭泣,在哀求,跪在男子的腳下哀求。可那男子似乎根本就不在乎,一腳踢開了女孩,女孩萎靡在了地面上,手腳不斷的抽搐。

“看到了嗎?再看看這個。”褒姒將畫面掉轉,依稀還是剛纔那個男子,只見他滿身是血,卻晃悠悠的走了出去來到一家紅館,在這個歌聲繚繞,胭脂瀰漫的世界裡,他似乎一點愧疚都沒有,正抱着一個比家裡女兒大不了多少的女孩調笑。

“可惡!”我低聲罵到。

“是可惡,還有更可惡的,你要接着看嗎?當着自己母親的面,強姦自己的親妹妹。還有一個用榔頭敲碎了自己父親的頭蓋骨,然後將腦髓倒了出來喂狗。這些喪盡天良的事情都是這些道貌岸然的畜生做的!你看到那個醉醺醺的人了嗎?他禽獸一樣的回家,強姦了自己的女兒,和那個*一起殺死了她們母女兩個然後埋骨在自家的庭院之內。到處裝作法師爲人取妖捉鬼,卻背地裡和那些宅院家的女子暗地苟合。這樣的人不該殺嗎?”

“該殺!”我誠實的點點頭,“可是,不該你殺!”

我真的憤怒了,不管出於什麼理由,都不該如此草菅人命。唯一的方法就是毀掉這個女人,不能讓她再繼續害人了。

“死吧!”

我放下了最後的忍耐,將蓄勢已久的‘萬火焚天術’釋放出來。

一道道金紅色光從天而降,帶着轟隆的雷聲,帶着萬鈞的力量。然後,爆炸開來,整個空間爲之震動!爲之顫抖。

褒姒勉勵的抵擋,嘴裡卻喊叫着:“你告訴我,爲什麼你會想起來,爲什麼你能破解我的法術?你能知道這裡是夢?”

“因爲,你不該學變成唐麗珠,你的笑容裡面沒有她的直白,你的行爲裡面沒有她的小動作,我猜測,你只是搜索了我的記憶,在我的記憶裡面去努力模仿我身邊的人。可是,你卻忽視了一點,那就是她本身的性格,是多變的。並不是完全的霸道,完全的任性。”

“就憑這點,你就認定我不是她?”

“還不夠嗎?我和唐麗珠從小長大,她屁股上有幾顆痣我都清楚的知道,但是你卻不知道,因爲!你只能提取最膚淺的記憶!”我怒吼道,續而加大了力道。整個天地開始悲鳴。

來吧,最後的死亡在等着你!

……

“我靠,怎麼我話沒說完,你就吐血了?”唐麗珠站在楚俠歌身邊,從楚俠歌躺下沒多久,就見到他噗的一下吐了一大捧鮮血,身上的真元也在開始鬧騰,到處亂竄、腦袋下的竹木枕頭開始散發出濃濃的怨氣。甚至,那褲襠下面的位置,都已經高高隆起。

“你丫個廢柴,是不是做春夢呢?都能春夢出吐血,真有你的!‘唐麗珠嘴巴里面雖然這麼說,可是心裡有譜。心裡暗道:“要壞,這是功力逆行的徵兆,恐怕我一個人控制不住了。”

兩道飛鴻從唐麗珠的身上發了出去。

夢裡面……

雷光涌動,到處都是空間的崩塌,千年來,不知道這個褒姒到底殺了多少人,害了多少條人命,一時之間鬼哭魂啼。做孽啊做孽!就算是我的夢裡,就算我是這個崩潰世界的主人,我依然無法控制。只能眼看着這些含冤的戾魂在我的招數下魂飛魄散。

我怒道:“褒姒,你看看,這就是你千年來犯下的罪過。你可知道?”

“我不知道,我只看到了負心的男人,惡毒的男人!其他的我都看不到,看不到!”

“那我無話可說了。”我無奈的說到。

萬火焚天術,全開!

一時間,整個空間迅速的崩塌了,這個空間的浩劫將由我來操縱,我纔是這個空間的主人。

忽然,我感到一陣陣的乏力,我的身體都不聽我的使喚了,空間崩塌的太快,我根本無力去抗爭,在褒姒驚訝的目光下,在我的驚詫下,一股巨大的力量將我抽離了那個崩潰的空間。

“噗……”我重重的吐了一口血。渾身的骨頭像似完全碎裂一樣,疼痛籠罩在我的全身。

我努力的睜開眼睛,看到唐麗珠正站在那裡,渾身散發着柔和的白光,沒錯,而且發光的不止一個,我還看到了釋如花那個混蛋,還有唐百川老爺子。

再緊接着,我聽到唐百川的聲音:“小楚,趕快運功。”

我暗自一查,差點沒嚇死,這皮囊裡面基本上都零碎了。這個時候我就是想動也動不了,趕緊凝神運功。真元所過之處疼痛難忍。我想喊叫出來,偏偏連喊叫的力氣都沒有。

唐麗珠看出我的痛苦,在幫我梳理體內混亂的真元時,還不忘記嘴損兩句:“哎呀呀,我說楚俠歌啊,你可真行啊!做夢就做夢唄,差點弄個生活不能自理。我看啊,你丫就一個廢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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