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和風日麗,青山含笑。

數日殺戮,並沒有變動大地之形象,山依樣是山,樹依樣是樹,人是消失了,而景象卻還在。

“靈感塔”依舊高聳雲霄,莊嚴之外貌,高潔而不可及之神威,猶然存在。

這正是顯赫少林一派之所以能執武林牛耳並非偶然。

許多武林人士想登上此塔,但自古至今能登上此塔者不超過五人,誰又有這個能耐呢?

因爲塔裡面把持了十三位少林得道高:要想登上此塔者,必須先打敗這些得道高僧,這無異是以一己之力去連戥十餘人,試問又有多少人有這種勇氣?

有勇氣的人並不少,因爲江湖想求名的人並不步,只要能登上此塔者,可以說是一步登天,一夕成名,這種事必定有不少人想做,可惜就是無人能上,至少近數十年來已無人上去過。

然而卻有一位不怕死的小孩——

楊小邪,他想試試,不,他不是想試,而是“看不慣”。

此時小邪已來到“靈感塔”前,望着十三層樓高的寶塔,一時興起他道:“小丁這塔好高,咱們上去看看如何?”

小丁笑道:“小邪你以爲這是逛街,想到那裡就到那裡,你可別亂來,這“靈感塔”可是武林聖地,多少人想上去,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因爲這是少林分院,塔裡面住有十三名少林萵僧,你想進去得打敗他們才行,否則你只有在這裡乾瞪眼的份兒,嘻嘻……”小丁終於找到一件小邪想做而做不到的事了,也好趁此殺殺小邪威風。

小邪有點不服道:“媽的,這老禿驢,要嘛就擺在他老家少林寺,要嘛就不蓋,蓋了又不讓人進去,搞什麼名堂。”他抿着嘴有點不高興。

小丁看他如此微之樣也呵呵笑道:“這塔可不是少林寺蓋的,朝大丘師喻浩所建,後來由少林寺所接管。”

小邪一聽叫道:“***,不是他們的,怎麼能爲己有,連得這麼好又不讓人進去。像什麼話,豈有此理,我就是不信邪,走我帶你們進去。”一拉小丁及小七他已往鐵門走,一副“不怕死”之樣子。

小丁俊想到自己想挖苦小邪一下,卻把小邪給弄火了,她驚叫道:“小邪,你不能亂來,人家又沒有得罪你,幹嘛要去惹人家?再說你的武功未必上得了“靈感塔”,你又何必去冒這個險呢?”

小邪叫道:“誰說我武功不行?好!今天我是賴定了,心上人竟看我這麼扁,我要不上去撤泡尿,實在有失我通吃小霸王的威名。”說完他已跨出大步邁向“接感塔”,他是闖定了。

小丁可是忐忑不安,一句“心上人”倒把她住了,她嬌羞的望着小邪背影,感觸很多,她知道小邪想要作的事,誰也無法阻止,但一個人去闖天下聞名的“靈感塔”這多麼令人擔心,還好地想到小邪武功不怎麼樣,可能第一關都闖不過,也許不會有什麼性命之憂吧!但她又想到小邪一身邪氣,他要做的事到現在還沒有失敗過,不管如何艱難危急,他都是有辦法突破,尤其他那種死驢子脾氣,她想得一身是汗,但就是想不出該如何是好。

小七倒是拍手英雄式的歡送小邪進入“靈感塔”因爲小邪的光榮,也就是他的光榮,至於小邪是否能上得了十三層,他可不考慮,也不曉得考慮,反正小邪做的事永遠是對的。

小邪大步走向塔前大拱門,一腳下去“砰,”門沒開,反彈力把他右腿震得發麻。

搓着右腿小邪往鐵門看去,才失聲笑道:“媽的,原來是鎖着。”他昂頭大叫道:“喂,快開門了我老人家來啦了快開門。”他砰砰敲個不停。

裡面一點回音也沒有。

小邪一氣又要往鐵門踢,準備踢開。

這時小丁走上來道:“小邪你要闖關,要到封禪寺主持大師那裡登記,再由主持大師帶你來,你這樣叫是叫不開的。”

小邪大叫道:“黑皮***,我就是不信邪,叫不開?我要它永遠關不上。”

說完他已掠入杯中找了一支小腿粗的木頭走回來得意笑道:“小丁你閃一邊去,我要打門,打得便他們神經錯亂那時候……嘻嘻,我不用比武就能上十三樓了。”

小丁也苦笑着,她實在拿小邪投辦法,不過小邪用的方法也很有效,她只好站在一旁觀看結果了。

小邪兩手握木棍不停的敲打大鐵門,其聲如千斤洪鐘可穿金裂石,震耳欲聾:“咚……”數十里都理得見。

小丁小七可有點受不了,掩着耳朵,站在一旁。

約過了三刻鐘,終於有人應聲小邪,鐵門一開,一位花甲老和尚立在門前一身是汗的望着小邪道:“阿彌陀佛,老衲天和,施主爲何敲門不已。”

小邪一見這和尚如此狼狽樣心中暗自好笑,他叫道:“什麼鴨米豆腐,老和尚你把門關着是什麼意思?這又不是你建的,你便有權力把它關起來;閃開!我要進去欣賞欣賞。”

天和道:“小施主此爲少林之地,老衲奉命在此把關,對於小施主之請求老衲無能爲力

小邪叫道:“無能爲力就閃一邊去,我可要進去了,你總不會對一個小孩動手吧,”小邪也知道這塔不好闖,非使點詐不可,故而先用話釣他上釣。

天和道:“小施主不是老衲不跟小施主進去,而是礙於掌門諭令,請小施主見諒,老衲不出手,但亦不能讓小施主進去,還望小施主別爲難老衲。”

小邪道:“你不出手怎能擋下我呢?嘿嘿你天不免自欺欺人吧。”

天和道:“出家人不打謊言,老衲不出手一樣可以擋住小施主,還請小施主知難而返。

小邪叫道:“我告訴你,我叫楊小邪,我就是不信邪,現在我就來碰碰你,你這老和尚整天沒事幹,也該找點事做。”話未完,已往樓梯竄。

但天和果然功夫了得,反身一退,快如電閃的擋在小邪面前。

小邪雙手一抖一招“推窗望月”想把老和尚推開,但不論用多大力氣,老和尚一動也不動,小邪才退後笑道:“老和尚你果然有點門道。”他退下樓梯口,裝成蠻不在乎之樣子。眼睛不時瞟向樓梯,想趁機溜上二樓。

天和亦輕移腳步的往前走,但只這麼一動,小邪已使出大悲掌擊向天和,其勢如虹,天和一看小邪掌法心頭微,立即反身跨馬,往樓梯躍,小邪趁此機會大悲掌已印在天和胸口,砰一聲輕響,天和血氣微翻叫道:“小施主歐陽先生是你何人?”

小邪輕笑道:“我不認識,怎麼?你要放我進去了?”雙腿一躍已竄向二樓。

“阿彌陀佛!”天和運起達摩神功立時以身形撞往小邪背部。小邪啊了一聲,立以“長虹貫日”飛身而退直落地面。雙腳一點地,往右橫跨三尺“咻—”一把飛刀已射向天和“肩井”穴,天和反手一揮將飛刀震開慢慢走下樓梯,小邪亦往後退。

小丁一看如此她叫道:“小邪我們走吧,你打不過他的。”

小邪投有回答,順着塔勢繞圓圈,突然小邪右手使出大悲掌,左手飛刀射向天和大腿,天和向後一躍反身滾地避開飛刀。這時小邪已和天和互易使置,小邪在樓梯口,天和則靠近大門。

小邪叫道:“天和承讓了。”兩手發出飛刀十餘把,兩把直取天和雙眼,其餘則利用反彈原理,射向牆壁再反彈刺向天和全身。天和剛滾在地上避開先前之飛刀,現在又來十餘把,一之下也顧不得不出手,兩掌揮出“般若禪掌”將飛刀通通震落於地,但只這一慢小邪已往二樓竄去。

天和大叫一聲“阿彌陀佛”坐在地上不動了。

小邪是先將天和引開,然後自己一站上樓梯口馬上射出飛刀,這一連串之動作,果然把不出手的天和打敗了。

小七一見小邪已奔上二樓豎起大姆指直叫道:“小些(邪)恨號(很好)。”也大笑不已。

小丁則未敢開心,因爲像這樣的高手還不少,她道:“小七你別說得太早,像天和這樣的高手還有十二個,你看小邪是否有辦法通過?我好擔心。”

小七笑道:“北(別)擔心,北擔心。”

兩人只好在塔下等待小邪“佳音”了。

小邪一上二樓見到有位和尚兩鬢斑白在打坐,似乎不知小邪的來到。

小邪心中一喜,掂着足尖像小偷般的摸向樓梯口,直到只剩兩尺時,他突然奇快無比的射向三樓,還以爲碰上了睡和尚,可以省去打鬥。

誰知道小邪快,那老和尚更快,一躍、一拍、一檔,又回到蒲團上。小邪立即被其掌方震退,捧在地上,雙手直搓着臀部叫道:“死和尚你要偷襲也不通知一聲算什麼好漢,死和尚?臭和尚?花和尚。”一扭又往樓梯口竄,但還是一樣被震回來,小邪一落地立時射出幾把飛刀,然而被這老和尚之“流雲袖”一揮,飛刀也起不了作用。

小邪一看這老和尚一點都不看自己一眼心中就有氣,大叫一聲“好,”身形又往樓梯口衝,照樣的每次都被老和尚擋回來。一次二次……五次……十次……十五次……兩人就像在湯秋聲一般一上一下很是“愜意”。直到第二十一次,小邪作勢欲往前竄,和尚不疑有詐“老酒”喝多了頭昏腦脹的像前幾次一樣往前掠想擋住小邪。

小邪大笑道:“老和尚你上當了上小邪往前一掠,馬上煞住身形,翻身衝出窗口,由窗口翻上三樓,這一招着實了得,不由得令人不佩服。

可笑這位老和尚鞦韆湯多了,還有點上癮,把人湯掉了還迷迷糊糊不曉得是怎麼回事。

小邪利用人們有着憤性的心理,終於登上了第三樓,雖然有點輕鬆,但換上別人,誰又能想出這種方法呢?誰又會利用被擋了二十次以後的第二十一次呢?也只有小邪有此本領和心思。

小邪一竄入窗口,已有聲音響起。

“小施主,這是本派自開派以來第一次有人從窗口竄上樓的。”一個和尚已立在窗口,他語氣之中倒有點誼美之味道。

小邪翻入窗口笑道:“大和尚反正同樣能上三樓用什麼方法已是不重要的對不對?”他聳着肩,也對於自己的行爲感到光榮。

和尚道:“小施主說得甚有道理,老衲領教了。”他已擺出架勢準備和小邪過招。

小邪笑了笑,欺身向和尚小聲道:“和尚你放我上四樓如何?沒人會知道的。”狀如小孩在打小報告一般。

和尚一楞,他沒想到小邪會來這一招,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出口,他道:“這萬萬使不得,有辱掌門人諭令。”

小邪看這招不甚有效,他叫道:“這麼說非硬闖不可了?”

和尚道:“小施主你可以退回去。”

小邪叫道:“放屁!退回去?好不容易纔上三樓,你就叫我退回去,你是存心叫我從頭開始是不是?”

和尚笑道:“小施主你只不過十來歲能闖兩關已是不易,足以傲視武林,你又何必再自找苦吃?”

小邪叫道:“你說我在自找苦吃?好吧!有膽我們來比比看誰吃得了苦,若你輸了就得讓我上四樓,如果我輸了我掉頭就走。”和尚道:“小施主你說說看如何比法?”

小邪心中暗喜道:“老和尚,只要你一答應你就死定了。”他拿出飛刀道:“很簡單,我這有飛刀,我將它釘在地上,看誰睡在上面睡得人,誰就是贏家。

和尚想:“以老衲之內力還會輸你不成,若這不行了其他也不必比了。”他道:“好,小施主老衲接受你的挑戰。”

小邪心道:“死老和尚你是怎麼死的都不曉得,這睡飛刀我可是每天練,你想跟我比,還早得很哪!”他笑道:“好,那我先來,其實我睡上三分鐘我就會贏你了,老和尚你信不信?”

和尚啞然一笑道,“比過了才知道。”

小邪輕笑數聲,將飛刀釘在地上,像每天睡覺一樣的躺在刀尖上,可是這次他真的只睡了三分鐘就往下掉,他道:“老和尚該你啦,”身形一躍已換過和尚。

這和尚得意笑道:“三分鐘太簡單了。”說着也躺在飛刀上,直笑不已。

但等他一躺下小邪已笑道:“老和尚你慢慢躺,我要上四樓了。”他吹着口哨往四樓走去,一副悠哉悠哉,若傳出武林,有人吹着口哨上“靈感塔”那真是天下奇聞。

和尚一驚叫道:“小施主你!”他想起身。

小邪叫道:“別動,你一動就輸給我,你還是要讓我上去,不對嗎?你何不睡滿三分鐘,表示你不輸我,而是我要詐得勝,這樣你心裡會好過些。”

和尚汗顏宣一聲佛號不再說話,從開始,他就已跳進人家圈套而不自覺,他是輸得心服口服。

小邪大步的往四樓走去。

“小施主,老衲天寧,恭候多時。”那和尚已守在樓梯口等候小邪,三關,不能大意,立即在樓梯口等他。

小邪取笑道:“天寧和尚,咱們是否要比劃比劃?”他已覺得天寧在自己未上樓之前,已經在等着自己必定沒這麼好騙。

天寧也不多言他道:“請小施主賜招!”身形一抖,已擺出架勢。

小邪道:“你等一下,我先向下面的朋友打個招呼,也好讓他們知道我平安無事的在第四樓。”也不等和尚答應,獨自往窗外走去。

他往窗外看,並叫道:“小丁,小七,我在四樓平安無事。”見外面人形已是相當渺小,他招着手。

小丁一看叫道:“小邪快下來,你膽子真不小,下來、下來,”

小邪叫道:“小丁你別鬼叫鬼叫,等一下我上十三層再給你打招呼,你找個地方喝口茶再來。”招招手反身走向天寧道:“天寧來吧,”

只見他人已騰空,大悲掌已威猛無比的單向天寧頭上。天寧一見小邪果然掌勢了得,也不敢大意,手一揚“大摔碑手”一招“石破天籃”直封小邪大悲掌。小邪見天寧掌勢犀利,虎虎生威,也不硬接,立即往右攻三掌再反身一腿踢向天寧小骯。天寧右腳一旋身翻斜面,兩手一上一下挖向小邪右腿及胸口。小邪一踢不中,彎身飛掠前面三尺兩手趴地,一旋身面對天寧手中飛刀已擊向天寧眉心,一式“我佛慈悲”立即迎上去。天寧見飛刀逼近。吸口真氣,往飛刀吐,將飛刀吹偏半尺,身形未變一招“開山劈石”已直封小邪大悲掌砰一聲兩人倒飛出去,但微一翻身又纏土來。

一招……兩招……轉眼二十招已過去,小邪已吃了不步苦頭,但天寧也好不了那裡去。

小邪已想好計謀,要利用天寧的掌力將自己送上五樓,否則自己一定無法闖關。

心一動,立即又開始遊鬥,並不時打出飛刀想找有利時機以便使鬼計得逞。

天寧雖然是得道高僧,但數十年已未和人動手,一動手就遭如此侮辱。因爲小邪只不過十幾歲,天寧認爲不能在短短時間內將其打敗,有失面子。所以愈打怒氣愈是旺盛,出手也已拼上全力。

小邪一看時機已成熟,翻身一躍射往樓梯口,雙腳踩向扶手借勢一彈,兩手大悲掌盡出全力大喝道:“禿驢死來!”人已如蒼鷹撲免般的罩向天寧,其勢之快之猛實屬罕見。

天寧一見小邪掌勢疾如風,猛如狂駒,心頭一驚怒喝一聲立即運足十二層功力,使出少林絕學“般若禪掌”配合達摩神功,電也似的迎向小邪,其勢之快,匪夷所思。

小邪之目的也在此,他一見雙方快要接觸,突然撤回全身力道,以身形去撞天寧。

只聽“砰了”一聲且響,小邪運人帶身已倒射向第五層樓梯口,他嘴角已流出一絲血跡。他叫道:“天寧謝謝你,不必送了。”說完立刻爬往五樓。

天寧這才知道上當了,但他見楊小邪竟敢在過招時撤掉全身功力,而且被“般若禪掌”擊中,亦無立即吐血,這份功力及膽識由不得天寧不佩服。

天寧手掌合十道:“阿彌陀佛,希望小施主能平安無事!”說完也坐地不言。

小邪已上了五樓,雙目一看,那和尚手中拿着一支方便鏟,站在樓梯口狀甚威武。

和尚道:“小施主功力人,天直佩服!”

小邪苦笑道:“天直放我一馬如何?否則你也得等我的傷勢好點了再戰,否則就不公平了。”

天直看他傷的不輕,也不願趁人之危,他道:“小施主你儘量休息就是。”

小邪想:“這老傢伙手中拿了這麼大一支武器,可近不了他的身,該如何是好?”想歸想口中也沒慢下來,他道:“你別偷襲我,我要療傷。”說着他已開始檢查傷勢。

天直笑了笑道:“小施主老衲等你療傷完畢再動手,你不必擔心我會偷襲。”他也站在樓梯口不動。

小邪檢查一下,傷勢並不很重也放心不步,他想:“這和尚不知方便鏟使得如何?弄個不好,我可要硬接,否則過不了這關。”想定他已在身上摸出一個銅錢掛在右胸口,以便等一下迎敵時,撞那方便鏟。

他弄好了才轉身慢慢站起來道:“天直來吧:”不等天直回答,雙掌已攻了上去。

天直不敢大意,右手抄起方便鏟,使出少林絕學“天龍二十八鏟”反擊小邪。

只兩回合,小邪右肩已被鏟尾掃中,痛澈心骨。小邪不敢怠慢,一招“佛法無邊”直逼天直。天直也使出看家本領或上或下,身形飄忽不定,方便鏟舞得虎虎生風,直逼小邪全身要害。方便鏟乃爲重兵器然而在天直手中,就像靈蛇一般,一點也無笨重之像,可見天直功力之深厚並非常人可及。

幾招已過,只見小邪大喝一聲,右手去架方便鏟,左手改掌爲指由上而下點向天直“紫宮”穴。天直一,立即收鏟回身一檔,封掉小邪左手,方便鏟往上一挑,聲向小邪右膝,招招狠辣,招招要命。小邪立即躍起三尺避開致命一擊順勢踢向天直胸口。天直方便鏟一揮一收架住小邪雙腿,回身一旋已擊向其後腦。眼見小邪已是避無可避,不得已之下小邪只好猛吸一口氣硬將身形拔高四五尺,倒射牆壁,雖是如此也被方便鏟勁風掃得頭昏目眩大叫好險,方一定神雙腳反點牆壁,又倒身天直,飛刀也取勢而出,直射天直右眼。

天直大喝一聲,加強攻勢,方便鏟迴旋轉出一道光輪不但將飛刀擊掉,而且也逼住小邪之攻勢,隨身再騰,方便鏟已如萬斤利錐的截向小邪,其勢如電閃令人目接不瑕。

小邪攻勢受阻只得往後退去,現已見天直萬杖化成一點利錐,已知機會已來,狂叱一聲,不避反衝向天直,硬是將右胸之預藏銅錢去頂方便鏟,雙手一揚已發出兩把飛刀,三粒骰子也取向天直“天突”、“章門”、“期門”三穴,端的是硬碰硬,小邪雖有銅錢護胸,但也無甚把握,然而情勢,此已不容他做第二種想法。

天直沒想到小邪敢硬頂方便鏟,一楞之下飛刀已近身,不得已只好棄掉手中方便鏟,揮手封掉飛刀,但緊接而來又是三粒骰子迎身而來,只得硬將身形逼向左邊,想用手撥掉骰子,然已顯出太過牽強,有點手忙腳亂。

小邪是頂掉方便鏟,胸口一陣劇痛刺上心頭,然而他知道敵人並未倒下,也不敢停手,馬上欺身向前大悲指左右開攻誓必戳中一指才行。他全力一擊有若萬斤殞石般的衝向天直。

天直方寸已亂,從小邪頂掉方便鏟開始到現在只不過千分之一秒這麼短之時間,他來不及用腦袋去想這到底要如何纔好?憑着經驗他也想硬挨三顆骰子,以便出手擊倒小邪。就只這電光石火之間兩人身形已接觸“砰—”一聲且響,兩人皆往後倒地四腳朝天,像是躺死人一般不動了。

不久小邪已慢慢爬起來叫道:“***,終於擺平他了。”他苦笑着。

原來那三顆骰子有兩粒被天直左手封掉,而右邊那顆因爲天直撤掌攻擊小邪,也因此那粒骰子嵌在他“章門”穴,使他穴道被制而往後摔,再也不能動。

小邪喘口氣,輕輕翻開右胸,只見方孔錢已陷入肉中三分,小邪將其取出。嘆道:“哇佳佳!好險!這老和尚果然功力了得,差點要了我的命。”站起身形已撿起飛刀和骰子笑道:“天直你好好休息,我要上六樓了。”腳步已有點蹣跚的往樓梯口走去。

天直不能言,身不能動,眼見小邪已往六樓,他心嘆道:“唉,這小施主功力和機智實令老衲心折,但上這十三層樓談何容易?我佛保佑其能順利過關。”

“第六樓了”小邪叫道:“果然已上了六樓。”他跌坐在地上休息。

和尚道:“小施主你辛苦了,老衲把守第六樓法號天性,小施主能運闖五關,以施主的年齡可說是絕無僅有,小施主是否想再試試呢?”他有意勸小邪到此爲止。

小邪倚在牆角定神往和尚看,只見他手中拿着一支降魔杵,心中暗道:“***,越來越不好闖,雖(倒楣)死了。”他輕輕道:“老和尚你別急……”慢慢的爬起來又道:“我累得很,照這樣下去我可死定了,換個方法如何,才六樓,還沒到一半哪,”

天性道:“小施主只要你說得合理,又有何妨?”

小邪見他已答應,心頭稍微放心,他想要如何纔算正確,如何才能嬴這一戰……最後他決定比快,用自己拿手之跑功來贏這一關,他道:“天性和尚,我們再打下去一定有所損傷,那時我再闖關就吃了大虧,你們這不是擺明的車輪戰是什麼?”

天性道:“小施主所言極是,若衲願意等小施主恢復體力再戰。”

小邪道:“不必了,我想我們比快,誰最快誰就贏,你覺得如何?”

天性想:“這也是功夫,要是這小施主能比我快,自己也無力困住他,也無顏再與他比鬥,終究他只不過十餘歲,而且又有傷。”他道:“老衲同意,小施主如何比呢?”

小邪想:“我跑功天下第一,但要爬樓梯就慢了,倒是要找個平坦的地方……”目光往地面一望道:“我們就在這裡比,我在對面放一支飛刀,誰先搶到誰就贏,你覺得如何?”

天性道:“這很公平,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小邪道:“可以。”他走到要下五樓的樓梯口靠牆邊放了一把飛刀,然後走回來在衣服上抽出一倏細線綁上一把飛刀,再拿出金針將線釘在上才道:“天性和尚,我將飛刀釘在牆上,那金針吃力不住,飛刀不久就會掉下來,只要飛刀一落,我們馬上往前衝,誰先拿到誰就嬴,這樣很公平吧?”

天性笑道:“這很公平,若衲同意。”

小邪在地上到一條線,小邪在左,天性在右,對面飛刀正在兩人中央。

兩人四隻眼睛都凝神注視着飛刀,金針由挺直到彎曲到傾斜,兩人心靈也開始緊張,傾斜四十度角……六十度……終於掉落。只見兩條人影一閃快逾電掣風馳,有若電光石火般的衝向目標,“啪”一聲兩人已同時摔倒,用滑的往前撞。因爲飛刀是放在地上,如果站着拿勢必慢了一步。小邪右手如同出弦之箭奇快無比的去搶那支飛刀,天性也不落後左手也往飛刀抓去,這一跌一搶,小邪右手已接在飛刀上面,而天性則同時的按在小邪手上,很明顯小邪是快了一點,但這一點差微極小連看一次火花的時間都不夠,可以算是同時到達但畢竟天性沒摸着飛刀,他是輸了。

小邪暗道一聲好險,他道:“天性你輸了。”

天性慢慢起身他是慢在不該慢的地方,“阿彌陀佛”他道:“小施主功力過人,老衲甘拜下風。”說回走回蒲團不再說話。

小邪笑道:“承讓了,等我上了十三摟再買酒給你喝。”收拾一下東西往七樓走去。

小邪叫那聲好險是有原因的,因爲他已在這場比鬥中使了詐,可惜天性未能看出來,想必天下也無人能看出來吧!

小邪早就算好,他不把飛刀插在對面牆上,而放在地上,就是準備這一撲。因爲他年紀輕,筋骨靈活,而且身形也沒天性大,往地上撲當然要比天性快。再則天性右手使用降魔杵,他必定是慣用右手,若用左手一定慢了一點而且不靈活,所以小邪故意站在左邊,讓天性站右邊,只能出左手,這點天性倒是始料未及。等到他往前撲時才發現用右手勢必差了半尺距離,而且也會礙住自己身形,只能用左手順勢的往前抓。這也是小邪不擺兩把飛刀的原因,天性趴在地上纔想到已是太慢了,他還以爲這是天意而不是小邪之計謀,但對於小邪受傷還能有如此功力,他是輸得無話可說。

小邪想了這幾點已是先贏了七分,可惜天性事先並不知道,這個虧他當然要吃。

小邪心想:“我連闖幾關,又身受創傷,不便點辦法還闖什麼關?”心中篤定,直往七樓行去。

“阿彌陀佛”和尚道:“小施主你請吧,老衲天友,把守第十關,請小施主賜招。”

小邪見這老和尚和前六位不一樣,雖然是光頭白鬍,眉毛卻倒勾入太陽穴,一臉殺氣,他想:“這老傢伙這麼兇悍,倒也無法使詐了”他叫道:“老和尚你是什麼東西有瞻咱們來比狠,看誰狠誰贏。”

天友一聽哈哈大笑道:“老衲縱橫武林,數十年殺人無數,難道還怕你不成?來了比狠:如何比法!”他狂態畢露那有點像出家人。

天友行道江湖嫉惡如仇,死在他手下惡人不計其數,被其掌門人囚禁於此,看是否能改變其性格,結果數十年來竟未能改變其一點,他還是好殺成性。

小邪叫道:“老和尚你殺了不少人吧,”

天友吼道:“廢話,凡是做壞事者被老衲碰見者,殺無赦。”

小邪不屑道:“你已經殺人殺習慣了,但你有無殺過自己?”

天友驚道:“殺自己?小兒你在開什麼玩笑,天下誰會殺自己,除非他想自殺才會殺自己。”

小邪叫道:“誰說自殺,而是要活命又要殺自己。”

天友道:“老衲沒試過,你少給我胡說八道。”

小邪大吼道:“誰跟你胡說八道,你殺別人夠狠,殺自己夠不夠狠?”

“這……”天友不知該如何回答。

小邪叫道:“你既然殺自己不夠狠,那你就閃到一邊去,***你算老幾?”

天友怒道:“小表你敢罵我了”揚掌要劈。

小邪叫道:“罵你又怎麼樣,老禿驢,老匹夫了不敢比狠就閃一邊去!”他要往八樓走。

天友怒道:“誰說我不比狠,我倒要看看你狠到那裡去了”他已橫下心來“殺自己”。

小邪叫道:“好!有種了你要比就來比,現在我們各將自己手腕脈給割傷讓血流出來,誰怕了誰就輸。”話言一落已拿出匕首準備“殺自己”。

天友一驚,世上那有這種比法,但不答應人家就得輸,也狠下心道:“好我比,”

小邪也不說話,匕首一揮向左手腕脈,將匕首丟給天友。

天友不甘示弱,拿起匕首也划向左脈,劃完也丟還匕首給小邪。

天下也只有小邪能夠想出如此不要命的比法,眼見自己一滴滴的血往外流,自己是能夠阻止,卻不能去阻上,任是狠心鐵石心腸的人,也會倒抽一口氣,而心生畏懼。

小邪叫道:“在還沒認輸以前,不能去阻上鮮血外流,否則也算輸。”

天友雖是有點心寒但也狠狠道:“好!”

小邪得意笑着,不久他的傷口漸漸縮小,血也慢慢減少,這是他十幾年來浸藥水的結果,他要不是想到這一點他也不敢和天友比這一招,雖是如比,他能面不改色的切向自己血脈看着一滴滴的往外流,也是要有足夠的勇氣才行。

天友腕脈鮮血不停的流,臉色漸漸蒼白,但他還是不服輸,硬撐下去。

不多時小邪傷口已結血疤再也流不出一滴血,而天友已元氣大傷,有點支持不住的感覺

小邪道:“天友你輸了!”

天友怒道:“我爲什麼輸?我又沒認輸!”

小邪叫道:“天友看清楚點,我的血已經凝結,而你的血還流個不停你不再認輸就等死算了。”

天友一見小邪左腕刀傷已結爲一條紅血塊,他叫道:“小表你使詐,”

小邪罵道:“你***輸了就輸了還說我使詐,好!我再劃一刀讓它流,如果你能贏我就死在這裡,注意看了”小邪已真的再往原傷口劃一刀。

這第二刀賈在是夠狠了,平常人如果受到刀傷,已是不敢再碰傷口,就是敷藥也是叫苦連天,而像小邪又在原傷匚劃一刀,想天下有人敢自己劃這一刀的人不多吧二

天友一直看着小邪傷口,果然不久又縮起來,這時他才嘆道:“老衲輸了你走吧!”他一坐地,點上左手“曲池”穴上血,再也說不出話來。

小邪笑道:“天友這不是我使詐,而是你太狠了,對別人狠算不了什麼,對自己狠,那纔算高明,如何?這滋味不好受吧了?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沒有食言,我走了。”他一步步往八樓走去。他只問天友好不好受,卻忘了自己也劃了兩刀,滋味當然是不好受。

小邪想邊走邊想:“這幾層一闖下來元氣也大傷,倒不如在八樓耍他一下,也可以藉此休息……”說着他已走上八樓。

“老衲天源恭候施主多時了。”那和尚笑道。

小邪道:“老和尚你知道七樓那個殺人王吧!”

天源道:“不錯能過第七關可以說已經過了十三關,天友是本塔最好殺的一位,小施主你好高深的功力。”

小邪嘆道:“別擡舉我了,現在我元氣大傷,鬥你可能有困難,你可要和我比別的。”

小邪他自知硬碰硬連第一關也闖不過,只好利用智慧又一身長處來與對手相抗衡,這丹取勝之機會,就連自己的血都利用上了。這就是小邪,他能瞭解自身之能耐到達何種程度,只要能戰勝對手,在可能情況下他會找一項最有效而且有把握的方法來對敵。

天源道:“閉氣亦在練武人必練之內,行功閉氣愈久表示其功力愈高,若能練得閉氣永桓,真氣不失而能罩滿全身,則能成爲金剛不壤之身,少林有這麼一課名曰“混元真氣]就是讓閉氣功夫,小施主莫非你想和老衲比這門功夫?”

小邪道:“不錯,你認爲這是一門功夫那我們就比閉氣,我們現在就開始吧,”他自視全身穴道能呼吸,當然閉氣閉到死也不會輸,這是必贏,只是天源不知道其中原委罷了。

天源道:“好吧!小施主咱們開始吧。”他立即坐在蒲團上閉氣打坐。

小邪笑了笑也開始面對面打坐起來,使是想治療所受之內傷。這種既能比鬥又能療傷之方法,真是有點門道,虧小邪想得出來。

天源不時張開眼睛偷看小邪,但他失望了,小邪理也不理的坐着有若死人一般。不久天源已閉不下氣,只好嘆口氣站了起來,他不愧是得道高僧,已經輸了就輸了,也不打擾小邪,獨自在塔內踱來踱去。

二小時一週,小邪功行兩週天才醒過來一見天源已站在窗口,他也站起來笑道:“天源大師你讓我了?”

天源道:“小施主,老衲並沒有讓你,也不能讓你,只是你這閉氣功夫厲害非凡,老衲並非你之敵手,你已贏了,請吧了”

小邪笑道:“那謝啦!我們下次再見。”說着已走向第九層。

一上九樓小邪道:“老和尚我們要比什麼呢?”

那和尚躬身道:“老衲天相,恭喜小施主連闖八關實是難得。

小邪道:“但不知這第九關如何才能過?”

天相道:“自是小施主武功能勝得了老衲,那可登上第十層。”

小邪道:“這還用問嗎?我勝過你,你不讓我過也不行,好吧!比就比!”不等天相回答,右手已直往天相攻丟。

天相也不驚慌,使出絕學“拈花手”將小邪右手一拉一帶,摔得遠遠的。

小邪暗叫一聲苦也,一落地又自攻上來,結果還是一樣,連天相衣角都沒上,心一橫,狠打亂打的已罩向天相,但不時被震退,他被震得有點頭昏腦脹,心想:“這老和尚搞什麼鬼?每次我伸手過丟,就被他捉住一拉就摔在地上倒不如將匕首放入衣袖中,讓他一拉手上割個大傷口,然後趁他疼痛時再用衣服將他罩住。”想到此,他立即佯攻一招被震回來時馬上將匕首藏於石手袖口內,翻身一封一招“我佛慈悲”已擊向天相頭部。

天相不疑有詐依樣使出“拈花手”右手五指往小邪右手一扣止想拖帶時已被匕首割破手掌,大驚之下立即鬆手,變換“龍形天罡掌”直封小邪攻勢,但已顯得遲滯多了。

小邪一看詭計得逞心頭一樂,那有讓天相喘氣的機會大喝一聲,發出四把飛刀直取天相胸口,左手扯下去角,反身一躍,頭下腳上翻過天相背後,而去角正攔在天相臉部矇住其眼睛。

天相突生變故眼睛又不能視,而飛刀已近,顧不得再攔小邪,連忙使出“鐵板橋”功夫硬生生的將身形捧在地上避開飛刀,扯下衣角,但只這一功夫小邪已竄上第十樓,他是中了輕敵之計,也犯了一樣毛病——同樣武功用得太多次,才使小邪有機可乘。

天相臉色鐵青不言不語往蒲團一坐,不再講話。

小邪這次僥倖的又過關了已登上第十層。

“老衲天能,施主請接招!”天能大吼一聲不等小邪登上樓梯口,已使出少林絕學“降龍伏虎拳”,這一拳奇快無比,又是偷襲竟結實的打在小邪胸口。

小邪在冷不防之下捱了這一拳“哇,”一聲慘叫身形有如彈丸直撞牆角,“砰”一聲已是頭冒金星,血氣翻騰,口角已滲出血絲。

而天能竟然不放過小邪,閃身欺近又是兩拳,打得小邪口吐鮮血,滿地打滾。

小邪已受不了如此重拳,猛吸一口氣,拔出匕首一揮,刺向天能小骯,然而力道盡失,被天能輕輕一點匕首已掉在地上,又是一拳將小邪打得倒飛六七尺滿地打滾,哇了一聲小邪口中已涌出大量鮮血,此時的小邪已如滿身是血的受傷老虎,恐怖已極。

“哈哈……”天能一陣狂笑,並未因此而放過小邪,雙手再扭,拳頭已似長江且浪般的涌向小邪,他是存心想將小邪置於死地,出手之重可以打死一條巨牛,何況是受傷之小邪。此時小邪雙目盡赤,七搖八晃的爬起來,突見天能拳勢又到,避無可避,猛一狠下心“呱”一聲長叫已撲向天能,不顧生死的抱住天能,嘴巴往天能頸部緊緊咬住,任由天能如何打如何甩,不放就是不放,他已有點昏迷只想咬死天能。

這狠命打法實屬罕見,不久天龍攻勢緩慢下來,最後躺在地上不動,而小邪也伏在他身上,偶而抽*動一下身軀。約一刻鐘過後他才慢慢爬起來,有氣無力的抹掉口角鮮血,喃喃道:“媽的,什麼東西……一見面就打……也不給人機會算什麼高僧嘛!”

微微吸口真氣檢查一下自己傷勢,是很嚴重,但只剩三層,衡量一下,小邪決定還是闖了,收拾地上東西,已慢步向十一層邁進。苦是苦了點,但小邪那股勁卻是無人能及,若不將他打得躺在地上不能動,他是不會放棄定目標的。

原來小邪那一咬正好咬到天能大血管,血流不上,天能想甩而不得手,血愈流愈多,最後只有癱瘓於地,無法動彈,若不再治療止血,他可能會死亡,幸好血流得大多往九層滴倒把天相和尚驚動了,因而保住老命。

第十一層是天無和尚把守,他一見小邪已傷成一個血人,有點不忍,向前走了幾步施個佛號道:“小施主你還要闖關嗎?”

“要”小邪有氣無力的說出口。

“阿彌陀佛”天無道:“小施主你傷勢如此之重,老衲怎敢再下毒手,小施主你請回吧了”

小邪怒道:“什麼毒手,天能這混蛋。一見面就愉襲,***什麼得道高僧?好啦現在被我擺平了而你竟說我下毒手,毒手又怎麼樣?”他誤會天無之意思,以爲天無責備他傷了天能。

天無一驚心想:“若非天能已死在這手上,那老衲可萬萬不能放過他了。”

“阿彌陀佛”天無道:“小施主出招吧”說完已擺出架勢。

小邪也不吭氣,匕首一抖。劃出三朵銀花使出孤星劍法之“星光閃閃”已攻向天無,但傷勢已重,招式已顯不出威力來。

天無見其招式怪異,也不敢貿然硬接,身形往右一閃雙掌盡出已專向小邪背部,這正是大力金剛掌,足可穿金裂石。

小邪眼前一花,已失去天無人影,但覺背後厲風已至,不得已扭動沉重身廳使出“流星追月”匕首往後一翻。剌向天無手心。

天無手掌一縮一伸,已避掉匕首反手劈向小邪雙腕,其勢如虹快捷無比。小邪想收手已嫌過慢,只得全身往下沉,順勢將匕首刺向天無大腿,天無立即騰身翻掠小邪背後,怒喝一聲“哇,”五指如鋼的劈向小邪背心。小邪捱了這掌,有如摔蛤蟆般的往前摔去,跌撞於牆角口中又涌出一口鮮血,無力扭動一下身軀,想再迎敵。

天無見機不可失,兩掌運動,泛出幾十隻手掌,有如蒼鷹獵免般的撲向小邪,其勢如虹,銳不可當。

小邪身倚牆角,動彈不得只得硬撐,一運力,抖腿往前騰,大悲掌迎向天無,這一觸又是一聲慘叫,小邪已被震退飛撞於牆,摔得不醛人事,口角鮮血一滴滴的往地上掉,令人觸目驁心。

而天無站立當頭,臉部沾滿了小邪所吐出之鮮血,紅如關公,他正得意時,奇怪事情卻發生了,他先是感到頭暈,但直覺身體漸漸痹,無法使出半點力道,不久他也倒下去,雖然心中驚駭不已,卻無能爲力,也不知自己怎麼會突然如此。

而小邪慢慢的醒過來,沉重眼眸漸漸張開,一看天無已躺在地上,滿臉都是血,而血已經凝結,小邪知道那是自己的血,他爬過去翻翻天無身軀,點了他心脈穴道,然後慢慢起身走向十二層。

原來小邪已看出天無是中了自己身上的血毒。小邪從小在藥中浸,毒藥也好妙藥也好,都含滲在他血液中,這對他只有好處,但對一個普通人,他的血就是毒藥,所以天無被他這一噴立刻中毒而僵直不動,這可是天無始料未及的。

小邪曾小丁自己鮮血,那是因爲小丁中了“靈蛇陰陽掌”劇毒,這樣一來小邪的血又變成解藥,以毒攻毒,所以小丁才能無恙。

樓梯一階階都是如此遙遠,小邪要爬可難得很。

他在念着,十七…十八……十九……二十……二十一,唸到二十二階時他方感見到已踩上平地,想必已土十二層了吧。

閉着眼睛數樓梯,現在也慢慢張開往前看去,這一層他可嚇了一跳,心中直叫苦也,他暗叫道:“***,兩個和尚……一個就不行了還來兩個……”苦笑聲他已一步步往前走過去。

這兩名和尚是天雨和天悟,也是最後兩位,第十三層沒人把守,只放一口大鐘,能過比關就能上去敲鐘二十一響,全少林寺的鐘也會敲二十一響,以表示對來人的尊重和佩服。

太陽已西斜,滿天金黃,彩霞片片,小邪來此已快要一天了。

小邪心中暗道:“只剩下兩關,一定要好好的闖一闖,免得前功盡棄。”

天雨施個佛號道:“小施主本塔至今已有十年沒人闖,你好大的勇氣,好大的魄力,老衲佩服。”

天雨知道自闖關以來,若能過關者,都是高來高去的絕頂高手,一二十招就能將把關之人制服,就算上了十三層,也不會如此狼狽模樣,他一見小邪傷勢如此沉重就知道他功力不怎麼高強,每週一關也是拼了老命,現在十二層有兩人把守,他是萬萬闖不過。但對於一個十餘歲的少年竟能連敗十一個高手,這份勇氣,魄力和智慧可說是前無古人,恐怕也後無來者,怎能不令人不佩服呢?天雨頓生憐憫之心。

天悟也施個佛號按照貫例將規則說一遍;他道:“小施主你過了此關就能上第十三層,本層由老衲天悟與天雨把守,第十三層沒人把守,如果小施主到了第十三層,請小施主鳴鐘二十一響,以昭告天下武林,讓天下武林分享殊榮,但願小施主能鳴響以鍾!”他是那樣關的望着小邪。

小邪無力的看看這兩位和尚,嘴角已露出習慣之笑容,他已決定不能就此去,他要闖過此關,他將金針拿出來,插遍全身要穴,以防止這一戰脫力而死,插完之後抖抖雙手,巡視兩名和尚,立即運足功力,突然匕首劃出一道銀光,當真不怕死的以一敵二的擊向天悟頭上。

天梧但見小邪匕首來勢太快也不願去試其鋒芒,輕輕一掠已退後三尺兩手合併推出“易筋經”掌力,然後更撲往左後方攻向小邪上三路,出手雖是未盡全力,但也狠猛難當。

小邪一擊不中收回右手劃往天雨,兩掌合一,欺身順勢斬向天雨左脅。天雨微一掠往左側,立即點出大力金剛指往小邪左臂點去,一聲悶哼,小邪已被點中痛澈心骨,但猛一咬牙身形不退匕首一拉將天雨會下劃開一道兩寸長之血痕,順勢再帶往左邊想封掉天悟攻來的掌力,但爲時已晚,砰砰兩響十天悟手掌已結實的打在小邪前胸,“哇,”一聲小邪口吐鮮血已如斷線風箏的撞向牆壁,小邪猛吸口氣,強忍身上劇痛,又自迎了上去。

一招……兩招……五招……轉眼十招已過,小邪已被震退六次,也連捱了十數掌,整身是血甚爲恐怖,微一定神。小邪已準備試一下自己的戰術,兩眼泛出藍光,有若天上星星明亮而陰森。

他右手匕首指地,身形半曲,這正是孤星劍法之起手式,但他傷得很重身刀甚是虛脫,也不能稍加作勢,剛一擺好,匕首一揮,一招“流星追月”已電射兩人,有若長江狂濤奔騰澎湃。

天梧雙手護胸,腳踩“柺子馬”往左掠開三尺,想避開小邪這招天雨也大意不得,輕叱一聲,使出“般若禪掌”迎向小邪,小臂微曲腳扎馬步不時往前逼進,他和天悟果然有默契,一攻一退的互相配合。

小邪刀指天雨頭部:但中途突然換招刺向天雨掌心,天雨一愣避之不及,右掌想收回已嫌過慢,只好寓攻爲守拍出左掌想逼退小邪。然而小邪竟不願退去,匕首硬是刺穿其右掌,但胸口已是捱了一掌,小邪強忍痛楚,牙關一咬頓了一下身形還是被震往後面。然天悟只掌又到,小邪拼出全力旋身飛刀射向天悟右手,想避開致命掌力,而天悟右掌斜拍已將飛刀震飛,其勢不變的擊向小邪“砰”一聲巨響,小邪又被打回牆邊,口角掛血。

小邪想戰術已成,立即扭動身形拼掉老命的運足全身力道,大喝一聲,雙手握住匕首兩腳一蹬踢向牆壁“轟”一聲巨響震得整座寶塔嗡嗡作響,小邪也利用這反彈之力使出最後一招“日毀星沉”往前射去。只見一道銀元掠過,人如流星似的到過空間,但他這次不是衝向天雨和天悟,而是衝向屋頂——第十三層的地板。

又是“轟”一聲巨響,有若三月春雷,震得人心沉悶不已,小邪已連刀帶身穿透那一尺厚的琉璃地板,人也爲之一昏,倒在地上,他知道他已上了十三層,沉沉的,他已躺在滿足而欣慰的血泊之中。

天雨和天悟被這一突發事件嚇呆了,良久天雨才道:“阿彌陀佛,這小施主好高超的智慧,好強軔的耐性,好絕妙的武功,老衲真是佩服,佩服了”他嘴角也已露出難得一見之笑容。

天悟見二十年來竟再有人登上此塔,更不可思議的竟是一位十餘歲的心男孩大施佛號“阿彌陀佛”他叫道:“武林有救了,蒼生可安了。”

天雨道:“天悟師弟十咱們上去看看,雖然這位小施主是破土而入,但亦是上了十三層以他這種功力能上本塔十三層,師兄我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快上去!這小施主一定身受極重內傷!咱們快上去。”神情之間相當激動。

天悟道:“是,師兄,別把小孩傷勢給就誤了。”

兩位都是得道高僧,他們和小邪對過掌已知小邪先前已受極重內傷,再加上這一戰實是艱以想像,愛慕之心猶然而生,馬上奔往十三層。

只見小邪躺在地上,口中血流不上,神色蒼白卻如此安詳。

天悟立即將小邪扶起,塞入少林療傷聖藥“大還丹”運起功力替小邪療傷。

小邪一服下“大還丹”已悠悠醒來,但覺得有人運功替他療傷,也不便起身,藉此功力運行全身,因爲小邪首先已用金針插遍全身,這一運功療傷再加上“大還丹”之奇效,他傷勢已好了許久,至少不會如此蝕心疼痛。

不久天梧收手,小邪也站起來扭動一下身軀感到好多了也輕笑道:“多謝大和尚替我療傷。”

天悟一聲嘆道:“這小施主果然有點門道,剛纔還躺在地上不能動,只不過幾刻鐘他就能開口說話,有點邪門。”

其實小邪已是捱打挨習慣了,他現在的痛苦,也許放在別人身上,那人就得哇哇直叫,只是小邪不會叫痛,也比別人能忍,至於說話,那是他天生如此,能說話而要叫他憋着,這真是比殺了他還難過,所以天悟纔會如此“誤解”。

天悟道:“小施主你復原好快!”

小邪笑道:“那裡了這是我事先插上金針,我老頭教過我“金針渡穴”再重的傷也死不掉,何況又加上那丹九,不好起來怎麼對得起少林派呢?”

天悟覺得小邪一身怪功夫,也不明白“金針渡穴”是何種功夫,但人已轉好,他也放心不少,他道:“小施主說的是,恭喜小施主通過十三關到達塔頂,請小施主鳴鐘以昭天下共享殊榮。”

小邪道:“算啦,我是和小丁賭氣,她說我上不來,我就是不服氣,他***,她說以前到現在只不過五個人上過此塔,我就是憋不下這口氣,我就是不信邪,好啦了現在氣也出了,我要走啦!”說着就要往樓梯走。

天雨天悟啼笑皆非,他們沒想到小邪闖塔只是爲了好玩,天下竟有這種人,敢拿自己生命來開玩笑,如果這種爲了好玩而闖上“靈感塔”之事傳出江湖,少林派可要讓人笑掉大牙想到此天梧立即攔住小邪笑道:“小施主你功力過人連闖十三關怎可說是好玩呢?還請小施主爲少林留點顏面。”

小邪也不在意這些,他道:“好吧了反正你也救過我,我總得回報你,你要我怎麼作?

天梧道:“小施主,救人一事請別放在心上,老衲要不出手小施主亦不會因受傷而身亡,故而不敢言救命兩字,實因少林丟不起這個臉,請小施主見諒。”

小邪叫道:“別說那些廢話,要我作什麼就說出來,我憋了一天急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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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梧奇道:“小施主是何事憋了一天,如此之心急呢?”

小邪苦笑道:“天悟你搞啥嘛!快點說好不好!我尿急,已憋了一天!”

天梧及天雨一聽,想笑但不好意思笑出口,憋紅苦臉笑道:“那請小施主趕快敲響洪鐘二十一驀,然後……”

小邪立推木樁撞向銅鐘“咚咚……”一連撞了二十一響,聲聲有若巨浪擊石般的渾厚有勁,聲音悠遠不絕,令人暢然安詳!

瞬時封禪寺的鐘也晌了,不久像似全天下的鐘都響了,連綿不斷。

“呀,”小丁等得心慌,這下也忍不住大叫起來叫道:“小七,小七,小邪上了十三層,呀,”她手足無措的跳個不停。

小七也有樣學樣大吼大叫,東竄西躥“湊熱鬧”。

小邪又再次做出令人無法想像的事來。

而在塔上之小邪實在是憋不住了,只好偷偷跑到塔外屋頂上撒尿,一滴滴的往下掉。

撤這把尿在小邪看來,要比敲鐘來得威風了,因爲從以前到現在有數人敲響此鍾,而在“靈感塔”上撒尿的,卻只有他一人,這是空前絕後的舉動,難怪他如此高興。

不久他跳回窗內叫道:“舒服,舒服極了。”

天雨笑道:“這難得一聽的鐘聲,敲得人們全身舒服已極,小施主你也有此感覺吧!”小邪知道天雨誤會自己話中本意,他道:“不是的,天雨老和尚,我是看到老天又下雨了,我才大叫舒服,哈哈,舒服。”

天雨往窗外一看奇道:“小施主,今夜都是星星何來下雨?”

小邪哧哧笑道:“天雨老和尚,我告訴你,這雨嘛……不一定要從天上掉下來,人也是可以下的,這道理以後你就會明白。”

天雨還是不懂,只好以笑聲回答。

天梧施個佛號道:“小施主請在此刻下名字,再下樓如何?”他指着牆上一塊石牌,石牌爲綠色金剛石所切割而成,長三尺實三尺。

小邪往石牌看去,只見上面列有五行字,想必就是那五名登上此塔者,小邪笑了笑道:“天梧和尚,字我看不懂,你念給我聽如何?”

天悟念道:“第一位是二百年前本寺長老空明大師。第二位是二百二十年前“梅山秀士”古槐天。第三位是一百五十年前“擎天一劍”蕭李荷。第四位是七十年前“無絕掌葉叟。第五位是二十年前“寰宇一奇”歐陽不空。小施主你是第六位,請問小施主你尊姓大名及雅號?”

“我叫楊小邪,雅號通吃小霸王!”小邪很快說出自己名號。

“通吃小霸王?”天悟楞了一下,他實在搞不清楚小邪是幹啥的。

小邪點頭道:“是的,我不懂字,也不會寫字,你幫我寫漂亮一點……再大一點好了,以後來人也知道我不一樣,我走啦了”說完反身下樓。

天雨念道:“楊小邪……楊小邪,難怪有邪門。”他露出慈祥笑容。

天悟喃喃合着:“通吃小霸王?楊小邪?這……”他也邊搖頭邊莞爾直笑。

天雨道:“我們得要註明他只有十四五歲,讓往後來的人覺得只有楊小邪纔有這麼一套,哈哈!有一套,”

兩人相對而笑。

小邪在頂樓就往窗口叫道:“小丁我下來啦,”也不知下面聽得見聽不見,他順手一丟,扔下他獨門記號“骰子”他想小丁聽不見也會發現骰子,就能放心。

他往下面走,奇怪的是這塔上的和尚都不見了,走到第一層將門一推開。

“阿彌陀佛——”立時傳來一陣巨響。

小邪往外一看,已有數十名和尚站在塔前列隊歡迎,連把關的那十一名和尚也在。

突然他覺得想笑,因爲他丟下來的骰子正掉在主持人前面不遠處,尷尬一笑,他慢慢的走過去將骰子拾起來,笑道:“你們有事嗎?”

主持人施個佛號道:“小施主老衲法號明渡,是本寺主持,特來恭喜小施主能登上此塔。

小邪笑道:“算了吧了反正塔也闖過了,也沒什麼意思,也不必歡迎我,我可不懂這些規矩,你們回去吧了我心領就是。”

明渡大師道:“小施主本寺有規定,凡上此塔者皆爲少林衆僧之座上嘉賓,只要有少林弟子的地方,小施主就能接受禮遇,請受老衲一拜,”說着已躬身一揖。

全寺衆僧,也躬身一揖並叫道:“恭喜楊施主,”

小邪輕輕笑道:“好了,好了,別如此,你們大家也好,我想我該回去了。”他見不到小丁和小七心中有點着急。

明渡大師拿出一塊玉牌笑道:“楊少俠這是一塊達摩玉牌,它表示少林一派對您的尊敬,請楊少俠能收下。”

小邪只想早點脫離他們去找小丁和小七,也不推託接過手道:“謝謝主持人,我收下就是,現在你能讓我走了嗎?我要找我的朋友。”

明渡大師道:“楊少俠,您不移駕到本寺坐坐,讓老衲招待?”

小邪道:“我沒時間,下次我再去如何?”

明渡大師道:“既然楊少俠有事在身,那請下次務必光臨,讓老衲儘儘地主之誼。”

小邪實在不願多說,他道:“好吧!那我走了。”他閃身掠入林中。

“恭送楊少俠!”衆僧齊唱,隨部反身走向寺中。

其實小丁和小七並沒走遠,他們一見大批和尚到來,以爲出了事,就躲進杯中。

現在和尚已走,小丁已掠出身形朝着小邪叫道:“小邪我在這裡!”

小邪一進入杯中,已聽到叫聲,馬上奔出來往小丁走去,得意叫道:“小丁如何?別說是十三層。就是一百層我也要上去,上不去就叫它搬家。”

小丁見小邪雖混身是血,但還能說能笑,也放心不少,她道:“小邪你好神奇,有時候我真以爲你不是人,連這塔你也敢闖,你知不知道天下有多少武林人物栽在這裡,你一上去我真擔心死了,我總是抱着一線希望,果然你又打贏了這一戰。”

小邪笑道:“其實你和小七也可以過關,而且還可以一邊唱歌一邊吹口哨哪!炳哈……”他說得很輕鬆,而且很有把握。

小丁道:“小邪你這不是在開我玩笑吧?一邊唱歌一邊吹口哨就能上“靈感塔”7”

小邪道:“我沒跟你開玩笑,這方法我早就想到,但我一時賭氣纔沒用上,你是否要試試看?一定靈。”他一副認真模樣不由得令人不相信他。

小丁望着他,她知道小邪說能吹口哨上“靈感塔”就能夠上去,只是自己怎麼想不起來,她問道:“小邪我不想上去,可是你把方法告訴我,等到以後我想上去時,再拿來試試。

小邪道:“方法很簡單。你可不能亂講,否則我那通吃小霸王也風光不了多久,我本想叫全開封的人都來上“靈感塔”但後來愈打愈火大,心想老子打得要死纔上去,現在他們不用放個屁就可以上去,這不是太便宜了嗎?我的方法很簡單.只要我身上困上二十斤的炸藥。我就能吹着口哨上十三層,如何?這招管用吧?”

小丁這才恍然大悟道:“原來還有這麼一招,我怎麼沒想到。”

小邪笑道:“讓你想到?恐怕天下沒人敢要你了。”

小丁叫道:“小邪你又在挖苦人家了,不過你這方法也不高明,那一炸,不也是把自己炸死了?”

小邪道:“你放心,這座塔是少林開寺以來就有了,少林弟子那敢將它毀掉?何況裡面還有十三條人命,這招準成,我敢和你打賭,再不行我們就叫一百個人上去,這少林和尚有個鳥用?”

小丁笑道:“小邪你就不能想點正經的?老是想望歪主意!”

小邪氣道:“正經什麼正經?像今天一樣玩命?我真呆,下次你再亂講話,小心我帶你一起上去。”

小丁哧哧笑着不答話。

小邪也忍不住笑起來,而小七隻要見到有人笑,他也會笑。

不久小邪道:“我們走吧!我可要找個地方療傷,這次本來是要用爬的出來,但被那老和尚這麼一推一拉,再吃一粒丹丸也差不多啦!只要休息幾天就會好。”

小丁笑道:“那我們進城住如何?在農舍住了這麼多天,身上都有點那個。”

小邪不解道:“那個?什麼那個?沒有啊,我不是很好嗎?”

小丁填道:“誰像你們男人,髒死了!”

小邪白了小丁一眼道:“男人髒死了?嘿嘿,還好我住農舍至少沒有那個。”

小丁叫道:“怎麼沒有?比我還差。”

小邪叫道:“怎麼會有那個,那個又是什麼?怎麼又會比你差?”

小七哧哧笑道:“那個!那個……”

小丁氣道:“就是幾天沒洗澡的味道,臭死了!”

小邪恍然大悟道:“哦!原來是那個是那個,我還以爲那個是那個呢I”

小丁叫道:“你說了這麼多那個,到底是在講些什麼?”

小邪笑道:“原來那個是沒洗澡,臭死了。我還以爲那個是你睡不習慣閃了腰哪!”

小丁道:“腰也有點酸。”她扭動一下腰部,做出無奈狀。

小邪道:“我替你“卡卡差差”一下如何?”

小丁叫道:“我不要,你的名堂真不少,什麼叫“卡卡差差”?”

小邪笑道:“就是按摩啦,我的技術可是一流的,你如果被我這麼一殺!保證你藥到病除,這招叫作“麻少疾”懂不懂?”

小丁道:“沒聽過。”

小邪叫道:“反正就是這麼回事,按摩按得你身上有點麻,然後你的腰痠背痛就會減少。”

小下道:“原來如此。”

小七笑道:“小些(邪)麻傻雞!”

小邪打了他一個響頭叫道:“還麻油雞呢!麻傻雞!呵呵……”

三人在笑壁中奔向開封城住進上賓客棧。

在客房裡。

小丁道:“小邪,你們等等,我去洗澡,臭死了。”

小邪道:“反正已經臭了,還洗幹什麼?多可惜。”

小丁填道:“誰像你,整天只知道整人,殺人弄得一身髒兮兮的也不懂得照顧自己,更不懂得……”她感到不妥,未繼續說下去。

小邪知道必定有原因他急道:“更不懂得什麼?”

小丁白了他一眼氣道:“更不懂得憐香惜玉!”臉一紅已往門外跑。

小邪哈哈大笑道:“懂、懂、我懂、我非常懂,來我幫你洗澡!”說着就要追出去。

小丁一聽嚇了一跳,她還真怕小邪說了就做,急道:“不必了,我自己……”頭也不回的奔出去。

小邪嘆道:“小七你看!我要憐香惜玉,小丁偏偏不解風情,差!真差!”

小七笑道:“淋香洗玉,哈哈,恨號(很好)。”

小邪也大笑道,“對!淋香洗玉哈哈!謗號恨號!”

笑聲未落,外邊已有聲音傳來。

“楊少俠,我可以進來嗎?”

小邪一聽知道是偷怪樑空空,他道:“偷兒進來吧。我這裡又沒什麼好偷,你不用躲躲藏藏。”

偷兒一翻身從窗口掠進來,微微撞向小邪,拱手道:“楊少俠,你好!不怕死的來了。

“不怕死?”小邪想到上次在長安教那些女子,在洞房花燭夜時的第一句話正是如此,現在一聽,馬上叫道:“馬鞍備妥否?”

樑空空一聽,也不懂小邪所言“馬鞍備妥否”是什麼意思,但爲了逢迎小邪,立即道:“備妥!備妥!請公子上馬!”

小邪打了樑空空一個響頭笑罵道:“***,你是男的是女的?叫我如何上?以後不知道就不要亂說,有什麼事?快說。”

樑空空乾笑道:“我是來教你天下第一偷。”

小邪叫道:“算啦!看你這副瘦巴巴的就知道你營養不良,還偷個鳥?我不學,沒意思。”

樑空空道:“好吧!不學我走了,你的東西我可不還你了。”

小邪叫道:“我有什麼東西在你手中?少來你想詐我。”

樑空空得意笑道:“我不騙你,你摸摸自己口袋就知道。”

小邪往身上一抓“哇卡!”他叫道:“空空一點都沒有,偷兒是你偷的?”

樑空空笑道:“是的,你看?”他手一攤,裡面有銀票飛刀和玉佩。

小邪想果然有點門道,將東西接過來道:“偷兒你什麼時候將我東西偷去?”

樑空空道:“是在我進來時,撞上你身體,這些東西就落人我手中了。”

小邪叫道:“邪門邪門!真有點神奇,好我要學,黑皮***,有一套哇!”

樑空空見自己已引出他興趣,樂道:“好我教你,首先我先從人身上藏錢的地方說起。”微一吞口口水他又道:“錢放在身上最普通是在腰部,袖口,其次是腋下、胸口、大腿、較少見的是放在頭部和腳部;如果你想下手時,要看他那個地方較爲特別,例如時常用手去摸某個部位,或是身體不該有而出現奇怪事情,如他走路挺得特別直,這表示他頭上或腳中藏有東西,像這些小問題,你只要看人了就會。”

小邪點頭道:“這些小問題我知道,你再往下面說。”

樑空空笑道:“我們要偷要先有一雙接巧的手,然後才能隨心所欲。”練了幾下又道:“最後還要引開他的注意力,像我剛纔撞你一下,就是要引開你的注意力。再來就是借重小東西如刀片、鐵勾及細繩、吸鐵等。”他都一一拿出傢伙.又示範一下道:“你將我的手法學會再練熟,用這些小東西偷別人身上的東西就沒問題了。”

小邪點點頭。

染空空道:“下面我要介紹你開鎖,這鎖有的是活鎖.有的是死鎖,活鎖釦起來還可以打開,死鎖就不能;活鎖又可分爲彈簧、齒輪、曲勾扣、陰溝卡、尖頭牙、彎肘套等,都是利用兩塊鐵片的互相結合,如扣住、鎖住、套住、卡住……等等,我們要開鎖就要看它的構造是如何?鑰匙孔的形狀及深度,然後再決定開鎖。我示範一下給你看。”他從腰間拿出數十個各種不同形狀的鎖,一一示範給小邪看。

小邪大呼好玩,倒也很認真在學,小七也湊上去東摸摸,西扣扣,不亦樂乎。

樑空空道:“這些鎖可能包括全天下的了,只要你學用一支小鐵絲打開它們,那你就出師了。”

小邪笑道:“小意思再下來呢?”

樑空空道:“再下來就是死鎖了,因爲死鎖一卡上去就沒辦法打開,只有用鋸的,要鋸也得找較好鋸的地方,不一定要鋸鎖,被鎖的東西也可以鋸。”他拿出一小鋸片往鎖鋸,不到三分鐘已將其鋸斷。

小邪一一記在心中,這樣東西已引起他興趣,他學得很快也很細心。

樑空空道:“最後就是連環鎖,你要能練到用手感覺和用聲言聽銷,纔有辦注打開,這我以後再教你,現在你就慢慢練,我過幾天再來。”

小邪道:“好!我現在就練!”說做就做,他已拿起鐵絲在撥弄鎖頭。

樑空空心頭一喜笑道:“你練吧!我有事先回去了。”一躬身已掠出門。

小邪和小七兩人忙着開鎖。

這時小丁已走進來奇道:“你們又在耍什麼花樣?是不是要去偷皇帝的寶藏呢?”

小邪叫道:“來呀!熱門事!”拉着小丁,一起湊熱鬧。這一拉也把小丁興趣給拉出來,三人時有笑聲的開着鎖。

一連三天的苦練,小邪自以爲偷術已是可以了。

他笑道:“小丁、小七十咱們到街上表演一下,說不定已經出師了呢。”他很有信心的拍拍胸脯。

小七笑道:“恨號(很妊)。”

小丁不大願意道:“我有點怕。”

小邪白了她一眼,叫道:“瞻小表!那你們就看我表演好了。”

小丁道:“好吧!我看你學會了又不如有多少人會遭殃?”

三人一行往街上走去。

小邪獨自走在前頭,不時東張西望,那模樣人家一看就知道是小偷,明明他就是小偷!可惜他還沒發現自己行蹤已敗露,不時瞟向過往行人,十足的“笨賊”一個。

不久,小邪已發現目標。

“嘿嘿!肥羊來了!”小邪暗自得意,他已盯上一位穿着講究的中年漢子,他邊走邊找那漢子錢包是放在那裡,結果他斷定這漢子錢包是放在腰帶裡。

一走過去撞上那漢子,手一件往其腰間拉,突然他暗叫一聲:“哇卡!***,褲帶掉了!”拔腿就跑:“真叫倒楣出師不利,別的地方不拉,偏偏拉到腰帶活節。”

那中年漢子一見自己褲子往下掉,錢包也掉在地上,這才察覺,拉着褲子大叫道:“小偷!捉賊呀!”

市井小民一窩蜂的追趕着小邪,還好他逃得快,邊跑邊罵道:“媽的,什麼地方不好拉,拉到他褲帶,雖(倒楣)呀!第一次賺錢就被人家追,不好混哪在客棧,纔將追趕之人甩脫,心中甚是不服氣,他又往另一條街走去。

這次小邪找了一名較老的,他還是一樣走過去往老人身上撞,伸手去拿錢包,一拉沒拉出來,但也沒被發現,他覺得奇怪,涵身向那老頭道:“小老人,你的錢包有無掉過?我的遺失了。”

老者一看是一年青小夥子立刻擺出一副大人教訓孩子的模樣,不時拍着小邪的頭道:“小孩子不懂事,容易吃虧,像我老頭在錢包上鑽了兩個洞,穿條繩子綁在身上,任誰也無法偷得走,哈哈!以後學乖一點。”

小邪一聽暗罵道:“什麼嘛!手氣真背,偷不到還被打!”他道:“老人家,我看看你的錢包怎麼會址不下來呢?”

老頭得意的翻開衣襟道:“你看!就像這樣子。”

小邪道:“我我我……”伸手往錢包一拉,果然不動,他想暗偷不行就來明偷,他道:“我試試看!”左腳頂住老者大腿像拔小樹一樣的往後一扯,終於將錢包扯下來。得意叫道:“死老頭你再如何綁,也不管用的,再見啦!”拔腿就往後跑。

老者一驚立時大叫捉賊,人也追了下去。

小邪將錢包掛在一家客店招牌上得意洋洋道:“雖然是辛苦了點,也算是得手了,該可以回去報佳言!”他想找小丁誇耀一番。

在客棧。

小邪已將經過說得天花亂墜。

小丁笑道:“你這是什麼技術?簡直是無賴,以後不要偷了,好差!”

小邪道:“我那有偷,我只是找他們練習練習誰知道都碰上一些怪人,我看這門功夫也不大好學,還是學開鎖的,那天被關了,也可以打開鎖自己走,省得別人替我開鎖。”

小丁笑道:“這還差不多。”

數日一過。

小邪也練得有點累想出去走走,三人一行來到大街。

而告示牌上已圍滿人潮,並不斷有人悲憤和不甘的叫着“不好了!不好了!張大人要被奸臣陷害了!”、“張大人得罪奸臣,下午要問斬了“”、“張大人好可憐,真是老天無眼~”

一陣陣人潮怒吼聲已傳遍整個開封,人心鼎沸不已。

小邪圭在路上覺得奇怪,什麼事如此大驚小敝?他問小丁道:“小丁,你聽到他們說些什麼?”

小下道:“有位張大人下午要殺頭,聽他們說張大人是一位清官,所以很多百姓都替他抱不平,滿街在喊冤,好可憐!”

小邪道:“原來如此,我們到告示牌看看。”說着就要往人潮走。

小丁道:“小邪,你又看不懂,過去幹嘛?下午我們到刑場看看,不就得了?”

小邪想也對,反正沒看過刑場是什麼樣子,利用機會看看也好,他道:“好吧,我們我家茶莊坐坐。”

不久三人已找一家香茗茶莊,叫了一壺龍井,三人邊喝邊談。

小邪問道:“小丁,那位張大人既然是清官,怎麼會被殺頭呢?”

小丁道:“在朝廷裡有很多爭權奪勢的壞人,像宦官、太監等,想必張大人生性耿直,得罪了人家,而人家用計陷害他。”

小邪問道:“宦官是什麼東西?”

小丁道:“宦官也是太監,太監也是有組織的,因爲他們是皇帝的親信,所以很多文武百官都要巴結他們,免得被他們所中傷。”

小邪道:“這麼說來張大人是得罪了太監,纔要被殺頭,爲什麼沒人要救他呢?”

小丁道:“不是沒人要救,而是救不起來,奸臣栽的贓太逼真,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

小邪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道:“***.什麼皇帝,他看到人民在叫冤也該知道那人是不是好人?也不問清楚就亂來,那天我到了京城,非把他拉出來打屁股不可,混蛋透頂了

小丁知道小邪一說出來就可能去做,她急道:“小邪,你可不能亂來,皇帝那裡能出來和百姓說話,他高高在上,我們想看都看不到,還說什麼瞭解,再說這一定是太監有意隱瞞,所以皇帝纔不知道,你一定不能跑去打皇帝屁股,這太危險了。”

小邪罵道:“黑皮***,這種莫名其妙的皇帝,真***蕃薯蒂,難怪一些吐番韃虜,不斷入侵平原,我愈想,就愈有氣!”他又拍向桌子。

小七也罵道:“死的(是的)也香也奇(愈想愈氣)。”他也拍向桌子。

小邪氣不過,站起來叫道:“走我們到刑場看看!”

三人已往刑場奔去。

午時三刻一到。

刑場已擠滿丁人,有的甚至穿上孝服。

大鼓一響,吵雜聲已靜下來。

小邪他們已擠在最前面,只見張大人被反綁跪在利臺上,而他旁邊有位婦人,兩個小孩,一男一女。

小邪一看叫道:“乖乖死不得!死不得?這麼可愛的小孩……***這些人沒有半點人性,好的……”小邪已是滿肚子火。

這時鼓音已停下來。.

只見法官席上有三名法官,居中那名開口叫道:“叛賊張克正,私通韃靶預謀造反,不幸事蹟敗露,被王公公發現奏請皇上,在其家中搜出密摺數封,而張克正狡猾非常,死不認罪,但證據充分,罪證確鑿,皇上乃頒下聖旨,抄斬張家滿門,今日午時三刻,開始行刑!

大鼓又響起來。

居中者向左邊那位大人問道:“李大人,時候可到了?”

李大人道:“稟巡撫大人,午時三刻已到。”

巡撫大人點頭道:“午時三刻已到,開始行刑二” wωω¸тtκan¸c○

突然衆人一陣悲叫“張大人……哇!”有的羣衆已哭起來。

但張克正一點表情也沒有,只有那二個小孩,共着叫“爹!”無助而無奈,令人聞之則心酸淚下。

小邪一看,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也不管什麼刑場不刑場,往前衝出去,當衆怒吼起來:“停!亂搞什麼?”他這一吼,可把全刑場之人嚇住了。

小邪很自在,一點畏懼也沒有的走向巡撫大人,但他還是很注意劊子手,他有把握在劊子手揮刀一瞬間,將他射死。

巡撫大人叫道:“何人竟敢擾亂刑場,來人啊!拿下!”

“給我住口!”小邪一吼已衝向巡撫大人前面,大叫道:“***你算老幾?我通吃小霸王眼裡你算老幾?說!張克正犯了什麼罪?”

巡撫見小邪自稱霸王,而且不畏官兵,想必大有來頭,一時也不敢得罪,他道:“這位公子,張克正是犯了叛國之罪。”

“叛國?”小邪叫道:“只憑你一張嘴就叛國?證據呢?”

小邪這先聲奪人果然見效。

巡撫大人拿出密摺道:“密函都在這裡!”

小邪接過來看也看不懂,大叫道:“就憑這幾個字,就定下張克正的叛國罪,我問你,你有無搜出張克正寫給韃靶的信?”

巡撫大人道:“沒有,這都是靶寫給張克正的信。”

小邪大叫道:“這有個屁用!”他將信函撕掉又叫道:“明天我也寫幾封放在你家,後天你就到刑場睡覺。”

巡撫大人無言以對,他道:“這……但這是皇上所頒的聖旨。”

小邪怒道:“什麼皇上,叫他來找我小霸王,有膽將那太監也一起叫來,想到我就有氣!”一忍不住雙手一翻.已將那大桌子給翻了,又衝上去打了巡撫幾個耳光,連兩邊的大人也不放過,一樣打了一頓。

這時官兵已圍上來。

小邪怒吼一聲,反身射向張克正大叫道:“小丁、小七快來!”音一落他已攻倒劊子手,抱起張克正和張夫人,已往人羣衝去.但有幾名護場衛兵已圍過來,小邪雙腿一蹬,像飛燕投林般的翻過官兵,擠向人羣。

而小丁、小上被小邪一叫,也衝向刑臺,抱起那兩位小孩,身一翻也躍向人羣。

這些人馬上讓出一條路來,讓他倆離去,而又故意堵住闢兵。

其實官兵也有意放水,在開封府那個士兵不受張大人恩惠?只是命令不敢違,有一肚子怨氣也發不出來,要不是楊小邪來這麼一招,他們還不知要如何傷心呢!也因爲官兵放水,小邪這麼容易就得手。

但巡撫大人可不同了,挨耳光沒關係,重要人犯在他手中丟掉,弄個不好,那頂烏紗帽就得摘下來,他只有拼命喊捉人,但喊歸喊,追的人還是慢慢追。

小邪知道六怪還在城裡,現在正須要人手,他一邊跑一邊大吼道:“六怪——還不快來!”他這吼聲也可算天下第一了,言如霹靂,全開封都可以聽得見。

不久一輛馬車已經飛奔而至,只聽車篷裡面有人叫道:“楊少俠快上車!”

小邪一看果然是六怪,立即將張克正夫婦抱上車反身又迎向遠處的小丁和小七,反身拉住兩雙手住回奔,三兩個起落已竄入車篷。

琴先生一看通通上來了,一揚馬鞭“唏律律”一聲,馬兒已狂奔西城門。

小邪這纔有心嘻嘻笑着,他道:“妊險哪二嘻嘻!”

小丁有點生氣道:“小邪你……你……你只顧亂來,好啦,現在你是舉國聞名的大人物了,你成爲舉國聞名的大人物,你該高興了吧!”

小邪當仁不讓聳着肩笑道:“那裡、那裡,這種事我楊小邪不做,可就沒人做了。”

樑空空因爲和小邪有“師徒”之情,所以說起話來也較自然,他道:“楊少俠你這吼功也可以算天下第一了,我和賭怪正在賭場,兩人正合作,他輸了我就偷回來,結果被你一吼通通到齊一個也不少,還是老琴一算知道今天最熱門的就是行刑張大人,想你必定劫了張大人,所以就拉了一輛馬車趕來,這可是不謀而合。”

小邪想說話,但琴先生已叫道:“我們已到城門,城門已關閉大家準備闖關!”

衆人立時凝神以待。

琴先生又道:“楊少俠你發射飛刀打下城門兩邊看門的人,酒鬼你負責阻擋左邊來人,老段你負責右邊,偷兒你負貴開門,啞道人你負責斷後並指示你哥哥別走出車篷。”說着馬車已到城門。

衛兵已攔下來叫道:“停車!”

琴先生大叫一聲衝,馬鞭往那名衛兵抽去,而車篷內除了小丁、小七和瘋道人外,各人都照指定方向衝去,有如炸彈開花奇快無比的射向四周。偷兒身形一閃,已到大門,雙手一帶,大門鬨然大響已被打開,馬車也直奔而出城門。小邪騰身射出飛刀,直取牆頭衛兵,也倒射車篷。段克輸也擋下右邊官兵。酒怪也劈死三名衛兵,反身掠出城門。啞道人護住馬車出城後,也往城外奔。不久各人都已回到馬車上。

這些動作只不過電光石火之間,就像石頭從手上掉到地上一樣短捷。

不到五分鐘追兵也奔出城門直馳官道,揚起一陣飛沙,爲數不少。

小邪一看這種追法一定會被追上,立即躍下馬車往前奔,追過馬車兩三里路,砍了十餘根大樹,等馬車一過,就將大樹滾在路中阻擋後面追兵,他想這只是一時之計,霎時又追上馬車,一翻上車篷他道:“六怪我們分頭逃走,我和偷兒小丁、小七揹着他們往中條山跑,你們則駕馬車,先行一陣,再棄車奔往中條山會合。”

酒鬼道:“楊少俠你爲什麼不選我,而選偷兒,他這麼瘦……”

小邪截口道:“倫兒輕功好,可以跑快一點,就是他,時間不多,我們走吧!”抱起張克正,就往車外跳,並大叫:“琴先生,我們在中條山恆曲河口會面?”頭也不回的往中條山奔去。

小丁抱張夫人,小七抱男孩,偷兒抱那小女孩,亦追向小邪。

琴先生揚鞭再奔三十里銘,見到岔路時,再將馬車駕往另一條岔路,重重拍打馬匹,才躍下馬車道:“我們走吧!”五人同時奔向中條山。

馬匹被一重擊,悲嘶一聲,已直往前奔。

已是下午時分。

小邪足足奔了三個對時纔到恆曲河。喘口氣他纔將張克正放在一棵大榆樹下。

小丁他們也趕來了,將人放下,擦掉額前汗珠,苦笑不已,對於小邪這種舉動,也不知如何說纔好。

小邪可不時吹着口哨,悠哉的逛來逛去,他還想跳入河中游泳,但又怕誤了事。

小丁舒展一下筋骨走向小邪笑道:“小邪,你除了弄些令人無法想像的事以外,你還能做些什麼事?”

“放屁!”小邪雙手揹負,頭拾得高高的說了這麼一句,簡短有力。

小丁哧哧一笑心想算了,再鬥下去吃虧的永遠是自己不如換個話題,她道:“好吧,老是放屁也不行,現在你救了張大人,你要如何去安頓他們?別救了人又害了人。”

小邪右手輕輕在面頰上拍了幾下自言自語道:“這也是問題。”他轉身向張克正笑道:“張大人你好,我叫楊小邪。”他抱拳一揖。

張克正家人在一陣恐慌和逃亡中.身體已顯得有氣無力,但他見救命恩人走過來,立即要起身拜向小邪:“楊公子老朽……”

小邪馬上將他托住道:“張大人不必如此,你身體太累靠着樹幹休息,以免弄壞身體。”不等張克正答話,立部將他按在樹幹。

張克正一片感激之情,眼淚也禁不住奪眶而出,他哽咽道:“楊公子您的救命之恩,老朽沒齒難忘!”說完已泣不成聲。

小邪見張克正一臉正氣有若文天祥,怎會落得如此下場,更是覺得這次沒有做錯事情,他道:“張大人這一切都過去了,還請您別太難過。”只要有人哭,小邪就手足無措,不知要如何善待他。

不久張克正已稍微恢復正常,嘆口氣道:“老朽一身清白,今日竟遭奸人陷害,可悲可嘆!”

小邪安慰道:“張大人你別再想這些,那天我到京城,找皇帝替你說情,要是皇帝不聽,我就把他拉來,讓他看看你到底是怎樣一個人,他一看到你,想必會相信你並沒有叛國造反。”

爲官者當然把皇帝視爲神明。張克正驚道:“楊公子你可千萬則闖禁宮去找聖上,那太危險了,而且聖上乃爲萬金之軀,萬萬冒犯不得,老朽之所以如此,完全是王公公所賜,經過此事,老朽也不想再回朝廷,這可應了一句話,伴君如伴虎。”

小邪也知道這些百姓視皇上比神明還要高,再說下去也不好,他改口道:“張大人你是否有親人,或者是知己之朋友?”

張克正閉眼沉思不久嘆口氣道:“楊公子,老朽乃是欽犯之身,若去投靠人家,豈不連累了人家,何況人家見我已是欽犯,也未必肯收留,不過老夫也不會讓楊公子您爲難的。”

小邪急道:“張大人你別說這種話,我只是想問問你有無別的去處?如果沒有,我一定替你想辦法,人家救人救到底,遂佛送上天,張大人你別想這麼多,我找個地方,讓你們棲身也是應該的。”

張克正喜極而泣,他道:“楊公子不必再麻煩您了,老朽隨便找個深山,躲起來就可以,要是老朽這不祥之身,連累了你,那老朽真是萬死莫贖了。”

小邪笑道:“張大人你放心,我的大名現在已是全國皆知,我的畫像一定已傳遍天下,你說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這種事只有找那老不死的(皇帝)聊聊,才能解決,不過我看你躲在人少一點的地方也沒錯,你等一下,我去和朋友商量商量,結果如何,我再告訴你。”

張克正道:“楊公子,你實不必如此,老朽已是再世爲人了,又同懼於生死。”

小邪道:“張大人你就別介意,你別忘了你身邊還有人,我來辦這件事很容易,而你自己辦,可能就辦不來了,你休息一下,我馬上過來。”不等張克正回答,已邁步走向小丁。

張克正嘆口氣不再說話,他何嘗不是掛念着身邊老伴和愛子呢?

小丁一見小邪走過來。她笑道:“小邪,你又有什麼事想不開了?”

小邪心想:“這找房子可是你這不乞丐婆的本行,不找你又找誰?”他裝作很哀慟的樣子,眉頭直皺,傷心道:“完了,全部都完了。”

小丁一驚急道:“什麼全部都完了?什麼都完了I”

小邪一看小丁上當了,心中高興,但表情不變,他道:“我剛救了張大人全家,想不到他們又快要死了,真可憐!”說完用右手衣襟故意去抹眼眶,裝出楚楚動人之可憐像,其實一滴眼淚也沒流。

小丁捉住小邪左手急道:“小邪別難過嘛!到底又如何了?你說呀!不說我如何幫你呢?”她見小邪如此可憐像。心情也不好受。

倒是小七能會意,因爲小邪撫袖時,正對他眨眼睛,所以他哧哧笑着,一點也不“傷心”。

小邪嘆道:“張大人沒地方丟只好自殺,否則一定會被捉去,而我又沒地方安置他們,小丁你有地方嗎7我不願讓他們漂流他鄉。”

小丁一聽原來是這麼回事。她安慰道:“小邪你別擔心,我想個地方讓他們住就是,你別難過好不好?”她想用衣袖擦擦小邪面頰。

突然小邪大叫道:“難過?誰難過了?”他望着四周好像要找到難過之人“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地方可以安置張大人所以想到只有你這乞丐小鮑主能夠幫忙.所以我不得已之下,只好故意傷心一下試試你到底對我好不仔。果然你對我好,哈哈……不過你別忘了說話不算話是黃牛,女孩子如果是黃牛哈哈,那就不好嘍!炳哈……”說完已大笑起來。

小丁一轉直跺腳道:“死小邪你老是整人,我不理你了,黃牛就黃牛,你又能怎麼樣?”嘴脣一翹足可掛上三斤豬肉。

小邪知道她是在說氣話,笑了笑道:“小丁別生氣嘛!我是跟你開玩笑的,要不是你有地方,我也不會來煩你,對不起吾愛!”他深深一揖躬向小丁。

這也是小邪秘招,如果女人在發填或撒嬌時,自己想阻止。倒不如說一些讓她難爲情的話。

丙然小丁聽到“吾愛”兩字,臉一紅也忘了生氣,她叫道:“少貧嘴,你要找地方和我商量就是,那用得着裝神弄鬼?這次我就是要當黃牛看你如何去安排他們?”她也想發發填以挽回顏面。也順便氮氣小邪,即使她知道這方法並不好,但她實在想不出如何說才能夠使小邪擔心和憤怒。

丙然不錯,小邪不吃這一套,他叫道:“算啦小丁,你這一套還不入流,你要不找個地方也沒關係,我就帶他們回長安。”

小丁奇道:“回長安?你又想什麼壞點子?”

小邪打迷糊仗道:“沒有啊,我到長安將他們交給方殘,然後到衙門丟幾顆石頭,順便領一些獎金,讓他們天天在玩官兵捉強盜,你說這好不好玩呢?”說完他已哧哧笑了起來。

小丁急道:“小邪你別亂來,你讓我想想,總不能馬上就能找到地方對不對?”她深怕小邪說做就做,弄不好方殘可有得受的。

小邪輕笑道:“小丁你慢慢想,別把好地方漏了,要不要我泡杯熱茶讓你舒舒服服的邊喝邊想呢?”說歸說連個動作也沒作。

小丁也不在意地道:“不用了,讓我想想這太行山附近有無地方。”

小邪贊成道:“對!愈近愈好,省得我們又跋山涉水,這多麻煩,而且又可以擺脫六怪糾纏。”他決心將六怪留下來保護張大人。

小丁想:“太行山附近和王屋山交界之處夢斷崖上之“圓月山莊”,小時候曾和義父去玩過……”小丁一拍手露出笑容道:“小邪有啦!這太行山附近有個夢斷崖,那裡有座“圓月山莊”,我小時候曾和義父去那裡玩,義父說那位莊主是位隱世高人,而且還和義父交情不錯,我看就將張大人他們安置在那裡,因爲那裡很偏僻,官兵一定不曉得,那裡地方夠大又舒適,我想李莊主一定會答應收留張大人的。”

小邪一聽太行山離此不遠,而且莊主又是位隱世高人,他以前聽老頭說過只要是隱世高人一定是生性清淡高雅。若爲清淡高雅之人,大多是正派人物。而只要正派人物想必不會怕事,何況張大人又是難得的好清官。他道:“小丁行嗎?你不要胡說亂扯,害我走了一半路又扛着人回來。”

小丁叫道:“你又沒去到地頭怎知人家不要收容張大人?若你走到一半就折回來,我可不理你了。”她雙手插腰一副很生氣的樣子。

小邪口角一翹露出習慣笑容道:“人家要不要我只要走到一半就知道了。”

小丁不信道:“你胡扯,只走到一半你怎麼會知道人家要不要?”

小邪笑道:“這還不簡單,我會看天氣,像諸葛亮一樣。”

小丁知道小邪又在胡扯也不想答他。她道:“小邪說正經的,我們到山莊去保證李莊主會喜歡上張大人,而且會留張大人在那裡。”她很有自信,因爲上次她和義父去時,李莊主不但喜歡她,而且簡直就把她當女兒看待,所以她很有把握。

小邪一看知道是真的,他道:“小丁現在我不用走到一半我就知道莊主留不留人了。”

小邪本想邊走邊向小丁打聽“圓月山莊”之事,由事情判斷莊主留不留人,而現在小丁敢打包票,這可是小丁第一次打包票,所以小邪相信這次準成。

小丁訥訥道:“你真的知道了?那莊主留不留人呢?”她怕小邪說不留。

小邪拍拍胸脯叫道:“出家人不打誑言,留不留!”說完直笑不已。

小丁急道:“你這算什麼回答嘛?留不留?”

小邪叫道:“留啦!留啦!本來留不留就是留的意思。”

“我不懂?”

小邪叫道:“不懂?你真差,把留不兩字分開,不就是留嗎?然後下一字是接留,懂嗎?笨!”他右手往小丁頭上輕輕拍了一下心道:“反正留不留,自古以來都扯不完,你這是白打了。”

小丁也不去想其中三昧她道:“只要能留就好,省得人家那個……”她怕包票包不了,那時候可有得受了。

小邪正色道:“等琴先生他們來了,就叫他們送張大人上“圓月山莊”他看了小丁一眼笑道:“小丁我看沒有你去也不行。”

小丁知道小邪有意要擺脫她,她叫道:“你不去,我也不去。”

小邪一聽心道:“這小子可真難纏。”他道:“你不去,六怪怎能上“圓月山莊”;六怪並不認識什麼李莊主,你不去恐怕不行了。”他得意笑着,以爲小丁這次可沒法子可耍了

小丁着急的踱來踱去,在想法子,不久她笑道:“小邪你少得意,我已經想到法子了,我寫封信叫琴先生帶到“圓月山莊”不就得了?嘿嘿,你的詭計不能得逞了吧?”她高興的跳起來,因爲她終於有一次叫小邪吃驚了。

小邪一聽直叫倒楣,苦笑一聲道:“好吧,其實有你在身旁也不錯,省得我又多了一把菜刀……”

這時遠處已有五條人影往小邪掠來,小邪一看知道六怪已到,馬上向他們招手道:“琴先生我在這裡。”

遠處琴先生也笑道:“楊少俠讓你久等了。”話音一落,人也隨之掠到小邪身前。風塵僕僕。

小邪笑道:“謝啦!事情辦妥否?”

琴先生道:“幸好不辱楊少俠使命,這一甩倒把官兵擺脫了。”

酒怪叫道:“楊少俠這回你可以陪我喝幾杯了吧!”

小邪笑道:“當然?當然!我們就像上次在靈感塔前面一樣,喝得他三天三夜,醉不醒

酒怪道:“但你不能再將我綁起來嘍!”

小邪笑道:“不會,一定不會。”其實心中卻叫道:“下次非把你用坑埋起來不可。”

酒怪呵呵直笑,拿起酒葫蘆又灌口酒才滿足的道:“這樣我就放心了,哈哈………”

賭怪段克輸也湊上來笑道:“楊少俠自從你找了我的眉毛以後,說也奇怪,這幾天我是每賭必贏,多謝你啦!”其實他是想討小邪高興,才說出這句話,以解前嫌,否則將來見面更是弩扭。

小邪呵呵直笑正要開口誇他幾句,那曉得已有人捷足先登。

偷怪叫道:“臭老段,你也不知道羞恥,你在賭場時,一直拉我的衣角,那到底是怎麼回事?還好意思說你每賭必贏。”

原來段克輸,一輸就要偷兒爲他偷點賭本,偷怪“不解風情”的一抖,可叫段克輸老臉一陣白一陣紅,羞愧尷尬無地自容。

段克爺訥訥道:“楊少俠,老夫是想要讓你高興,才說每賭必贏。”

大家一聽鬨堂大笑,段克輸也跟着笑起來。

小邪見段克輸亦是性情中人.而且和自己有同樣之嗜好,不好意思再看他窘態呈現,他笑道:“賭鬼你別不好意思,那天我教你幾招,保證你無往不利,每賭必贏,因爲我早已將你的障礙清除了(拔眉毛),你還擔心什麼呢?嘻嘻……”

段克爺一聽也樂了,他知道小邪賭上功夫了得,高興得跳起來叫道:“好好好!就這麼決定,春以後誰還敢笑老夫哈哈,這叫塞翁失馬,焉知禍福呢?哈哈………”

小邪想和他們前嫌盡解,該是辦點正事了,他向琴先生道:“琴先生我們已經救了張大人,而張大人他現在是欽犯之身,想必沒人敢收留,琴先生交友滿天下,不如有何地方可以安置張大人?”他想如果琴先生有地方,那也替小丁省下麻煩。

“這個……”琴先生考慮了一下道:“太行山夢斷崖上有座“圓月山莊”莊主李模和老夫有數面之緣,老夫想李莊主也許不曾在乎多住幾個人,楊少俠我們就將張大人安置在那裡如何?”

小邪一聽心道:“這敢情好!和小丁不謀而合。”他笑道:“如此甚好,那就麻煩琴先生送他們一程可好?”他想甩掉六怪糾纏。

琴先生道:“楊少俠,不和老夫一起上“圓月山莊”嗎?”

小邪巴不得趕快離開他們,他道:“我還有事要辦,等事情辦完後,我再去找你們。你們就在山莊多住幾天,.最好是能夠留在那裡,別讓我找不着了。”其實他這一溜,那還想再回去“圓月山莊”,他是希望六怪永遠都別下山。

琴先生道:“好吧!老夫就在山莊等楊少俠歸來,如果少俠有事要麻煩老夫等六人,就請派人通知一聲,我們一定會趕到。”

小邪笑道:“沒問題,只要我有困難我一定會去找你,就像今天一樣,走,我們過去見見張大人。”他一走,其他的人也跟着走向張克正。

小邪走至張克正前面拱手道:“張大人萬事詩口口!你別擔心我保證你有驚無險,等我找那混蛋(皇帝)算帳以後,再通知你.到那時候,管他什麼王公公,王母母的殺來燉補……可惜……嘻嘻……”他可惜的是王公公是太監,燉補坐了一味,倒哧哧直笑着。

“詩口口?”張克正感到莫名其妙,他不知道這是小邪口頭禪(表示很好之意)但他也不便多問,他拱手無力道:“多謝楊公子如此照顧,老朽沒齒難忘。”

小邪指着琴先生道:“張大人這是琴先生,姓張名博,他有一位朋友住在此地附近,你就到那裡避避風險,等事情平靜了,再做打算。”

琴先生一損道:“張大人久仰,你的廉正之風,真是全國知名,今日有緣結交,榮幸之至。”

張克正淡然一笑道:“琴先生您太誇獎了,張某隻不過浪得虛名罷了,今日幸逢先生搭救,才能保住一家性命,您的恩情如同再造父母,請受張某一拜。”說着全家人就要下跪。

琴先生一急右手一揮,一股勁道已托住他們身形急道:“張大人不可如此,身爲江湖草莽,理應做點有意義之事,今日我不救您,還是會有人救您,請別將此事放在心上,否則我就擔當不起了。”

張克正無法下跪也只好拱手爲禮道:“多謝琴先生您的照顧,今日事了,老朽將爲救命恩人立長生牌,每天祈求上蒼保佑你們平安無事,福壽雙至。”

小邪想這不知要扯到什麼時候才扯得完,他道:“張大人你別說這些感激的話,都是一家人嘛!我想這裡也非安全之地,不宜久留,我這就請琴先生還有那五位朋友,帶忽上山如何?”

張克正望了一下妻兒嘆道:“這就麻煩您了。”

琴先生拱手道:“楊少俠,那我就帶張大人全家上山了,咱們以後見。”

賭怪一聽急道:“楊少俠你不上山那我……”他怕賭功練不成了。

小邪笑道:“賭鬼你放心,我一辦完事,就到山莊和你們會合,那時我再教你,可是你不能亂跑,要是錯過了碰頭就不好了。”

段克輸見還有希望也放心了,他道:“老夫一定等你回來,你要快去快回。”

酒怪道:“楊少俠等你來時,我的酒已爲你準備好,那時候我們可以大喝一場。”

小邪道:“沒問題,我一定去。”

樑空空笑道:“楊少俠我還有功夫沒教你,我看我還是跟着你比較方便。”

小邪想:“什麼功夫?害我被人打了一個頭。”他笑道:“不必啦!容易的你都教我了,困難的又不容易學,我是要去拜訪一位朋友,沒有時間學,等此間事了,我再學你的功夫,請見諒。”

樑空空一聽也不便再強人所難.他道:“那老夫等你就是。”

瘋道人和啞道人自始至終都以微笑看着小邪,而小邪也向他們招手打招呼。

琴先生拱手道:“楊少俠.我們走了。”說完他轉向張克正道:“張大人我們準備出發.趁天黑前趕到。”

張克正點頭道:“好,請容我向楊公子告別。”他帶了夫人和兩位子女走向小邪面前,撲身一跪道:“多謝楊公子捨命相救,老朽銘感五內沒齒不忘,請受老朽一拜。”

小邪一託,將他托住道:“張大人我心領就是,張夫人你講起。”因爲小邪一雙手也只能托住一人,張夫人和兩位小孩,已跪在地上。

張夫人哽咽道:“多虧楊公子及諸位大俠搭救,小熬人感激不盡。”說着已淚如涌泉奪眶而出。

小丁也行向前道:“張夫人你別如此,以後我們還要見面,你別見外了。”她托起張夫人及兩位小孩。

這位小男孩也道:“謝謝姊姊,我們嚇壞了,要不是姊姊及那位大哥救我們,我們就死掉了。”

小丁摸摸他們頭頂笑道:“小朋友你好可愛,等有機會,我一定上山去找你們。”

小七也湊上來摸着小孩頭頂,擠眉弄眼,哧哧直笑着,他是有口難言。

在一陣告別聲中,琴先生帶着五怪及張克正一家上了“圓月山莊”。恆曲河畔只留下小邪他們三人,一連串熱鬧已過,留下來的感覺是有點冷清。

小邪輕輕道:“六怪終於走了,那我們也該找個地方窩才行。”

小丁幽出道:“要到那裡去?”

小邪笑道:“開封!”他想現在開封一定相當熱鬧,反正人已救走憑自己跑功,還怕那些六房門的狗腿子不成?只要有熱鬧可湊,小邪一定是不會放過的,甚至還將熱鬧,鬧得更大。

小丁一驚叫道:“小邪你瘋了不成?現在整個開封官差都在捉你,你還想回開封?看你“老是出一些令人提心吊膽的歪主意。”

小邪笑道:“我是要去看看他們畫我,到底畫得像不像?若不像我,那我就撕掉它,搞什麼嘛!將我的人晝走樣,還貼出來,一點效果都沒有。”

小丁氣道:“如果像,你走在開封就可以神氣活現了,是不是?”

小邪神氣道:“這有什麼不對?這種好事當然要讓大家知道是我楊小邪乾的.我不神氣誰神氣?走啦!看看畫像,也沒什麼大不了。”他拉着小丁往開封走。

小七也昂首潤步往前走道:“小些(邪)、無(我)也有。”

小邪笑道:“你當然有,你的頭一定比我大一倍,更是拉風了,哈哈………”

三人不怕死的已走往開封城。

第二天——

小邪他們已混入開封城。

小邪迫不及待的就去找告示牌,又見告示欄上,貼了三張通緝告示。

小邪一看覺得很不服氣,叫道:“小丁你看這是什麼玩意兒?全身只有我那束頭髮像樣,其他的就像大餅控了幾個孔,貼在上面一樣;他們要捉我哼哼!真是誰嘍!再看看你們兩個那更不用說了,只可以分辨出一個是男的,一個是女的,差!真差!”

其實他們並不知道這些畫像的人,是有受過張大人恩惠,對於救張大人的人,更是欽佩萬分,所以故意畫得如此模糊,也好讓官兵無法辨認,他那知道楊小邪會抱怨畫得不好。

小丁一看喜道:“謝天謝地,否則不知道要惹多少麻煩呢!”

小邪氣道:“這些畫像的人,可真笨死了,連我這樣的人也畫不起來,還***畫象,我看是大烏龜,他畫圖時,就像烏龜一樣,在宣紙上爬過就算了,亂來嘛!”

小丁一拉小邪衣角叫道:“小聲點,你也不怕人家聽到。”

小邪叫道:“不行,不行!我要叫他們重畫一張,這太失面子了,廣告一點也收不到效果。”說着就要走,但他也不知道這是誰畫的。

小丁一急道:“小邪你別亂來好不好?我求求你,要殺你的人已經夠多了,你又何必再惹上官家呢?人家有意放水,你……你……”說着就哭起來。

小邪一看小丁哭了,心情也不甚好受,嘆道:“好吧我不鬧就是,你別哭。”伸手抹掉小丁淚痕。

小七也嘆口氣道:“真笨!真茶(差!“”一副感觸良多之樣子。

小邪叫道:“小七你少開口沒看見小丁在哭嗎?”

小七笑了笑也不再開口。

小丁見小邪不再亂來.也不再流淚哽咽道:“小邪我們走吧,在開封真令人提心吊膽。

小邪本以爲開封城會爲了他而鼎沸,沒想到卻出奇平靜,好像從沒發生過劫法場那回事一樣,不禁有些失望,他道:“好吧!反正熱鬧也沒得瞧,我們這就往終南山找我老頭那位朋友。”

三人已往回路走,一出城已向終南山出發。

約行十餘里,忽然有位六旬乞丐追了土來,只見其身上掛有七個小麻袋,想必輩份不小

在遠處他已叫道:“小鮑主!小鮑主請你等等。”話音一落。只見他騰身飛掠三個起落已奔至小丁面前。他拱手揖道:“屬下開封分舵舵主桑札拜兒小鮑主及楊小邪和這位兄弟。

小邪和小七反身拱手爲禮。

小丁奇道:“桑舵主有事嗎?”

桑札道:“稟小鮑主屬下昨天接到幫主諭令,要屬下立即請小鮑主回君山,還請小鮑主移駕。”

小丁一聽暗道:“一定是劫人犯的事讓義父知道了。義父怕自己有所失閃,才傳令桑舵主來找我。”她道:“桑舵主你能不能說沒找到我嗎?”

桑札正色道:“稟小鮑主,屬下不敢有違幫規。”

小丁看了小邪一眼幽幽道:“小邪我得離開你了。”禁不住又流下淚來。

小邪雖然一直想要小丁走,那只是爲了好玩,那有真的要她走,現在小丁卻真的要走了.心裡也不大好受;他想:“既然要走總不能哭哭啼啼。”他笑道:“小丁你放心,再過幾天我就到江南找你,別忘了我的衣服沒人洗呢!”他笑着擦掉小丁淚水。

小丁幽幽道:“小邪你真的會去找我?”她懷着希望的望着小邪。

小邪叫道:“我不我你還能找誰?去去去!少哭哭啼啼,這多煞風情。”

小丁心頭稍安她道:“那我就在君山等你,記着洞庭湖的君山,我在那裡等你,可別讓我等得太久,否則我會再來找你。”

小邪笑道:“知道啦!是君山,我總不會跑到天山去找你,你也別來找我,等我事情一了,就會去君山,現在我們要高高興興的分手,來大家大笑三聲,哈哈哈………”他自己已大笑起來。

小丁和小丁也笑,但笑得有點假。

桑札道:“小鮑主我們走吧!”

小邪道:“小丁你是吧!我不送了。”

小丁一再叮嚀道:“小邪你一定要來,還有小七哥你也要來。”

小邪和小七以笑聲回答。

桑札帶着小丁走了,小丁不時回頭招手,離別情依依,想必她也掉下離愁淚。

小邪、小七也搖着手,呆呆望着小丁倩影,終於小丁已消失在眼胖中,一陣空虛幻起,這是友情的延續,悵然若失的小邪許久才道:“小七我們走吧!”

兩人傷感的走向終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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