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機不是還有電嗎？”尹成林不解地問道。
“別磨嘰好嗎？”我向他伸出了手，“還怕我把你收藏的小電影刪了？”
“這你都知道？”尹成林驚訝地看向我。
我踏馬——
算了，過命的兄弟，別生氣別生氣。
我翻出自己手機上的通訊錄，用尹成林的手機，給趙玉打過去了電話。
“我深愛的九寨，我們不離不棄······”
這好像是這段時間四川最常見的彩鈴了，十個有七八個都是這樣。
“喂？”電話那頭響起了一個有些疲倦的女聲。
簡單的一個字眼，聽得我心裡百感交集，心頭回想過和她發生的很多事情。
只是我從沒想過，她會出賣我那麼深。
“喂？不說話我掛了。”趙玉的聲音有氣無力的，好像身體不是很好，也不知道是沒休息好還是其他原因。
我深吸了一口，一字一頓道：“是我。”
“啪！”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聲音，似乎是手機摔倒了地上。
呵呵，這麼大反應，那當初爲什麼還要出賣我？
我聽到電話那邊一陣響動，然後傳來趙玉有些顫抖的聲音：“鵬···鵬哥？”
“爲什麼出賣我？”我沒有任何猶豫，根本就無法按捺下去，單刀直入地問道。
雖然沒有掛我的電話，但卻是一陣沉默。
我冷笑了一聲，心裡隱隱有些刺痛：“李清揚給了你多少錢？還是給你許諾了什麼職位？”
電話那邊只有頗不平靜的呼吸聲，卻依舊沒有回答。
“嗯？說話啊。”我笑了，只是步步緊逼，非要知道個究竟。
“我沒有！鵬哥你相信我，我不是爲了利益出賣你的！”
“這種事情，難道我就希望別人知道嗎？我就不想翻個篇，好好開始新的生活嗎？”
“我沒有選擇啊！”
最後一句話，趙玉幾乎是帶着哭腔低聲吼出來的。
“什麼意思？”我眉頭一皺，覺得事情並不簡單。
趙玉這才告訴了我前因後果，簡直堪稱曲折離奇。
一開始李清揚找到趙玉的時候，她告訴李清揚說我已經有老婆了，讓他打消這種念頭。
李清揚眼見問不出什麼，覺得不甘心，乾脆就暴露了意圖，讓她交代出和我發生過的事情。
趙玉一口咬定說我和她之間沒有什麼，任憑李清揚以錢財許諾，也是無動於衷。
最後李清揚失去了耐心，讓她老實交代，不然有她好受的。
沒有過多的交涉，李清揚給她發了張照片，就讓趙玉再也不認爲只是簡單的口頭威脅。
那是她家裡的照片，從窗戶偷拍的她母親在做飯。在照片的右下角，還露出了一把水果刀。
想到那樣的畫面，我心頭就是一顫。
爲了那一百萬，李清揚竟然做到了如此程度。
錢啊，都是踏馬操蛋的錢！
天知道有多少人爲了這東西，泯滅了人性，出賣了兄弟朋友。甚至違法亂紀，走上不歸路。
趙玉畢竟只是個年輕的女人，一輩子都沒見過這種嚇人的陣勢，被嚇得不行。
她答應了李清揚，說是不會告訴我，但卻想碰碰運氣。畢竟李清揚也沒有證據，可能不清楚我和她發生的事情，就還是試探着說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但李清揚卻說他問過太多人了，瞭解了太多細節，可以肯定我百分百和她有什麼。
“如果不交代，你就等着黑髮人送白髮人。”這是李清揚囂張而狂妄的原話。
趙玉還不死心，拿法律和警察說事，說他這樣一定會受到制裁和懲罰的，讓李清揚不要衝動。
但李清揚的回答，卻是徹底擊潰了她的僥倖和希望。
李清揚說趙玉和他根本不是一個層面的人，在他們看來，事情遠沒有那麼複雜。
只要肯出錢，總有K了某種粉的亡命之徒願意去以命博錢。
而且他還給出了一個特別可怕的數字，說是哪怕三五萬也有窮瘋了的人願意去做！
別說趙玉了，踏馬我聽到這裡都心裡一陣泛寒。
不知不覺，那涼意就躥上了我的背脊骨。
是啊，像我們這種無權無勢的人得罪了這種層面的人，豈不是就這麼絕望？
有錢人說話底氣都不一樣，而趙玉一個平凡的小女生，當場就被嚇怕了。
趙玉說給她幾天時間，讓她考慮一下。
李清揚答應了，但意味深長地告誡她，說是希望不要太久。
隨後，趙玉經歷了簡直令她精神崩潰的事情。
她上下班，發現都有一個戴着小丑面具的人跟着她，手裡還拿着一把塑料的水果刀。
沒錯，就是塑料的水果刀。可是那造型和做工，簡直就和趙玉看到的那張照片中的真刀一模一樣。
這已經不是暗示了，純粹是施加心理折磨和壓力的警告。
聽到這裡的時候，我已經完全沉默了。
在一百萬的驅使下，這個李清揚背後做出的努力和謀劃，簡直令我聽着都心驚膽戰。
別說趙玉一個姑娘家了，我一個大男人，光是想到都覺得跟恐怖片似的，令人毛骨悚然。
可我沒想到的是，李清揚對於趙玉的恐嚇還沒算完。
最爲要命的是，一天晚上她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被隔壁放老式留聲機一般的哭聲驚醒了。
在她的廉價租房，和隔壁的房子是有一個小孔的。
趙玉沒有多想，就將眼睛湊過去看了一眼。
“你猜我看到了什麼？”趙玉的聲音都在顫抖，讓我踏馬也莫名跟着緊張！
“看到什麼了？”我下意識問道。
“一隻睜着的眼睛，看着我這邊。”
趙玉的聲音落下，我踏馬覺得渾身涼颼颼的，簡直頭皮發麻！
臥槽，臥槽！
我聽得牙癢，一個勁磨牙不止，心頭狂跳。
大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換作老子可能都被嚇得拿個什麼東西戳爆拿個眼珠了。
“那晚我徹底崩潰了。”趙玉的聲音有些顫抖的哭腔，“鵬哥，我不想出賣你，也不想翻開沉重的過往。”
“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不該破壞你們的家庭關係，我也沒臉見你···”
“可我是個女人啊，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