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瓷心亂成麻,裴斯辰的話語的確很讓人心動,但是也同樣讓她覺得爲難。
她能夠怎麼樣?上次在療養院裴易的病房前,心瓷已經看到聽到了裴斯辰在裴家的處境,裴斯辰遠遠不如旁人所看的那麼的風光無限,在裴家,他幾乎也是處於自身難保的地步。
心瓷不想因爲自己而拖累他,她知道對於一個裴斯辰來說,l&p總裁的位置遠遠比她重要的多。
但是這些也只是心瓷的妄自揣測,其實她根本摸不透裴斯辰的內心。
裴斯辰心底到底是怎麼想的,她根本不知道耘。
“這件事情,等我們回了a市再說吧。”心瓷推開了他,轉身便要離開,“現在,我只想把手頭上的廣告做好。”
這句話聽上去顯得有些冷冰冰的,心瓷故意這麼說,只是想讓裴斯辰好好靜下心來想一想,她到底是不是他需要的那個女人踝。
女人一旦經歷過一段失敗的婚姻或者感情,她就會變得特別的敏.感和脆弱,是無法在短時間之內接受另外一個男人和另外一段感情的。
裴斯辰沒有強迫心瓷,任由她離開了。
三天後,心瓷先從b市機場回到了a市,而裴斯辰則因爲米蘭幾個設計師還沒有完成工作,她繼續留在了b市。
這幾天裴斯辰和心瓷幾乎都沒有怎麼見面,心瓷每天都在和那幾個米蘭設計師呆在一起,因爲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裴斯辰也沒有再去找心瓷。只是在心瓷出發去機場的時候他送了她一段路,全程沒有提起那晚的事情。
原本心瓷是打算在b市多呆幾天的,但是爲了避免尷尬,她像是逃一樣逃回了a市。
一下飛機打開手機她便接到了陸知暖的電話。
她一邊走出機場一邊打電話:“喂暖暖,我剛剛下飛機呢,有什麼急事嗎?”
“我闌尾炎動手術了!你快來醫院看我。”陸知暖的聲音似乎有些沉悶,這幾天知暖知道心瓷在b市忙着廣告案的事情,所以沒有敢打擾她,但是當知暖一得知心瓷要回到a市之後,立馬就打電話給了心瓷。
心瓷震驚了一下:“啊?什麼時候的事情?爲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陸知暖此時還躺在病牀上不能夠太大地動彈:“我還不是不想打擾你跟裴斯辰良辰美景嗎?”
知暖不過是調侃了一句,但是卻讓心瓷聽得心跳加快了。
“好了,說真的,你快點來醫院找我,我有話跟你說,很重要!”知暖說完就收了線,等着心瓷去醫院找她。
心瓷原本就打算一回到a市就去找知暖的,她一不想回喬宅,二又不想回隋家,陸知暖是她唯一可以傾訴的對象。
她攔了一輛出租車去了附院,直奔外科病房,一下子就找到了躺在病牀上毫無血色的陸知暖。
此時的陸知暖看上去特別憔悴狼狽,以往她一直都是風風火火的,但是現在,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
“怎麼會闌尾炎?”心瓷一進門就開始責備知暖,她把包隨手扔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拉過椅子坐在了她的病牀旁邊,皺眉看着她。
知暖給了心瓷一個白眼,沒好氣地道:“我怎麼知道?這闌尾它想發炎又不是我控制得了的。”
聽了知暖的話,心瓷真的是一口氣噎住了,她伸手拉了拉知暖的被子替她蓋好了一些:
“我說你這幾天是不是吃了火藥了?脾氣怎麼這麼暴躁?”
“你還別說我就是吃了火藥了!”知暖忽然猛地拍了一下牀單,她動作太過猛烈了,忽然扯到了傷口,疼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心瓷真的是哭笑不得,她連忙讓知暖好好躺下:“陸大醫生,這次又是誰惹到你了?”
“還能有誰?還不是那個齊遠知?!”知暖咬牙切齒地說出口,“上次我媽逼我去相親會你知道吧?竟然我在那裡遇見了齊遠知,他竟然去了維多利亞演奏!”
“那又怎麼了?”心瓷苦笑,“相親沒有錯啊,我早就說過你應該要考慮一下結婚的問題了。”
“不行!怎麼着也不能夠讓齊遠知撞見我相親啊!他這麼討厭我,這不是讓他抓住了我的把柄隨時可以要挾我嗎?”知暖一副義正詞嚴的樣子。
心瓷卻是無奈,她伸手從牀頭拿了一杯溫熱的水,自己酣暢地喝了一口:
“不是每個男人都是齊遠衡,你不能因爲在齊遠衡那邊受了挫就有陰影了。齊遠知又不是齊遠衡。”
“哼,我看他們兄弟倆根本就沒什麼區別,一樣的讓人厭惡!”知暖又翻了一個白眼。
心瓷扯了扯嘴角:“或許也只是你一個人這麼想而已,我剛纔在外面路過護士站的時候還聽到幾個護士在議論說,齊遠知醫生很帥呢。”
“哈,真可笑,竟然還有人覺得他帥?她們瞎了眼了吧?”知暖真的是氣的喘不過氣來,“心瓷你知道嗎?我闌尾炎病發那天,我剛好在跟齊遠知爭吵,吵到一半我肚子疼得不
行。天哪…..你能想象那個場面嗎?真的太丟人了!”
心瓷一邊喝着水一邊聽知暖說話,話落真的是差點一口水噴出來。
“噗!你跟那個齊遠知,還真的是冤家啊。”
“他現在每天都來外科病房***擾我,我要是能夠動彈,我恨不得把他掃地出門!”知暖一副恨不得把齊遠知吃了的樣子。
心瓷陪陸知暖說了很久,直到天都黑了她才準備回家。
她剛剛走出知暖的病房,忽然在病房門口不遠處的地方看到了正在往這邊走的齊遠知。
齊遠知依舊是一身白大褂,心瓷的目光不禁在他身上停留了兩秒,因爲這個男人的氣質實在是讓人無法忽視。
“齊醫生。”心瓷站在原地含笑看着他,齊遠知先是愣了愣,上前來看清了是心瓷之後,嘴角略微有了一絲笑意:
“陸醫生的朋友?”
哦,還好還記得。心瓷以爲按照齊遠知這種性格的人,一般都是不記得別人的身份的外貌的…..
看來他對知暖還挺上心的啊。
“恩,你……來看暖暖嗎?”心瓷伸手指了指身後的病房,“她現在心情似乎不大好,我覺得…..你還是換個時間點來吧.”
心瓷是好心提醒,因爲她擔心按照陸知暖這個脾氣,很可能真的會跳起來把齊遠知掃地出門。
齊遠知的臉色卻是沉靜如許,根本就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她就沒有心情好的時候。”齊遠知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很自然,似乎帶着一絲輕笑。
心瓷含笑:“她這兩天遇到太多事情了,一下子可能……可能接受不了。”
齊遠知也沒有要反駁的意思,只是很淡然地看着心瓷。
心瓷皺了皺眉:“如果知暖有什麼說話對你很衝的地方,你多多見諒哈,她也就是這個脾氣,沒有壞心眼的。”
“我知道。”齊遠知很肯定地開口,話語很淡然。
說完他便轉身進了病房,不一會,病房裡面便傳來了陸知暖很響亮的聲音,不用看也知道,是陸知暖看到齊遠知之後一下子又鬧開了。
心瓷苦笑皺眉,這對冤家啊。她從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看,陸知暖所說的齊遠知每天來***擾她,其實根本就是關心她罷了。像齊遠知這樣性情淡薄的熱門,不過是拉不下臉面而已。
病房內。
“你怎麼又來了?你看到我這幅樣子是不是很開心?”知暖一看到齊遠知走進病房就氣不打一處來,“下次我就把病房的門給鎖上!”
齊遠知雙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當中,淡然地站在陸知暖的牀尾:“
如果你改一改你的脾氣,或許傷口能夠恢復地更加快。“
知暖冷哼一聲,沒有給齊遠知好臉色看:
“我也是醫生,我難道還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恢復地怎麼樣?不用你好心提醒!”
知暖說完似乎還不解恨,繼續默默唸了一句:黃鼠狼給雞拜年…….“
“如果我不安好心的話,我也沒有必要幫你看診裴致知,那小子天天吵着要換你回去給他看病,光是哄他一個人我就已經夠累了。”齊遠知第一次一口氣跟陸知暖說這麼多的話。
“哼,沒人讓你非得去看他啊?這個醫院又不是你一個小兒外科的醫生。”知暖冷笑,“不要把自己說的那麼偉大,你們齊家的人,不都是一個樣嗎?表面一套背後一套。”
齊遠知在聽到知暖說這句話的時候,臉色沉了沉,隨即走到了知暖的牀頭:
“陸知暖,我和我哥是兩個人。”
“哦!你的意思是你和你哥是兩種人對吧?可是抱歉,你們在我眼裡面就是一種人!”知暖咬了咬牙。
“的確,我承認。我對你是有偏見。一開始我聽到你的名字的時候我就覺得你跟齊遠衡或許有什麼關係,後來確認了,我就更加厭惡你了。你的性格雖然跟你哥不一樣,勉強……勉強比你哥好那麼一丁點吧,但是還是改不了你是齊遠衡弟弟的這一層關係!”
齊遠知的臉色逐漸涼薄了下去,他咬了咬牙,只是深深地看了陸知暖一眼便專門走出了門去,門摔得有點重,把陸知暖着實嚇了一跳。
她兀自喃喃:“走了纔好,最好永遠都別出現在我面前…….”
但是話一說出口知暖便有些後悔了,她開始想自己剛纔的話是不是說的有點過分了……
她煩躁地伸手亂蹂了一通頭髮,真的是氣的簡直快瘋了!
------?-----
喬宅。
心瓷回到喬宅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她從醫院出來之後便去了一趟超市,隨意購買了一點食材,準備回家明天早上做早飯。
這幾年心瓷養成的一個習慣就是每天早晨都會做好早餐等喬博年吃,但是雖然她每天都做,但是他卻不是每天都吃。
更或者說,
他根本不在乎心瓷做的早餐。
她拎着購物袋推開喬宅的門,驚奇地發現喬伯竟然不在。
推開客廳的大門,裡面一片漆黑,心瓷蹙了蹙眉,喬博年還沒回來。
縱然心底再怎麼厭惡喬博年,但是在心瓷作爲一個女人,仍舊是不願意自己的丈夫跟別的女人在一起的。
她有些煩躁地將購物袋隨手扔在了桌子上面,換上拖鞋就上了二樓。
她習慣性地推開了主臥的門,今天一路顛簸,她現在累的就想倒頭睡過去,於是她便甩掉了拖鞋走到了牀邊上,掀開被子就躺進了牀裡面。
“啊!…….”就在她躺下去的下一秒,她忽然感覺到了自己壓在了什麼東西上面,很軟的一團,嚇得她從牀上立刻跳了起來。
她驚地連忙伸手打開了牀頭燈,昏黃的燈光下,心瓷看見牀上縮成一團的男人,眉心緊緊蹙在一起,眼睛緊閉着沒有睜開。
心瓷這一次被嚇得不輕,伸手捂住了自己心臟的位置,想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
“博年?……”心瓷喘了一口氣才說出口,“你……你怎麼了?”
喬博年緊蹙着眉心,臉色煞白難看之極。心瓷有些慌了,因爲她喚他的名字,他根本一點動靜都沒有。
心瓷伸手撫上了他的額頭,他額頭上面滲出了細密的汗珠,額頭滾燙。
發燒了?心瓷心驚,她猛地想起來四天前她在b市接到的喬博年的電話。
那個時候喬博年就告訴她,他病了…….. www¸ т tκa n¸ c o
他不會是這四天一直在家裡沒有出門,一直在生病吧?!
心瓷倒吸了一口涼氣,依照喬博年的性子來說,他什麼都做得出來。
心瓷掀開了他的被子,發覺他渾身冰涼,除了額頭上有冷汗之外,渾身上下冰冷一片。
“博年,你醒醒…..”心瓷推了推喬博年,但是他的眉心仍舊緊緊皺着,臉色痛苦。
原來,他沒有撒謊。
心瓷忽然想到了什麼,她連忙翻身下了牀跑進了洗手間,用熱水浸泡了一下毛巾,然後擠幹。
她拿着熱毛巾跑回了房間,用毛巾輕輕擦拭喬博年的臉龐。
此時他英俊的臉龐因爲痛苦而皺成了一團,心瓷看的有些心慌。說實話,這是心瓷第一次看見喬博年這麼狼狽的樣子。
“怎麼回事……瘋了吧。”心瓷兀自喃喃自語,下一秒,喬博年忽然伸手拽住了心瓷的手腕,她一下子沒有坐穩,整個人都倒入了喬博年的懷中。
他的力道很大,即使是在昏迷之中,他的力氣也大過心瓷很多很多。
心瓷不適地在她懷中掙扎:“你放開我…..”她還是牴觸跟喬博年這樣近距離的肢體接觸的,現在的喬博年不同於以前的喬博年,每當心瓷看着他的時候,她腦海中便只有一個念頭,這個男人和別的女人纏綿悱惻過,現在他們還有一個孩子…….
每一次只要這個念頭在心瓷的腦海中一跳出來,她整個人便像是垮掉了一般。
她背對着喬博年,整個身體被喬博年緊緊抱緊在了懷裡,喬博年將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就像是一個襁褓中的嬰兒一樣脆弱。
心瓷原本是想要抵抗掙扎的,但是當她聽到背後男人嗚咽的聲音的時候,心莫名軟了下來。
“心瓷…….”喬博年最終喃喃囈語,她縱然已經確定他現在是不清醒的,但是當聽到從他口中喚出她的名字的那一刻,心裡還是劇烈地震顫了一下。
她的手心緊緊攥在了一起,眼神彷徨迷茫。
上一次喬博年這麼溫柔地喚她名字的時候,是在跟她求婚的時候…….
經年輾轉,這一次她聽見那麼繾綣的話語,眼眶竟然莫名地溼潤了。
心瓷吸了吸鼻子,暗自罵自己的淚點太低,像喬博年這樣的男人,根本不值得她爲他掉一地眼淚。
喬博年冰冷的聲音越來越向她靠近,心瓷冷的打了一個哆嗦。
她轉過身去看向喬博年,他的嘴脣慘白,應該是病了的這幾天都沒有吃東西。
忽然間,她的心底有過一絲愧疚,莫名覺得有點對不起喬博年。畢竟,他告訴過她他病了,無論如何作爲他的妻子,她這樣不管不問心底還是過意不去的。
她咬了咬下脣,伸手小心翼翼地推了推喬博年的身體:
“我帶你去醫院,你先鬆開我。”
如果心瓷沒有猜錯的話,喬博年現在高燒的讀書肯定很高,否則也不至於昏睡過去。
但是喬博年卻是緊緊抱着心瓷不放手,最終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只是喃喃不斷地重複着心瓷的名字:
“心瓷…….”
心瓷看着他蒼白的臉龐忽然覺得有些可笑。
這個時候,他不應該叫陸知嫿的名字嗎?
一想到陸知嫿,心瓷的心就像是被人緊緊揪了起來一般地難受。其實,陸知
嫿說得對,從嚴格意義上來講,心瓷纔是第.三.者。
因爲從一開始,陸知嫿纔是喬博年的初戀,他們兩個人的故事a市人盡皆知,彼時的陸知嫿和喬博年在大學時期便已經戀愛了,後來畢業之後喬博年一步步創辦了喬氏,陸知嫿通過陸家也沒有少給過他資金上面的幫助。因此喬氏很快就步入了正規,前幾年也已經上市了。
喬博年現在才33歲就已經坐到了今天這個位置,對於白手起家的他來說已經非常不容易了。在a市沒有人敢小覷他。
但是,就在所有人都把他們兩人當做金童玉女的時候,兩個人卻不知道爲什麼莫名其妙的分手了,坊間傳言,是喬博年有了新歡拋棄了舊愛。
而那個新歡,恰好就是三年前的心瓷。
心瓷比喬博年和陸知嫿都小了些許歲數,當時她年紀輕什麼都不懂,尚且是對愛情抱有美好幻想的年齡,忽然間一個男人追求你,他英俊,多金,又有地位,僅僅憑着這其中的一點就足以讓一個懵懂的少女動心,更何況喬博年這三樣都有。
所以心瓷纔會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嫁給喬博年,她是後來才知道喬博年和陸知嫿的故事的。
可是那個時候,已經太晚了。
“我很想知道,當初你爲什麼拋下陸知嫿選擇娶我?”心瓷看着他緊閉着眼睛的臉龐開口,話語很輕,很柔,她忽然扯了扯嘴角苦笑,“既然娶了我,又爲什麼還要跟陸知嫿糾纏不清……”
心瓷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心底有些窒悶:“博年,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心瓷的眉心緊皺,眼眶裡盈滿了眼淚。
如果喬博年現在還醒着,她是不會問他這樣的問題的,因爲她害怕從他口中聽到答案。
還好他現在還着,什麼都不知道。
(ps:明天更新七千,麼麼噠!昨天實在來不及寫婚寵的番外了,這兩天就可以把那邊完結。還有一個消息,據說5.2號會更新四萬字哦~~~~麼麼噠,存稿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