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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的背影,姜遠脣邊地笑意不由自主地加深了幾分,一直等到父親的身影徹底消失,才轉身離開了臥室,去找人把父親痊癒的消息通知姐姐姜靈。
姜遠走後,立刻就有侍女進臥室收走了染上污漬的被褥,換上了新的,並打開兩邊的窗戶通風透氣。沒過一會,臥室內的惡臭味就漸漸開始消散。
至於姜定山,足足在浴房內呆了半個時辰,沐浴的水足足換了五桶,才總算把毛孔中滲出的污漬徹底洗乾淨,神清氣爽地從裡面走出來。
當夜,姜氏父子女三人備酒置菜,好好慶祝了一番。
興奮之下,三人直接幹掉了五大壇酒,姜定山和姜靈兩人直接醉得不省人事,就連酒量最好的姜遠,也喝得臉色發紅,全靠着過人的意志力支撐,才站着走回了院子。
第二天,整個姜氏上上下下,包括擎天戰團成員,全部輪休半天,以示慶賀。
而姜定山,在酒醒之後,就把所有事情丟給了一雙兒女,自己一頭扎進了修煉靜室,直接開始了閉關。
他已經荒廢了二十多年,如今一朝痊癒,簡直恨不得能一次性把丟掉的時間和修爲全部補回來,哪裡還願意浪費時間?!
五天後,閉關的靜室內氣勢沖天而起,姜定山的修爲晉升到凝元境巔峰。
十天後,靜室內氣勢再次沖天而起,姜定山的修爲晉升到半步靈臺境。
半個月後,靜室內氣勢再次沖天而起,滾滾元氣匯聚成漩渦,驚人的威勢震動了整個姜府。
是日,姜定山修爲晉升靈臺境。
整個姜府上上下下,高興了整整半天,才逐漸冷靜下來。
一個月後,靜室內氣勢再次飆升,又一道元氣漩渦凝聚而成,姜定山晉升靈臺境中期。
兩個月後,靜室內氣勢再次飆升,姜定山晉升靈臺境後期。
三個月後……
四個月後……
整整五個月,姜定山寸步未出修煉靜室,修爲以一種超出常理的速度“蹭蹭蹭”往上飆升,簡直是突破了人類的想象極限。
姜靈的心情簡直是七上八下,一忽兒爲父親修爲晉級飛快高興,一忽兒又擔心父親晉升太快,給將來埋下隱患。
即便見多識廣如歐陽梟,都被這狀況唬的一愣一愣的,甚至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生出了錯覺。
哪怕太**尊早知姜定山修爲不止凝元境後期,見識到這種情況,也不免感慨連連,直說姜定山之前若是沒有受到重傷,現在的成就只怕不可限量~
闔府衆人則是從一開始的興奮,到後來的震驚,再到後來,已經徹底麻木,就算看到修煉靜室氣勢飆升,也只是擡頭看一眼,然後該幹嘛幹嘛,連驚訝都已經懶得驚訝。
唯有姜遠,自始至終冷靜如初,沒有半點驚訝之色。
歷經兩世,父親的情況,他雖然知道的不是很詳細,卻清楚他早年也曾是天之驕子,未滿四十就已經晉級天人境,一度威名遠播,說是叱吒風雲也不爲過。
如今雲華宗的掌門臧天遊,在當年,不過是他衆多追隨者中的一個。若非如此,當初他加入雲華宗的時候,也不會得到臧天遊“虎父無犬子”的評價。
父親既有如此天資,又已經修煉過一遍,如今只是重修,再加上那半縷荒古元氣淬體的加成效果,父親的晉級速度想不快都難。
可以說,這種情況完全在姜遠的預料之中,根本算不上什麼意外。
五個月後,姜定山終於出關,修爲最終止步在半步天人境。
按照他的說法,其實他原本可以繼續閉關,直接突破到天人境的,但考慮到之前晉級速度實在太快,未免根基不穩,就乾脆停下來好好打磨根基,等根基打磨圓滿之後,再晉級也不遲。
何況如今姜氏已經有歐陽梟這一個天人境高手坐鎮,他也不用急着升級。
不過,即便如此,姜定山出關,姜氏內部依舊少不了一番慶祝。
當然,姜定山真正的修爲,只有姜府內部少數核心成員知道,對外宣佈的消息,則要含蓄得多,只是聲稱姜定山晉升靈臺境。
不過,即便如此,這個消息依舊在南煌城內引起了軒然大波。畢竟,姜氏真正的族人總共才三個人,這三個人居然全部晉升了靈臺境,擱在以往,這簡直是難以想象的事情。
消息傳開,附庸的文氏,劉氏對姜氏的態度愈發恭敬了不說,就連南煌城名義上的城主,柏玄冰,對姜氏的態度也越發“親切”,對姜氏的各種要求或想法,也配合了許多。
……
雲華宗,棲霞峰。
不知不覺,深秋已至,棲霞峰上滿山的楓葉早已紅了個通透,遠遠看去,只見一片紅霞沿着山勢披灑而下,如同晚霞般絢爛多姿。
這一天,煉器堂內的三位掌事正和往常一樣各自忙碌,冷不防,煉器堂的大門忽然被人砸開,一行人直接闖了進來。
這些人穿着帶着執法堂標誌的統一玄黑色勁裝,分兩列侍立左右。他們一個個面無表情,眼神冷厲,渾身上下都好似散發着血腥味,格外滲人。
其中,爲首的中年修士,更是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股陰冷的氣息,身上的血腥氣比起周圍所有人加起來還要濃郁。
仔細看去,這人面容陰鷙,身材瘦削,看上去已經有些蒼老,卻依舊精神十足,尤其是那雙三角眼,更是如同毒蛇般陰沉,讓人膽顫心驚。
剛一進大堂,這中年修士就一掀衣袍,大馬金刀地在煉器堂首座上坐了下來,隨即揮了揮手,聲音沙啞地說道:“去~把煉器堂三個掌事全部抓過來。”
“是!馬長老!”
身穿玄黑色勁裝的弟子立刻領命而去。
很快,紀永,以及錢,吳兩位掌事就被拽着衣領帶了過來,毫不客氣地一把摜在了煉器堂的大堂裡。
紀永有些不忿地站穩了身體,頭一擡,看清首座上人的長相,心神瞬間便是一顫,嚇得渾身都禁不住戰慄起來:“馬,馬長老,什,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執法堂首座,馬辰馬長老的威名,在雲華宗簡直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張標誌性的臉,更是再容易辨認不過,紀永幾乎一眼就認了出來。
傳聞中,馬長老不僅僅是修爲達到靈臺境後期的強者,更是三十六般酷刑樣樣皆通,在他手中走過一遭的修士,即便不死也得褪層皮,那過程,絕對是生不如此。
另外兩位掌事同樣認出了馬長老,頓時心神劇顫,緊張地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馬辰微微低頭,陰冷的目光從三人臉上緩緩劃過,嘴角驀然勾起一抹冷笑:“日前我得到消息,稱煉器堂副堂主姜遠監守自盜,大批量挪用宗門貴重物資,情節十分嚴重。目前,本座已經查有實據,特意前來問責。”
聽到這話,紀永頭皮一炸,臉色刷一下變得慘白一片。
完了!想不到這件事居然被捅到了馬長老那裡!這下他們幾個絕對死定了!就連姜長老恐怕也難逃重責,不死也得褪層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