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看了秦水蘇故意露出的手腕,說道:“墨信閣的人?這麼一個小村寨,居然請了你這麼一尊大菩薩。”
每一位墨信閣的人,在手腕上都刺有一條蛇。看秦水蘇手上的赤練蛇,白衣男子便知道了她的身份。既然有秦水蘇保證,他也不忸怩。將劍放在桌上後,他坐在秦水蘇對面:“在下劉七,竟不知道蘇公子是女子,真是長見識了。”
“哦?那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劉七,該不是那位白髮蒼蒼的劉莊主吧?我竟不知道,劉七的聲音這般引人遐想。不過,劉七,這個名字真是普通。”
男子也不惱秦水蘇將他拆穿,只笑着說:“哦?我的聲音引起蘇姑娘的注意了?我在家排行第七,他們一般喚我七郎。”
秦水蘇自覺搖頭:“見倒是沒見過。只是,今日我也是長了見識。對了,你不該把自己的刀收起來嗎?這麼明晃晃的,很嚇人的。”
劉七郎一聽,笑着將自己的劍收入鞘中。見他已經沒有剛纔進屋時的氣焰,秦水蘇對陳福貴夫婦使了個眼色。
唐美英急忙扶起陳福貴,她商量道:“兩位大俠,姑娘,三位先坐着。我們去準備午餐。”
秦水蘇在他們轉身的時候,說道:“爲兩位兄臺準備一盆熱水吧,陳大哥。”
戰戰兢兢的陳福貴被唐美英扶出去後,雙腿一軟,倒在了地上。唐美英害怕地蹲下身看他:“陳大哥,你還好吧?”
陳福貴抱着唐美英,哭道:“美英啊,我以爲我們一家人都要死了。”
剛纔他拿着新採的蔬菜準備進廚房的時候,一個黑影閃過,將他一腳踢到屋裡。他還沒反應,對方就將劍搭在他的胸口。他還沒求饒,對方就將他拉了起來。陳福貴不知道對方的臉,也不知道他額頭冒着汗水,就被劉七郎身邊的侍衛給控制了。
劉七郎在陳福貴看不到的地方皺着眉頭,讓他爲自己準備一處可以休息的地方。陳福貴哪裡見過這麼可怕的人,只得將雙手舉起,帶着他進屋。
“不怕了。陳大哥,看他的樣子也不是壞人。你看那個扳指,就算是拿到當鋪去換,也夠我們吃一年了。況且,還有蘇姑娘在屋裡,她既然可以抓鬼,那一定也可以打人。再不濟,我們就自己動手。反正,我們也不是……”
唐美英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陳福貴聽得唐美英的話,重重點頭。
屋內,劉七郎將自己的衣衫拉起。他看了眼秦水蘇,發現對方完全沒有理會他。他便讓袁子炎取了隨身攜帶的小包,拿出包紮的繃帶。他用熱水爲劉七郎清洗傷口後,爲他上了藥。
“主子,你忍着點。”
“不要緊。這點傷,我還吃得消。”
袁子炎忍着自己的疼,爲劉七郎包紮。劉七郎拿手護着纏在自己腹部的繃帶,臉上毫無表情。只是,他時不時地看向秦水蘇,而袁子炎從始至終都沒有表情。
秦水蘇突然冒了一句:“怎麼做生意的人,也有這麼多敵人?”
劉七郎停下手裡的動作,他的手在秦水蘇面前晃悠了下,說道:“經商的人,難免得罪別人,所以或多或少都有敵人。不過啊,七郎倒是不知道原來蘇公子眼神不好。只是,你這眼神,如何能夠幹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