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溫寧癟了癟嘴,看向了一臉無害的穀雨。她對着劉溫寧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是無奈啊。這皇上發話,誰敢不從。
“陛下,臣妾想帶寧兒去拜見太妃。他們多日未見,想必也想念對方。您看,是否可行?”
劉潤卿拿起秦水蘇面前的杯子,飲了一口:“十四弟才陪着十四王妃歸寧,這兩日就該回來了。到時,你帶着寧兒過去便是。”
劉溫寧可別提多高興了,可是他的身子卻立刻被劉潤卿提了起來:“往哪去,隨朕去御書房。”
……
在御書房中,秦水蘇坐在劉溫寧身邊,看着有模有樣地在紙上寫着字。她偶爾側頭看向劉潤卿,他在聽馮欽之彙報事情,似乎並未發現她。
這位馮大人,並不是如外頭傳聞的那般古板,而是一個儒雅的老人。這會,他就在向劉潤卿提及此前百花樓的後續事情。
“陛下,微臣已將百花樓一干人等均調查清楚,除開涉及人命案子的老鴇與幾個龜奴,其餘人都已讓其從良回家。只是,還有一些姑娘在百花樓外徘徊,不願離去。”
“這是爲何?”
袁子炎回道:“這些姑娘多半是被家裡人賣到百花樓的,他們不願回到家中,是怕被家人再次拐賣。且,他們在百花樓也算是過着小姐生活,哪裡受得了其他苦。”
“竟是如此。這……朕本想將百花樓查封,還這些姑娘自由,反倒是害了他們不成?”
“陛下,您所憂慮乃是國家大事,您以百姓之幸爲出發點,不是錯。只是,微臣此前沒有調查清楚,便將這些人遣送回家,他們只怕是在家中受了委屈。”
“漢雲的女子,當真如此不得重視?”
聽到這話,衆人看向秦水蘇。她這話,是在爲女子不平。女子本就是依附男子而生,她們受到委屈,是難免的。只是,這皇妃的意思……
“陛下,可否允許臣妾說一句話?”
秦水蘇起身,“臣妾以爲,不論男女,百姓就是百姓。而職業,也不該分出高低貴賤,任何職業都有其存在的意義,這難道不是祖宗分有這些職業的原因。這些姑娘的生活,不可能因爲查封一個百花樓就得到改善,因爲這根本不是導致姑娘生活不幸的本質原因。”
劉潤卿起了興趣,阻止了試圖提示她的秦書墨。他便問:“那麼,愛妃以爲,如何才能解決這個問題?”
“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職業的自由。既然這些姑娘願意繼續,爲何我們要阻止。斷了他們的生路,於國家並無益處。”
衆人原以爲,秦水蘇這是要爲姑娘們打抱不平,並說出一些什麼要爲他們謀好人家的事情,現在聽來,倒是他們這些人迂腐了。馮欽之捋了捋自己的鬍子,饒有興趣地看向秦水蘇。
“所以,愛妃認爲,百花樓應該繼續存在?”
“是。這事,應該遵循姑娘們的意見,畢竟很多人都將百花樓當了自己的家。沒了家,他們就沒了根,這不是讓他們對自己的人生更加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