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次的經歷讓季可兒知道自己對顧斯墨沒有多大抵抗力,她不要那樣,那會讓她瞧不起自己。季可兒一邊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顧斯墨,一邊苦苦的跟體內的浪潮對抗。
“就算是我去勾搭男人,跟你又有什麼關係?說什麼替我男朋友教訓我,不過是你的藉口罷了。根本就是你在吃醋,不然你爲什麼這麼生氣,該不會是你愛上我了吧?”
季可兒的話如一道雷擊猛的擊在顧斯墨的心底,所有的動作瞬間停下,毫無預警的往後退去,眼底的欲焰漸漸變得冷凝,覆上了一層冰霜。
“你這種貨色還不配入本少爺的眼。”
“啊!”
季可兒驚呼了一聲,顧斯墨的突然退開,讓毫無準備的她身子猛的往下倒去,被長時間拉伸的兩條腿變得綿軟無力。眼看着地上的玻璃碎片卻沒辦法躲開,只能任由自己跌坐在上面。
墨黑的眸子閃爍了一下,本能的想要伸出手去攙扶住季可兒,然而在伸到半路的時候卻猶豫了一下,原本伸開的手握成了拳頭。耳邊再次響起了季可兒的話,“你根本就是在吃醋,該不會是你愛上我了吧。”
幽深的眸子瞬間變得凌厲,不可能,他怎麼可能愛上季可兒?不論他們的身家是否匹配,單是她有男朋友,而且她已經不再是完璧,他就不可能會愛上她。
潔癖讓顧斯墨根本不可能接受一個不再純潔的女孩,誰都不行!
顧斯墨猶豫的瞬間,季可兒重重的摔倒在地上,不偏不倚的正好摔在趙悠羽的襯衫上。上面還有之前灑上的茶葉以及玻璃碎片,尖利的刺痛從後面傳來,季可兒正好坐在一塊玻璃碎片上。
與此同時,一塊玻璃碎片劃傷了她的手掌,黏膩的鮮血順着手心流出來。
鮮紅的血,觸目驚心!
顧斯墨的瞳孔快速收縮了一下,一絲懊惱在心中竄起。本來他可以不讓她摔倒的,只是……放在身側的大手緊緊的攥成了拳頭,前所未有的糾結讓顧斯墨筆直的站在那裡,冷冷的看着地上因痛楚而小臉變得扭曲的季可兒。
相較於手上的傷口,更讓季可兒難過的是後面的痛楚,尤其是兩條腿經過長時間的拉伸早已經變得麻木。季可兒掙扎着想要爬起來,卻根本辦不到,麻木的腿一點力氣也用不上。
好不容易掙扎着起來一半,瞬間再次坐回到了地上,後面的玻璃碎片因爲她的撞擊而刺的更深了一些。
豆粒大的汗珠順着額頭上滴落下來,鑽心的痛楚疼的季可兒止不住的顫抖。還有剛剛被顧斯墨碰觸過的地方,的感覺隨着她再次坐在地上,痛楚被更加的放大。
靈動的大眼中氤氳着水汽,季可兒倔強的不讓眼淚掉下來,她纔不要在那隻豬面前哭,更不要給他嘲笑的機會。
季可兒皺着小臉,一動不動的坐在地上,等待着腿上的痠麻感退去再起來。
顧斯墨依舊站在一旁,墨黑的眸子裡反射着鮮紅的血,凌厲的目光漸漸的柔和了下來,一絲愧疚一閃即逝。明明心底有絲懊悔,說出口的話卻依舊帶着嘲諷。
“坐在那裡裝可憐嗎?一個小傷口而已,又不是傷在腿上,離心臟遠着呢。”
季可兒連看都懶得一眼顧斯墨,腿上的痠麻感還沒有退去,後面的痛楚讓她疼的只能不斷的深呼吸才能壓制一些,根本沒有心思理會那隻豬的嘲諷。
顧斯墨狐疑的看着季可兒,經過了剛纔的一番折騰,酒勁也消退的差不多了。從他的角度明顯能看到季可兒身上的棉質睡裙的後背被汗水浸,傷口真的很深?還是她只是在故作可憐?
眼見着季可兒依舊坐在那裡一動不動,額頭上細密的汗珠看出她真的在承受着不小的痛楚,看樣子並不像是裝裝樣子的。墨黑的眸子閃爍着糾結的光芒,最終還是柔和了下來,走到季可兒跟前想攙扶她起來,嘴裡卻依舊說着氣死人不償命的話。
“別裝死了,這麼點小傷口擦點藥就沒事了。”
季可兒簡直快要被顧斯墨給氣死了,真想拿根針把他的嘴巴縫上,眼見着顧斯墨走過來,季可兒撿起掉在一旁的拖鞋朝着顧斯墨打過去。
“走開,不要你假好心。”
顧斯墨本能的一擡手,拖鞋打到他的胳膊上又反彈回來,不偏不倚的打在季可兒的頭上。
彷彿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連日來的委屈讓季可兒再也忍受不住,哇的一下子大聲哭了出來。
“哇……我怎麼這麼倒黴,遇到你這個大混蛋,你們都欺負我……”
顧斯墨欺負她,付邵青也欺負她,還有陳思敏,朱莉妮,章笑瞳等等。自從院長媽媽去世之後,所有的災難都似乎商量好了一樣的找上她。
溺水,受傷,進醫院,被陷害,被威脅,遇到小混混。當所有的一切都被壓抑在心裡良久,匯聚成了的委屈,緊繃着的那根弦終於崩斷,所有的委屈全部傾瀉而出。
季可兒放大聲音盡情的哭着,儘管知道這並沒有什麼卵用,但是此刻的她只想要將這些委屈都宣泄出去……
濃密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顧斯墨看着哭的驚天動地的季可兒,不就是一個小傷口嗎,至於這麼哭嗎?看着她好像打開了水龍頭一樣的眼淚,很納悶她小小的身體在哪裡儲存了那麼多水分?
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過去了……
季可兒還在哭,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趨勢。看到順着她的手心滴滴答答流下來的鮮血,或許她真的很痛吧。顧斯墨不再猶豫,打橫將季可兒抱起來大步朝着沙發走過去。
“你放開我,不要碰我,你這隻豬。”
季可兒激烈的掙扎着,打個巴掌給個甜棗吃嗎?她纔不要他假好心。
“閉嘴,不準哭,不準亂動,不然信不信我立馬上了你。”
被季可兒哭的有些心煩意亂,顧斯墨猛的暴吼出來,將她丟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