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生一聽到許銘會保證老闆和經理不會怪罪他們,便連連點頭答應了。
許銘見服務生答應了,便去了櫃檯將單買了之後。便又出去找顧詩詩和唐婉涼了。
許銘出去後看到唐婉涼還在低聲哭着,便安慰着說道:“小嫂子,你就別傷心了,韓哥肯定也不是故意衝你發脾氣的。”
許銘再怎麼說也在韓景初身邊這麼多年了。唐婉涼一時在氣頭上,看不清楚韓景初生氣是因爲唐婉涼替陸雲深說話了。但許銘卻是看的很透徹。
許銘不說還好,一說唐婉涼哭的便更兇了。唐婉涼擡起頭來,滿臉淚水的哭着說道:“他不是故意的。那他就是有意的。”
許銘看着唐婉涼哭的梨花帶雨的,也在糾結自己要不要將事情告訴唐婉涼,也許等唐婉涼知道了韓景初這五年是怎麼過來的,唐婉涼應該就會理解韓景初現在的心情了吧。
許銘清了清嗓子,看着唐婉涼緩緩說道:“小嫂子,你覺得你離開韓哥這幾年過的怎麼樣?”
唐婉涼不知許銘爲什麼這樣問,韓景初吼她和這五年有什麼關係。抹了抹眼淚哽咽着說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許銘長長嘆了一口氣,沉聲說道:“我知道小嫂子你一個人帶着灝祤在外面生活過的很辛苦,但是我想跟你說的是韓哥這五年也比你好不到哪裡去。”
唐婉涼聽許銘這樣說。抹了抹眼淚。還賭氣的說道:“他有什麼不好的,我覺得他比誰過的都好。”
許銘知道唐婉涼還在氣頭上所以才這麼說的。也沒有在意唐婉涼現在能不能聽得進去,繼續說道:“小嫂子,還記得你之前問我韓哥爲什麼會得胃病嗎?”
唐婉涼想了想緩緩點了點頭,看着許銘,等待着許銘繼續說下去,一旁的顧詩詩也定定的看着許銘。
許銘的思緒也慢慢回到了這五年的歲月裡,當時韓景初知道唐婉涼離開後,雖然韓景初面上表現的很平靜很正常,但是在私下韓景初每天都在酗酒,喝的爛醉如泥。
許銘和傅斯寒都見過韓景初喝醉後一遍遍叫着唐婉涼名字的時候頹廢滄桑的樣子時,才深深體會到爲情所困的人是有多麼的痛苦。
自唐婉涼走了之後,韓景初就安排人將唐婉涼走之前的那套公寓打掃了出來,自己住了進去。
韓景初很少回韓園去住,似乎只有在這間公寓才能尋找到一些唐婉涼的痕跡,讓韓景初覺得唐婉涼並沒有離開自己。
當時許銘和傅斯寒也很擔心韓景初的身體會這樣一天天的被他自己搞垮了,也嘗試過阻止韓景初,但是每次都是無功而返。
也因爲韓景初這樣作賤自己的身體,也讓傅斯寒心裡的愧疚感更濃,所以承諾唐婉涼一天不回來,他一天不跟韓嫣然提出結婚。
因爲傅斯寒覺得,他讓兩個明明相愛的人因爲誤會而分隔兩地,他毀了別人的幸福,那他有什麼資格自己去擁有幸福。
所以這五年來,其實傅家和韓家都在暗示傅斯寒和韓嫣然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程度了,但是傅斯寒一直都是婉言推託着。
也因爲傅斯寒的一次又一次推託,韓嫣然也跟傅斯寒鬧過,但最後都是韓嫣然妥協,到後來韓嫣然也開始對和傅斯寒結婚的事情隻字不提。
韓景初因爲長時間喝酒,胃不堪重負,最後造成胃出血,肝臟也受到了影響,韓景初也因此住了好幾天的醫院,但那以後韓景初還是不知節制。
許銘還清楚的記得那天晚上他和傅斯寒因爲擔心韓景初,所以去公寓找韓景初的那一次。
當時許銘和傅斯寒敲了好長時間的門,但是屋裡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許銘和傅斯寒急了,去保全那裡拿了鑰匙,將門打開。
當許銘和傅斯寒推開門的那一刻,便看到屋裡一片昏暗,藉着月光看到韓景初坐在客廳的地上,背靠着沙發,一口一口的往嘴裡灌酒,而嘴裡依舊不變的兩個字“婉涼”。
在暗夜的襯托下,房間裡散發着悲涼的氣息,空氣中則瀰漫着濃濃的酒精的味道。
許銘和傅斯寒可以清晰的看到韓景初臉上密密麻麻的胡茬,衣服已經被韓景初蹭的褶皺不堪,旁邊散落一地的酒瓶,看到這樣的韓景初,許銘和傅斯寒心裡皆是一痛。
傅斯寒開燈快步走了過去,韓景初被突然的光亮刺痛了眼睛,猛地蹙了一下眉,轉頭看着許銘和傅斯寒怒聲吼道:“滾,給我把燈關了。”
吼罷,韓景初就將手裡的酒瓶往一步步往他走來的傅斯寒砸去,酒瓶穩穩的落在了傅斯寒腳邊的地板上,隨着一聲響,便碎了一地。
傅斯寒也沒有因爲韓景初的這個舉動而駐足,繼續沉穩的一步步往韓景初身邊靠近。
韓景初也不再在意,伸手又拿起了一甁酒,打開正要往嘴裡灌時,傅斯寒一個跨步過去就從韓景初手中將酒瓶搶了過來。
韓景初的臉立馬黑了下來,眸底瞬間就是盛怒,猩紅着眸子衝着傅斯寒喝道:“我讓你滾你聽不到嗎?把酒給我拿來。”
傅斯寒對韓景初的話置若罔聞,一把將搶過來的酒瓶摔在腳下,霎時酒水四濺,地板上滿是酒瓶的碎玻璃渣子,一片狼藉。
傅斯寒看着韓景初聲色俱厲的喊道:“你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小嫂子就能回來嗎?”
韓景初因爲傅斯寒的舉動和說的話眸底滿是陰霾,臉上也是一片盛怒,但是卻一句話都沒有說,確實,不管他喝多少酒唐婉涼也不會回來。
傅斯寒見韓景初沒有說一句話,其實他心裡也不好受,畢竟現在韓景初能變成這個樣子,也有他的原因在裡面,但他還是要讓韓景初好好清醒清醒。
傅斯寒看着韓景初繼續大聲說道:“就算小嫂子能回來,她也不願意看到你現在的這副樣子。”
韓景初長呼了一口氣,緩緩閉上了帶着疲憊的黑眸,沉默着沒有一點點的反應。
許銘走過來扯了扯傅斯寒的胳膊,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傅斯寒不要繼續說了,他知道韓景初應該已經明白他們的心意了。
傅斯寒也沒有再說話,客廳裡也一片寂靜,傅斯寒在韓景初身旁坐下,定定的看着韓景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