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水中的韓景初,健碩有力的長臂盤在泳池邊,面帶着邪笑。饒有興致地打量着跌坐在地的唐婉涼。
男人劍眉稍揚,嘲弄般的開口,“唐婉涼,原來你的大腿這麼粗!”
唐婉涼順着韓景初的眼神往腿上一看。慌亂跌坐下來時,輕柔的孔雀藍色雪紡裙沿被挎包的金屬扣鉤了起來。露出左側白皙的大腿。
唐婉涼漲紅臉,急忙一邊站起來一邊將裙子往下拽。由於緊張過度,柔軟的藍雪紡“呲啦——”一聲被扯破。尷尬地飄在空中。
“你身體的每一處都是我的,何必緊張?”韓景初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不過韓太太,你的智商是負數嗎?”
說完,大臂舉過頭頂,男人慵懶地叫了聲:“管家。”便愜意地往後一仰,修長的雙腿朝着泳池壁一蹬。順着清澈湖藍的水游到了遠處。
酒店的私人管家走過來恭恭敬敬地說:“請您吩咐,少爺。”
“帶她去換衣服。”韓景初吩咐道。
唐婉涼雙頰發燙,怯怯地捏着自己的裙襬。不知該說什麼好。
管家見狀。立刻做出一個請的手勢道:“請隨我移步您的臥室。”
隨着管家上了二樓,房門打開。
陽光正好。木質的斜檐正對着低矮的榻榻米大牀,雪白的牀單上灑落幾片鮮紅的玫瑰,兩塊粉紅的毛巾被折成精緻的天鵝狀,天鵝的脖子相對形成一個“心”狀。
四面都是明朗的落地窗,放眼便可看到湛藍無邊的海洋,房間裡柔和的色調,優雅的裝飾營造着一個愜意的氛圍。
管家退到門口,稍稍鞠躬,彬彬有禮道,“請問韓太太還有吩咐嗎?”
“沒有了,沒有了,謝謝你。”唐婉涼連聲答道。
管家退下去後,唐婉涼緩緩取出替換的短裙,結婚一年來,韓景初在外面鶯鶯燕燕,而她永遠只能像一個失語的旁觀者在一旁觀看着,心痛着。
今天,還是第一次,當着外人的面,有了一種“韓太太”的感覺。
她若有所思地走到榻榻米牀邊,蹲身一坐,往窗外看去。
才發現,二樓居然也可以看到私人泳池。
向下望去,韓景初已從水裡起來,躺在泳池邊的沙灘椅上,一腿彎曲,一腿伸長,枕着一隻胳膊,曲線完美,厚實的胸肌上佈滿水珠。
突然,唐婉涼的視線觸到了韓景初緊繃的泳褲上,凸起的焦點讓唐婉涼猛地回過神來,連忙使勁搖晃腦袋。她怎麼有資格奢望這一切呢?
她自始至終不過是韓景初的一個玩物罷了。
換好裙子,唐婉涼下了樓。
韓景初透過墨鏡看到緩緩走過來的小女人,滿臉鄙夷的語氣問,“你就打算穿這套鄉巴佬裝跟我參加酒會?”
什麼?酒會?
“我是來畢業旅行的,什麼時候答應參加你的酒會了?”唐婉涼反駁道,粉嫩的雙頰因生氣染上了一層紅暈。
“我是在通知你,不是在和你商量。”韓景初頭也不擡,淡淡地用一種沒商量的語氣說道。
這個死女人,讓她參加酒會已經是擡舉她了,居然這麼不識好歹!想跟他韓景初參加舞會的女人多了去了,這個女人還敢生氣!
唐婉涼氣鼓鼓地就地蹲下,雙手交叉抱在一起,委屈地生着悶氣。
韓景初見狀,心裡蕩起一絲快.感。看這個女人以後還敢不敢跟自己頂嘴。
韓景初換好衣服,看到唐婉涼依然氣呼呼地蹲在原地,想無聲地反抗他,男人嘴角勾起一抹陰森森的笑。
唐婉涼,你死定了。韓景初心裡想着。
只見一雙修長筆直的腿走到唐婉涼麪前,韓景初一把抓起唐婉涼的手腕,不由分說地往外拽。
唐婉涼拼命掙扎,努力甩開那隻力量十足的大手,可是還是被連拖帶拽地扔進了香檳色保時捷副駕座。
韓景初彎腰,雙手撐在車窗上,輕蔑地警告道:“給我老實點!”
被這麼一嚇,唐婉涼像一隻受了傷的小貓,委屈地窩在副駕座上,低着頭,鼓着腮幫子,捏着手指頭。
這是一個豪輪酒會,前來參加的人是韓氏集團有了五年以上合作關係的合夥人。個個都是社會精英名流,土豪大款。
韓景初修長的腿從車門伸出,立刻引來甲板上一陣女人的驚呼:“真的是韓氏集團工公子韓景初嗎?”
韓景初下車,人羣又是一陣騷動。
真的耶!好帥啊!”
“對啊,而且聽說現在韓氏都是他在打理,市場已經擴展到國外了!”
“真是帥氣又多金!”
韓景初走到副駕門口,紳士地打開車門,冷冷道:“下車。”
也不知道爲什麼韓景初的聲音總有這種魔力,唐婉涼心裡千萬個不願意但是依然老老實實照做了。
唐婉涼剛下車,人羣便炸了鍋,本已是人羣焦點,現在唐婉涼更成了焦點中的焦點。
“什麼?韓景初居然讓這個女的做他的車?”
“好土啊,一個鄉下妹,是傭人吧?”
“可是那麼土,當韓景初的傭人都不配吧!”
人羣議論紛紛,韓景初瀟灑大方地走向遊輪,後面跟隨着一個穿着土裡土氣,不敢擡頭的小女人。
一個穿着高開衩包臀晚禮服的陌生女人走過來,頂着精緻的煙燻妝,深v的領口豐滿圓潤的胸若隱若現,束身禮服顯得身材凹凸有致。
陌生女人手舉一杯香檳,向韓景初打招呼道:“嗨……韓總。”
說完,鄙夷的掃了一眼韓景初身後的‘醜小鴨’,問:“韓總,這位是?”
“傭人。”韓景初面無表情的道。
傭人兩個字,像一把冰涼的利刃插進唐婉涼的心臟,原來,他帶她來參加酒會,是爲了羞辱她。
“噢,原來是這樣啊。”女人故意將音調拉長,若有所思地微笑着點了點頭。
其他集團的老總紛紛過來向韓景初敬酒。
傅斯寒也在場,走過來打招呼:“來了?”
同時,他也看到在一旁低着頭的唐婉涼。
韓景初冷冰冰的道,“當個傭人用,讓她倒酒。”
說完,韓景初入座主席,立刻有無數妖嬈性感的女人迎上來。
韓景初左擁右攬,興致盎然。
“喲,韓總興致不錯啊!”有人敬酒。
韓景初沒有說話,笑着一飲而盡。
飲酒的空檔目光朝唐婉涼尋去,只見唐婉涼套上了滑稽的奴僕服,雙手捧着托盤遊走在人羣中,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這就是反抗他的代價,這個死女人,膽敢跟他韓景初叫板,不教訓教訓她不行。
再一次擡眸尋找那個小女人的身影時,她已不在原處,她端着的托盤靜靜地擺在長桌上。
韓景初放下手中的酒杯,推開懷裡的美女,起身撥開人羣。
傅斯寒見狀,於心瞭然,連忙爲他圓場,“人有三急,嘿嘿嘿,我替韓總陪大家喝,來來來,倒上。”
韓景初心理的擔憂瀰漫開來,奔向遊艇望臺,在密集的人羣中搜尋着唐婉涼的身影。
這個死女人,到底去哪裡了,找到她,她就死定了!韓景初想着,擔憂漸漸佈滿了他的英眉。
……
一個小時前。
唐婉涼時不時朝韓景初望去,看他滿臉笑容,左右都是驚豔性感的美女,她心中不由得刺痛起來。
她不是早就應該麻木了麼,爲什麼該死的心還是那麼痛,不是還有一個月就解脫了嗎,爲什麼越想到要離婚,心痛得越厲害。
想着想着,唐婉涼再也忍不了眼中盤旋的淚,匆匆放下托盤走離人羣,來到清淨的甲板邊緣。
呼呼的海風撲面而來,將唐婉涼滑落的淚滴吹到嘴裡,鹹鹹的,澀澀的。
她雙手握着護欄,朝天上望去。
突然,一股濃濃的酒味撲鼻而來。
低下頭,一箇中年男子在慢慢靠近她。
“美女,是在賞風景嗎,要不要我陪你啊。”中年男人一臉訕笑,油光滿面的臉湊上來。
唐婉涼驚恐地躲開。
“誒喲,還害羞啊,美女,來陪我玩玩。”說完,往唐婉涼身上一撲。
唐婉涼被重重地壓在甲板上,她拼命掙扎,呼喊道,“韓景初!”
可是還沒喊出口,一隻鹹豬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由於海風很大,護欄離人羣很遠,沒有人聽得到她的呼聲,更沒有人察覺她一個小小的“傭人”的失蹤。
唐婉涼使出全身力氣踢開老男人,可是老男人藉着酒勁無賴地開始用另一隻手扒開她的衣服。
“呲啦——”衣服被撕破,釦子彈落在甲板上。
鹹豬手順着唐婉涼的豐滿,向下蹂.躪。很快便伸到裙子處,那隻鹹豬手正要往下拽裙子。
正當唐婉涼絕望的時候,身上的重量一下子消失了。
只見冷酷霸氣的韓景初“嘭——”地朝着老男人臉上就是一拳,老男人嗷嗷叫的跌滾到一邊。
韓景初怒氣衝衝的似乎還不解恨,衝上去又是一拳。
老男人看到韓景初怒氣灼人的臉,大喊:“韓總饒命!韓總饒命,我錯了。”
“滾!”韓景初厲聲喝道。
老男人連滾帶爬地溜走了。
韓景初這才側過頭,看着雙手護住胸口的唐婉涼,緊緊鎖着的眉漸漸鬆開。
一件黑色的外套朝着唐婉涼蓋下來,男人冷聲道:“穿上,回酒店。”
唐婉涼驚魂未定地點點頭,顫顫巍巍地披上外套。外套上,有一股濃烈的男人氣息。
這股氣息,包裹着唐婉涼,讓她感到好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