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本宮說過,不允許他死!”琉璃蛟珠可以保他的命,一定可以。
果然,公主還是——夜白嘆了口氣,“公主是要保他的命,現在看來,很有可能,是他把公主送他的東西……丟、丟掉了……”
琉璃蛟珠是朔越國寶,能剋制天下奇毒,蘭清若身中蘭麝與鉤吻,縱使不能化解,爲他續命也沒有問題。
然而,蘭清若此時的情況,只能有一種解釋,就是琉璃蛟珠,不在他身上。
夜白能想到的,子衿當然也想到了,她閉上眼,心口上的疼痛再一次氾濫開來。
她曾說過,除非她死,否則,那香囊絕不可以離開他身邊半步。
是,她自私。
她不能忍受自己死去,有別的女人出現,代替她來愛蘭清若。
所以,她死,蘭清若也死。
這便是她再三對他告誡的原因,世上若沒有淳于子衿,便沒有蘭清若。
可惜……事到如今,他是不肯再要她半點東西了,而他,永遠都不可能知道,那醜陋的香囊裡面,裝着的是她淳于子衿,全部的愛——
清若啊清若,你真是傻瓜,你以爲我要害你,以爲我要害天澈,其實,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活着,比任何人都願意爲你……奈何,你這個傻瓜,從來都沒有發現過我的心意啊——
淳于子衿感慨的想着,但是儘管如此,卻還是沒辦法掩飾住心口的疼痛,由此她開始暗罵自己無能,明明都已經知道那個男人對她無情無義了,她又爲何在聽到對方病倒了後,還心存掛念呢?
這莫非就是犯、賤!
淳于子衿哀嚎一聲,爬回了牀上,拉過被子,蓋住自己寫着“犯、賤”兩個字的腦袋,真是要死啊!
夜白和綠綺只是默默的看着她,而後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裡都看到了惋惜和心疼的神情。
但是現在,她們知道,其實公主需要的只是那個男人而已,哪怕是一句話也好。
公主,終究還是深情的人。
隨後二人走出了房間,在院子裡的時候,綠綺便說道:“夜白,公主的情況究竟如何?我都快擔心死了。”
夜白嘆了口氣,咬着下脣,眼裡閃爍着淚光,一副就要哭出來的模樣,“公主,公主這一生怕是都沒辦法再習武了……內力盡失,武功被廢,再也不能恢復。她是淳于子衿,是朔越的鎮國公主,是朔越的支柱,怎麼會變成這樣啊!”夜白狠狠一拳砸在院中的一棵樹上,直震得樹上的葉子稀稀拉拉的掉落下來。
綠綺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裡去,她緊咬下脣,努力的剋制着。
“我去殺了他!”說着話,綠綺就朝外走去,夜白立即拉住她的手腕。
“不可以。”夜白搖着頭說道。
“爲什麼不可以,他可以這麼對公主,我爲什麼不能殺了他爲公主報仇,就算我綠綺豁出去這條命不要了,我也不能看着公主平白受這份委屈。”綠綺的身軀因爲話語的激動也跟着輕輕的顫抖着,那模樣就恨不得將蘭清若剝皮拆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