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如你所願。”隨緣手中一使勁,劍鋒直朝羽阿蘭脖子上劃去,勢必斃命。
猛然,他的劍受到了一大阻力,任憑隨緣他如何砍,皆砍不去。
這……莫非羽阿蘭她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想死?也是,誰不愛惜自己的生命呢。就知道羽阿蘭這女人沒這個心。
隨緣腦中這個想法,靈光一現,想通了這個,他臉上絲毫不掩視對羽阿蘭的鄙夷。
這就是個虛情假意,貪生怕死的女人。
這是隨緣對羽阿蘭的誤會與成見越來越深。
做好準備的羽阿蘭,沒見那鋒銳的鋼刀利劍劃穿過她脖子,片刻,羽阿蘭睜開眼睛。入目的是隨緣鄙夷的眼。羽阿蘭還想冷笑問,怎麼,難道隨緣他不敢麼?還是在顧忌着什麼!
不對,一抹鮮紅涌進了羽阿蘭眼中,這一抹闖進她視線的紅色,讓羽阿蘭否定了腦中的想法。
既然隨緣沒有動手,那這血會是誰的?
羽阿蘭看去,正是一隻修長色澤如白玉的削蔥手握住了劍刃,他的手已被握在手中的利刃給直切入肉內,深紅色的血潺潺外流。
難道是珀帝他麼?
羽阿蘭回頭看去,卻發現自在逍遙像是中了一掌的倒在地上,痛苦得根本站不起,但他卻咬牙不發出一聲痛苦呻吟,而是咬牙死抗着。
自在逍遙他雖身受重傷,卻死死硬撐着。
這是傷上加傷。
是誰給他的一掌?
“連人你都保護不了,還要帶走她!”一聲充滿輕蔑與責怪的聲音響起。
是他?
龍轅葉寒他醒了?
羽阿蘭大喜,特別是看到坐起的人影,一頭銀髮飄飄,更添了幾分如冰山上修練多年不染人間煙火的銀髮仙氣少年。
雖是身受重傷,氣場仍是強大不已,這種強大的王者氣,甚至覆蓋了整個偌大的皇空中上上下下。
令人生畏。
“她……是我的。”自在逍遙手捂住受傷的心口,單手撐地扶住自已受傷的身軀。毫不示弱的迴應上去。
龍轅葉寒笑道:“你根本沒能力擁有她,就是給了你,她也不會是你的。”
“你醒了?你果然沒有騙我。”那個聲音,好在,羽阿蘭堅持相信了那飄在她腦海中的聲音。
現在見龍轅葉寒醒了,羽阿蘭當下就脫口而出了。
“朕不會負你。”龍轅葉寒這強有力的話語說出,自帶一股讓人不可抗拒的力量,同時龍袖下修長的蔥手撫上羽阿蘭臉頰,桃花眸中是一片柔情蜜語:“委屈你了阿蘭。”
羽阿蘭由哀的搖了搖頭。
修長如玉的蔥手撫在羽阿蘭白淨的臉蛋上,蠱惑人心帶着一點點魅的桃花眸,眸光往下瞥見羽阿蘭脖上割傷的一淺口子時,俊俏的傾國妖孽容顏立刻倏然冷下,如冰凍三尺,桃花眸中的不悅更是駭人。
隨緣早就‘當’的一聲,扔劍跪了下來,給龍轅葉寒請罪:“皇兄龍鴻齊天得沒事,臣弟倍感又驚又幸又惶恐,求皇兄治臣弟一個護架來遲之罪。”
龍轅葉寒龍袖下的手還撫摸在羽阿蘭白嫩的臉頰上,只聽他聲音聽着似與以往一樣溫文如玉的道:“她脖上的傷,是個怎麼回事?”
這是在問隨緣了。
隨緣眸中雖劃過一絲極快的慌意,可畢竟也是敢做敢當,他沒有推也沒有爲自已辯解,頗有擔當的承認道:“回皇上的話,是臣弟劃的。”
龍轅葉寒沒有怒,還是和往常一樣溫潤無怒的道:“哦,你爲什麼要劃她。”
隨緣心中一咯噔,這個……他爲什麼要傷害羽阿蘭,轅帝他不是心知肚明的麼,還要問他。
一時間,隨緣爲該如何回答犯起了難。
見一陣時間隨緣沒有回話,轅帝連看都沒看過隨緣一眼,聲音依舊,聽不出喜怒哀樂的問話似平時的述陳,輕鬆得沒有半點分量:“不必思前想後的,朕想聽聽你的原因。嗯?”
隨緣心底清楚,這聽似溫文無怒的聲音,隨時都會是龍顏大怒,只取決於他隨緣的下一個回答。
隨緣一咬牙,狀着膽子進諫道:“臣弟抖膽,請皇兄將羽阿蘭打入冷宮,這個女人堪稱爲禍水,難道她禍害的皇兄您還少麼?請皇兄您想想,自從這個女人來到您身旁時,給您帶來了多少傷害,恐怕數不勝數吧。羽阿蘭,妖媚皇上,禍亂後宮,其罪可誅,臣弟請求皇上將這個妖孽給打入冷宮。”
羽阿蘭只關注着龍轅葉寒還在流血的手,她撕了自已的衣服一角,替龍轅葉寒包紮了起來。
桃花眸中倏然暴怒,迸出殺意。龍轅葉寒突然另一隻手一揮,隨緣整個人猛的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給衝擊踉蹌向後,直擊在一鑲嵌金飾的石獅上,咳吐出幾口血。
威嚴狠辣的聲音脫出薄脣,那是龍轅葉寒的聲音:“你以爲朕會信你那套鬼話,朕捨不得殺你?”
捨不得殺人?龍轅葉寒殺人百無禁忌,他坐的這一皇位,穩坐的這個龍椅,不知道腳下是踏着多少具白骨上位,穩坐這天下之主,九五至尊。
“咳咳咳……。”肚子內各器官翻滾着如排山倒海一般,隨緣也難受得緊。
隨緣扶着自已的傷口,撐着吐出了一口血污,道:“臣弟不敢。求皇兄治罪。”
龍轅葉寒冷着一張臉道:“下不爲例,再有下次,就算你皇嫂肯放過你,朕也必要你提頭來見朕。”
“臣弟遵旨!”隨緣說,他捂着受傷的身體。這次龍轅葉寒肯放過他,只因爲之前他護住了龍轅葉寒的心脈,保住了龍轅葉寒的性命使他能這麼快衝出禁錮給活了過來,因爲這樣,隨緣他才撿回了一條命。
隨緣這下可是撿回了一條命。險些喪命在這轅帝的掌下。
只是,他隨緣閉關好久,好不容易修練好的功夫可能算是白修煉了,白白閉關了一次。
好在龍轅葉寒沒傷着他心脈,從今天起,隨緣他又要復新閉關修煉一次。
算是這次白白閉關修練了。幸虧的是,這殺人不眨眼的轅帝給隨緣留了一命,更沒傷及他心脈內功。
羽阿蘭無暇顧及隨緣,隨緣怎樣,羽阿蘭無睱去關心。
龍轅葉寒能平安無事,或者說死而復生,這纔是羽阿蘭關心的。
如給羽阿蘭吃下了一粒定心藥一般。
羽阿蘭見龍轅葉寒剛醒時的喜悅一掃而光,她板了臉不悅道:“龍轅葉寒,你不是長眠不醒了麼?怎麼,又活過來了?你不捨得死對不對。”羽阿蘭雖然是責罵,單鳳眸中卻閃着一層淚光:“你死呀,幹嘛又活過來了!”
羽阿蘭這罵中,傻子都能聽出關心的味道在裡面。
羽阿蘭直一頭撲進了龍轅葉寒的懷抱中:“你醒了,真好。”忍耐了許久的淚,終於在這一刻落下,之才隨緣傷害於羽阿蘭她,她沒哭有。眼睜睜看着珀帝受傷,她亦沒落有淚。這一刻,羽阿蘭淚水難以自控的漱漱落下。
直哭溼了龍轅葉寒的衣裳。龍轅葉寒拍着她的背勸道:“好了好了,別哭,我這不是好好的麼?別哭了,乖。”
似乎只有在面對着羽阿蘭時,龍轅葉寒纔會有那倍感的溫柔,柔情。
他的眸內盡是一片柔情與蜜語。
“嚇死我了你,以後不許再這樣了。”羽阿蘭的聲音中帶着一絲絲似有似無的嗔,聽得龍轅葉寒是龍心大悅,開心的他手攬緊了羽阿蘭芊細的腰間。
“你沒事就好,否則,”陰冷的眸光掃過這些人。
身受了重傷的隨緣,在接觸到龍轅葉寒這肅殺的眸光視線後,不由得渾身一抖擻。否則……後果怎樣,他隨緣自已都不敢想象。
他低了頭,不敢去直迎視轅帝那眸光,等龍轅葉寒的眸光自他這兒掃過以後,他暗暗不經的看了一眼所謂的‘自在逍遙’,這重傷。
抱了他家皇兄的‘娘娘’這麼久,總會有點小慘重的代價的。
可是接下來一句入他隨緣耳中的話,讓隨緣渾身不由得抖擻了一頓,如生生被人給扒了一層皮一般。
“這些人都得陪葬!”這一句,出自帝王口中。
這樣的事,險些差點就給羽阿蘭陪葬了。
隨緣驚出一身冷汗的同時,手悄悄的不免摸上了自已的脖子。
心中暗歎:好險。這次只是要重新閉關修煉加療傷,下一次,可就‘提頭來見。’
這裡一對的你濃我濃,刺痛了自在逍遙的眼,更刺痛了他的內心。
同時,自在逍遙他也能理解,也許是羽阿蘭見龍轅葉寒能好起了,不是永遠的棄她離去,太過激動與喜悅的衝擊下,使羽阿蘭忘情的與龍轅葉寒擁抱在一起,絕非是故意當他面。
可惜,自在逍遙,仍是感到刺痛到內心。他不忍的別過了頭。
再說,只要龍轅葉寒還沒有休掉羽阿蘭,她就依然還是他的妃,而,自在逍遙他,終歸還是個外人。
不過,不要緊,他相信,總有一天,羽阿蘭一定會跟他離開大宛王朝這個地方。
她要的,龍轅葉寒能給羽阿蘭他,他相信他同是一國之君的自在逍遙他能給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