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王道跟原趙國的國君皇帝陛下薄休有關聯?……”
“什麼?有人發現薄休曾經在深夜進入過徐濟的家……”
“什麼?王道曾經鼓動過展澎擅長皇宮,窺視帝顏?……真的?什麼?你說這是有人在展家偷偷得到的真是消息??……”
王道剛一進入屬衙就覺得氣氛詭異,很多同僚在以着異樣的眼神打量着他……這是怎麼回事?
而當他起身想要跟平日裡關係還不錯的幾位同僚說上幾句,問個原因的時候,卻見昔日對他笑意滿面的同僚,紛紛對他避之唯恐不及,好似他是什麼瘟疫洪水一般?
這就究竟是怎麼回事?
王道悄然的走出衙門,在街角拐彎出看見一個昔日關係不錯同僚出來,就趕緊把他拐着胳膊給帶到了巷子裡“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今天究竟怎麼了?爲什麼好似對我避之唯恐不及的樣子?就算是犯人得總得給我一個自辯說理的機會吧?”
他的這位同僚看着他搖頭一嘆,跟着表情無奈道“你先放開我,我也不能相信你竟然是這樣的人,但是我覺得你現在還是現去宮裡吧……若不然就真的來不及了。”
“什麼來不及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王道一臉的不解?
“你居然還不知道嗎?你被人告了,而且有人證物證的舉報,告發你的人就是皇后的大姐夫,眉州陰氏一族的大族長陰夙,對方一大早就在金殿上把你給告了。剛開始你的幾個結義兄弟聽說這事兒之後,還衝到了金殿之外,跪着磕頭說絕對不可能來着。
但是陰夙陰閣老真是手眼通天的人物啊。他準備的特別的充分,把一樁樁一件件全部都在滿朝文武面前擺事實講道理。我天,最後你的幾位兄弟被說的啞口無言……這些事兒你竟然都還不知道??”
“我……我昨天去了城外的小莊子裡住……我今天早晨纔回的城內,真的是一點都不清楚啊。”王道滿眼的不能置信,聽說聶景開始有軍事行動,無論是王道還是薄休都把精神力暫時都轉移到了聶景那邊,各種情報雪片一般的衝擊到他面前,他正感覺到一個人的精力十分有限,真不曉得王淑之是如何處理那些比他桌案之上的文牘高過不知道多少倍的文牘之時,一晃三天就過去了。他甚至讓家人給他在衙門裡請了三天假,說是病了需要到城外的小莊子裡休養。
這纔剛回來,他正準備着晚上去一趟陰夙那裡,看看他能不能被說動。若是他太狡猾。那麼王道就打算先從北曲王氏和上陵王氏那邊出手,畢竟那邊的倆族人才因爲是王皇后孃家的母族勢力而在上京頗被世人看重。
想必之下南華王氏因爲是分支的關係,反而只能依附於這倆只過活。在上京的影響力最小。
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陰夙竟然將他給告了,而且告他的內容簡直就讓他觸耳驚心,這不可能,這不可能,他從來沒有察覺到有人專門針對他展開調查啊,陰夙能夠這麼厲害。趁着他一點都沒有發覺的時候就……
王道直覺得毛骨悚然,渾身拔涼拔涼的。但是若是陰夙而是陰夙背後的人??
聶政,聶景,王淑之嗎?
不……不……不可能是他們,若是他們王道舉得自己不可能沒有察覺,因爲平日裡對他們關注最多就是他,怎麼可能對方有了這樣大異動自己都沒有發現呢?
王道深深的搖搖頭,他決定先回去跟薄休商量一下,看看這場風波要如何的應對。
王道放開了同僚,任他離去,自己也準備先回家商量一下,準備一番,看看要如何的應對。
“王大人,請恕在下多嘴,王大人您若是覺得自己是清白的,此刻就應該什麼都不想,直接衝到宮內就找那陰夙對峙,去的越早越好,若不然即使後來洗脫了罪名,但是在陛下心中勢必有了對您懷疑的種子。”
聽了他的道臉色一變,拱手謝過,走了。
……
宮內的御書房側殿之中,陰夙跟王蕎倆人的眼神對視僵持着,王蕎一臉的怒不可赦,陰夙則是陰沉冰冷,王裕就坐在倆人對視之地一側的太師椅上,眼神飄忽,好似在看着那倆個人,又好似心不在焉。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爲什麼你告發王道這件事,之前你一點都沒有跟我們通個消息,害得今天在大殿之上,我跟王裕都十分的被動。你……你如此做事任性妄爲,還配做我們世族門閥的精神領袖嗎?”
陰夙一聽這話,直接冷笑道“是我邀請你們靠過來的嗎?不是!!~是我請求你們讓我做你們的精神領袖的嗎?不是!!還有……什麼精神領袖,我更是今天一次得知,你也好意思把這個罪名栽贓到我身上??
莫非你真的以爲我陰夙可欺,可以隨你捏掐圓扁?”
這次來堵陰夙確實有點魯莽,但是當時太着急太驚訝了,這纔會拉上了王裕就來堵他,由於心中有氣,王蕎自然見了陰夙就不會有好臉色,陰夙也是一步不肯讓的角色,自然倆人就在御書房的偏殿之中對峙了起來。
“你——”
王蕎聽了這話氣得眉毛都豎起來了。陰夙見了卻仍舊不爲所動,或是某種蔑視……
“好了,有什麼不能靜下心來好好說的,你們一個王氏家族的真正元老,另外一個也是王氏家族的姻親,不管怎麼說,大家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一家人。莫非還宮裡鬧起來,給娘娘看笑話就好意思了?”王裕不鹹不淡的說道、
如今在上京,即使按照門閥族系來說上陵王氏是要依附於主宗的北曲王氏的,但是上陵王氏畢竟如今還有一個活着的,正當妙齡的皇后,即使是皇帝沒了,人家皇后搖身一變那就成權利更盛,甚至可以說動和影響未來地位罷免的皇太后。
有這樣的強勢皇后做後臺,她都不用說,不用做,上京的其它世族就都要看王裕的臉色。
王蕎聽了王裕的話,心中雖然責怪他不幫助他,多事兒,但是嘴上還是冷哼了一聲道“不管怎麼說,這次都是你陰夙做的不對,你要是有什麼行動,提前就應該跟我們說一聲,沒有現在這樣,什麼都不說你自己一個人挑個頭就把王道給告了。
即使是王淑之看不上他,授意你這麼做,你也不應該就這麼的爲虎作倀……”
“我就爲虎作倀怎麼樣?憑什麼我聽皇后娘娘的話做事,還都得經過你的同意呢?”陰夙冷笑着看着他道“如今朝堂之上,誰不知道真正決定國家大事的是皇后娘娘,陛下還病着呢,即使將來大一統,你怎麼知道娘娘就不會繼續在管理國家大事了呢?
好吧,即使娘娘不再管理國家大事了,你怎麼就知道她以後就沒了說話影響前朝的權利了呢?
畢竟,皇后娘娘可是有着管理國家的能力的人,即使她只是個女子,換句話說,即使她年紀比你小了那麼多,還不是個男兒身,但是人家在國政處理上比你強上太多,太多了。”
“陰夙——!!~”
“好了小夙,你這是找吵架嗎?我們這次來沒有問罪的意思,也沒有質問的想法,就是想多瞭解一下,那個王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前些日子他還到我府上來過,聽着談吐學識都還是很有底子的。”王裕不等王蕎跟陰夙對掐,直接開口問道。
“王裕——!!~”王蕎惱恨的看了他一眼,怒聲道。
“正事兒要緊,這裡是皇宮。”王裕閒閒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把臉瞅向了陰夙。
陰夙看了看自己的便宜岳父,再看看王蕎,比較一下這倆位,就能夠發現要說心思陰沉還都是王裕,也是能夠一揮手培養了顧昭,又培養了王淑之的家族族長豈能是等閒之輩。也就是之前犯了點抽抽,才讓他忽視了這個老傢伙,以爲他不過是個有點心機,又有點詭計的老傢伙。
但是現在看來,完全沉靜下來,走穩紮穩打的步子,一步步的跟王淑之悄然的搞好關係的王裕纔是真的聰明人。不管之前他怎麼錯待了顧昭王淑之父女,王嫺雅畢竟是他的親生女兒,王淑之畢竟是他的骨血親外孫女。
只看先些日子,他過生日,這老傢伙一副老淚縱橫痛改前非的樣子,就把王嫺雅給騙回去給他過生日,裝了門面,還得到王淑之當日從宮裡賜到宮外一桌美食,就知道這老傢伙有多鬼了。
陰夙曉得像王裕這樣身份敏感,又是王皇后血親的老傢伙,還是不能敷衍的,再說他怎麼都還是王灩之的父親,好歹也都看在自己的三個嫡子,一個嫡生女兒都叫他外祖父的份上。
“王道的事情,我只能說你們最好還不要參合進來。而且那位王道也不是誰輕易能夠利用的……言盡於此,告辭了。噢……”他翻身朝殿外走了幾步,忽然又回頭對殿內的倆人道“另外奉勸倆位一句,不要跟王道走進了,如今陛下已經讓去捉拿他了。”
上京,王道府邸。
王道臉色發白的看着帶着聖旨來的吳顓跟他的六弟陸定方,一臉的慘笑道“皇后娘娘,終於也容不下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