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聶政還是被獨個兒留下了,就那麼眼睜睜的看着媳婦被娘帶走了,老聶徹底淚奔了,不帶這麼玩人的,娘啊~~~
第二日一早,扶搖城中就喧譁了起來,原來聖旨到了,今年又加了賦稅,很多百姓都在議論着,這樣子的日子過不下去了,活不了,挨不過了,媳婦孩子都得餓死了。聶政聽見喧譁之聲,就讓人出去詢問,等到展澎前來彙報,他已經陪同家人吃過早飯,正跟七弟在書房前的小空地上練武。
得到聶政的委任和顧雲的配合,展澎從昨晚就已經開始上任工作了,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主母忽然改變了態度,但是顧雲的行動越發神秘了,主公也閉口不談的主母的錯事了,展澎就明白了,人家夫妻倆說和好了唄。想到那日他也曾見郭榮和徐濟倆位主公的結義大哥整整爲着主公說了一日有餘的主母的事兒,卻不想主公一回來,這不到半日呢,就啥事兒都木有了。展澎心中頓時這位主母的手段產生了凜然,好厲害啊~“主公朝廷又加賦稅了,百姓們紛紛議論這日子過不下去了。”
聽了展澎的話,聶政和王輒停下鍛鍊,同時關注道“這次又加了多少?”
“原本的賦稅是十稅賦四,現在改成了十稅五,又加了一層,再加上主家的,所有稅賦都快趕上全部田地的糧食出產了,辛苦一年全白乾了,自己都養不起了。更別提那自己有幾畝薄田的,縣內的各種苛捐雜稅遠比給主人家當佃戶的要多的多,好多人都吵嚷着這日子過不下去了。”展澎說到稅賦一項就忍不住擡眼看自家主公,自家主公什麼都好,就是太容易受到主母的影響,若是稅賦太重,那些隨同跟來的家眷們……怎麼辦?
“主公,請恕展澎冒昧,請問主公兵士們的家眷還有幾日就可達到,不知道到時候的田賦幾何?”聶政看着展澎小心翼翼又憂心忡忡的試探,呵呵一笑道“展澎,你不用跟我那麼生疏客氣的,田賦之事淑之已然有了安排,她打算施行新的天賦之策。”
展澎一聽這話,心中頓時咯噔一下,大叫不好。心說那女人……那女人……
“淑之說,田賦十稅一,佃戶們和咱們軍眷們只需要把耕田之事做好即可。”聶政美茲茲的欣賞着展澎的變臉,哈哈哈……“十稅一,可是那樣主公不是虧了?”展澎極力鎮定到,怎麼回事,怎麼回事?莫非是主母又耍的什麼花招?
“就是十稅一,放心吧,不會虧的,淑之自有安排,到時候你讓眷屬們多多支持她,淑之人很好的。”展澎怔然的聽着聶政說這些話,主母若是人很好,那主公您倆位義兄幹嘛那麼說她?再者,他也並不認爲一個能夠深深影響的主公的主母,對於主公而言是一件好事。不說別的,但說主公若爲了完成大業而聯姻其它門閥家族,那麼主母會怎樣?
……
因爲要早岳父那裡去,所以聶政收拾停當了就去母親那裡接妻子一同去,淑之早就收拾好了,正在陪許氏閒聊,許氏還在給淑之將聶政小時候虎頭虎腦的可愛趣事。聶政接了淑之剛出了門,徐濟就壓運着一百擔糧食來到了聶宅之外,幸好顧雲今天跟着淑之去了顧家,若不然他連房門估計都進不去。
展澎接待了他,還回稟了老夫人,得到的自然是說教,丫鬟傳了老夫人的口訊,以後姓郭名榮的,姓徐名濟的,都是黑戶,不許放進門來。展澎卻沒有完全按照老夫人的傳訊辦理,而是另外尋人去找了聶政了。
許氏聽丫鬟回覆了站澎是如何處理的,當着容煙的面就是一聲冷哼。容煙不解道“老夫人,您是在爲了展管事不聽您的話而生氣嗎?”
許氏老太太看着容煙的清秀小臉慈愛的笑道“你呀,不如你姐姐,你姐姐長了一顆七竅玲瓏心,你呀,也不如你家小姐,淑之那孩子長了一顆九竅玲瓏心。聰明極了~我家那傻兒子,也不知道修了幾輩子的福氣把她給娶回家。
容煙,你的性子單純嬌憨,將來尋個普通人家嫁了,切莫沾染上什麼男兒基業的。你呀,可沒那個承受的心眼,這權力呀……人一旦沾染了,就好似上了癮一般,欲罷不能,總想玩弄它,由不自知節制……來吧,扶着你家老夫人,咱們午睡去。”
淑之跟聶政剛一來到顧昭的院落,就瞅見顧昭正在王嫺雅的攙扶下扶着一跟柺杖在走動,一見他們倆個進來,立即滿臉笑容“淑之,看看,爹厲害吧?”淑之連忙撲了上去,抱住顧昭另外一隻手臂道“爹,你能走了?”
看着女兒眼中的驚喜,顧昭嘿嘿一笑,十分孩子氣的道“原本爺以爲這輩子完了,就此殘廢了。誰知老天有眼啊,爺福氣深厚,哈哈哈……如今又撿回了一雙腿~”看到開心熱聊的一家三口,聶政也蠻面含笑加入了其中。
沒過多久,卻見顧德一臉陰雲的出現了,顧昭看了便問道“怎麼回事?”
顧德馬上回複道“老爺,州牧大人號召全州八縣各家各戶捐出的糧食等剿賊財貨,衙役們州牧大人說了,但凡有戶籍在冊的,必須人人按定額繳納,若是不繳,視同叛逆。老爺,這號令剛一傳到上陵,據說咱們縣內就有不少百姓偷偷的跑到南山縣投靠反賊去了。”
顧昭聽罷冷哼一聲“取死之道~利令智昏~”接着邊讓聶政扶着他回到輪椅之上,然後一家人又回到了書房之中。顧昭看着聶政道“政兒,你的舒服日子來了,這次你爽快了,州牧大人來了這一手,南山賊勢必然迅速擴大,難以輕易剿滅。你不管州牧大人的集結號令了,這仗暫時還打不起來呢,你可以有充足的時間整軍了。”
“爹,州牧大人讓全州上下捐資,這本就是昏招,再者,賊勢既然大增,怎麼會不馬上召集兵馬前去剿匪呢?”聶政覺得自己再一次看不明白,這虞州的情況究竟是怎麼回事了?那個州牧大人有那麼昏聵嗎?
顧昭看了他一眼道“政兒,你的眼光怎麼只侷限在虞州一地呢?你知道嗎?據說……據說……皇帝他已經十幾日沒有上朝了,說是患了傷寒之症。”
聶政頓時心中一驚又是一凜,莫非,何進他下手了,這麼快……??
顧昭看聶政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接着道“既然有人蓄意要等,要籌,我們就跟着看熱鬧好了,這場戲,終究是有些自作聰明的人自娛自樂罷了。”聶政聽了隱有所悟。卻聽見顧昭已然把話題轉移到了閨女身上“淑之丫頭你是怎麼回事兒?爹不讓人告訴你了,讓你去給郭榮和徐濟道個歉嗎?道個歉能死啊?”
淑之馬上就反駁道“爹你才怎麼回事呢?放任人家欺負你女兒,很得意啊?我纔不去道歉呢。”顧昭聽了這話,嘴一裂,切了一聲再翻了閨女一個白眼道“好歹人家幫着救過你,好了,別淘氣了,回去之後,趕緊讓政兒陪着你去道個歉。”
“我不要拉,萬一我道了歉,他們再欺負我怎麼辦?”淑之嘟着嘴不忿的說道。“這次先道歉唄,若是以後……傻啊你,光挨欺負不反抗,爹咋不知道啥時候教個這麼老實的閨女出來呢?”
咳咳,咳咳,咳咳咳……王嫺雅和顧德同時咳嗽出聲,聶政站在一邊,老臉不由自主的發僵,手擱哪兒好?
“那也不道歉,我到有個法子,可以還了他們的人情。”王淑之衝着顧昭小得意的道。
對於閨女顧昭一向是耐心很好的,聞言微笑道“說說,什麼法子啊?”
“爹,我聽說上次縣令呂國被擒下獄,縣尉也受牽連遭遇罷免,那位置可是空了哦。您看您出面說和一下,把哥哥的那位義兄郭榮郭堡主舉薦上如何?”聶政聽了淑之這話,頓時臉上浮現出驚喜之色。
顧昭聽了淑之這話,卻是人怔鄂了一番道“這個位置不大好爭啊~”誰知淑之卻在一旁接着勸和道“爹,越是關鍵的位置,越要啓用自己人不是,您不覺得那個郭堡主很合適。再者,即便是此地距離朝廷尚遠,那新任縣令也快到了吧?新令若到任,這個位置就更難下手了,反而是現在新令不在,從太守大人那裡下手,比較方便呢。”聶政聽了這話,看向淑之已然全是感激。
顧昭卻仍舊在斟酌道“縣尉的椅子能量不小,這個位置很辣手,不好弄。”
“爹,我覺得郭堡主是個明白人,也是個能人,您這頭把他舉薦的同時,他自然也會自己走走關係,想必定然能成事。”顧昭聽了這話,擡頭瞄了閨女,忽然撇嘴一笑,然後接着撲哧一笑,最後點頭道“好吧,這舉薦信我來信,不過能不能活動成功,就得看郭堡主自己了。”
說完這話,顧昭還在想着,閨女這丫頭,心腸轉的快呀,我寫舉薦,那走關係的銀子讓郭榮自己掏,裡外裡又讓對方破財,又給了對方好大一個面子,感情裡子外子她都賺全了,即使是郭榮最後反應過來,若真的榮任,還得親自走一趟聶宅當面向弟媳道聲感謝。到時候角色兌換,誰尷尬誰清楚不是?
行啊,這丫頭,這手筆,完得越來越圓滑了啊~
藍藍偷偷的求求粉紅,親親們還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