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要看怎麼個交法,哥哥一定會想到辦法對吧?。”淑之笑嘻嘻的推着麻煩事兒,聶大郎伸出大爪沒好氣地颳了刮她的小鼻,假怒道“考我?丫頭你可真是膽肥了?”
“本來就是個跟人練嘴皮的力氣活,莫非哥哥還打算看着我這生完孩,身嬌體虛的人去一家家的拜訪那羣大小男家主?”淑之嘟氣嘴,沒好氣的翻了聶政一個大大的白眼。這到底聶政自然是知道的,他也決計不會允許自家小媳婦去幹那些事兒的,媳婦有本事不等於要把媳婦兒鍛鍊成跟男人一樣跑外的女強人,女當家什麼的,那是家裡實在木有拿得的男人了,女人沒辦法,纔會去幹那四處拜訪的體力活。
他家小媳婦他聶政可是打算嬌養着的,怎麼捨得讓媳婦兒累着或者是煩心呢?
“行了,這事兒交給我,咱們努力了就是,大不了就舍了那番薯的種植方法,但若是成功了可是能救下不少可憐的姓呢。”聶政這人雖然平時在淑之面前總是嬉皮笑臉的沒個正形,但是性格中確有一份難以掩飾的俠義。眼看着聶政放下了這個話題不聽的給母親和媳婦夾菜討好,淑之也是抿嘴失笑道“這頓飯可金貴,能讓哥哥這樣殷勤伺候,這一根青菜指不定值多少銀呢。”
許氏一聽這話,撲哧一聲就笑了。
聶政老臉一紅,不過這貨經常被老孃和媳婦兒打擊慣了,沒一會兒重新嬉皮笑臉的拉着老孃和媳婦兒絮叨個不停。最近老聶閒了啊,話癆了。
接下來幾日的時光,聶政在設計好計劃之後,還是去跟老岳父商量了一次,然後訂下了利用番薯種植的方和幼苗還換取楚國政府官員以及隴右地區剩餘的富紳們支持的方法,當然了目前能夠給大聶簡直做謀士的也就老顧。老顧這人心眼多,剛聽聶政說了這番薯種植的好,馬上就想到了關鍵點的幼苗上。光知道種,若是自己發苗怎麼能有直接拿了小苗種方便使用呢?尤其是隔江的楚國之地,溫暖和溼潤,人家又不如北地寒冷,有些地方一年四季都可以種植番薯,這番薯在楚國的作用那絕對是要大過元的。
而且老顧還幫助大聶深化發展了整個說服和交換計劃,例如先找誰,後找誰。
大聶聽了老顧的算計,深深的感覺良好,就根據老岳父的計劃,先跑去隴右的富紳哪裡從實力強到實力若的挨個找,然後表明了自己有好東西,最後這個好東西只拿出一半的真實內容,上鉤。但是他顯然錯誤的估計楚國在此地管理的最高首領大將軍張恆張道殊愛好和重視農耕的熱情。
這張恆出身於楚國門閥張氏,是張家家主的嫡次,由於自由選擇了偏科發展十幾歲就開始在軍中任職,這就相當於變相捨棄了未來繼承家主的大位,所以上到家族長老們,下到老爹大哥都對他爲稀罕,這就導致了他人都十了,但是性還狠熱血衝動,一聽說打仗他就愛往前衝,就連楚國現在的皇帝都爲喜愛他這員虎將,所以在他攻佔了隴右四縣之後,乾脆把這個四個縣的暫時管理權也扔給了他。
張恆不愛幹那些彎彎繞繞的職,所以他就想着立功回家就想玩兒,反正皇帝給了密信說是暫時維持局面,不大規模打仗了,還讓他注意保護水師的兵力不讓他輕易折損,否則唯他是問。這不要命嗎?每次打仗前還跟得小心翼翼的兵士們一下變成了那剛出爐的瓷器,又怕磕着又怕碰着,這憋屈,老張受不了,就問自己的家族派遣謀士小白臉有啥注意能夠讓他被詔令回楚。
他那小白臉謀士就給他出招,立功,立了大功指定能回去,可是仗都打不了,哪裡還的大功呢?莫非讓他搞個精銳營跑去刺殺或者偷襲西蠻的大汗的王帳,但是這種事兒可信的程小了,萬一一不小心把老命丟了,多不划算啊?
正在這個時候那小白臉謀士又說,最近聽說這隴右縣內出現了一種新的產量大,方便種植,並且口味好的新糧食作物,這種新糧食作物的種植方法若是被他這大將軍尋到並且進獻給楚國皇帝,那他張恆不就立下大功了嗎?
張恆一聽樂了,就發動所有的手下人去查這新作物是誰弄出來的,還沒等他的人查出來呢,聶政的異動就被他發現了,當他得知聶政是在用一種叫做番薯的新農作物的種植方交好其它原本的元國富紳幫助他一起賑濟戰亂流民的時候,就尋上了聶政,讓人把他請到了自己的大營中,聶政一進大帳,張恆就跟他瞅對眼了,心說這傢伙在自己面前也氣勢不弱,很顯然也是人物啊,又了這良好的第一印象,張恆就把自己原本跩了吧唧的做派稍微收斂了一下道“坐吧,你就是聶政?”
“正是我,敢問大將軍如何稱呼?”聶政從容自若的應對道,根本不是那等沒見過世面小戶人家的精神面貌啊。張恆見了便說“我是楚國張恆,你在元可曾任官?”
“久仰,聶某人原本是隴右郡虞州都尉,西蠻大兵入侵,我隴右郡上下在守大人的組織下衆志成城的反擊敵寇,奈何寡不敵衆,期間幾次向朝廷申請援兵都未得到回覆也不見一卒來援,最後大勢已去,我等剩下幾兄弟,不願再退入攏左,所以就留在本地,倒是給張大將軍添麻煩了。”
張恆先是一聽幾人,頓時不在意了,一盤菜都算不上,不過對這聶政到是看着很順眼“那你也是個人物啊,虞州都尉也領着幾千人馬,最重要的是你明知道西蠻大軍此次東來,號稱十萬人馬,你居然能夠在明顯是敵衆我寡的情形下,仍舊堅持反抗,張某佩服。”不過別的,爲了對付西蠻大軍,他自帶的水師就有倆萬人馬。
聶政聽了這話,不喜反囧,十分不好意思的說道“西蠻雖然號稱十萬,但是加上後勤輜重也不過五六萬人馬,不過是對方騎兵人多,才顯得氣勢雄渾,但說小股作戰或許能夠強過我們的兵士一些,但也不多。若是以我元兵擅長的陣站於之對陣,反到是我們的贏面大些,若是騎兵列陣對衝,對方的駿馬實在不錯,我方几次接戰,即便是奮勇殺敵也同樣是吃了大虧,死傷了不少兵士。”
張恆聽他說的如臨其境,連連點頭,看樣是真跟西蠻人幹過架的,這樣有經驗的武將都是人才啊,難得這聶政即使在他面前也不驕不躁的,頓時生了愛才之心,就出口說道“哎?我瞅你小不錯,有沒有興趣到我帳下幹個副將啊?你放心,有我張恆一天,指定是不會虧待你的。”
聶政聽了很是感激的道“感謝大將軍的擡舉,只是我聶政畢竟是生長在隴右之地,他西蠻大軍佔我土地,還掠我姓爲奴,欺凌壓迫之狠,全然不把他們當做人看,視如牛馬一般。實在是欺人甚,我不走也是有意留下,看看能爲其它的同胞姓們做些什麼。”
矮油,這小人也不錯啊,張恆聽了更是堅定了招攬他的決心,繼續遊說道“恕我這人說話直白,其實你該知道的,如今元國主弱臣強,非是良木,你在這裡基本是沒有什麼晉升的希望的,好兒郎在世不就圖個高官厚祿,掙下一番家業,建立個世家玩玩嗎?
你若不想弄個皇帝乾乾,我說,你還是直接到我們楚國來得了,我們楚國的皇帝還是不錯的,很有眼光,也很仁愛,還願意爲 ...
姓辦事。”
聶政點點頭道“我聽說過楚國國君的威名,很是敬仰,但是我聶政若是在這個鄉親父老遭受困苦的緊要關頭,爲了高官厚祿,建立家族而拋棄了他們,那豈不是要淪爲恥辱,貽笑後人?”這是他真實的想法,選擇留在隴右,讓他親眼看到了西蠻人的囂張跋扈和視隴右姓爲豬狗的姿態,這實在是恨人了。以前他咋沒發現這羣混蛋這麼壞呢?(那是,淑之原版那一世,你們官軍反抗也沒那麼激烈,先是守陣亡殉國,接着就是你又出頭帶兵四處打游擊,你當你打死了人家兵馬兒郎,人家不嫉恨你?
再說你那一世就連隴右虞州都尉都木有當上,隴右守陣亡前你就隨着你家哥哥弟弟們離開了隴右郡了,自然是看不到這些的。)
張恆聽了他的話,那可真是越看他越順眼,不過他也聽出來了,聶政不走,其實就是打算暗裡地繼續跟西蠻對着幹,這是好事兒啊,值得支持,有他這一鬧騰,說不定楚國還能趁機嚐點甜頭,誰說他張恆光長力氣不長腦來着,看看他這次算計的多好。
“好吧,聶兄弟高義,我張恆認同你是個人物,這樣吧,你若打算還繼續留在隴右郡內呢,若是有啥需要,軍馬呢我是沒有的,但是若是嘛,我還能適當的幫你一些。”張恆拉攏不成馬上改弦易轍,哥支持你兵器,鼓勵你簡直武裝,夠意思不?
聶政聽了這話,當時就撲哧一笑,心說這張恆也是妙人啊!!~於是他拱手道“多謝張大將軍。”
“啊!不謝,不謝,對了,我聽說你跟人串聯打算跟一些富紳聯合起來賑濟逃到我楚佔四縣內的流民?”張恆又問道。聶政趕緊點頭“姓只是受到戰亂影響,一時困難,等到他們安頓下來,自然就不需再救濟了。”
張恆聽後又點頭道“主意挺好的,不過我怎麼聽說你打算用一種新作物的種植方法跟他們換糧食呢?”
“這不是沒法嗎?雖然大家都知道流民困苦,但是真正願意出糧食卻沒有幾人,無奈之下,我就出次下策,這種叫做番薯的農作物,是我家莊上的農夫偶然得到的法,經過我們的試種算一季,成果不錯,這種番薯產量大,不挑地,口味不錯,還方便存儲。
所以我就想拿這方換糧食總該可以了吧?。”
“胡鬧!!~”張恆老臉一拉,重聲道“一商,爲何要虛以爲蛇,你若提前告訴我你有這想法,我早就讓人在各處開始賑濟了。……哎呀……”他這老臉一轉,腆着黑紅的大臉道“你把這方給我不就得了嗎?我時候我跟皇帝申報一下,多幫你申請點糧食賑濟一下姓不是更好?畢竟這四縣已經歸楚了對吧?而且你在此地落戶,其實已經算是楚人了對吧?。”
聶政表面上一臉的危難,心中卻直翻白眼,心說我要是就給你了,你爲保守秘密,不直接把我家上下都滅口了纔怪呢。口中卻不能這樣說,還不得不裝出一副恍然意識到自己做了錯事,乖巧低頭的模樣道“這個,當時沒想那麼多,雖然楚國得了這四縣,但是卻一直都沒有給姓們重新確立戶籍,也沒有給予重新劃農莊,開荒屯田,安置流民……所以我首先想到的還是那些原本就是隴右的富紳……”
這話的言外之意就是你們楚國也不地道,佔了地換了旗,卻不給俺們換國籍小戶口本本,哥這些都是淪陷地的悲催人,真有事兒哥敢找你們給辦嗎?
張恆聽了這話,呲牙一聲,思忖了一下,過味兒來,看着聶政啞然失笑,心說這小也不是沒心眼嘛。
“聶老弟啊,看看都是哥哥這武人幹職的事兒,沒幹好,哎,哎,都是哥哥沒幹好事兒,害得你誤解了,哥哥給你賠禮了。這樣吧,哥哥給你保證,從明天開始這四縣就開始賑濟流民,不過你那方你得想法從其他的富紳哪兒給我要回來,只要你要回來,我就給你記一大功,賑濟的糧食翻一倍,你看這樣行嗎?。”
聶政一聽這話,頓時苦臉哀聲道“這不可能,已經交到人家手中的方,哪裡拿的回來,再說有些富紳已經答應我開始賑濟流民了。
再者就算我要回了原方,哪裡還能保證人家不抄錄一份留存呢?”
張恆一聽這話,不樂意了,直接當着聶政的面兒冷哼了一聲。
聶政心中一點都不爲所動,臉上卻一咬牙一頓腳,一副虧大了樣道“我不要我把我留種的四千棵幼苗給你,行不?”
噗,張恆原本剛入口的一口茶水噴,看着聶政木然的道“幼苗?”
“對,插地裡就能活,有六個月就成熟了。有拿種植的方還得育種,你這全不用,插了就活,活了之後你再留種,循環往復住進擴大種植面積就成了。”聶政一副哥這次真是跳樓大甩賣的表情,張恆看着他原本臉上木然轉變爲驚喜,接着哈哈大笑起來“好小,你居然還留了一手。好樣的,行了,你啥也不用說了,明天你把你那四千幼苗跟那方都給哥哥我送來,賑濟的事兒就交給我了。
不過呢,這賑濟的前因後果你以後就忘了吧,不要大肆宣揚,隨便亂說話的我會處理,這就是我們楚國皇帝給予新納入的姓們的恩賞,你懂嗎?。”
聶政終於露出了一個笑模樣,接着又帶着點失落的點點頭,張恆卻覺得這樣才正常,論誰付出了那麼多卻只能做個無名英雄都會跟他一樣吧,不過呢,這天下是誰的,就猜有資格恩賞黎民姓,聶政小郎君,你既然要當官就要會適應啊。
第二日天剛矇矇亮,聶政就帶着人把幼苗跟方都給送來了,張恆很滿意,馬上張羅人去複雜賑濟流民的事宜,接着聶政也送來了不少糧食,其它的富紳聽到聶政的知會也紛紛把自家答應的糧食送到張恆手上用做賑濟之中,也就是有私人賑濟專成官方賑濟了,張恆也曾經派人一家家的去追討方,可惜方是回來了,但是這種植技術卻還是傳來了,不僅通過攏右,攏左傳到了元國的其它州郡,並且還傳進了北趙,氣得張恆跳腳大罵。
其餘的幼苗和方也被張恆連夜送到楚都,楚國皇帝大喜,果然下令將張恆調任回京,接替他職位的男人卻是楚國如今大熱的陳王的表弟,楚國懷南王小郡主慕容悠的夫君,楚國的新銳大將軍年僅二十五歲的董亮,張恆口中的陰險狡詐的愛佔便宜的董小白臉。
聶政聽說了是董亮要來,心中頓時一沉,一回到家偏偏展澎的來信又說找到那個肖似聶政老爹聶景的男人的親兵,得到的消息是聶景當年被俘,某人爲了獲取,改名換姓爲步行天,從此投靠了北趙,後來因爲在與元對戰中屢歷戰功,殺人無數,最終獲得趙王的喜愛,將自己的小堂妹明蘇郡主將給他爲正妻,並且賜他以國爲姓,爲趙行天。趙行天跟明蘇郡主有一女,年十六,比淑之小一歲。
聶政接到這封密信人氣得直打哆嗦,屢歷戰功,殺人無數……殺人無數,屢歷戰功……怒啊,怒火中燒了他,滾蛋老爹,真是沒想到啊,你居然能夠做出這等事情來!!~你殺你同胞父老來換取你的富貴功勳,行啊,你能耐,你真是能耐了。
就在這個時候,他家那原本很乖的寶貝兒,忽然兇狠的嚎開了,而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