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不該問你這些!”姚澤輕輕嘆息,拿出自己的手帕遞給陳媛媛,陳媛媛紅着眼眶,笑了笑,搖頭道:“沒事,能有個人聽我講心事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陳媛媛將手帕拿在手裡看了一陣子,而後笑了笑,輕聲自語道:“現在用手帕的男生罕見了!”說完,她說了聲謝謝,將手帕還給了姚澤。
兩人又在車中坐了一陣子,彼此沒有說話,姚澤知道陳媛媛此時心情恐怕不佳,也許更想一個人待會,就輕聲說道:“時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陳媛媛輕輕點頭,姚澤推開車門走了出去,扭頭有個問題想問陳媛媛,不過看她此時也沒什麼心思,便欲言又止,將自己的困惑吞進了肚子裡,不過陳媛媛似乎側面長了眼睛一般,沒有看姚澤,但是卻笑着道:“想問什麼就問吧,何必婆婆媽媽。”
姚澤悻悻一笑,站在車前,雙手撐在車子上,出聲道:“爲什麼是我?”
“什麼?”陳媛媛疑惑的扭頭望着姚澤。
“我的意思是,你心裡的這些秘密爲什麼告訴我這個只見過兩面的男人?”姚澤笑了笑說道。
“你是男人嗎?頂多是個大男孩吧?”陳媛媛抿嘴笑了笑,解釋的道:“因爲我們是鄰居,因爲我在江平一年多沒交過一個朋友,因爲我感覺你人還不錯,因爲你現在這個樣子長的像我年輕時候的初戀,那個時候他也時常帶着一條手帕,這樣解釋,夠麼,滿意了嘛?”陳媛媛笑面如花,一臉嫵媚的望着姚澤,兩條柳眉輕輕一挑,差點把姚澤的魂兒給挑沒了。
“滿意!”姚澤出了會兒神,笑着點頭,說了聲晚安,然後轉身就走。
“喂,大男孩!”
姚澤有些鬱悶的扭頭,“陳小姐,我二十四了!”
“二十四在我眼中也是大男孩。”陳媛媛抿嘴而笑,然後伸手道:“手機拿來用一下。”
姚澤一陣無奈,從兜裡掏出手機遞給陳媛媛,只見她迅速的按了一串號碼,撥通,接着她皮包裡的手機響了起來,掛斷電話,陳媛媛晃了晃姚澤的手機,然後道:“這是我的號碼,我想,我們可以試着做朋友!”
姚澤心裡一陣興奮,剛纔走之前就想要電話號碼來着,但是又怕太過唐突,所以忍了下來,沒想到陳媛媛倒是主動給了自己,接過自己的電話,姚澤臉上並沒有表現的多興奮,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說道:“我算你在江平的第一個朋友吧?”
“嗯,第一個!”陳媛媛點了點頭,輕聲應諾。
“哈哈,那我這可真是榮幸呀!”哈哈笑了兩聲,又深深看了陳媛媛一眼,才和她揮了揮手,朝着隔壁的別墅走去。
陳媛媛望着姚澤的背影,輕聲笑着道:“真是個不錯的大男孩!”
看着電視,王素雅覺得有些睏意了,就起身關掉電視,剛準備上樓睡覺,房門突然被打開,瞧見姚澤笑着走了進來,王素雅先是一愣,接着無比俏臉的臉蛋上露出淡淡的笑意,“小澤,這時候怎麼回來了?”
姚澤換上拖鞋,看着一身絲綢睡衣裝扮的王素雅,笑眯眯的道:“突然想你想的厲害,就回來了。”
“沒個正經!”王素雅清脆的說了姚澤一句,臉上看上去清淡素雅,心裡卻是很喜悅的。
姚澤換好了拖鞋走到王素雅身邊坐下,又伸手拉着王素雅在自己旁邊坐着,笑眯眯的道:“姐,你有沒有想我啊?這都…
…大概有半個月沒見了。”
“別胡說!”王素雅破天荒的臉蛋紅了一下,不過馬上就恢復如初,心裡卻不像臉上表現的那麼淡定,姚澤其實現在心裡大概能夠了解王素雅對自己的感情,所以以前那種敬畏和一絲不苟的言語早拋到爪哇國去了。
伸手就將胳膊放在了王素雅的肩膀上,故作大大咧咧的道:“以後我不想喊你姐了。”
姚澤將手放在王素雅肩膀上,王素雅只是輕輕扭動了一下身子,就不再動彈,默認了姚澤的舉動,聽了姚澤的話,王素雅如有靈氣般的美眸疑惑的看向姚澤,輕聲問道:“爲什麼不想喊姐?”
瞧見茶几上的茶杯,姚澤知道是剛剛王素雅喝過的,就拿起杯子捧在手裡,吧唧吧唧的喝了起來,姚澤是故意這麼幹的。
果然,瞧見姚澤捧着自己的杯子喝了起來,王素雅清秀俏麗的臉龐又是一紅,趕緊將頭扭向一旁,不讓姚澤看見自己臉上的緋紅。
姚澤狡黠一笑,喝了幾口水後,將茶杯放回了茶几,胳膊再次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回答着王素雅剛纔的疑惑:“喊你姐都這麼多年了,我想換個稱呼!”
“不如叫你素雅吧。”
“不行!”王素雅微微蹙了蹙柳眉,輕輕搖頭,臉上呈現出不願意的神色,這表情看在姚澤眼裡倒像是憨態可掬的可愛。
姚澤動了動身子,嘴巴緩緩的湊了過去。
王素雅怔怔的望着姚澤漸漸湊來的嘴巴,正當姚澤要得逞的時候,王素雅遽然清醒過來,輕輕推了姚澤一下,“別胡鬧了,時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我先上去了。”說完,掙脫開姚澤的臂膀,穿着拖鞋朝着二樓走去。
姚澤望着王素雅倩麗的背影,苦苦一笑。
正如姚澤所料,王素雅回到房間後,靠在牆壁上,心裡撲通撲通不停的加速跳動去。
這一夜,王素雅躺在牀上輾轉反側,竟是失眠了。
姚澤正坐在辦公室低頭批閱文件,看到傷腦筋的文件就皺起了眉頭,摸着旁邊的茶杯,抿了一口,卻發現杯子早已經空空如也,只剩一點溼巴巴的茶葉沫子,起身去倒茶,發現茶瓶裡也是空蕩蕩的,頓時就有些惱火,將杯子重重的放在了辦公桌上,嘴裡嘀咕道:“這個小李不知道整天在搞什麼!”
恰巧這個時候,縣長李長安走到姚澤辦公室門口,聽到了姚澤的抱怨,就笑着走進來說道:“姚縣長這是生誰的氣啊?”
姚澤苦笑着指着對面的沙發讓李長安坐,自己也起身坐了過去,遞給李長安一支菸,說道:“茶是沒有的喝了,我這裡沒水,也不知道小李這秘書是怎麼當的,最平常的小事情都做不好,以後怎麼敢把事情交給他做。”
李長安點燃姚澤給的煙,眯着眼睛抽了一口,笑着道:“你就別怪他了,今天早上接到消息,他的老丈人偏癱了,現在正住院了,我估摸着他和他媳婦到醫院照看去了。”
“是嗎?”姚澤驚訝了一下,望着李長安不可思議的說道:“我前幾天看王主任身體還不錯啊,怎麼突然就癱瘓了?”
李長安似有深意的吐着菸圈,冷笑一聲後,淡然的說道:“年紀一大把了,還玩刺激的東西,能不癱瘓嗎,據外面傳的消息,昨天晚上王主任和幾個朋友去了休閒洗浴會所你說老王那種年紀的,能受的了?何況他本身身體就差……”
“你是說,他的病情是在洗浴會所發作的?”姚澤苦笑了一聲,無奈的問道
。
“嗯。”李長安輕輕恩了一聲,然後翹着二郎腿,望着姚澤笑着道:“還有更可笑的,你猜怎麼招?”
姚澤思索一下就說道:“難道是……”
“哈哈,姚縣長果然聰明。”感覺自己幸災樂禍的太明顯,李縣長又悻悻一笑,接着就吧唧吧唧的抽着煙,吐出一圈圈的煙霧。
對於王大忠的事情姚澤並不怎麼在意,他和王大忠說話的次數不超過三次,算不上熟悉,也就沒必要假惺惺的嘆息王大鐘怎麼怎麼樣……
不過,姚澤知道李長安爲何如此興奮,以至於沉穩老練的他,在自己面前表現的有些失態,答案很簡單,縣委主任王大忠可以說是郭守義最爲忠誠的盟友,王大忠突然出事,對於郭守義來說就等於折損了一員大將,常委會上少了一名得意的助手,這對郭守義來說,是極其大的損失。
那麼如此看來,李長安此刻來找自己,恐怕是爲了新的縣委辦公室主任人選而來的吧?
雖然揣摩到了李長安的用意,不過姚澤還是故作疑惑的問道:“李縣長,你大早上的過來找我,應該不止是爲了告訴我王主任癱瘓的事情吧?”
李長安眯眼點頭笑了笑,望着姚澤,略含深意的問道:“王主任這次算是徹底的栽跟頭了,現在縣委主任的位置空了下來,姚縣長覺得誰頂上去比較合適?”
此時,縣委主任的位置空了下來,一定會有很多人惦記着這個位置,如果姚澤此時過早的說出自己的想法,那才傻子了,不管姚澤此時支持了誰,另外那些競爭者都會怨上姚澤,現在姚澤並沒有和李長安統一戰線,所以也不會和李長安說心裡話。
見姚澤皺眉思索,李長安就在姚澤耳邊溫聲說道:“姚縣長,你要考慮清楚,這次可是咱們的一個絕佳機會,如果錯過了這次機會,以後想在常委會上有一席之地那就不容易了,你是知道郭書記是有多獨裁的……”
姚澤輕輕點頭,將菸蒂塞進菸灰缸,笑着說道:“李縣長,你也知道,我纔來湯山縣不久,對於人事調動也沒什麼發言權,你來問我可真是爲難我了,具體的人選現在我恐怕告訴不了你,不過我倒是可以聽聽李縣長你是怎麼想的?”
李長安笑着道:“姚縣長,我覺得縣委辦公室副主任秦峰直接頂上去最爲合適,也最爲合理,副升正無可厚非嘛,再說,這個秦峰辦事能力也還是不錯的,絕對可以經得起組織的考驗。”
“秦峰?”姚澤在腦海裡搜索這個人的信息,想起前些日子在酒桌上喝酒,是有一個姓秦的主任敬過自己酒,年紀大概四十來歲,白白胖胖,看上去倒還算精幹,其實對於選擇縣委主任位置的人選,姚澤大概的方向和李長安一致,那就是挑選和郭守義沒什麼來往的領導幹部,能夠在常委會上壓制郭守義,當然是姚澤樂見其成的事情。
“李縣長,這樣吧,先容我回去想想,對於人事上的事情我確實不能做太多評價,畢竟對很多同志都還不甚瞭解,也給不了你什麼意見!”姚澤笑了笑,解釋的說道,此刻他肯定不會表態,姚澤想要的效果是在最危急的時候,幫襯李長安一把,讓他牢牢記住自己的恩情,以後和他合作起來纔會更順利。
聽了姚澤推脫的話,李長安臉上有些不高興,但是也沒有表現的太明顯,只是起身笑了笑,然後說,“姚縣長你再仔細考慮考慮,我就不打擾你工作了,有什麼想法隨時可以來找我。”說完,便邁着步子走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