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楚默然無語,端起杯子抿了口酒,心裡想着,如果真和姚澤成爲了陌路,那麼以後自己會不會很難受……
她確實是喜歡上了姚澤,這一點她欺騙不了自己的內心,但是,她和姚澤的身份關係不容她愛上姚澤,沈江銘在的時候宋楚楚還能暫時忘掉這些,等沈江銘去世了,只剩她獨自一人的時候她總是會胡思亂想。
有一次晚上做夢,夢到自己一狠心,真和姚澤在一起了,但是結局卻是因爲兩人在一起了,姚澤受到了道德的譴責,以至於丟了官,甚至還遭人唾罵,一度低沉下去。
這個夢醒來後宋楚楚心裡難受了很久,她生怕夢境成真,所以她更加的不敢和姚澤接觸了,以至於好一段時間,姚澤給她打電話她都當做沒看見。
“難道你還不明白我的心嗎?”姚澤見宋楚楚有些出神,輕聲說道。
宋楚楚回過神,嘆氣道:“我不知道你什麼心思,你也不要和我說,咱們……一直都是朋友,不是嗎?”
“朋友?”姚澤笑了笑,心裡感覺撥涼撥涼的,“是,我們是朋友。”
姚澤將杯中的白酒一飲而盡,然後起身道:“走了。”
宋楚楚愣了一下,趕忙問道:“這麼晚了,你去哪?”
姚澤沒有回話,起身朝外面走,宋楚楚趕緊跟着站了起來,“別耍小孩子脾氣,你回來。”
姚澤站在門口換鞋子的時候,宋楚楚攆了過來,拉住姚澤的胳膊,嬌聲道:“別走,喝了這麼多酒,我不放心。”
“我沒喝醉。”姚澤吁了口氣,擺手道。
宋楚楚一把抱住了姚澤的胳膊,帶着祈求的語氣嬌聲道:“別走,算姐求你了,就今晚……”
姚澤微微一愣,從來沒見宋楚楚如此低落的和自己說話,在姚澤心中,宋楚楚一直是個很堅強的女人,即便是沈江銘去世那會兒宋楚楚在外人面前依然表現的很堅強,這一刻姚澤突然感覺宋楚楚突然變的很脆弱,似乎一碰就會碎了一般。
他怕失去宋楚楚,在宋楚楚抱住他胳膊的時候,他的手輕輕一拉,將宋楚楚拉到自己懷中,然後緊緊的摟住了宋楚楚。
淡淡的芳香鑽進鼻子中,姚澤貪婪的嗅着宋楚楚迷人的髮香,感受着她柔軟的身體,這一刻恨不得和宋楚楚融爲一體。
“就這樣抱着我好嗎?”宋楚楚輕聲在姚澤懷裡說道。
姚澤點了點頭,兩人站在門口,相擁在一起,過了好一會兒宋楚楚才輕聲道:“這裡好冷,我們去臥室吧,臥室開暖氣了。”
“臥室……”姚澤聽到臥室兩字心裡突然變的激動起來,宋楚楚從姚澤懷裡掙脫開來,瞧見姚澤的表情,俏臉一紅,道:“別想多了,進臥室陪我聊天。”
姚澤悻悻笑了笑,然後故意板着臉,問道:“以後還說我們是朋友嗎?”
宋楚楚猶豫了一下,姚澤就道:“你如果說我們是朋友,我現在馬上就走。”
“成,我們不是朋友……真受不了你,都當市長了,還像個小孩子。”宋楚楚嬌柔的笑了笑,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姚澤摟住宋楚楚的肩膀,道:“在你面前,我願意永遠當個小孩子,在你需要保護的時候我就是真男人,爲了你我可以付出一切。”姚澤認真的說道。
宋楚楚紅着臉,啐了姚澤一口,悻悻笑道:“肉麻不肉麻?”
姚澤笑道:“我說的都是真心話。”
“進屋吧,把紅酒拿進去。”宋楚楚吩咐道。
姚澤將白酒和紅酒都拿進了宋楚楚的臥室,
走進臥室,暖氣十足,原本有些涼意的身子變的暖和了許多,姚澤笑道:“還要喝嗎?”
宋楚楚點頭,道:“繼續喝,還沒喝醉呢。”
姚澤苦笑道:“你想把自己灌醉?”
宋楚楚笑了笑,道:“好久沒醉過了,想試試。”
姚澤道:“你不怕喝醉了我對你做點什麼?”
宋楚楚就認真的望着姚澤,問道:“你會嗎?”
姚澤將酒放在臥室的小玻璃桌上,毫不猶豫的點頭,道:“我是個正常的男人,肯定會。”
宋楚楚咬了咬脣,俏臉緋紅的道:“如果……如果我喝醉了,你願意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就當今天是場夢,明天起來,我們還是和往常一樣。”
聽宋楚楚這麼說,姚澤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自己想怎麼樣都行,這不就是默許了嗎!
“別愣在那裡,過來喝酒。”宋楚楚將空了的酒杯再次倒滿,向姚澤招手道。
姚澤傻愣愣的走了過去,然後問道:“你剛纔說的可是當真?”
“那你就當做假話吧。”
“那可不行。”姚澤笑了起來,“反正我是當真了。”
“小澤,你說如果我們真的發生那種事情了,會下地獄嗎?”宋楚楚仍然有些擔憂,臉上帶着糾結的神色問道。
“地獄是什麼?”姚澤藐視的道:“我是個無神論者,過好現在就行了,死後便是一抹塵埃而已,哪有什麼天堂和地獄,即便是要下地獄,能和你一起,就算是共赴地獄我也覺得那是天堂。”
“你的話說的我心裡卻是很舒服,希望這句話你沒有對很多女人說。”宋楚楚端起杯子和姚澤碰了一下,抿了口酒,笑着露出漂亮的酒窩。
姚澤拍着胸口保證這種話是第一次說。
“說的對,管他地獄天堂,能過好今生再說吧。”宋楚楚一口將酒給喝乾,美眸中已經露出了一絲醉意。
姚澤已經很久沒有如此激動了,宋楚楚剛纔所說的話無疑是放棄了最後一道防線,她的心慢慢的全部向姚澤敞開了。
“你說,外面的那雪化了之後,我們會和它一樣嗎?消失的無影無蹤,其實姐我真沒什麼好在乎的,只是擔憂你啊。”宋楚楚望着窗外路燈周圍飄着的雪花,道:“如果你不是官員該多好……”
姚澤喝着酒,眼神有些動搖的道:“也許有一天我會離開官場。”
宋楚楚搖頭道:“別,我只是隨口一說,你現在有着不可限量的前途,如果離開官場太可惜了,而且我也不喜歡你真的離開,姐希望看到你走到金字塔最頂端去,這也是沈江銘臨終前希望的,不是嗎?”
姚澤輕輕點頭,“他確實把所有的希望寄託在我身上,可是……走到了官場的金字塔尖就意味着身上肩負着更多的使命和責任,到時候我所有的時間恐怕都不是自己能夠支配的了。”
宋楚楚道:“男人,有所爲有所不爲,兒女情長總是讓你太過牽絆,不過話說回來,你也不一定就能走到官場金字塔尖吧,現在就開始考慮沒自由了?”宋楚楚抿嘴笑了起來,嫵媚動人的模樣讓姚澤心裡不由得加快了跳動。
燕京某夜總會的包廂中,納蘭離和李芳然悶不吭聲的喝着酒,過了一會兒,一個穿着高跟皮靴,白色皮草的漂亮女人走了進來,她臉色帶着笑意的道:“這麼晚了,還喊我出來陪你們小兩口喝酒,不嫌我做你們的電燈泡嗎?”
李芳然笑着道:“羽菲啊,快過來,好久沒一起聚了。”
劉羽菲
點了點頭,在李芳然身邊坐下,然後躬着腰身看了一眼悶頭喝酒的納蘭離,問道:“看着模樣,心情不好嗎?”
李芳然嘆了口氣,道:“對啊,你認識納蘭離的堂姐嗎?”
劉羽菲微微一怔,突然想起了前幾天晚上偷偷聽到乾爹和陳鋒的對話,這會兒才聯繫到哪天晚上的對話,劉羽菲知道,納蘭冰旋是被陳鋒所害。
可是她卻不能說,因爲如果把這個消息透露出去,恐怕她乾爹就危險了,畢竟那個男人養育了自己十幾年,從親身父親去世以後,劉羽菲和她母親就一直跟着她乾爹一起生活。
包括混入娛樂圈,如果沒有她乾爹暗中幫忙,即便劉羽菲長的無比漂亮,也必須接受娛樂圈的潛規則纔能有出頭之日。
有她乾爹的幫忙,至少她避免了被潛規則的骯髒事情。
“發什麼愣啊?問你話呢?”見劉羽菲有些愣神,李芳然輕輕推了劉羽菲一下,輕聲道。
劉羽菲回過神,擠出一絲笑意,然後用手摸了摸自己的斜劉海,掩飾自己臉色的異色,“納蘭離的堂姐我當然認識,那個冷美人嘛,京城很出名的。”
李芳然點頭道:“就是她,也不知道那個混蛋如此心狠,竟然能對那麼漂亮的女人下手。”李芳然湊到劉羽菲耳邊,輕聲道:“如果不是搶救及時恐怕就……”
劉羽菲聽了驚詫的捂住嘴,然後趕緊問道:“沒有生命危險吧?”
李芳然搖頭,接着又嘆了口氣,道:“雖然人是搶救過來了,可是醫生說也許永遠都醒不過來,和活死人有什麼區別?”
劉羽菲心裡有些難受,低聲道:“真可憐。”她不知道乾爹爲什麼讓陳鋒對納蘭冰旋下毒手,劉羽菲心裡極爲複雜起來,一邊是自己的乾爹,一邊是自己最好的閨蜜,如果以後這件事情暴露了,李芳然知道自己對她隱瞞,一定會和自己絕交。
“芳然……”劉羽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李芳然笑了起來,道:“什麼啊?要說就說,咱們這關係,有什麼好顧慮的。”
劉羽菲將到嘴巴的話給吞了回去,她悻悻笑了笑,轉了話鋒,道:“沒啥,你給我開瓶酒吧。”
李芳然笑着點頭,給劉羽菲開了瓶啤酒,然後囑咐道:“少喝點,待會兒可能得我們兩個攙着那傢伙走了,瞧他喝的那樣。”
劉羽菲朝着納蘭離看了一眼,從她進來開始,納蘭離一直悶頭喝酒,一句話也不說,劉羽菲就輕聲道:“他很難受吧?”
李芳然點頭道:“是啊,這幾天一直在喝悶酒呢,現在公安系統和部隊都在找那個兇手,真希望快點找到。”
劉羽菲聽了頓時在心裡嘆了口氣,陳鋒刺殺納蘭冰旋的第二天就被幹爹安排出了國外,即便納蘭家把京城翻個底朝天也不可能找得到啊。
“怎麼來了之後一直心神不寧的,有心事?”李芳然見劉羽菲一直想心事的模樣,頓時就問道。
劉羽菲笑了笑,道:“我哪有什麼心事,就是替納蘭姑娘惋惜。”
“如果讓我知道是誰害的我姐,我一定要將他千刀萬剮了。”納蘭離突然咬牙切齒的插了一句,一副恨極了的模樣。
劉羽菲悻悻笑了笑,然後喝了口啤酒,岔開話題道:“納蘭離,你有姚澤的號碼嗎?”
納蘭離醉眼迷離的望了劉羽菲一眼,然後掏出手機,遞給劉羽菲道:“你自己找吧,是不是看上我姚澤哥了?”
劉羽菲俏臉微微一紅,道:“沒有的事情,就是過年了,給他拜個年而已,不要想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