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廳長教訓的是,我以後知道怎麼做了。”姚澤臉上擠出一絲笑意,心裡卻是有些鬱悶。
“嗯,知道把你強行放在主任的位置上有點難爲你了,不過我相信你可以慢慢去適應他,對嗎?”李國順臉色緩和過來,點上姚澤遞的煙,小抽了一口,然後笑着對姚澤問道。
姚澤點頭,堅定的道:“我會盡快適應的……”
姚澤從李國順那裡回到辦公室,走到門口恰巧看見周楠婷正躬着腰給門口的一盆盆栽澆水。
周楠婷是背對着姚澤的,聽到姚澤的咳嗽聲她笑眯眯的扭身,輕聲道:“這麼快?”不過馬上想起剛纔自己的不雅舉動恐怕被姚澤瞧見,頓時青春漂亮的臉蛋上飛起一抹紅暈來。
姚澤沒去看周楠婷臉上的表情,只是點了點頭,然後坐回了椅子上,對周楠婷說道:“我把管處理那邊的資金批下來後你就給他們送過去吧,順便讓他們把最近的業務報告交給你,然後給我送過來。”
“成,沒問題。”周楠婷見姚澤在文件上蓋章子後,就將文件拿在手裡,然後笑眯眯且有些忐忑的說道:“姚主任今天晚上應該有時間吧,不要在拒絕我們的邀請了……”
姚澤苦笑的搖頭,然後擺手道:“得,晚上我請你們一科的同事吃飯吧,來了兩天還沒和同事們怎麼見過面,去認識一下也好。”
“太好了,我馬上告訴她們。”周楠婷抱着文件,興沖沖的走了出去。
姚澤含笑的搖頭,心想,還真是個涉世未深的女孩子,混機關體制的怎麼能這樣表現,姚澤彷彿從周楠婷身上看到了唐敏的縮影。
當初自己才混體制的時候,唐敏那傻丫頭不是也跟着自己進了江平市政府工作麼,她們兩的性子倒是很像,高興的時候就忘乎所以了。
姚澤作爲辦公室主任大事小事自然不可能全給攔了,姚澤將一些不太重要的文件給分開來放,整理好後給副主任謝長治送了過去。
姚澤敲開謝長治的房門時謝長治正將電話貼在耳邊,不知道再跟誰打電話,一張起了褶皺的老臉上笑的跟花兒似的。
見姚澤進來,他笑容一下子僵硬下來,心虛的趕緊低聲道:“晚點再打給你。”掛斷電話,謝長治站了起來,笑着搓了搓手,道:“姚主任怎麼來了,快請坐。”
謝長治將姚澤請到沙發上坐下,然後主動遞上了煙,問道:“姚主任有什麼事情不懂,還是?”
姚澤接過謝長治遞來的煙,笑眯眯的點上,吸了一口,然後夾在手裡,笑着揚了揚手裡的報告,道:“這幾天任務積累的有些多了,希望謝主任可以幫我分擔一下。”姚澤這幾天發現謝長治這個副主任當的極其清閒,經常就是緊閉着辦公室的門不知道在裡面搞些什麼,反正絕對不是在工作,姚澤自然不能放過他,拉他來幫着分擔工作量。
謝長治這人懶慣了,自然不想接手姚澤手裡的任務,於是故作爲難的捏了捏下巴,道:“姚主任,這樣不好吧?如果把你主任的事情給做了,別人會有想法的,還不說我越俎代庖嗎。”
姚澤自然知道他這話有推脫之意,笑着擺手道:“謝主任不必多慮,作爲副主任就是得輔助主任搞好工作,這也是謝主任你的工作任務嘛,你幫主任減輕負擔,誰能說什麼,誰又敢說什麼?”說到這裡,姚澤露出一個高深莫測般的笑容,望着謝長
治,道:“謝主任該不會是不想幫我分擔壓力吧?”這句話配上姚澤一副開玩笑的表情,表面上姚澤似乎在和謝長治開玩笑,但是作爲活成精的謝長治自然能聽出裡面的味道來。
此時,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謝長治想不答應都不行,誰家人家大咱一級呢。
“姚主任玩笑了,我怎麼可能不幫姚主任分擔事情,剛纔只是憂慮多事之人嚼舌頭,既然姚主任都這麼說了,我自然盡力幫姚主任多分擔點事情。”謝長治悻悻的笑了笑,心裡卻鬱悶的想罵娘。
“那就多謝謝主任了,這些文件你先拿去看。”說着話,姚澤笑眯眯的起身:“如果不夠在找我要,你忙吧,我就先過去。”
謝長治臉上笑得比哭還難看,望着手裡的一大沓,想着姚澤說的,不夠再找他要,謝長治有種吐血身亡的感覺……
下班,姚澤應邀和一科的同事去吃飯,大家都去了門口等着,周楠婷就喜滋滋的跑到姚澤辦公室催促姚澤。
姚澤將最後一份文件批示完後,將這些文件整理好,鎖進抽屜後,才笑眯眯的對坐在沙發上的周楠婷歉意的道:“久等了,這些文件必須今天處理好。”
周楠婷嬌俏的笑着道:“沒事、沒事,屬下等領導是應該的嘛。”
姚澤哈哈笑道:“不錯,有進步,會怕領導的馬屁了。”說着話,姚澤從老闆椅上站了起來,然後隨手拿起桌子上的公文包,扭頭笑着問道周楠婷道:“同事們在什麼地方?”
周楠婷起身整理了裙襬,然後抿嘴笑道:“下班後都去門口了,估計這回大家都在議論咱新來的主任架子大呢。”周楠婷玩笑的說道。
姚澤倒是一拍額頭,苦笑道:“這下倒好,工作還沒開始幹,倒是把同事們都給得罪了。”他故意瞪了周楠婷一樣,一副責怪模樣的問道:“你咋不提醒我呢,這樣讓所有同事等着我多不好。”
“放心好了,同事沒不會怪你的,誰讓你是咱領導。”
姚澤撇了撇嘴道:“那可不一定,嘴上不怨,你還能管住別人的心不成?”
將辦公室的門鎖好,姚澤和周楠婷並肩走出辦公大樓,姚澤就對周楠婷道:“我去取車,讓你同事們有車的先過去,沒車的等一會兒坐我的車子過去。”姚澤來農業廳的時候,李國順已經安排秘書將閒置的一輛二手大衆越野車配給了姚澤,雖然是二手的,但是性能還算不錯,開起來馬力也夠足。
周楠婷聽姚澤的吩咐先去了大門口,然後遣散那些有車的男同事先去已經訂好了的灕江酒店,只有周楠婷和前天在食堂門口碰見的李陸菲等着坐姚澤的車子。
自從前天陳景天找過周楠婷被周楠婷訓斥一頓後,他沒有在公然去找周楠婷,這兩天確實躲在附近不遠的地方觀察周楠婷和誰來往密切,他要得到周楠婷就必須知道自己的敵人是誰,陳景天一直覺得,周楠婷那個年輕的領導肯定和周楠婷有些什麼關係,從兩人的交談中,周楠婷略帶愛慕的眼神,陳景天就能看出周楠婷拒絕自己可能是因爲那個年輕的領導。
他把周楠婷拒絕他的原因全推到了姚澤身上,這兩天他一直再觀察,只等確定真相後,陳景天就要開始實施打壓和自己爭周楠婷的男人。
他就坐在省農業廳大樓對面的一個茶樓喝茶,坐在靠窗戶邊的位置,正好能看清門口的一切。
周楠婷那卓越的身姿讓陳景天迷戀不已,兩家的聯姻本就是勢在必行,陳景天可以肯定,最後和自己結婚的一定是周楠婷,因爲周楠婷的父親不會讓自己女兒違揹他的命令,作爲軍人家庭,軍令如山即便是對待家人也是一樣,當了幾十年的病,大概已經習慣了命令別人。
陳景天正有些出神的望着農業廳大門口的周楠婷,此時一輛白色的大衆駕車緩緩停在了她身邊,陳景天一下子坐直了身子,雖然看不清車子裡的人,但是他迅速的記下了大衆車的車牌號,只要有了車牌號,想查這個人便是輕鬆之極。
望着周楠婷和另一名女子坐進大衆轎車,陳景天緊緊的攥住了手裡的杯子,臉上露出憤怒的神色……
兩女坐進姚澤的車子以後,周楠婷這幾天和姚澤長接觸倒是沒什麼,一臉自在的模樣,反倒是坐在周楠婷旁邊的李陸菲要緊張了許多。
前途打趣姚澤的話讓她感動惶恐不已,生怕年輕的主任小心眼對自己打擊報復,她那種中等姿色的年輕臉蛋此時露出頗爲尷尬和緊張的表情。
姚澤從反光鏡中看了二人一眼,帶着和煦笑容的周楠婷問道:“周秘書,這位同事叫什麼名字?”
周楠婷一拍腦袋,尷尬的笑道:“看我這記性。”她拉了拉李陸菲的胳膊,道:“她是李陸菲,一科的科員,負責整理檔案和資料的工作。”
李陸菲緊張的擠出一絲笑意,喊了聲姚澤主任好。
姚澤笑着道:“你很緊張嗎?”
周楠婷見姚澤對李陸菲開玩笑,也不出聲,抿嘴笑着在一旁好戲,李陸菲睨了周楠婷一眼,然後偷偷掐了閨蜜一把,才帶着一絲笑意的說道:“是有……有一點。”
“我又不是老虎,你怕我幹嘛,再說了,我們都是同齡人,下班了你就別在這麼約束了,否則怎麼玩的開。我這個人很隨緣的。”說完,就對周楠婷笑着道:“周秘書你說是不是啊?”
周楠婷笑着點頭,一臉輕鬆的說道:“有你這麼個年輕的領導真好,總比面對那些老頭子要強的多。”周楠婷從小被家人寵着根本沒有怕過幾個人,對於對於怕領導這個事情她還真不怎麼在乎。
所以說起話來就帶着一絲小女孩的輕浮,姚澤聽了就扭頭瞪了周楠婷一眼,旋即苦笑着道:“你真是什麼話都敢往外面說啊,小心領導給你穿小鞋。”
“不會的。”周楠婷自信滿滿的揚起了漂亮的臉蛋,她的身世足以讓她不在乎省裡很多的領導,“這裡有沒人外。”周楠婷吐了吐丁香小舌,嬌俏的道。
姚澤苦笑的搖頭,道:“你還真不拿我當外人,難道我在你眼裡不是外人嗎?我可是你的領導,你在領導面前說領導的壞話,這不是找事麼?”
周楠婷聽姚澤這麼說,悻悻笑了笑,道:“我相信你不會大小報告的。”說完,她俏臉查無可查的微紅了一下,然後低頭和孫陸菲說起了悄悄話。
秦海心一直忙到天快黑了,纔將手頭的事情忙完,見於凌風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如同小雞啄米般的參瞌睡,秦海心無奈的搖了搖頭,將文件整理好放進抽屜後,拿起桌子上的黑色小挎包,走到沙發前將於凌風叫醒。
於凌風一臉茫然的睜開眼睛,問道:“秦姐姐,你忙完了嗎?我都快無聊死了。”秦海心笑着點了點頭,道:“忙完了,吧,去你家吃飯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