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心如實點頭。
李恆德無力的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一臉虛弱的問道:“他來幹什麼?”
“秦海心咬了咬脣,道:”他是來阻止我嫁給於凌風的。”
聽秦海心如此說,李恆德再次淚流滿面,“兒啊,你怎麼這麼傻,世界上那麼多男人……你這是做的什麼孽,爲什麼會這樣……”
“如果知道到香港會發生這種事情,還聯什麼姻,要這麼多錢有什麼用,兒子都沒了,兒子都沒了啊。”李恆德捧着臉痛哭了起來,彷彿天塌下來了一般,秦海心聽了李恆德痛哭的聲音也是一陣心酸,雖然討厭李家父子,但是畢竟在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李明海就這麼死了,秦海心一時之間還有些接受不了,在李恆德痛哭的渲染下,秦海心也是默默的流淚。
沒過好一會兒,病房的門再次被推開,這次走進來兩名警察,來到秦海心身邊,輕聲道:“秦小姐,我們有些問題需要秦小姐配合回答以下。”
秦海心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點頭道:“問吧。”
兩名警察對視一眼,一人做記錄一人開始提問:“請你把當時的情況給我們敘述一下。”
秦海心點頭,將自己把車子停在地下一層停車場,從車裡出來,被兩名壯漢擊暈的經過大致給兩名警察講了一遍。
那名提問的警察再次問道:“你和死者是什麼關係?”
秦海心看了李恆德一眼,頓了頓,臉色複雜的道:“他是……他是我哥。”
兩名警察對視一眼,再次問道:“案發之前你們在一起嗎?”
秦海心如實的道:“案發之前我們在一起喝咖啡,不過最後我因爲肚子疼先回家,然後就是在停車場遇到被襲擊,至於我哥……不真不知道他爲什麼會出現。”
其中一名警察道:“我們在他車裡發現一部手機,這個是你的嗎?”那名做記錄的經常拿出一部粉色的手機讓秦海心認。
秦海心愣了一下,道:“我的手機怎麼會在他車上?”隨即她馬上想到咖啡廳喝咖啡時將手機忘在桌子上了。
秦海心嘀咕道:“一定是我手機落下,然後他追了出來,送還手機,碰到了我被襲擊的事情,所以……”說道這裡,秦海心再次潸然淚下。
兩名警察再次對視一眼,那名提問的對那名記錄的警察道:“把這些記錄下來。”他有對秦海心道:“秦小姐,你認識劫持你的人嗎?”
“完全不認識。”秦海心搖頭。
警察又道:“那你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
“得罪人?”秦海心想了想,道:“我纔來香港不久,這邊人生地不熟的,我能得罪誰?對了,他們應該是別人請的打手。”
兩名警察將事情記錄清楚後,提問的那名警察道:“好了,如果想來什麼線索記得通知我們警方。”他拿出一張名片,道:“有什麼事情打這個電話。”
“好的。”秦海心接過名片,點了點頭。
等兩名警察走後,李恆德紅着眼眶道:“你再想想,到底得罪什麼人沒有,別人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就要加害於你,肯定是你得罪了什麼人!”
秦海心蹙了蹙眉,感覺頭疼的厲害,她仔細回想了一下,腦海中突然閃出於乾的身影,前幾天於乾在沙
灘的那番話讓秦海心有了眉目,頓時臉上有些難看起來,冷聲道:“我想到了一個人。”
李恆德瞪大眼睛,惡聲道:“誰?”
“於乾!”秦海心平靜的道。
“於乾?”李恆德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怎麼可能,你是他弟弟的未婚妻,他爲什麼要加害於你?這根本行不通。”
秦海心冷眼道:“等你聽我講完了再下結論。”當下,她把上次在於家,於乾攔着自己,試圖說服自己跟他想搶奪於家財產的事情,又把在淺水灣偶遇,威脅自己的話說給了李恆德聽。
李恆德聽完,兩條濃厚的眉毛緊緊的皺在了一起,沉聲道:“這件事情你不要聲張,我會暗中查個一清二楚,如果真是於乾……”
李恆德咬牙切齒的道:“就是拼的魚死網破我也不會讓於家好過,如果真是於乾,我一定會讓他償明海的性命!”
“李明……”秦海心原本想問李明海的屍體在什麼地方,到嘴巴的話給吞了回去,他生前,無論有多麼討厭他,都在救自己一命之後化爲烏有,那些所謂的厭惡根本不值得一提,她心裡在此刻卻是很感激李明海,秦海心不怕死,她最恐懼的就是胎死腹中,李明海如果沒有在自己被劫持的時候出現,那麼李海心不敢相信自己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他見李恆德一臉悲傷,心裡有些過意不去,卻又不知道怎麼安慰,只能沉默着。
半響,李恆德打破沉寂,慘然的道:“你哥哥過兩天…”一開口嗓子一澀,差點一個沒忍住再次落下淚來,他強忍着,繼續道:“兩天後,你哥他要進行火葬,你到時候送送他,他生前一直喜歡着你,這件事情其實我好早以前就知道了,如果……”李恆德沒強忍住,又是老淚縱橫,哽咽的道:“如果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當初就讓你們兩個……在一起,結局也比現在好上千萬倍,錢,要那麼多錢有什麼用!”
“其實我纔是害死我兒子的罪魁禍首。”李恆德無聲的苦着搖頭,恨不得想自己代替兒子去死。
“別……別悲傷了,人生也不能復生,哥如果在天有靈,瞧見你這樣,恐怕他也不能安心。”秦海心頓了頓,道:“如果你願意,以後我會代替哥孝順你,給你養老。”
“你這是在可憐我,覺得我沒人送終是嗎?”李恆德並不領秦海心的請,抹了把眼淚,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你也是間接害他的人之一。”李恆德冷冷說了一句,然後朝着病房外面走去,剛走到門口,他停下了腳步,又扭頭道:“後天我會打你電話……”
房門被帶上,秦海心無力的癱坐在病牀上,心裡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心裡很不是滋味,此時她除了難過以外,更多的是孤苦無助,很想找個人,可以給個寬闊的肩膀靠一下,她腦海裡閃現出姚澤帶着和煦笑容的英俊臉龐,心裡暗自想,如果此時姚澤能夠陪着自己該是多好。
秦海心出事住院,李明海喪生的消息很快就被於家那裡,於家打李恆德的手機時是關機,然後把電話打到了秦海心這裡,秦海心見是於宗光打來的,原本準備掛斷,但是秦海心在一瞬間又想到了別的層面上,現在她不能和於家撕破臉面,即便有確切的證據事情是於乾乾的,秦海心此時也不能和於家鬧翻,因爲他還要利用於家,
掌握於家的經濟大權……
“於伯伯。”秦海心吸了口氣後,穩住心裡的氣息,接通後,輕聲喊了一聲於宗光。
於宗光在電話裡有些急切的道:“孩子,你沒事吧?”
秦海心道:“我沒事,只不過我哥……”
“哎,我聽說了,他怎麼突然跑香港來了,也沒和我們打聲招呼,對了,你父親情緒怎麼樣,我打他電話一直是佔線。”於宗光此時並不知道李恆德已經恨上了於家,剛纔李恆德聽了秦海心的闡述,他經過深層分析之後,推測這事十有八九就是於乾乾的。
心裡恨不得將於乾給碎屍萬段。
“親生兒子突然被殺,他的情緒自然好不到哪裡去,讓他一個人靜一靜也好,現在就別去找他了。”秦海心幽然而語,心裡有些情緒波動。
“哎。”於宗光嘆氣一聲,也是跟着有些難受,他道:“你先在醫院好好休養,晚點我帶着凌風過來看你,想吃什麼跟我說,我晚上給你捎來……”
“沒用的廢物。”一棟裝潢豪華的別墅樓裡,年過六十的陳黃毅氣息急促,朝着兩名彪頭大漢就是兩嘴巴子,覺得不解氣有狠狠給了兩人幾腳,兩人低着頭一聲也不敢吭,而站在他們一旁的於乾額頭上生出許多細碎珠粒,看來也是極怕陳黃毅的。
陳黃毅並沒有像打手下那樣打於乾,只是愣愣的看了他一眼,道:“就你這點本事,還想接過你爸的集團,你不覺得癡人說夢嗎?”
“陳老,我……”於乾想要解釋,卻被陳黃毅揮手製止,扭頭望着於乾道:“情況怎麼樣,人死了沒?”
“死了。”於乾低聲心虛的道。
陳黃毅當下做決斷的道:“你這段時間不要露面了,回家裡呆着,至於他們兩人,被很多路人瞧了長相,不能在待在香港了,先去內地躲上一陣子吧。”
“那我們的計劃……”
陳黃毅陰沉的瞪了於乾一眼,沉聲道:“事情被你們搞成這樣,這段時間消停點,等風聲過了再說。”他對於乾是失望透頂,原本以爲於乾雖然紈絝,但是至少應該還是有些頭腦的,他沒想到僅僅是對付一個女人而已,其中生出如此多的事端來。
“行了,我累你,你回去吧。”陳黃毅背對着於乾擺了擺手,下逐客令,於乾還想說什麼,卻看見陳黃毅身邊,一名穿着如同中山裝打扮的年輕人,目光宛如實質刀削般的盯着自己,於乾內心一顫,不再做聲,默默的退了出去。
“廢物!”於乾退出門口,陳黃毅氣的怒罵一句,胸中氣悶,又是朝着兩名可憐的小弟一陣拳打腳踢,打的累了,他躬身喘氣的對旁邊一直默不作聲,身形卻如同幽靈般的黑衣男子道:“阿二,送他們兩個離開,等事情過去了再讓他們回來。”
阿二沒有出聲,點了點頭,朝着兩名鼻青臉腫的漢子看了一眼,那眼神直接讓兩名彪壯的漢子身子哆嗦一下,他不說話直徑走出了別墅,兩名彪形大漢乖巧的跟在身後……
晚宴是有政務司辦公室負責人張齊輝接待的姚澤等人,酒過三巡,張齊輝本想帶着姚澤等人去娛樂一下,副廳長周大志考慮到形象問題,委婉的給拒絕了,而且晚上的時候,周大志也是喝了不少酒,現在頭腦昏昏沉沉的根本沒那份閒工夫出去娛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