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銘死後,市委一些站在姚澤這邊的常委也慢慢開始心思動搖起來,畢竟一開始站在姚澤這邊的常委是看在沈江銘的面子,雖然沈江銘下去了,但是餘威還在,如今沈江銘已死,那麼那些原在姚澤這邊的常委就有些不放心了,畢竟這涉及到站隊的問題,把自己的政途押到這個年輕人身上確實讓人不放心啊。
而態度轉變更快的便是組織部部長郭義達,他原本就是受沈江銘錄像帶的威脅,心不甘情不願的站在沈江銘這邊,現在沈江銘死了,他便要開始爲自己打算,有意重新投入到書記張愛民那邊去。
書記辦公室。
郭義達敲響張愛民的辦公室,見張愛民低頭沉思,郭義達悻悻笑道:“張書記正忙着呢?”
張愛民原本是蹙着眉頭想事,瞧見郭義達,他眉頭微微舒展開了,指着對面的沙發笑道:“老郭啊,快坐。”
郭義達笑眯眯的點頭,先上去遞給張愛民一支菸,從坐到沙發上,然後笑問道:“張書記有什麼煩心事?”
張愛民點上煙,眯着眼睛抽了一口,嘆氣的道:“可不是嗎,沈市長這麼去了,心裡還是很不舒服的,雖然別看我們平時斗的挺歡,可是那也是英雄惜英雄的啊,現在他就這麼走了,感覺心裡空落落的,而且姚澤這纔剛接任江平市的市長,很多事情還弄不清楚,我怕他亂了陣腳啊,現在咱們江平必須一心求穩,黨的內部必須團結了才能搞好工作,那些爲了各人恩怨鬥來鬥去的堅決要取締掉。”
“哦,郭部長過來找我有什麼事嗎?”張愛民說了一通後,這才問郭義達來的目的,其實他又怎麼會不知道郭義達過來幹嘛。
看到沈江銘去世了,這個狡猾的老狐狸就想着調轉槍頭,可是沈江銘是什麼人,官場混跡一輩子,處處機關算盡,自然會想到自己死後,郭義達是個不安份的主,所以在沈江銘去世前就和張愛民達成了一致的意見,姚澤在江平市只不過是他政途的一個跳板而已,張愛民沒有和姚澤爭鬥的必要,而姚澤也因爲特殊原因升遷的速度太快,導致被推當了風口浪尖之上,如今的他也只是需要沉澱自己的權利和地位,和張愛民鬥他也是得不到什麼好處。
一般情況下,市長和書記內鬥是因爲涉及到雙方利益問題,市長想取代書記,而書記又想壓制市長,雙方比如就會產生矛盾,從而形成國內一種特色的組織內部矛盾,但是在江平市,姚澤和張愛民身上,兩人的情況就有所不同了,姚澤這個時候肯定不能取代張愛民,因爲他原本就是升遷太快從而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所以現如今他該走的就是低調,而不是高調的去和書記鬥個你死我活,這樣只會對他、對張愛民都不是什麼好事,在反過來張愛民這邊,和姚澤鬥他也得不到任何好處,因爲如今的姚澤根本不可能取得他,成爲一把手,這一點不管是張愛民自己想的也好,還是沈江銘和他談起此事讓他搞清狀況也罷,反正張愛民是同意和平的和姚澤共同發展江平。
張愛民如今歲數不大,也才四十多歲,往上升遷的可能性還非常大,如果能把江平發展好了,對他對姚澤都有用處,如果張愛民能夠順利的調任省裡,那麼姚澤就可能代替他的位置,或者從省裡派一個下來擔任江平市委書記,所以的事情總結起來,張愛民和姚澤相互團結了,對雙方都有好處,但是省裡的大佬又不願意看見地方的一把手和二把手一片祥和,所以在常委會上,張愛民才擺出和姚澤一副對立的模樣,這只不過是做戲罷了,之前他就和沈江銘談妥了,姚澤上任江
平市市長,雙方表面爭鬥,內部團結即可。
但是姚澤似乎並不知道張愛民和沈江銘之間的談話,當他晚上姚澤準備去問沈江銘,怎麼和張愛民處理關係,那頭晚上巧合被劉羽菲給纏住,才錯失了這個機會,沒能和沈江銘進行一次深入的談話,沈江銘就撒手走了。
張愛民是知道郭義達想要調轉槍口從姚澤那邊叛變到張愛民那邊,張愛民又怎麼會讓他如願,所以在郭義達開口之前就將郭義達的話給堵死了。
意思說的很明確,現在江平需要團結,爲了個人私利鬥來鬥去都是要被取締的,話說到這個份上,郭義達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張愛民的意思,於是就將嘴巴里的話給嚥了回去,轉了話鋒,笑眯眯的說:“好長時間沒來給張書記彙報工作,過來坐坐,也沒啥其他事情。”
張愛民趁機打算敲打敲打郭義達,就笑眯眯的說:“郭部長啊,你也是江平市的老幹部老常委了,你也知道這兩年因爲咱們內部爭鬥,造成江平市經濟停滯不前,上面很大的意見啊,再這麼下去,咱們江平市的常委都難辭其咎,所以當前的工作不是要去爭個長短,而是各施其職的把工作搞好,把經濟給搞上去,只要江平市的經濟搞上去了,纔對的起江平市的人民和省裡的領導,屁股坐在什麼位置就要對的起這個位置所帶來的權利,否則坐了還不如不坐,你說是嗎?郭部長。”
郭義達用他那肥厚的手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忙悻悻笑着點頭道:“張書記說的是,各人利益和國家利益放在一起完全不值得一提。”
郭義達見張愛民的態度很明顯,也就坐不住了,和張愛民聊了幾句便灰溜溜的離開,張愛民望着郭義達走出去,低聲罵了句:“老狐狸。”
關於魚梁洲開發的問題上面很快就給了結果,上面的答案還是按照以前的規劃來辦,也就是魚梁洲這個區域用來發展旅遊業,既然將這個事情提到了日程上,那麼省裡就讓江平市市長牽頭,把魚梁洲發展成旅遊景點的提案儘快的交到上面來。
週日的時候,姚澤爲了此事專門去了一趟省裡,沈江銘去世以後,很多事情姚澤把握不住,所以他想去問問唐順義的意見,巧合週末唐順義在家,姚澤就約上了唐敏一起去唐順義家中。
再去唐順義家的路上,唐敏開着車子,對姚澤說道:“聽說沈市長去世了?”
姚澤輕輕恩了一聲道:“走的有一個星期了。”
“是不是很傷心啊?”唐敏輕聲問道。
姚澤苦笑點頭道:“他是我仕途的領路人,待我也如親兒子,他去了對我打擊確實很大,這陣子做什麼事都沒精神。”
唐敏就伸出一隻手來,和姚澤握在一起,柔聲道:“不管怎麼樣,你都有我,我會永遠站在你身邊,陪着你。”
“真的?”
“嗯。”
姚澤撅着嘴,道:“親一下,給我一個安慰。”
唐敏嬌笑道:“還能開玩笑,看來心情好了許多嘛。”
姚澤笑眯眯的道:“見到你,心情自然好了許多。”
“啥時候嘴巴變的這麼甜了,抹蜜糖了?”唐敏睨了姚澤一眼。
姚澤笑道:“有沒有抹蜜糖你親親不就知道了!”
“我纔不要!”唐敏將車子停在了省委家屬院門口,然後下車對姚澤道:“聽我爸說,你們江平要有大動作了?”
姚澤推開車門走了出去,然後笑道:“就是爲了這個事情來找你爸,這麼大的事情我從來沒幹過,有些
心虛,向你爸取經來了。”
唐敏就笑道:“怕啥啊,你只用下命令就行了,那些技術活都是留給專家們乾的,你把他們管好就成了。”
姚澤沒好氣的道:“那怎麼成,不管做什麼事情,必須自己懂得才能去做好,否則萬事都指望別人怎麼能放心。”
唐敏踩着一雙漂亮的高跟鞋,挽住姚澤的胳膊,笑眯眯的道:“等你們那邊開始動工了,我去湊湊熱鬧唄?”
姚澤道:“可以啊,不過必須走正常流程,很多雙眼睛盯着呢。”
唐敏笑道:“那是自然,我還能去害你不成,以我們公司的勢力,去你們那邊接活就是大材小用了。”
姚澤聽了唐敏的話只翻白眼,惹的唐敏嬌笑不已。
走進屋裡,唐順義正戴着老花眼鏡看報紙,房門打開後,唐順義笑着放下報紙,見唐敏挽住姚澤的手,笑了笑,道:“什麼事情笑的這麼開心,我坐在屋裡都能聽見。”
唐敏道:“沒啥事,就是打算去江平分杯羹去。”
唐順義聽了唐敏的話,頓時就搖頭道:“你別去參合了。”
“爲什麼啊?”唐敏不解的問道。
唐順義道:“姚澤現在的身份太敏感了,假如你在這個參合到他的事情裡面去,有心之人就會利用這個事情大做文章,你和姚澤的關係雖然沒用公開,但是很多人已經知道了,即便你是公明正大的去競爭,別人也會往姚澤身上潑髒水,說他假公濟私,子虛烏有這種髒人的事情是咱們國家歷代以來在喜歡用的伎倆。”
唐敏聽了他父親的話,覺得有道理,不能因爲自己的事情,被姚澤陷入被動的局面,所以就將心中的想法給否決了。
姚澤和唐順義坐在沙發上聊天,唐敏則在一旁倒茶水,這時房門被敲響,唐敏就疑惑道:“這個時候了會是誰啊?”
唐順義哼了一聲,沒好氣的道:“能有誰,還不是你二叔,最近交了個女朋友,說是帶來見個面。”
“啊?二叔……叫女朋友了?”唐敏無法想象他二叔都五十這麼多年沒找過女人,怎麼就突然找了個女人。
“愣着幹啥,去開門啊。”唐順義提醒道。
唐敏回過神點頭放下茶杯忙跑去開門,房門被打開,唐敏見了二叔唐萬山身邊的女人,只感覺眼睛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挽住她二叔胳膊的女人既然年齡後她大不了多少,頂破天了才三十左右,“這……”
“這啥啊,還不讓開,你這妮子,越來越癡呆了。”唐萬山見自己侄女瞪大了眼睛望着她的女友,不由得好笑的罵了唐敏一句。
唐敏悻悻笑道:“二叔,這位是?”
“哦,瞧我,忘記給你介紹了,曹麗,先叫曹阿姨,以後說不定就是二媽了。”唐晚上笑眯眯的道。
唐敏確實一陣無語,看着一個年齡比自己大了幾歲的女人,卻要去喊阿姨,她心裡怎麼能不彆扭。
見唐敏愣在那裡不張嘴,一旁的曹麗就抿嘴笑了笑,對唐萬山道:“萬山啊,這就是唐省長的女兒唐敏吧,長的好漂亮啊。”曹麗瞧見唐敏的模樣,毫比吝嗇的把唐敏誇上一番。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唐敏見這個女人蠻會做人的,也就暫時放下對她的敵意,她不明白一個年紀輕輕的漂亮女人怎麼會看上一個比自己大了二十歲的男人,唐萬山出了有錢,其他的什麼都沒有,如果說這個女人是爲了感情,打死唐敏都不會相信,所以唐敏得出的結論便是,這個女人肯定是爲了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