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你儘量快點吧。”
望着秦副省長離開,唐順義笑着罵了句,“老傢伙,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劉曉嵐將電話打到姚澤這裡的時候,姚澤正獨自一人坐在鄉下的田埂上望着在田裡忙碌的農民,今天雙休,姚澤專門一個人微服私訪到淮源市下面的村莊去看看今年的耕種收成如何,接通柳曉嵐的電話,姚澤笑眯眯的道:“劉大董事長工作忙完了?”前途姚澤打劉曉嵐的電話,想約劉曉嵐出去溫存一番,卻被劉曉嵐給拒絕了,說是工作忙,所以今天劉曉嵐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姚澤嘴裡泛着酸氣的說道。
劉曉嵐在電話裡聽到姚澤‘幽怨’的聲音不由得咯咯嬌笑了起來,嬌聲道:“真是個小氣的男人,前天趕着一個合同,本來就很忙嘛。”
“你現在在什麼地方?”劉曉嵐朝着駕駛位置的納蘭冰旋看了一眼,然後對着電話裡的姚澤問道。
姚澤仰頭望着天邊慢慢有些暗下來的太陽,笑眯眯的道:“在鄉下憶苦思甜。”
“就你還憶苦思甜,你吃什麼苦了?”劉曉嵐撇了撇嘴道:“把具體位置告訴我,我去找你。”
姚澤望着一個扛着鋤頭的老人走了過來,就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後面的泥土,笑眯眯的道:“老人家,你們這裡今年收成如何啊?”
皮膚黑黝黝的老頭將草帽從頭上取了下來,望着姚澤沒好氣的問道:“你問這些作甚?”
姚澤苦笑道:“隨便問問。”他拿出煙來遞給老頭一根,笑眯眯的道:“我是農業大學的學生,過來看看你們這邊的情況,準備寫畢業報告呢。”
“哦,學生啊。”老頭接過煙,朝着姚澤打兩兩眼,接着看了看手裡的煙,咧嘴笑道:“現在的學生都他們賊有錢了,抽的這煙都趕上我們一家好幾天的伙食了,精品黃鶴樓,這煙抽着舒坦啊。”
姚澤悻悻笑了笑,道:“出來裝面子嘛,免不了要買一盒好煙,抽的太差出去會被人瞧不起的。”姚澤解釋的說道。
老頭就笑罵道:“沒想到你小子年紀小,倒是死要面子。”他將煙點上,抽了一口笑眯眯的點頭,道:“這好煙口感就是不一樣,小子,說吧,你要問什麼?”
姚澤給自己也點上了一支菸,然後笑道:“今年的收成和往年比有沒有強啊?”
老頭嘴裡吧唧着煙,笑眯眯的道:“自然比往年要強上許多,這不,今年農業的政策再次進行的改善,政府加大了對農民的補貼,而且早前還專門有領導和農業方面的專家過來言傳身教的教我們優良的種植方法,真是不錯啊。”
“你小子不是要寫那什麼報告嗎,要不要我教你一些好的方法,這些方法可都是專家教給我們的,賊頂用了。”老頭眯着眼,眼角露出幾條魚尾紋來,對着姚澤笑眯眯的道。
姚澤笑着搖頭道:“這些以後有機會您在教我吧,待會兒就得走了。”
老頭看了看天色,就道:“哎喲,今天恐怕走不了了,這會兒沒有去鎮上的車子了,步行到鎮上需要一個多小時,而且到了鎮上也沒有去市裡的車子了。我看你啊,今天也就別走了,去我那裡吧,我做點好吃的,咱們喝兩杯聊會兒天。我這老伴走了一會兒啊,一個人住久了也怪寂寞,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今天留在這裡,陪我老頭說說話,給我講講城裡的趣事什麼的。”
姚澤苦笑道:“大爺,今天真的不行,待會兒有人過來接
我回去,這樣把,下次我從城裡帶些好的下酒菜過來,再陪你喝上幾杯。”
老頭見留不住,也只好作罷,笑道:“那成,你們學生事情多,要以學業爲重,我就不留你了。”
兩人說着話的時候姚澤電話想了起來,接通知道是劉曉嵐到了村口,姚澤掛斷電話後,就笑道:“大爺,接我的人來了,我該走了。”
“我們一起走吧,我家就住在村口……”
到了村口,當老頭見姚澤上了一輛紅色的豪華轎車時,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望着車子如風般的消失村頭,他回過神,咧嘴笑罵道:“這小王八蛋挺能裝,裝出一副貧苦學生的模樣,其實就是他媽一個土豪嘛。”老頭雖然不知道那車子是什麼牌子的,但是電視裡面看多了,自然知道那種車子的價錢絕對不會便宜。
夕陽染紅了天邊,呈現出火紅的顏色來,一輛紅色保時捷轎跑如同獵豹一般,由小路衝上了主幹道,姚澤大大咧咧的坐在後排的位置,從後面看了駕駛位置的納蘭冰旋一眼,又瞅了瞅副駕駛位置的劉曉嵐幾眼,尷尬的咳嗽兩聲,打破沉寂的道:“那啥,你們就是專門來接我的?”
納蘭冰旋沒有吭聲,望着前方的路認真的開着車子,劉曉嵐就扭頭望着姚澤笑了笑,道:“晚上一起吃飯,有些事情要和你講。”
姚澤心裡有些心虛起來,悻悻笑道:“什麼事情啊?”
“現在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待會兒到了吃飯的地方坐下慢慢說。”劉曉嵐笑着道。
姚澤笑了笑,因爲納蘭冰旋在,也不好和劉曉嵐說什麼親暱的話,就用一個舒服的姿勢靠在座椅上,閉着眼睛小憩起來。
江平方面,自從沈江銘暗中挑撥郭義達部長和張愛民書記的關係後,兩人便走的近了不少,“沈市長,爲什麼這兩次在常委會議上,你都有示弱的意思,有些東西你明明可以爭取過來的啊爲什麼要讓給張愛民。”自從知道常務副市長和張愛民越走越近,郭義達就有些暗憤張愛民的落井下石,用得着自己的時候就稱兄稱弟,張愛民和常務副市長走近,就等於將自己給放棄了,原本常務副市長是沈江銘的人,現在和張愛民走近,其中的關係不言而喻,郭義達感覺被張愛民給遺棄了,又被沈江銘從中那麼一說,郭義達便咬牙的調轉了槍頭。
說來說去,沈江銘和張愛民誰也沒得到多少好處,常委會上的決策權還是半斤八兩之勢。
“虛則實之,實則虛之,有時候示弱不代表自己就真的怕了,一直讓着他,時間久了他就會成爲一種習慣,認爲你折服了,徹底的退讓了,等到他放鬆警惕的時候再抓住機會給他致命一擊,讓他翻不了身的打擊。”沈江銘語氣輕鬆淡然的說着,聽在郭義達耳朵裡卻讓他忍不住哆嗦一下,心裡暗自感嘆沈江銘的城府之深,前段時間沈江銘從省裡回來,被省長‘遺棄’之後,沈江銘所做的一切都暗示着退讓的意思,連郭義達這種混跡官場多年的老油子都被他的虛與委蛇給欺騙過去,以爲他徹底的放棄了和張愛民書記的較勁。
誰會知道他到省裡受到打擊之後不僅沒有灰心的意思,反而臥薪嚐膽的尋找突破口一句打倒張愛民,沈江銘的城府太可怕了!郭義達在心裡暗自感嘆。
“沈市長有什麼打算嗎?”郭義達下意識的問了一句,問完就後悔了,畢竟自己身份敏感,沈江銘肯定不會徹底對自己放心,這麼問無疑有打探情報的嫌疑。
沈江銘點上一支菸,然後眯着眼睛抽了一口,目光望着郭義達,道:“郭部長,咱們現在的關係似乎還沒到那種地步吧,你得坐些事情出來咱們才能成爲真正的盟友,你說是不是?”沈江銘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這笑容讓郭義達心裡有些打顫,“媽的,以前怎麼沒感覺到沈江銘的可怕。”郭義達心裡暗罵一句,臉上擠出笑意的道:“沈市長說的是,沈市長需要我做什麼事情儘管說就是,只要到時候能抱住組織部部長的職位就成了,至於市長的位置,我就不敢奢望了。”
“不。”沈江銘搖了搖頭,似笑非笑的說道:“只要你真誠的和我合作,市長的位置一定是你的。”
聽沈江銘這麼說,郭義達眼前一亮,趕緊道:“如果能當上市長,我什麼都可以聽沈市長的。”
“好。”沈江銘抿嘴笑了笑,心裡卻是在冷哼。
和沈江銘分開,郭義達坐着車子回去,在大廳看見自己兒子郭濤和一個女人摟抱在一起,見到郭義達。郭濤趕緊將衣着暴露的黃髮女子推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笑眯眯的道:“爸,你回來了。”
郭義達沒好氣的冷哼一聲,心裡暗自傷神自己這唯一的兒子沒出息就知道玩,其他什麼都不會,他朝着那女人看了一眼,姿色好不錯。
“她是什麼人?”郭義達冷着臉對郭濤問道。
郭濤悻悻笑道:“爸,我給您介紹一下,這是我女朋友,黃玲,江平大學的高材生。”
郭義達見黃玲衣着暴露,打扮也不是什麼善類,自然不相信這個女人會是什麼江平大學的學生,不過也懶得去計較這些,於是揹着手,冷聲道:“你跟我到書房來,我有事情和你談。”
郭濤偷偷讓黃玲先去他臥室,朝着她擠眉弄眼兩下,然後跟着郭義達屁股後面進了書房。
見郭義達坐下,郭濤一屁股坐在了他身邊,郭義達便低吼道:“站起來,誰讓你坐了。”
“爸,你這是咋了?”郭濤見自己父親發火,趕緊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然後鬱悶的問道。
郭義達望着郭濤,恨鐵不成鋼的道:“你都多大了,還打算這麼整天吊兒郎當的混到什麼時候?”
“爸,我這不是還沒找到感興趣的事情做嘛,等我找到了,一定好好努力。”郭濤嬉皮笑臉的對郭義達說道。
郭義達瞪着郭濤:“等你找到感興趣我就死了,到時候你想幹什麼都寸步難行,如今的社會,沒有足夠的錢和權,幹什麼都得卑躬屈膝,這個時候你不好好奮鬥,等我老了、死了,你再想奮鬥也得有那個本事,我已經決定了,從明天開始,跟着你二伯,去他公司給他打下手。”
“爸,你讓我去二伯那裡上班?”郭濤一臉不願意的模樣。
郭義達瞪着眼睛道:“怎麼,去上班委屈你了,你表弟郭炎不也在公司上班嘛,現在不也乾的很好。”
“那能一樣嘛,他遺傳二伯,有商業頭腦,我幹不了那些事情。”
“少廢話,我和你說這些不是和你商量,只是通知你,明天必須去報道,否則後果你自負。”郭義達冷哼了一聲,從皮椅上站了起來,“出去吧,我還有些公文要處理。”
“爸,我……”
“給我滾出去!”郭濤皺着眉頭想要再討價還價一番,卻惹得郭義達大怒:“這件事情沒有迴轉的餘地,明天必須去,如果你二伯公司沒見到你人,以後你就別回這個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