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澤又給宋楚楚倒了些白酒,然後笑道:“非得把自己灌醉不可?”
“當然,你不是一直想了很久嗎,今天楚楚姐就成全你了,把自己灌醉,然後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今天這晚就當是個夢吧。”宋楚楚抿了口白酒,微微蹙了蹙柳眉,感覺白酒太難喝,有些辣嗓子,她不由得吐了吐舌頭,看上去嫵媚又可愛。
姚澤嘆氣道:“我不想勉強你做什麼,你知道的,我想讓你真心的接受我。”
“可以嗎?”宋楚楚淒涼的笑了笑,問道。
姚澤眼神堅定的道:“可以,只要你肯放下心中的那些世俗的問題。”
宋楚楚搖頭道:“生活在世俗中,又怎麼可以甩開世俗的問題,小澤,你的身份不允許你和我有超出朋友關係的感情。”
不等姚澤開口,她將裝有白酒的酒杯推到一旁,然後出聲道:“不喝了,這酒太難喝,睡覺吧。”
她望着姚澤道:“今晚你就在這裡睡吧。”
姚澤情不自禁的點了點頭。
“和我講講你以前的事情吧。”
“我的以前?”宋楚楚疑惑的道:“多久以前?”
姚澤道:“我一直不知道你的過去,就從和沈叔叔認識的時候開始講吧。”
宋楚楚頓了好一會兒,才幽幽嘆了口氣,道:“其實也沒什麼好講的,我和沈江銘認識是在五年前,那時候我父親還是江平市管轄下面縣城的副縣長,因爲涉及到經濟犯罪案件,被關進了監獄,當時這個案子牽扯到許多人,他們想拿我父親做擋箭牌,把所有的罪名全部推給了我父親,我父親沒有從了他們的意思,最後……”
“最後他在監獄被人給害死了……”
姚澤摟緊了宋楚楚,輕聲道:“然後呢?”
宋楚楚輕輕吁了口氣,控制着情緒,繼續道:“我自然要爲我父親討回公道啊,所以就告到了市裡,開始找過很多市裡的領導,他們無一例外的把我拒之門外,根本不管我的上訪,最後是沈江銘插手了此事,爲我主持公道,因爲這件事情,他得罪了市長和市委書記,所以纔有了後來的江平政壇的大動盪。”
姚澤恍惚,他依稀記得那件事情,那時候他還在上學,確實聽說了江平政府大換血的事情,政府官員有百分之七十的被牽扯其中,其中牽扯到此案的還有兩市委常委,那一次的江平官場大地震可謂震驚全國,只是那時候的姚澤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現在想想,還真是佩服沈江銘的,能夠頂着那麼大的壓力來告破這個案件確實太不容易。
“沈叔叔確實很有魄力。”姚澤笑了笑,然後道:“這件事情之後,你出於報恩,就嫁給沈叔叔了?”
宋楚楚點了點頭,也算不上報恩吧,那時候他幫我父親洗脫了罪名,我父親去世後我一個女人無依無靠的,所以就對他產生了依賴,接着便在一起了……
姚澤聽了宋楚楚的話,微微嘆息一聲。
宋楚楚輕聲道:“怎麼呢?”
姚澤苦笑道:“沒什麼,就是感覺爲什麼我沒有早認識你。”
宋楚楚抿嘴笑了笑,嬌聲道:“那時候你還是個小屁孩,認識了又能怎麼樣。”
姚澤一臉悲壯的道:“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啊!”
“去你的,會不會說話啊,我很老嗎?”宋楚楚掐了姚澤一下,嗔怪的道。
姚澤悻悻笑道:“不老,只是如果早幾年認識你,我怎麼也不能讓你嫁給沈叔叔,報恩和自己的幸福怎麼能聯繫在一起,最討厭的便是什麼以身相許的劇情。”
宋楚楚聽了姚澤的話,頓時捂嘴輕笑了起來,“你的醋勁可真夠大的。”
“我纔沒有吃醋,只是爲你不值得。明明知道嫁給他不會幸福,何必委屈自己。”姚澤嘆了口氣,繼續道:“沈叔叔確實是個好人,只是他年齡都可以做你父親了,你當時是怎麼想的?”
“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現在糾結不覺得累麼?”宋楚楚輕聲道。
姚澤搖頭笑了笑,道:“人總要學會向前看,以後咱們誰也別提以前的事情了,過好以後的生活就成了。”
“小澤,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消失在了你的視線,你會找我嗎?”宋楚楚突然問道。
姚澤愣了一下,道:“這種時候問這種問題不好吧?”
“回答我嘛!”宋楚楚嬌嗔的道。
姚澤苦笑道:“當然會,無論天涯海角都會去找。”
“真的?”
“嗯,比珍珠還真。”姚澤確定的點頭。
第二天,回到家,姚澤將車子停在門口,然後掏出鑰匙將家門打開,裡面能夠聽到王漢中和人交談的聲音。
到底是誰呢?
姚澤換上拖鞋後,朝着客廳走去,瞧見一身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他微微一愣,頓時詫異不已。
納蘭錦?
納蘭離的父親這個時候怎麼來了江平?
“小澤,回來了啊。”王漢中瞧見姚澤笑了笑,然後招手道:“趕緊過來,你燕京的朋友來了。”王漢中還不知道納蘭錦的身份,不過看他的派頭也不想混的多差的人,所以纔對他熱情的招待。
姚澤從詫異中回過神來,朝着納蘭錦笑了笑,道:“納蘭叔叔,您怎麼突然來江平了?”
納蘭錦笑道:“到這邊來辦差,順道來看看你。”
大過年的能辦什麼差?
姚澤當下更加疑惑起來。
“我們可以單獨談談嗎?”納蘭錦出聲對姚澤問道。
姚澤趕緊點頭,道:“當然,咱們去舒服吧。”
納蘭錦對着王漢中笑了笑,然後和姚澤一起進了書房中。
書房中,此時只有姚澤和納蘭錦。
姚澤請納蘭錦坐在書房的沙發上,然後笑問道:“納蘭叔叔來找我爲了什麼事情?”
納蘭錦猶豫了一下,然後問道:“對於以前的事情你難道一點也不記得了?”
“以前?”姚澤愣了一下,不明所以,就問道:“以前是指多久前?”
納蘭錦道:“算了,那時候你還小,也許可能是真不記得了吧。”
聽納蘭錦一說,姚澤心裡頓時明白了納蘭錦所說的意思,難道納蘭錦知道自己的身份看?
“姚澤啊,其實我專程從燕京過來是爲了找你的,你……”納蘭錦不知如何來告訴姚澤他便是林鴻德的孫子。
“納蘭叔叔是不是已經知道我的身世了?”姚澤見納蘭錦不知如何是好,便替他回答道。
納蘭錦頓時一愣,詫異的道:“你已經知道了?”
姚澤點了點頭,道:“知道了。”
納蘭錦當即臉便沉了下來,怒聲斥責道:“既然你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爲什麼還要瞞着冰旋,她爲了找你,現在躺在醫院生死不明,你爲什麼要隱瞞?”
姚澤輕輕嘆了口氣道:“對不起,我開始無法相信這是真的,知道最近我父親告訴我真相,我才……”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冰旋的事情你已經知道了吧?”
姚澤愧疚的點頭,“我聽納蘭離說了,可
是我不明白,冰旋這是爲了什麼?她和我有着什麼樣的關係,爲什麼要這麼不辭辛苦的找我?”
“難道你小時候的記憶一點都不記得了?”納蘭錦疑惑的望着姚澤,問道。
姚澤搖頭道:“我的記憶是從跟着母親到淮源生活開始的,至於在那以前的記憶全然不知。”
“誒,也許是你腦袋受了重創之後把以前的事情給忘記了。”納蘭錦望着姚澤額頭前淡淡的疤痕出聲道:“小時候你和冰旋是最好的朋友。不知道你們直接產生了什麼樣的情愫,這些年冰旋從來沒有看過別的男孩子一眼,只是在傻傻的等你,辛虧你還沒有娶妻生子,否則,冰旋所做的一切都……”
姚澤聽納蘭錦如此說,心中對於納蘭冰旋的內疚更勝了。
“這次過來是有兩件事情要問你。”納蘭錦繼續道:“首先,你是林繼揚這件事情,要不要讓林家人知道?”
姚澤搖頭,眼神堅定的道:“我暫時不想讓他們知道,拋妻棄子的行爲我無法原諒。”
“姚澤,其實這裡面可能有內情,你……”
“納蘭叔叔不必說了,這件事情我暫時不想讓他們知道,請你也不要告訴他們。”姚澤阻止納蘭錦繼續說下去。
納蘭錦嘆了口氣,道:“我尊重你的選擇,我這次來江平的另一個目的是希望你能夠去燕京一趟,親自告訴冰旋,你就是她要找的人,希望能夠爲她的甦醒有所幫助,畢竟她最想見到的人就是你,如今她昏迷在牀上一直醒不過來,我們全家人都爲她擔心着。”
姚澤毫不猶豫的答應:“好的,我們隨時可以走,即便是納蘭叔叔你不來江平,我也準備去看看冰旋,這些年真是辛苦她了。”
燕京,軍區醫院。
納蘭錦的車子停在醫院門口,姚澤跟在納蘭錦的身後進入醫院,在302病房門口停了下來,納蘭錦輕輕將門推開,裡面正站着三個男人,其中兩人是林鴻德和林萬山,另一個則是納蘭冰旋的父親納蘭德。
納蘭錦不由得朝着姚澤看了一眼,然後輕輕將房門推開。
“二弟回來了。“納蘭德朝着納蘭錦看了一眼,然後有看了納蘭錦身後的姚澤一眼,擠出笑意道:“姚澤也來了。”他已經知道了姚澤的身份,不過卻沒有私自向林家提起。
納蘭錦笑着點了點頭,然後朝着林鴻德道:“林老還麻煩您親自來看冰旋,真是太客氣了。”
林鴻德嘆了口氣,道:“我很喜歡冰旋這孩子,出了這種事情我心裡很過意不去啊,說什麼也得來看看這孩子,只希望她能夠快點康復起來,畢竟她是爲了我們林家的事情才遭人迫害,無論如何我們林家也會幫着一起找出幕後的真兇……”
姚澤從進來之後一直杵在納蘭錦身後,此時的情況他不知道如何應付,望着這麼多年來一直對自己不管不顧的親人,姚澤情緒異常負責,扭頭看見病牀上躺着的納蘭冰旋,此時她絕美的俏臉顯得無比蒼白,額頭上還包裹着白色的紗布,應該是出車禍時傷了額頭。
在姚澤的影響中,納蘭冰旋一直是個極爲冰冷的女人,從來沒有見她效果,說話也是顯得極爲冷漠簡單,在她的事情裡似乎沒有什麼事情能夠讓她動容,提起興趣。
就是這麼一個極品冷漠的女人,卻因爲自己,苦苦等了二十年,最終遭遇橫禍。
姚澤想着這一切,淚花已經開始在眼眶中打轉。
姚澤強忍着自己的情緒,重重的吁了口氣,然後擠出笑,朝着林鴻德和林萬山打招呼:“林老、林書記,你們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