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發生一點事
晚餐到老房子去吃,楊衝鋒留了足夠的時間,飯前到老爺子哪裡看了看,老爺子如今一天沒有幾個小時是清醒的。他走進房間時,老爺子看着他,臉上掛着笑,但不能進一步做什麼表示。楊衝鋒忙到老爺子身前,手握住老爺子的手,就這樣相互看看。老爺子今天或許是見到楊衝鋒到來,精神狀態比平時要好一些,但還是不能交流。
楊衝鋒知道自己說話他能夠明白,就說着問好的話,要老爺子安心休養,不能勞累。
在老爺子房間不到十分鐘,老爺子就堅持不住了,楊衝鋒告辭出去。老爺子躺在躺椅上,臉轉着看向門口,似乎在看楊衝鋒離開。或許,他心裡也明白,楊衝鋒這次打破平時的規律回到家裡來,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吧。
吃過晚飯,岳父還沒有回家,楊衝鋒陪着岳母在說話,便提到楊雲峰和趙森。有些後悔該將兩人接回來一趟,楊衝鋒見黃瓊潔和岳母說道趙森都很自然,心裡有鬼面子上卻強行保持鎮定。三年前,他和趙瑩之間的孩子趙森給張馨拍到照片,將彼此之間的關係揭破。面對事實,黃瓊潔和家裡也不多問,黃瓊潔還主動去見趙瑩。
如今,心裡的芥蒂早就消除,對楊衝鋒和趙瑩之間的事聽之任之。只是,楊衝鋒在說到這些話題時,還無法自然而已。
沒等多久,黃煒華回家了。楊衝鋒走到屋外迎着,對於岳父,他一直都有些怕見,但如今黃家的大事都要他們商量着來決策,自然不同了些。楊衝鋒在態度上還是沒有變,“爸,回來了。”
黃煒華看了看楊衝鋒,似乎有什麼疑問,只是沒有說出來。要進門時,黃煒華說,“到看老爺子了?”
“之前到給老爺子請安了,老爺子的身體變化雖不大,讓人擔心啊。”楊衝鋒有些難過,最初就是老爺子對他另眼相看,纔會讓他跟黃瓊潔之間的障礙消除的。當初或許不覺得,但如今的感受就不同了。正如張馨要找男朋友,沒有經過自己同意,張馨就算看中對方,未必就能夠在一起。所以,越是對黃家瞭解得多,對老爺子的那份情感就越深。
“年紀大了,”黃煒華說,“你也多回來看望老爺子。”
“是,我會多擠一些時間回來。”
進了家,黃母便讓他們到餐廳去吃飯,黃煒華洗好手過來,要大家開始。黃家在這些方面的規矩可不小,一家人在一起時,總要等黃煒華說過吃飯,纔開始行動。楊衝鋒目前也適應這些,甚至跟楊雲峰、趙森兩人在灌輸這些規矩。反而是岳母等人嬌慣他們,黃煒華也不會擺出架子。
吃過飯,也不急着說事,先喝茶。黃煒華和黃瓊潔說來些京城這邊的一些傳言,家裡的事情多在說楊雲峰和趙森。楊衝鋒倒是難得有這樣的機會坐下來跟家裡人聊天,更多在聽着,提到楊雲峰和趙森兩小子,免不了有些疼愛,對家裡的嬌慣有些無奈又有些不滿。
聊一陣,黃煒華端起杯子站起來,往樓上書房走,楊衝鋒接過杯子跟在身後。有事情要談,都會在書房裡,也不是怕給黃瓊潔等聽去,主要是一種習慣,覺得在書房說事似乎才正規也纔有更好的思路。
給岳父茶杯里加水,楊衝鋒才坐下。說,“爸,江北省那邊發生一點事情。”說着將李昌德之死和華英市的情況進行解說,也將李昌德父親李老和彼此之間關係也做了解說。黃煒華一直都不說話,只是在聽。楊衝鋒說的簡潔,但將整個事件概說很清楚,完全能夠給黃煒華提供準備判斷的信息。
見岳父不說話,楊衝鋒又說,“爸,我知道老爺子身體不好,或許會讓他老人家分心,使得他身體受到牽累。不過,目前我們要是不動一動,老爺子心裡不也是留有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