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小公主冷笑不止,覺得眼前的人跟她那個名義上的弟弟都是失心瘋了。
她又拿起邊上的一根金簪把玩起來,面色漫不經心,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你們是想讓我給你們在族長面前說話?”
她笑得很是冷漠,彷彿只是在討論天氣罷了:“可是,我憑什麼能做到呢?我身邊還有兒子女兒,我自己本身也被族人排斥,自己能活到什麼時候都不知道,你們憑什麼斷定,我能夠說得動幡兒達?他們可是親兄弟!”
徐管家也點了點頭。
他也是這麼想的,女人在男人心裡,有時候真的沒那麼重要。
楚庭川笑了一聲,聽出了小公主的嘲諷也沒當回事,他這樣的態度,倒是惹得小公主終於認真的看了他一眼,而後他才道:“小公主,我們中原有句話叫做事在人爲。你不做,怎麼知道自己究竟做不做得到?”
見小公主似乎又要翻臉,他就緊跟着道:“正如您所說,您可還有兒子女兒要考慮,您如今的處境也不好,族人反對您,大部分原因是因爲太師的意思吧?太師勢大,又獨斷專行,他說的話,哪怕是其他十二部的族長,也都得掂量掂量,連他的親弟弟,也不得不彎腰聽從。但是,這是您想要的嗎?”
小公主面色沉沉。
旁邊的衛敏齋恰到好處的接過了這個話題:“這一次,您或許能夠登上族長夫人的位子,但是下一次呢?您還有那麼好運嗎?幡兒達的真心又能維持多久呢?到時候,他真心屈服於哥哥的淫威之後,您又能何去何從呢?您還好,您的兒女呢?他們年歲尚小,身份尷尬,連保全自己的能力都沒有,或許命運會比您更加的不堪......”
小公主猛地站起身,將桌上的東西都拂落在地,發出嘩啦一聲巨響。
帳篷外的女奴急忙掀開了簾子要進來。
小公主冷眼看了她們一眼,怒道:“滾出去!”
女奴們戰戰兢兢,其他草原上的男人的確是看不起這位名存實亡的公主,但是她們這些貼身伺候的卻都知道幡兒達族長對她的照顧和縱容,她們不敢違背,也不敢再往帳篷裡看一眼,急忙就退出去了。
等到人都走光了,小公主纔看向在座的幾個人,
許久之後,她才問:“你們來這裡,費盡心思的搭上線找到我,又說這麼寫莫名其妙的話,總不可能是真的想來給我分析分析我的處境吧?讓我挑撥幡兒達和太師的關係,對你們有什麼好處?”
她也不傻,已經知道這些人應該是她名義上的弟弟派來的人。
但是他們只說她現在的難處,難道就想只憑着這點東西就讓她幫忙說動幡兒達,挑動兩族的對立嗎?
那就太可笑了。
“這也不是隻對我們有好處。”楚庭川很坦蕩的承認了自己的目的:“其實小公主也該想一想,這是對我們雙方都很有好處的事,若是事情成功,您就會恢復公主的身份,到時候想嫁給火鶴部的族長就嫁,不想嫁自然就不嫁,您幫了那麼大的忙,難道新王還能忘恩負義的不管您嗎?到時候連您的兒女也一併有了保障。二來,您難道不想報仇嗎?那個男人如此的噁心貪婪,一步步的讓你淪落到如今的地步,甚至連你唯一的一條生路他現在也想剝奪,難道你不想讓他也嘗一嘗這種滋味嗎?”
當然想,若是不想,她就不會坐在這裡聽這些人說這麼多廢話了。
她目光閃爍,過了一會兒,抿脣說:“需要我做什麼?你們有什麼憑證?”
徐管家擡頭看了楚庭川一眼,心想說的再多也沒用,這個小公主的腦子也不傻,難道光憑這些天花亂墜的話就會去冒這麼大的風險嗎?
他們兩個大周的錦衣衛,能有什麼憑證?
楚庭川笑着站了起來,衛敏齋適時地也跟着站起來到他背後,擋住了徐管家的視線。
而後楚庭川從懷裡拿出了一樣東西,問那個小公主:“這個東西,足夠證明我們的誠意了嗎?想必公主心裡應當清楚,這意味着什麼,新王背後,也不是真的什麼勢力都沒有,現在他需要的,是火鶴部族長的支持,只要公主殿下能做到,那麼,哪怕不能嫁給火鶴部族長,也對您的尊榮不會有半點影響,您說呢?”
徐管家聽得分明,頓時心念一動。
什麼東西?
但是他的視線被衛敏齋遮擋的嚴嚴實實,他根本什麼也看不見,只好無奈放棄,心中暗暗地盤算起來。
難道這兩個人真的能夠說動小公主?
小公主對於火鶴部的族長的影響又有多少呢?
她不過是個女人罷了,雖然幡兒達願意娶她這個寡婦的確是很駭人聽聞的一件事,但是難道還真的能爲了她跟太師鬧翻嗎?
他們可是親兄弟.....
他心裡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他們成功還是失敗了。
小公主那邊卻似乎是下定了決心, 她冷冷的問:“那你們總得先拿出點誠意來吧?總不能你們的誠意,就是面前的這堆珠寶?!”
這是被說動了啊,徐管家心裡這麼想,很是好奇。
這個小公主難道真的有辦法說動火鶴部的族長嗎?
“當然了。”不等他多想,楚庭川那邊已經笑了起來,也不知道是又給了小公主什麼東西,而後就問:“這個夠誠意了嗎?只要您願意,我們還可以把您的兒女先帶走送出去.....”
“夠了。”小公主面色淡淡的,卻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想了想又道:“你們這些天就不要到處亂走了,就說我喜歡中原的小玩意兒,你們專門去搜羅了送來,負責督造我婚禮的首飾,我會替你們想辦法,讓你們見到幡兒達的。”
衛敏齋跟楚庭川再一次的互相看了一眼,這回兩人都徹底鬆了口氣。
還好,總算是踏出了第一步,雖然之後的路還是會很艱難,但是,事在人爲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