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興路上的所有商鋪都關上門,外地的一早就回鄉過年去了,本地的也因爲蝕者的緣故,根本不敢開門。
小警員宋鵬天今天的心情很糟糕,準確的來說,這一個星期的心情都很糟糕。
剛從警校畢業的他,因爲前幾年覺醒的半吊子能力,直接進了家鄉市警局的特戰科。
特戰科是近幾年國家爲對付蝕者和部分願者成立的特別作戰部門,裡面全是願者,待遇很好,不過工作也很危險就是了。
其實自己父母並不想自己進入特戰科,因爲特戰科的傷亡率一直居高不下,不過自己當警察不就是爲了這些嗎,如果這也害怕,那也害怕,那多年的警校不就白上了。
本以爲進了特戰科,每天也就抓抓失控的蝕者,然後調節一下願者的矛盾,不過現實卻給他來了個晴天霹靂。
一週一連三次的蝕者失控事件,事態愈演愈烈。他們也不是不想抓,只是這個蝕者太過狡猾。
蝕者,是願者轉變而來,因爲願者的精神力受到攻擊,導致體內能量紊亂,這樣就會變成蝕者。
精神力是能力的根本,精神力的強大與否往往就決定着自身能力的強度。
在變成蝕者初期,就會喪失理智,變成真正的殺戮的怪物,不過這也是有時限的,短的失控幾分鐘就會恢復正常。長的,甚至有着長達一小時的破壞時間。
在恢復理智之後,會有一段時間的平靜期,直到數次失控,數次正常。最後會因爲精神力的崩壞,整個人腦死亡。
這次棘手的是蝕者的破壞力相對來說不算巨大,可逃跑功力可謂一絕。每次只失控幾分鐘的時間,很快就恢復理智。恢復理智之後就用自己的能力逃離現場。
從現場的監控來看,目測蝕者擁有的能力是易容方面的,往往躲進人羣幾個迴轉,目標就消失不見了。
上面很重視這次事件,已經下了死命令,要讓科長在一週之內抓捕蝕者歸案,只是科裡缺少擁有追蹤能力的警員,有點線索也無濟於事。
可一點線索都不能放過,這不文興路剛出事,自己和同事第一時間趕過來,還是讓嫌疑人逃之夭夭了。要是自己擁有追蹤的能力,就不用這麼麻煩了。
至於自己的能力躲躲藏藏還行,追人就算了。還有這次和自己出任務的周思淼的能力,在別人心裡說話算是怎麼回事嘛。
“鵬天你看,那不是我們前兩天去醫院看的那個人嘛。”周思淼一句話把宋鵬天從思索中拉了回來。
宋鵬天循聲望去,嘿,還真是。
周思淼說的不是別人,正是得到消息趕來的方刑。
“不是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嘛,你說他有沒有辦法啊。”周思淼看着方刑的背影說道。
這時方刑的目的已經達成,就要和張開朗回家去了。
聞言,宋鵬天有些腹誹,科長都束手無策,現在正在局裡抓頭髮呢,他能有什麼辦法啊。
只是嘴上說着:“不會吧,不過也說來僥倖,人家是蝕者行兇中唯一生還的人,可能這次過來就像看看現場,回想一下自己當時的場景。”
周思淼低頭嘟囔道:“這有什麼好看的,蝕者這麼厲害,一下一個,害怕還來不及呢,回想啥呢。”
不過她又像是想到了什麼,擡頭說道:“會不會是臨陣覺醒,有了能力啊,這樣的例子可不少。”
宋鵬天有些無奈了:”你說是就是吧。”
***
文興小區坐落在長溪市的東南部的邊緣,老式小區,住戶大多是老年人居多,每天上午下午,遛鳥的,下棋的,舞劍跳舞的數不勝數。
年輕人不喜歡這裡,可老人們怡然自樂。
回到家時都已經下午6點了,暮光也隨着黃昏播撒到大地上面。
“別急嗷。”方刑隨手掏出鑰匙,打開房門,步入其中。
房子是三室兩廳的,原來自己一間,奶奶一間,父母一間,可經過太多的變故,也只有自己一個人住了。
其實本來方刑也不算真正意義上的孤家寡人,他還有一個姑姑,只是這個姑姑不太待見方刑就是說。
本來奶奶在方刑的小時候就已經給方刑買好房子了,可方刑不喜歡過去,還是這裡熟悉。
客廳空空曠曠,該有的傢俱都有,可裝飾卻幾乎不存在,因爲方刑覺得簡單就好,沒必要弄的太過花哨。
家裡很乾淨,自己在外上學的那段時間,王嬸機會經常來這邊打掃,哪怕現在方刑回來了,王嬸也是習慣性的把兩家一起打掃了。
房子的東側是自己的臥室,西側是原來奶奶的房間,已經被方刑改造成書房了,平時學習都在那裡,偶爾雕刻一下木雕也是在那。
書房裡們有許多方刑的心血,包括一些遊戲人物,番劇人物,喜愛的都會雕刻出來,包括什麼傑洛特,亞瑟摩根,輻射的嗶嗶小子,老滾裡的龍......
“時間差不多了,我該回去了。”張開朗把方刑送回家,自己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咚咚咚”還沒等方刑挽留,敲門聲響起來了。
方刑打開門一開,是小白。小白見方刑,笑道:“刑哥,我聽見你們關門的聲音我就知道是你們,我媽做好飯了,喊我來叫你們吃飯。”
方刑點了點頭:“開朗走吧,吃頓飯總行吧。”
張開朗聞言,幾乎立刻回絕:“算了吧,下次,下次。”還沒等方刑回話,就自行向樓下走去。
唐叔之前是軍人,很是厭惡張開朗吊兒郎當的性格,所以每次見面總要說他一頓,久而久之,張開朗一聽要見唐叔,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
方刑也不管他,關上自己家的門。隨着小白來到唐叔家裡,唐叔正坐在椅子上看電視。見方刑來了,急忙招呼方刑坐下。
小白一回家,就笑了起來,對着唐叔說道:“爸,你是沒見,張開朗剛纔在刑哥家呢,一聽要來咱家吃飯,立刻落荒而逃了。”
唐叔一聽也啞然失笑,“這小子,人不壞,就是太跳了。不說他了,方刑你身體怎麼樣。”
方刑拿過杯子給自己倒杯水,說道:“早就好了,住院兩天還把我住迷糊了呢。”
因爲從小就在唐叔家蹭飯的原因,方刑在唐叔家有着屬於自己的碗筷和杯子。他早已把唐叔他們當作自己家人了,沒有半點客氣不客氣之說。
王嬸這時端菜過來,接着說道:“回來的路上沒什麼事情發生吧。”
方刑說道:“王嬸你是說的蝕者的事吧,沒事,我們回來的晚。就是辦出院手續的時候,不停的從救護車上往下擡人。”
小白這時插嘴道:“我知道,我知道,就離我們不遠,我同學的爸爸也在剛纔被蝕者打死了。”說到後面小白有些小聲了。
見場面有些消極,唐叔這時出來緩和場面。“說這些幹嘛,吃飯吃飯。他呀,總會被人抓住的,現在着什麼急嘛。”
“那什麼時候能抓住嘛。”小白小聲道。
見自己女兒還不停,唐叔一瞪眼。小白見狀,俏皮的吐了吐舌頭,“吃飯吃飯。”
方刑在一邊卻陷入沉思,確實,什麼時候能夠抓住啊,今天的事故就發生不遠,小白同學的家長還死了一個。
要是......
方刑不敢往下想了,不過還好,這次他已經記住蝕者的氣味了,找機會幫助警方吧,早點解決這個隱患,大家也都能過個好年。
同時方刑還想到,蝕者這麼厲害,那他的冥氣該有多強大啊,他已經不算普通人類了吧。
見方刑遲遲不動筷,小白踢了踢方刑的腳,方刑疑惑看去,只見小白兩腮塞得滿滿的,就像一隻小倉鼠,正疑惑的看着方刑。
方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