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沒有路標,也沒有標識,季生只能沿着溪流往上游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四周依然是草地,森林與綿延不絕的溪流。
一條花“魚”從溪水裡跳了出來,落到了草地上掙扎了一會就變回了一朵單純的花。
季生好奇地撿起了這朵花。
這就是一朵很普通的花。
季生將它重新丟到了溪流中,它順流而下了片刻就重新張合起了花瓣,重新變回了“魚”。
季生似是想到了什麼,走到溪水邊,將一根無形的線插到了溪流裡面。
“可以支配。”
季生欣喜,開始了對溪流的支配。
可就在他要完成對溪流的支配時,溪流動了。
它.....站了起來。
長長的溪流如同一條壺中蛇,扭曲着身子從地上站了起來。
溪流很高,直入雲層。
兩片雲朵被它搶來當作了眼睛,吹過的微風被它咬住化作了嘴巴。
溪流彎下了身子,鬆軟巨大的眼睛對季生看了又看。
“何人。”溪流的聲音帶有一種叮叮咚咚的音效,它說話雖毫無生氣,但讓人感到輕鬆與舒服。
季生回道:“季生,通過了祗的考驗。”
“往南走,有一沙漠神殿,祗的禮物就在那裡。”溪流說完啪地一聲重新落到了地上,在它身體裡遊動的花魚,被反彈出了它的身體裡掉到了路邊。
季生抹去臉上的水,道了聲謝。
向南走了好一會,腳下的青草終於開始變稀疏,遠處出現了一條黃色的地平線。
走着走着,季生不知不覺中進入了一片沙漠。
這片沙漠的奇怪超出了季生的想象,這裡的沙子不是沙,是染黃了的玻璃碎片,而沙丘則是一塊塊完整的鏡子。
它們彼此照映,因此形成了沙丘的模樣。
這片沙漠已滿是季生的身影,拉長,拉寬,變矮,變高,無頭無腳等造型填滿了這片世界。
季生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伸着手前進着。
這一走就是許久,季生只感口乾舌燥,渾身難受。
“啊,我看到了什麼,一個人類。”
這是小女孩的聲音,充滿了懶惰與不耐煩。
季生睜開了眼,只見一個穿着不合身黑色長袍的小女孩,慵懶地坐在石椅上,她的臉很模糊,季生看不清她的模樣。
“我想我們合不來。”小女孩平淡的說道。
季生不確定這個小女孩是不是祇,所以不敢亂說話。
小女孩打了個哈欠慵懶地說道:“你來我這做什麼?”
“我是被盒子傳送來的。”季生如實回道。
“盒子。”小女孩沉默了一會,似是想起了什麼,“哦,想起來了,祗的遊戲。”
“是的。”季生回道。
“你是來我這裡拿獎勵的。”小女孩厭惡地說着,“一想到你拿到獎勵時的興奮模樣,我覺得我起一身雞皮疙瘩。”
“我儘量面無表情。”季生連忙說道。
小女孩聽了季生這一番話,點着頭說道:“我和你也許合得來,在這裡等我。”
說着小女孩跳下了椅子,倒騰着雙腳繞到了石椅後。
季生不知道小女孩在石椅後面做什麼,弄得乒乓響。
等了幾分鐘,小女孩終於從石椅後走了出來,她兩隻手裡分別託着兩樣東西。
季生眼前一亮,但想到剛纔小女孩說的話,立馬壓制住了自己的情緒。
“自己選一個吧。”小女孩坐到了石椅上,舉着手裡的東西說道。
季生並沒有着急選,而是認真打量着它們。
……
空無一人的巨大宮殿,紅衣女子像是被人用筆一筆一畫畫出來的,重新出現在了宮殿。
此時的紅衣女子身穿鎧甲,手持永恆之槍,臉色煞白。
她的嘴角還有血跡。
她的長髮也被剪短了。
無法想象她被盒子送到了什麼地方,又發生了事。
紅衣女子調整着呼吸,等呼吸逐漸平穩後收起了身上的鎧甲和永恆之槍,並取出了一把鑰匙。
鑰匙竟被紅衣女子直接插在了空中,她扭動鑰匙,下一秒一扇金色的門出現,紅衣女子推開門離開了。
紅衣女子才走沒多久,又有一個人被畫了出來。
這次被畫出來的是劉七。
她笑得很燦爛,要不是女性的矜持,她多半已經毫無形象地放聲大笑了。
劉七掃視着宮殿,沒有看到季生的身影。
“要不等等他,把我成爲異能者這件事告訴他。”
爲了分享自己的快樂,劉七就地坐下,開始了無聊地等待。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劉七不知道吹了多少冷風。
至於宮殿裡是不是有風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劉七認爲自己真的在吹風。
就在這時,憑空出現了一雙人腳。
劉七驚呼神奇。
隨後一雙人腿被一點點勾勒了出來。
看到這雙人腳,劉七瞳孔微縮,連忙掏出一把鑰匙插入了空中,開門跑了。
等張狂的頭被畫出來時,劉七開的門已經消失不見了。
“哈哈!”重新回到宮殿的張狂大笑着,他的肩頭有一隻蜥蜴,“季生呀,季生,等着我的報復吧!”
張狂收起蜥蜴,從兜裡掏出了命運之匙,插入了空中,大門再一次出現。
“嘿嘿,我看沒有命運之匙,你要怎麼離開這裡。”張狂嘀咕道。
張狂前腳剛走,後腳季生就被勾勒了出來。
重新回到宮殿的季生直接掏出了兜裡的命運之匙,往空中一插,可奇怪的是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老狐狸,我都忘記了你會複製製造物了。”季生嘀咕了一句。
在選了禮物後,季生向小女孩詢問了離開這裡的方法,小女孩不耐煩地告訴他怎麼來的就怎麼回去。
也就是說需要用到命運之匙才能回去。
季生纔會一回到宮殿就拿出命運之匙開門。
這種複製的鑰匙需要插入真正的門裡,才能打開傳送的大門。
沉思了片刻,季生在胸前畫了個倒三角,意識進入了城堡。
可就在他的意識進入城堡的時候,不遠處的一座石椅浮現出了一道巨大的虛影。
這道虛影低下了頭,看向了比螞蟻還小的季生,化作流光匯入了季生身體裡。
城堡裡的季生可不知道這些,他此時正拿着鑰匙走向第二扇緊閉着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