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全生此話一出,遊蕩着的那些藍色絲綢,全都匯入了何顏體內。
只見何顏的眉頭緊鎖了起來,看樣子十分難受。
“何顏,你是哪一天成爲異能者的。”古全生問道。
“七天前。”何顏回道。
“因何原因成爲的變異者。”
“一個女人找到了我,說要給我一份新工作,我去到了她家,之後就失去了意識,等我醒來時我已經變成了變異者,但那時我並不知道我是變異者,我也是後知後覺。”
“那個女人的姓名。”
“不知道。”
“她給你的工作具體是做什麼。”
“參加人多的聚會。”
“她讓你參加聚會的目的是什麼?”
“不知道。”
“你吃過幾個人。”
“沒有。”
“……”
季生沉着臉聽着古全生和何顏的一問一答。
不知道過了多久,古全生的問題全問完了,他拿起小木錘敲了一下。
敲擊聲響徹房間。
“接下來進行投票,認爲該執行死刑的請舉手。”
古全生話音剛落,房間裡的黑衣人就唰地舉起了手。
“一共四十九票。”古全生統計道。
季生鬆了一口氣,這房間裡的黑衣人一共有一百一十人,這也就代表着何顏不用被處以死刑了。
“認爲無期徒刑的請舉手。”古全生說道。
這次只有寥寥幾個黑衣人舉起了手。
“一共五人。”古全生統計完繼續說道,“那麼認爲該放逐的請舉手。”
季生皺起了眉頭,因爲這次無人舉手。
“無人。”古全生說着,“根據民意,將對何顏處以死刑。”
“季哥。”何顏慌張地看向了季生。
季生瞳孔微縮,面色難看極了,“古全生審判長。”
古全生看向季生,“懲罰者,你有什麼想說的。”
季生看了眼何顏,說道:“這次審判我認爲是沒有道理的。”
“此言從何說起?”古全生饒有興趣地看向季生。
“古全生審判長,你問了何顏很多事情,也得到了回答……從何顏的回話中我們可以知道他成爲變異者是一場意外,他也沒有吃過人。你給出的三個選項都太過於極端,我認爲應該有無罪這一選項。”季生回道。
古全生笑了,“何顏是一名變異者,他現在沒吃過人,不代表以後不會。”
季生回道:“古全生審判長,你這是有罪論。”
“是的。”古全生頓了頓,繼續說道,“因爲他是變異者,變異者終會吃人的。而且,我懷疑何顏與B級變異者恐怖公的出現有關係。”
“我沒有,你亂說。”何顏焦急地說道。
季生向何顏擺了擺手,看着古全生繼續說道:“我可以明確告訴你,何顏不僅沒有吃過人,他還救了一個小女孩。還有恐怖公出現的原因,我覺得還有待商榷,不能胡亂把這樣的罪名按在他人身上。”
古全生用手敲擊了幾下桌面,好奇地問道:“季生,你是把這裡當法院了嗎?”
季生一愣,這裡不是法院嗎。
“這裡可不是法院,這裡是審判院,審判你懂嗎?”古全生繼續說道。
季生恍然大悟,臉色一下子變得更黑了,“說了半天,你們最終的目的都是要對何顏進行審判。”
“是的。”古全生說道,“面對變異者,我們不能留情。當然,我們也是有人性的,結合何顏的情況,我纔會給出放逐和無期徒刑的選項,可惜沒人認爲他可以活着,包括你。”
季生倒吸了一口冷氣,沉聲說道:“你應該提前告知這些事情。”
“呵呵,有必要嗎?”古全生冷笑一聲,“我還得趕下一場審判,請你坐下。”
“季哥。”何顏帶着哭腔地看向季生,“救我。”
季生抓了下腦袋,不知道該怎麼說。
這場審判超出了季生的常識,要不然季生就不會壓點過來了,而是提前過來找人拉票了。
“審判長,我要求停審。”季生一時想不到別的理由,只能要求停審。
古全生臉色一黑,“我說的話你沒聽到嗎,我還要進行下一場審判。沒時間和你胡鬧。”
“胡鬧?”季生冷哼一聲,指着何顏說道,“這是一條生命,你竟然說胡鬧?”
“你現在不是在胡鬧嗎。”古全生怒斥,“變異者生存以及變強的條件都是吃人,他不吃人他終究會死。所以你明白了嗎,我們要趕在他吃人之前殺了他。”
季生沉默了。
“說起來……”古全生笑着看向了季生,“何顏還是你親手送來的。”
季生深吸了一口氣回道:“是的。”
聽到這話,一旁的何顏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不是沒想過他是被季生送來的,但當聽到季生親口承認,他心裡還是很難受。
季生也看到了何顏表情的變化,解釋道:“我當時……”
“好了,既然是你親手送來的,就說明你的本意就是要讓何顏受到審判。”古全生擺手說道,“何顏是一名變異者,你做爲懲罰者肯定是想殺他的,只是你抹不開面色而已。”
此話一出,何顏看着季生,瞳孔有些顫抖,久久說不出話來。
季生看到何顏的目光,強壓下怒火,“你……”
“莊嚴之地,禁止喧譁。”古全生說道。
季生再也說不出半個字來,只得怒氣衝衝地看着古全生。
“好了,何顏由我們接手,對其進行審判,散會。”
說完幾個黑衣人走到何顏身後帶走了他,這個過程中,何顏再未看季生一眼。
季生伸出手正要做些什麼時,瑞恩.卡爾隊長抓住了季生的手,淡淡地說道:“你妹妹還在,不要連累了她。”
季生看着何顏的背影,腦裡浮現出了季秋緲的笑顏,深吸了一口氣,手顫抖着收了回來。
瑞恩.卡爾離開了,其他黑衣人也陸續站起身離開了。
白國劍走到季生旁邊,看着季生,冷笑一聲,“你果然是一個僞君子,什麼朋友,你都不在乎。怪不得我沒見過你悲傷,因爲你根本不在乎小酒和顏青,不在乎詩雨和泰林……連這個爲了救你落到這個地步的朋友,你也不在乎。”
白國劍說完就離開了。
季生長嘆一聲坐回了座位,搖頭苦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