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慘叫,痛不欲生。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慘叫斷斷續續,每一聲都重重地叩擊着雲綺的心理防線。
恐懼,毫無徵兆地從腳底板爬了上來,一點點爬遍全身。
“奴隸選秀開始了呢!真是的,耽誤我這麼多時間……”
露出不滿的神色,劉媽媽衝發出慘叫聲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後轉向雲綺,說:“也好,就帶你去觀賞觀賞,看你還能不能再說那些胡話了。”
聞言,雲綺蹙眉。
“別擔心,你接下來也會和她們一樣的,不過以你的氣力,叫起來肯定比她們聲音更大,哦呵呵呵呵……”
劉媽媽說着,朝抓住雲綺的大漢一擺手,後者心領神會,壓着雲綺向慘叫聲發出的那個地方走去。
正在那裡上演的,是奴隸選秀。
是隻有林氏一族一手遮天的峽郡州花街的豔雲閣纔有的,在焰雲國貴族之中大受追捧的獨家節目——
說是節目只不過是貴族間比較好聽的叫法,實際上,那就是一種刑罰——向世間展示貴族擁有對自己所有物肆意蹂躪的權力!
與此同時,在前往焰雲國最不受約束的州——峽郡州的路上,有一個人正在快馬加鞭。
“駕!”
棗紅色的駿馬奔跑的速度快得驚人,然而騎在上面的人卻似乎還希望它跑更快的樣子。
月光之下,能夠看出此人身着一襲白色素衣,披在外面的淡紫色長衫於風中獵獵作響。
夜色漸深,位於焰雲國王都紫陽正中心的皇宮此時彷彿也陷入了沉睡。
然而有一個人卻怎
麼也睡不着。
僅在中衣外披了一件黑色長衫,趙崢一個人默默地站在寢宮的迴廊處,由於不像平時那樣穿着厚重的戰甲,所以現在的趙崢看上去和一個普通人無異。
一貫的威嚴斂去許多,此時此刻,那張剛毅的側臉看起來倒是多了幾分落寞。
仰頭望月,月亮卻被烏雲遮住了。
他不知道月亮在哪裡,也不知道失蹤的雲綺身在何方。
更不知道今夜他還能否入眠……
Wωω ⊕тt kдn ⊕CΟ 而就在趙崢難以入睡的這個時刻,峽郡州花街的豔雲閣里正上演着一場驚心動魄的表演。
“這是……什麼……”
一雙眼瞪得老大,連眼白都充滿血絲。
雲綺,震驚了。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碩大的看臺,臺上站了一排容貌嬌美,穿紅戴綠的年輕女子,她們每個人的脖子上都栓了一條鐵鏈。
而臺下,則坐了黑壓壓一片人。
雲綺無暇注意每一個人的長相,然而只掃一眼,她就能輕而易舉讀出他們每一個人的眼神——
貪婪、下流、邪惡。
他們都饒有興趣地盯着臺上的女子們看,儼然將女子們當成了琳琅滿目的商品。
而這,還不是令雲綺震驚的地方——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不、不要——啊啊啊——”
叫的嗓子都啞了,從水汪汪的大眼睛裡流出的眼淚恐怕足以匯聚成河。
這女子,在哭。
即便銬住她喉嚨的項圈和手上的鐐銬已經被打開,可她還是哭個不停。
因爲在她的正前方,擺着一樣東西。
火辣辣的炭盆裡放着不止一件鐵具,鐵具的前端形狀各異,不過每一個都被燒的很紅,紅的刺眼。
“求求你們、求……我什麼都聽你們的……但是、但是這個……不要……我不要……”
被兩名大漢架着的女子一邊扭動身體一邊哀求,然而無論是臺上的“商品”還是臺下的觀衆都對她的哭聲熟視無睹。
笑容,綻放於黑壓壓的人羣之中。
而看到這笑容的雲綺,只覺一陣反胃。
“啊——啊……呀啊啊啊啊啊啊——”
急促的呼吸到最後變成了尖利的慘叫,只聽刺啦一聲,火紅的烙鐵烙在了被大漢撕開前襟露出雪白胸膛的女子身上。
雲綺全身的血液幾乎在這一瞬間凝固了。
而被烙上烙印的女子也在這一瞬間昏了過去。
焦肉味,瀰漫在原本就令人作嘔的空氣之中。
“喲,真是太精彩了!”
“哼,被你搶了先,真是的。”
“有本事你也出五千兩黃金啊!”
“可是烙在胸口真的好嗎?明明這女人的胸部這麼美……”
“越是美好的東西才越有毀壞的價值啊!”
臺下,坐在正中央的幾位衣着華麗的男人旁若無人地交談着,而聽到這談話的雲綺胃裡更是翻江倒海,險些吐出來。
太殘忍了!
比起恐懼,此時此刻,憤怒在雲綺的胸腔之中積聚的更多、更多。
突然她想起吳欲曾經說過的,奴隸不算人,然而,眼前這些以折磨柔弱女子爲樂的貴族纔是真真正正的不、是、人!
拳頭,攥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