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時月低頭:“門主,我早已知自己無法勝任墨軒門門主之位,以後只效力於鳶尾門主!”
“她也不會在那位置上待很久的,我相信她在下位之前,一定會安排好墨軒門,到時候……”圈紅絲突然笑着搖了搖頭,“算了,時月,你要做好迎接‘風暴’的準備……”
“門主?”楊時月發覺自己越來越看不懂圈紅絲——曾經他以爲他看的很清楚。
“下去吧,我早就不是墨軒門的門主了,如果不是因爲鳶尾,我也不想過問江湖之事了。”圈紅絲真起身,甩了甩衣袖,便起身離去,只留下一抹飄渺的背影,最終也消散在風裡。
湛汀世家,江湖正坐在牀上,盤腿背對着蘇幕遮,蘇幕遮小心的將左手按在江湖背上,房門外還有劍掖血爲他們護法。
渡功——江湖自嘲的笑了笑,這個蘇幕遮最讓她看不透猜不明白,所以她才從第一次見到他開始,就對他有着敵意,可是偏偏在這種時候,只有他說,要救她,甘心犧牲七成功力。
忽而想起蘇幕遮以前的種種舉動,江湖忍不住勾起嘴角——難道他真的喜歡她?之前他親吻似的的將脣貼在她裸露的右腳腳踝上,毫不猶豫的爲她吸出毒血…她的腳踝上甚至還殘留着蘇幕遮脣瓣的溫度和柔軟……
似乎察覺到江湖的心思飄了很遠,蘇幕遮靠在她耳邊輕笑:“與其想別的,你現在不妨想想等以後要怎麼做才能報答我今日的救命之恩,算我好心提醒你,即使你以後右腿殘廢,一輩子不能下牀了,我還是不介意你以身相許的哦!”果然是蘇幕遮,還是油嘴滑舌!
可是這番話裡卻同樣充滿着濃濃的情意,他不介意照顧她一輩子,即使她成爲廢人。不過,讓她想辦法報答他?七成的功力,又是如何能輕易報答的?好在她早就有所準備……
慢慢的江湖感覺到一股沉重的內力通過他的手掌,她的背部,緩緩的進入了她的身體各處,這溫暖的感覺……原來如此!江湖眯起了眼睛,好個蘇幕遮!竟然這般厲害!
感覺到手掌下江湖的身體突然有些僵硬,蘇幕遮哄到:“好,好,好,我不難爲你,你要是不願意以身相許,我可以不讓你報答什麼,放心,是你,我永遠也不會強迫你的。”
他寵她?如此寵愛她?江湖眼目流轉,本來她以爲只有紅絲哥哥會這樣待他,沒想到此生還會有第二個人這樣對她說,這句話到底是真是假?江湖苦笑,爲何自己會這般敏感?
估計阮烈說的七成功力是針對於他們那等內力而言的,像蘇幕遮這等內力,只需渡給江湖一成功力就夠了,這對他來說應該不算什麼,可是這份情誼,江湖還是記下了。
“謝謝。”江湖面對着面前白色的牆壁道,她背後的蘇幕遮微微顫動,似是激動。
可是不久,空氣裡又傳來他油嘴滑舌的腔調:“那不如你親我一下,實質報答?”
江湖沒有回答,但是她現在已經不覺得這樣玩世不恭的蘇幕遮很討厭了,就算他現在只需要給她一成功力,可是一開始他確實是抱着給她七成功力之心而來的,她該報答。
“好了,現在你可以吃解藥了,”蘇幕遮扶江湖躺下,喂她吃了藥,“再睡一覺吧。”
江湖點點頭,示意他靠近過來,蘇幕遮配合的低下頭,就在這一眨眼的時間,江湖輕輕的吻過了他的額頭,就像是風輕輕的拂過一般,甚至有種不切實感,那樣的模糊沒有痕跡。
江湖的這番舉動令蘇幕遮足足愣住了有一柱香,半晌才如夢初醒:“你…你……”
“你要的報答。”江湖簡短的回答道,然後便心安理得的閉上了眼睛,慢慢入睡。
耳邊突然傳來蘇幕遮含糊的話:“早知道你會答應,我就該說是讓我親你一下的。”
調皮的話讓人很想笑,跟蘇幕遮在一起,她總是想笑,卻不能笑……此刻她很想問他,他到底是什麼人。但卻終究問不出口,她感覺她一定會知道的,早晚他丟會告訴她的。
“江湖,不管你是誰,我……”聲音太小,太迷糊,以至於她聽不見最後他說了什麼。
過了一會兒,確定江湖已經睡着了的蘇幕遮才起身離去,他有些不捨,卻還記得自己有正事要辦,他離開這裡,很快就走到一處寂靜的地方,雖然是隻耗了一成功力,他還是不能立刻就用內力使輕功,當他走到那裡的時候,就有一人從房頂飄了下來:“少主!”
“盛桐,那‘三寸翠’真的無解麼?”蘇幕遮眯起眼睛,冷漠的問道,這時的他和在江湖面前完全不一樣,渾身散發着一股肅殺之氣,讓靠近他的人都不寒而慄,包括盛桐。
盛桐恭敬的回答:“少主,請容屬下再去打探,或許還有解。”
“嗯,我再給你一天的時間,”蘇幕遮望向遠方,“還有,隱藏在睦林閣裡的那人已經動手了——就是他放了‘三寸翠’,儘快把他找出來,其他的不用我教,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是的,少主!”盛桐有些害怕的說,真不知道那個叫江湖的女子是何方神聖,少主只有面對她的時候纔會收起冷漠,變得熱情。以他對少主的瞭解,少主段認識不會爲了美色所迷惑的,事實上,少主的自制力很好,不論任何情況下,他一向都是冷靜而冷漠的。
難道少主真的是因爲愛上了那個叫江湖的絕色女子了嗎?她有什麼地方能配的上少主,甚至要少主落下身段百般討好?依照少主的能耐,要什麼樣的女人不都是一句話的事嗎?盛桐想來想去,沒有答案。但是他現在唯一確定的一點就是,敢惹少主寵愛的女子的人,絕對會被少主整治的求生不得求死無門,而他,從小就跟在少主身邊,也是絲毫不敢懈怠。
就在他們兩人談話的時候,竟然沒有注意到有一個人正躲在暗處,靜靜的看着他們,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纔睡下的江湖,她站在那裡,腿——完好無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