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器宇軒昂,好似古代戰場出來的絕世猛將,無論從外表還是氣勢頭,都特別能鎮場子。
蘇齊只是掃了一眼便沒了興趣:
哪一個功夫高手渾身肌肉遒勁?
內家拳要求的體型勻稱,肌肉若是練得太過死板,力量剛柔難以轉換也就成了死勁,深層次功夫別再想上身。
這楊文科賣相看着不錯,也是一個明勁高手,但已經處於半殘狀態,除非再有名師指點,下苦工明悟剛柔之道,否則這輩子功夫就這樣了。
但大師兄一表態了,其餘三名跆拳道學員,立刻將蘇齊圍在了正中,個個虎視眈眈、一臉煞氣。
楊文科仰首挺胸走來,眸子冷厲如刀、氣勢威猛無雙:“你就是蘇齊?”
“你認識我!”
蘇齊微微蹙眉,他雖打敗山本野樹,在學校名聲或許傳出,但見過他的人卻不多,如今這跆拳道大師兄一眼認出,其中着實有些耐人尋味,當即眯眼一笑:“不錯,有何指教?”
上下打量一眼,楊文科有些陰陽怪氣道:“指教倒是不敢當,這個隊是我楊文科插得,不管我這幫兄弟什麼事,你要是不服氣可以找我來來試試。我楊文科文武齊修,是個明事理的人,也最佩服有本事的人。只要你拿出真本事來,我楊文科不是不能到後面排隊;當然你要是沒什麼本事,只敢在這裡放一些嘴炮,那就乖乖的呆在後面等我們打完飯,別在這裡裝大哥了。否則即便我修養好,不給你一番計較,我這幫兄弟看不下去,到時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就不好了。”
聽着這陰陽怪氣挑釁,好似要激怒他一樣,蘇齊兩眼一眯眸子變得黝黑深邃,頓時未來種種、一切瞭然於心:
這跆拳道大師兄有備而來,卻是明顯想挑釁讓他動手,然後雙方一戰混戰打架,最後再有學校領導前來,抓住這個把柄將他開除,而幕後主使者卻是山本野樹、至於樸正海極這些跆拳道學員則都是幫兇。
挑釁打架這些手段雖低級,但現在大學裡要是打架一場,除非你在教務處有過硬關係,否則絕對會被開除。
“怎麼蘇齊一見我們大師兄發話,立馬就萎了!”
一尖嘴猴腮跆拳道學員冷笑一聲,伸手指指點點道:“既然害怕了沒種了,那你就老老實實呆在這裡,別給我們大師兄吹鬍子瞪眼睛裝逼,在咱們學校跟我們大師兄比你算個毛啊。”
另一面皮黝黑學員也冷笑不止:“聽說你前些天打敗了山本野樹那小鬼子,你別以爲你這樣就是個人物牛壁了,我們這些學跆拳道的,還真沒把你看在眼裡。我們大師兄有修養,才讓你站在後面繼續排隊,要我說:你就有多遠滾多遠,別在這裡讓老子看了礙眼,忍不住想要修理你這沒種的傢伙。”
最後一名跆拳道學員沒有說話,只是不停將雙拳捏的咔吧響,一副隨時準備動手架勢。
如今正是飯點,周圍許多人看熱鬧。
不過一見這是跆拳道館學員,又有前日聲名鵲起的蘇齊在場,當即一個個圍在旁邊看笑話,期待一場免費大戰。
畢竟空手道館那一戰都是道聽途說,如今有可能見識真功夫對戰,當即一個個伸長脖子望着。
後面被耽誤生意的食堂老闆,卻是敢怒不敢言,生怕惹到了跆拳道這些刺頭。
蘇齊劍眉微蹙、心底微微動怒:這四個渣渣故意找茬而來,但加在一起也不夠他一招打,不過打過之後學校來找麻煩,又是一件麻煩事情。
“猴子、老黑你們禮貌一點,咱們都是文明人,怎麼說話可以這麼粗魯呢?”
一見對手不上當,楊文科當即眸子一沉,陰陽怪氣接話道:“不過有一點你們沒說錯,男人最要緊的就是有種,像我們習武之人更是不能受辱,要是受辱了都沒種站出來,這還算什麼男人、乾脆變性去做娘們得了。到時也不用叫蘇先生,叫蘇小姐的了,你說是嗎蘇小姐。”
蘇齊兩眼一眯,脣角微挑生出一抹邪異笑意:“你這樣挑釁我,不就是想讓我先動手麼,然後學校發現咱打架,到時先動手的那個人一定會開除對不對?”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心頭算計被點破,楊文科頓時眸子一沉,臉色猙獰、陰陽怪氣、指指點點道:“但我就是來挑釁你,就是來羞辱你,就是來激你動手,但你又能怎麼樣?我可以在這百般羞辱你,但你這種沒種的傢伙,只能無可奈何眼睜睜看着、心頭氣的快要炸了,卻不敢伸一下爪子。看看你的眼神,積攢了多少的怒火,來啊發泄你的怒火,動手打我啊,你不是功夫好麼嗎,能打敗山本野樹嗎,有膽量打我一下麼,就照着這打。”
“我打你怕髒了我的手,不過這並不代表我奈何不了你、給不了你懲罰,哈、呸!”
蘇齊兩眼一眯,喉嚨一吸一口濃痰匯聚,張嘴一吐立時電射飛出,精準無比落在跆拳道大師兄臉上。
哈哈哈!
一見不敢動手的蘇出了這麼一招,跆拳道大師兄被吐了一臉吐沫,圍觀衆人頓時仰首大笑。
“呃!”
三個跆拳道小弟一怔,看着一臉濃痰的大師兄閉目顫抖囧樣,有些忍俊不禁但又不敢笑出來。
“你找死!”
楊文科一摸一臉濃痰,頓時氣得渾身發抖、連忙用衣袖狠狠蹭臉、旋即睜眼咬牙切齒衝上去道:“我現在就廢了你!”
“大師兄別衝動啊,他還沒有動手呢!”
“是啊大師兄,你要動手就變成咱們先動手了,到時就是咱們的責任了。”
“忍住、忍住,大師兄大局爲重啊!”
一見大師兄沒有激怒對手,反而被對手一口濃痰激怒,三人連忙拉住、勸其不要動手。
“放開我、放開我,我要廢了這小子!”
大師兄也知道先動手不對,但仍在做樣子掙扎,並且不停咬牙切齒罵道:“蘇齊你要是個男人的話,就給老子堂堂正正打上一場,別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噁心人。”
“哈、呸!”
蘇齊又是一口濃痰吐過去,嗤之以鼻道:“要說下三濫手段,也是你們先用的,既然如此那我還和你們客氣什麼,現在我就噁心你們,你們又能怎麼樣,不服氣來打我啊,到時我自衛還擊,咱們要開除一起開除。”
“哈哈哈!”
見大師兄臉上又有了一口痰,圍觀衆人忍不住再度笑了起來,只覺這場笑話沒白看。
“都笑什麼、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讓開、讓開,都讓開,馬上動起手來,誤傷你們就不好了!”
“大師兄,別衝動,他能吐咱們口水,咱們就不能吐他麼,咱們四個人痰可是比他多啊。”
三人拉着不停蹭臉、怒火中燒的大師兄楊文科,眼見有些拉不住了,尖嘴猴腮臺的小弟立刻最後一條建議。
“不錯他能吐我們,我們不能吐他麼!”
一瞬間,四人心頭閃過一道閃電,立刻覺得這是一個絕妙注意,當即個個賣力吸痰、準備發射這種另類武器。
“哈、呸!”
特別是中氣十足大師兄楊文科,一吸氣喉嚨積累的老痰涌出,匯聚成大大的一團、然後即將發射之時、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讓開讓開,頓時讓衆人一怔。
“媽的,這些渣渣不想混了,竟然敢找齊哥的麻煩。要不是齊哥爲人低調、宅心仁厚,當場就打死你們這些渣渣了。肥貓把你的刀削麪也給老子、老子要去教訓他們、替齊哥出氣。”
這些圍觀衆人,也包括剛打了盆刀削麪的楊大少,一見這四人咄咄逼人,楊大少立刻意識到機會來,一聲招呼立刻搶過肥貓帶柄的不鏽鋼碗,口中大呼着讓開讓開、發足狂奔過去。
衆人一見楊大少端了兩碗熱氣騰騰刀削麪,還衝的這麼兇猛、生恐撞到自己身上,紛紛讓來一挑道路,直接通到了整準備進行口水大戰的雙方面前。
看着有些目瞪口呆的四人,楊大少端着兩大碗熱氣騰騰刀削麪,劈頭蓋臉潑了上去:“楊文科,你馬勒個巴子,你不想活了是不是,竟敢找齊哥麻煩,你算哪根蔥啊,齊哥不動手,老子就方能弄死!”
淬不及防之下,這突如其來變故,四人頓時全都中招,被刀削麪澆了一頭湯水。
“啊啊啊啊!”
頓時四聲慘絕人寰叫聲從從四人口中發出,但由於嘴裡還積攢了一口老痰,是以這叫聲有些怪異,但其中的痛苦絕對發自內心,令聽者傷心、聞者落淚。
“楊二鬼子,你特麼瘋了!”
“楊二鬼子你特麼幹什麼,老子招你惹你了!”
“楊二鬼子,你特麼找死,老子揍死你!”
四人氣急敗壞,不停慌忙擦拭頭上滾燙湯水,以及將臉上的刀削麪巴拉下來,同時破口大罵發神經的楊二鬼子。
五百年前還是本家,曾今有個數面之緣的跆拳道大師兄楊文科,更是好心提醒道:“楊軍,你特麼潑錯人了知不知道,你該潑的是把你弄進精神病院的蘇齊,他在那邊!”
周圍人也一臉驚奇,沒想到進了五院不久的網紅楊大少,如今竟然重現校園、而且有敢出了這麼一出駭人聽聞事情,好像還有些找錯了報復目標。
蘇齊也是目瞪口呆,旋即搖頭暗歎:看來近一星期的五院生活,的確讓楊大少思想上了有了很大變化;這麼兩碗滾燙刀削麪就這樣澆上去了,一點都不知道愛惜糧食啊!
“一點都沒潑錯,老子潑的就是你們四個裝逼貨;就你們這種貨色還敢找齊哥麻煩,簡直是不知死活、齊哥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跟你們計較,但老子不能放過你們。”
楊軍楊大少破口大罵衝上去,輪着兩個不鏽鋼碗手柄,對着四人腦袋猛砸下去、一副下死手架勢。
鐺鐺鐺鐺……
一時之間睜不開眼,仍在與湯水、臉上刀削麪做鬥爭的四人,當即不慎中招、腦袋鐺鐺鐺捱了不少下,頓時四人又是一陣氣急敗壞、破口大罵。
但是剛從五院出來不久,立志要好好表現自身價值的楊大少絲毫不管這些,雙手連連揮舞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將不鏽鋼碗狠狠掄在四人腦袋上。
三個小弟很快被敲得暈頭轉向、抱頭鼠竄、慘叫連天。
“鐺、啊!”
腦門上又中了一下,跆拳道大師兄慘叫一聲,終於巴拉掉臉上最後一片刀削麪,勉強睜開了眼睛,一把將楊大少推得蹭蹭後退,連忙抹了一把燙的通紅的臉頰湯水,神情猙獰起身踏步上前道:“楊軍,你想死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