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重金難請的外科醫生如今被江銘一個電話召來給她縫個小小的皮外傷,舒愉自己都覺得慚愧。
“她什麼她,快點手術!”江銘不耐煩的催促。
“哦……”玄明若有的思的哦了一聲,推把舒愉推去急診室,江銘一路尾隨。
清洗傷口後馬上準備和縫針,眼看就要落針,江銘忽然打斷了他們,皺着眉問:“等等,你不先打個麻藥?”
呃……
玄明和舒愉不約而同的看向彼此。
舒愉搖搖頭:“不用打,我受得住。”
“就是,這麼小傷口哪裡用得着麻藥?”玄明撇撇嘴,開始穿針引線。
眼看着針和線穿過皮肉,江銘都替她痛,可舒愉竟然眉毛都不動一下。
玄明不愧是容城最好外科醫生,沒幾下就縫好了,他替她貼上紗布叮囑:“注意不要碰水,我再給你開點兒消炎藥,過幾天就沒事了。”
“謝謝。”舒愉溫婉一笑。她此時雖然穿着運動裝脂粉未施,卻有一種蓮出污泥而不染的美,令玄明眩暈了一下。
江銘了暈了一下,不能否認這女人頂着偌大的傷口還是很美。
玄明忽然擡起她的手,誠摯的來了一句:“舒愉小姐,請容我誇讚一句。”
“啊?”舒愉一愣。
“你很美。”玄明說。
舒愉:“……”
“配藥!”江銘瞪了他一眼。
“已經開方了,你去藥房取吧!不用付錢,掛銘少帳上了。”玄明調皮的一眨眼,反手推着他往外走:“病人家屬,我有要事要單獨詢問。”
呃,家屬……
舒愉白皙的臉上泛起紅雲,逃也似的離去。
不是害羞,純屬尷尬。
“喂,這就是你的小童養媳啊?”玄明暖昧的眨眨眼,“不錯嘛,很漂亮!”
“你看上她了?”江銘冷冷的看着玄明,眼中的威脅不言而喻。
玄明哈哈大笑:“怎會?她是你的嘛!”
“別胡說!她和我沒關係!”江銘冷哼一聲,否認道。
“是嗎?那你幹嘛這麼緊張?接你電話的時候我還以爲你又受傷了呢!“玄明反問。
就在這時,舒愉提着藥袋過來了:“玄醫生,謝謝你!”
“不客氣,應該的。”玄明笑得意味深長。
江銘被他鬧得有些不自在,煩燥的揍了他一拳頭,冰冷冷的對舒愉說:“走吧,我送你回家。”
舒愉看看手錶道:“不用了,我直接去學校了,等下有一堂課……”
“受傷了還上什麼課?我已經替你請假了!”江銘不悅的沉下臉,這個古板女人是想去學校會情郎吧?哼,幸好他有先見之明請了假!
破壞敵人的幸福神馬的江銘少爺表示很熱衷,哈哈!
“回家!你今天呆家裡哪兒也不準去!”
舒愉眼角抽了抽,搞不懂他今天爲何這樣好心。不過還是愉悅的答應了:“好吧!”
回家的路上,江銘頻頻側頭看她,欲言又止。
舒愉有些好笑的問:“想問什麼就問吧!”
“你不疼麼?”江銘這才問。清洗傷口很疼,縫針更疼(請自動設想一下針線穿過自己的皮肉,哈哈)
“疼,但能忍。”舒愉說,她雖貴爲公主,在花未央的放養政策下小小年紀就出去闖江湖了。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這點點小傷不算什麼。
尤其,在經歷了那件事之後……
記憶如潮再度朝她撲來,她的臉色迅速蒼白了下去,疲憊的閉上眼,甚至還踹了鞋子蜷到坐椅上蜷成了一團。
剛纔還挺樂觀的人,忽然間就蒼白了下去。江銘心裡一緊,語氣也軟了下來,帶着他自己不知的溫柔:“女孩子何必那麼倔強,疼就說出來,又沒人會笑話你。”
“恩。”舒愉應了一聲,有氣無力,擺明了不想再和他說話。
江銘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沉默的開車。
不知道過了多久,江銘再偏頭看看舒愉,她的臉色已經緩過來了,正安靜的看着前方,依舊蜷在坐椅上,小小的一團。她就這樣默默的看着,像一朵蓮,又像一株長在空谷裡的蘭……
這麼年了,她怎麼越長越清冷了。明明身處繁華,卻給人一種遺世獨立的感覺。
這樣的她,會不會太容易上當受騙了?
想到今早陪她晨跑的劉君,江銘皺了皺眉!看在同居一宅的份上,江銘覺得他有必要提點一下她,於是說:“如果你想找男朋友,千萬不能找劉君那樣。”
“爲什麼?”舒愉好奇的問。
“他不是好人。”江銘說。
“你這是污衊,劉老師他人很好的。”舒愉聳聳肩,純粹當他小人之心。
“愛信不信,我這人看人特別準。”江銘哼哼,“還有啊,我跟你講,古人說的門當戶對是很有道理的。你孤女一個沒個親人,卻守着上億家財,人又生得美,是男人都愛你了!”說到這,他刻意一頓,“當然,是愛你還是愛財就不好說了。所以,你還是小心點兒,找個門當戶對的就沒這擔心了!”
“有道理!”舒愉神情一肅,點頭表示贊同。
得到贊同,江銘竟然有些小開心:“所以,明天起別晨跑,要想跑可以在院子跑,我家院子那麼大,或者買個跑步機擱家裡跑!”
“好,聽你的!”舒愉再度晗首。
這麼多年來兩人第一次相處得如此和睦,江銘少爺表示很吃驚,不過吃驚之餘呢又覺得自己很偉大,竟然能爲她設想得如此周到啊!而且他是如此具有說服力!
“不過,放眼整個容城,擁有上億現金流的青壯年沒幾個,江少你有自薦的嫌疑哦!”
“嘎吱——”
江銘一腳踩下剎車,自己的臉都差點兒磕到方向盤上:“姓舒的,你別蹬鼻子上臉啊,要不是怕爺爺追究你受傷的事,我纔不會送你去醫院。關心你的終身只是順道!”
哎,她一定是眼花了才覺得他沉着穩重,分明還是個不成熟的小子嘛!舒愉搖搖頭,有些不耐煩:“知道知道,開車吧,爺爺問起我就說是自己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