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古玄回去之時,道院的大門已經關閉了。古玄不願打擾守門人,扛着東西輕輕一躍,就跳進院牆之內,回到了自己的小房子。這大門離道院有一段距離,因此,守門人並非住在道院中。
回去之後,古玄找了一處有水的地方,洗刷一番後,就坐在木牀上打坐起來。
雖然從華山出來只有幾天的時間,但這一段日子內遇到的事情卻比以前十幾年還要精彩,甚至有些匪夷所思。經過初始的驚詫之後,古玄已經適應過來,並明白了一個道理:“正所謂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有些事情,只有當你的實力達到一定程度之後才能遇到。”
片刻間,古玄就已收斂心神,進入到一種玄妙的境界,彷彿世間都以停滯,只有附近的天地靈氣不斷的匯聚在小屋子內,被古玄吸納入體。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終於,古玄睜開眼睛,臉上掛着滿意的笑容。在靈氣充裕之地修煉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昨日打坐一晚,就抵得上前些日子修煉的總和。不過,此時古玄仍沒有看到進階的希望,體內的靈氣除開深厚一些外,別無異樣。
古玄查看一下時間,才上午六點鐘,離上班的時間還早,洗漱一番後複習“陰陽雙龍掌”來。
經過多日的磨合,古玄的掌法愈見精妙,與“玉女凌波步”的配合也更加緊密,古玄相信,如果再次遇到馬達,他能在數招之內就能將其制服。當然,前提是他沒有進步。
打來三趟之後,身體微微出汗,古玄便停下來,到自來水籠頭邊沖洗一下,換了身道袍後,就往山下走去。
此時不過早上八點,路上來往的人不多,古玄找了一個小攤,要了幾個饅頭和一份稀飯,坐在那裡靜靜的吃飯,順便聽一下別人的談話。
他旁邊桌子上坐了兩位老人,都有六十餘歲,胃口還算可以,看起來身體不錯。
當中穿青色長衫之人說道:“聽說信一道長過幾天要開壇講道,順便給人治療疑難雜症,是這樣麼?”
另一人身穿白色襯衣,昂首答道:“那是自然,信一道長每年這個時候都會在抱朴道院開壇,屆時省內很多有名的道長都會前去聽道。”
青衣老人說道:“你去過麼?”
“嗨!我哪來的資格?除開求醫之人,其他的都是方外名流,個個道法精湛。”說道這裡,白衣老人懊惱的長嘆一聲,隨即低聲說道,“聽說信一道長還有很大的神通呢?”
“哦?什麼神通?”
白衣老人以手輕輕指天,說道:“聽聞是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啊。”
青衣老人輕笑一聲,說道:“都什麼年代了,還聽這些傳言?我不信。”
白衣老人急了,拉住他的手道:“別不信啊,我親眼所見的。”
“你見他飛天遁地了?”
“那倒沒有,有一次我去道院參觀,見有一處被人戒嚴了,我心中好奇,便摸了進去,你待我看見了什麼?”
“什麼?”青衣老人連聲問道。
“嘿嘿,我看見信一道長雙手掌之上有一團白光,在一人的腿部不停的遊蕩。我驚得一呼,被警戒的人發現,就被趕了出來。”說道此處,白衣老人滿臉興奮,“你說常人那有這般神通?”
……
兩人還在爭論,古玄卻叫聲結賬,將錢放在桌上後便轉身離去。
“白光?”古玄嘀咕一聲,“看來這信一道長也是一位內家高手,甚至已入先天。”那白衣老人後面所說的,恐怕確有其事,古玄在來時也用過此方法爲小女孩療傷,效果非常顯著。
“如果是先天高手,那我就隱藏不下去了,看來先要打聽一下信一道長的底細。”古玄心道。
帶着這個想法,古玄回到道院,進入紅梅閣內。閣內當中已有四人,其中一個,正是第一日所見的元號道士。
古玄熱情的打一個招呼,說道:“元號道友早啊!”這不倫不類的問候,說得元號一愣,隨即板了個臉,鼻子冷哼一聲,算是應答。
古玄心中冷笑,暗道:“我又沒得罪你,用得着擺個臭臉麼?”當下神情冷漠了下來,對其並不理睬。古玄從來就是這樣,別人不待見他,那他也絕不會拿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甚至,他對此人將會更加絕情。
元號見古玄如此作態,心中怒意更盛,冷冷道:“這本書上面有符咒的資料,你回去看看吧。”說罷從袖口中拿出一本破書,對着古玄的臉上扔來。
古玄見狀也是一絲無名火起,嘴角閃過一絲冷笑,他不介意給元號一些教訓。當然,他的本意只想一個人低調的修煉,不會在這裡明目張膽的顯露武藝的。當下手掌往前隨意一抓,就將書牢牢的抓在手上。
元號看見古玄動作敏捷,倒也吃了一驚,哼哼兩聲,便在一張桌子前站立不動。
旁邊一個六十餘歲的老道士突然笑着將古玄拉到身旁,熱心道:“你就是新來的古玄道友吧?老道明空,在這裡賣字畫,就在你對面,以後多多親近。”其餘二人也過來見禮,他們都是明空的徒弟,跟着他學藝,年紀與古玄相仿,道號爲元令、元天。
古玄見三人客氣,連忙見禮,一時間氣氛就活躍起來,倒將元號晾在一邊。
等稍稍熟悉了些,明空道長將古玄拉到一旁,附耳說道:“古玄道友要小心了,元號這人睚眥必報,恐怕要將你趕出道院呢。”
“趕我作甚?我又沒惹他。”
“嘿嘿,古玄道友有所不知。你可知你轉正後工資來歷麼?”見古玄搖頭,明空道長接着說道,“除開五千基本工資外,其餘的都是提成。”
“哦?此話怎講?”
“你的提成是看你賣出靈符的多寡,每道靈符賣出的價格是五塊,你能在其中提取一塊錢。要是運氣好,一天之內就能賣出上千道靈符,可想而知其中的利潤。”明空搖頭晃腦,對着古玄笑道,“老道我可是眼饞的緊啊。”
“那你爲何不也來賣靈符?”
明空白了古玄一眼,雙手攤開道:“你以爲我不想啊?這都是管事安排的,我也沒辦法。當然,這裡利潤太多,眼紅的人不少,所以管事就要多加一人,這樣收入就與其他人相仿了。”
古玄此時算是明白了,難怪元號對自己不待見,原來是怕自己分了他的那份利潤。當下謝過明空道:“日後發了工資,再去登門拜訪。”
明空聞言那張滿是皺紋的臉立刻起了花,拍拍古玄肩膀,表示勉勵。
古玄走在後面,心中冷笑:“這元號不來惹我便罷了,要是惹毛了我,必將雙倍奉還。”古玄此時可是缺錢得緊,家中父母看病、弟弟日後成家立業建房子都需要大量資金。按平均每天只賣三百張靈符計算,轉正後一年收入就多達十七萬,這對古玄來說相當高了,他倒還想獨吞賣靈符這一檔差事呢。“想要趕走我?哼哼,沒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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