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un節期間的豪門世家盛宴,這已經是天京城堅持了幾十年的老傳統了,起先的目的是打破家族壁壘,促進各家之間的交流,保持豪門世家間的和睦關係,漸漸的也演變成爲一種變相的相親會,致力於讓各家結盟聯姻。
近些年隨着龍國逐步開放國門,衆多跟龍國關係親密的外國豪族財閥,也會參與到這每年一度的盛大宴會中……這樣一來,直接導致這場盛宴的參與人數越來越多,規模也越來越龐大,將宴會推向到一種更高層次的地步,儼然成了天京城境內豪門世家的另外一種盛大節日。
每年的天京城盛宴,司家都會出動一大批守衛,提前預備出無數情報間諜人員以及特工們參與到盛會的安保力量中,以確保宴會的順利進行。
數千人的宴會,僅僅是安保,就足夠人提心吊膽一段時間的。
可以想想看,能參加這次宴會的,無疑都是國內頂級名流、權貴以及國外的部分權貴們,萬一出了點差錯的話……呵呵,把這羣安保人員全都宰了,還不夠賠人家那條命的。
所以,每次chun節,作爲終極保護傘的司家,也都會陷入焦灼的忙碌中。
今年的天京城盛宴,確認出席宴會的名單也已經出來了,甚至連龍國三號元首都已經確認出席這次的宴會,參與人數,完全已經超出了原本的估計,不得已,負責主持這場宴會的主辦方——龍國豪門世家管理局總局,不得不向sa特請打了份協助報告,將原本準備好的國宴大廳放棄掉,改爲挪到四月酒店。
四月酒店在天京城的總店,也是全國最大規模的酒店,內部裝潢恢弘而奢華,將龍國古典韻味將西方現代派設計完美的糅合在一起,也成爲天京城最好的酒店,沒有之一!
別說是承擔起一場大型宴會了,四月酒店在天京城的總店,甚至還數次承擔起國宴、接待外賓的重擔。
“boss,與會名單已經確認好了,您要不要再看一遍?”容敘推門而入,手上拿着厚厚的一摞文件夾,“天京城大世家參會的名額被限制在十人以內,小世家及大型豪門被限制在六人以內,小型豪門四人,另外其他的重要職能部門領導家屬們也在邀請之列,大概兩百人左右,除此之外,來自歐洲和米洲大陸,已經確認參加此次宴會的也達到三百餘人左右的規模,除此之外,現在還有不少在國內的外交官似乎也想加入其中。”
司凜埋頭在桌案前寫寫畫畫着什麼,聽見容敘的聲音,卻連頭都沒擡,微微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了,讓他們採取分流制,看看四月酒店後面的那個露天后花園,能否安排得下……”
“我知道了,boss。”
容敘推了推眼鏡,那張純良的面容上忽然露出一絲古怪的笑意,“boss,還有一點我希望能引起你的注意。”
“嗯?”司凜終於擡起頭,看向容敘,挑眉詫異,“怎麼了?”
容敘翻開文件夾,從中取出一頁紙,遞到司凜面前,“還記得歐洲那個叫做雷克斯的家族嘛?”
“雷克斯?”司凜滿臉的差異和錯愕,不由得挺直了身軀,狹長的眉眼裡流露出一絲的危險,“歐洲那個隱秘家族,雷克斯?”
容敘點了點頭,“對,雷克斯,維多利亞大時代的主宰——雷克斯家族,傳世家族,也是現如今數個大型財閥的幕後東家。”
“怎麼了?”司凜低頭看了一眼容敘遞過來的那頁紙,不由得猛地眉頭一挑,“亞倫·雷克斯?這是什麼意思?他們雷克斯家族,什麼時候會參合到東方國界的事情上了?”
容敘淡淡一笑,“這纔是最讓我覺着奇怪的,雷克斯家族向來低調到沒有存在感,別說國外的宴會了,就算是歐洲皇室親自邀請他們參加內部宴會,這個家族也從來都沒有出現過,可是……昨天我收到他們家以公函的名義,發過來的請求時,也實在不太敢相信這件事情。”
司凜指尖輕輕的敲擊了一下實木桌面,“這個……亞倫·雷克斯,到底是什麼人?在雷克斯家族地位如何?”
容敘苦笑,“這纔是最讓我糾結的……亞倫·雷克斯,雷克斯家族最低調的第一順位繼承人,甚至根據現在老雷克斯的意願,他似乎比他的親生父親,繼承順位更高。”
司凜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放下了手上的筆桿子,“這樣一個人物,他突然要參加這場宴會……到底想幹什麼?”
容敘沒有回答司凜的疑問,反而故意低頭,看了一眼司凜桌面上的文件,不由自主的挑起眉梢,帶着幾分笑意的問道,“boss,我倒是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這麼勤快了,以前那些不重要的文件,你拖個兩三個月纔會處理,可是現在……嘖嘖,我沒看錯吧?好像這是明年的工作計劃?你什麼時候居然會主動把明年的工作給做了?”
司凜略微有些尷尬的咳了咳,俊美邪xing的面容上,難得的閃過一抹可疑的紅暈,彆扭的扭過頭去,“行了,你哪來這麼多廢話?我只不過是想把手頭上的工作,趁着有時間的時候,多處理一些,等我回北寧市也省得天天被這些工作催着折騰,正好……多空出一些時間,多陪葉嫵幾天。”
說完這話,司凜揉了揉疲憊的眉心,他已經連續工作好幾天了,除了在大年三十那天陪鳳姨了小半天以外,基本上一心都撲在了工作上,白梓瀾天天跟個牛皮糖似的堵在他上下班的路上,可是最近這幾天……嘿嘿,他基本上已經是住在了辦公室裡,讓白梓瀾次次撲空。
不過,只要一想到,這幾天就能見到葉嫵了,司凜的面容上,又忍不住露出一抹期待而希翼的微笑,沒有離別,就不知道相思有多苦,雖然才離開了葉嫵短短大半個月的時間,他卻覺着,自己似乎已經苦熬了好幾年……
瞧着司凜那副陷入戀愛中的傻子模樣,容敘悄然在脣角劃破一抹淡淡的微笑,黑色的眸子裡盪漾着“靜待看好戲”的眼神,勾了勾脣角,攏緊了自己的文件夾,悄然退了出去。
容敘從司凜的辦公室裡出來時,陸盞正要匆匆往裡進去,卻被容敘一把攔住,“boss正在處理公務,你這麼行色匆匆的,是幹什麼?”
陸盞看見容敘,悄然鬆了口氣,“行!這事我跟你說也成,我以前有個老手下,退役之後,現在在北寧市那邊的四月酒店高層任職,今兒早來給我拜年的時候,跟我說北寧市那邊好像出事了,以前boss看上的那個女人……叫葉嫵的女人出了事,消息遞了上去,好像是被鳳姨給強攔下來?”
容敘沉默了一下,然後極爲平靜的應了一聲,“喔。”
陸盞瞅着容敘令人蛋疼的態度,頓覺無語,“喂,容敘,我記得葉嫵還是你給boss安排的吧?聽說你對那個女人挺關照的,現在這種態度,可不像是關照的樣子……莫非,你已經知道了?”
容敘拍了拍手上的文件夾,臉上露出一絲神秘莫測的微笑,“……大年三十那天,我確認,我看到的人,是葉嫵貼身隱藏在暗處中的那個守衛者,能讓她擅離職守的唯一原因,就是葉嫵出了事。”
陸盞氣得差點一口老血都嘔了出來,指了指辦公室的門,壓低聲音問道,“你就一直這麼瞞着?沒告訴裡面那位?”
“他不是工作忙嗎?”容敘翹了翹脣角,純良的臉上滿滿的都是無辜之色,“而且,這也不是我的職責,是鳳姨自己把消息攔下了,把葉嫵的求救信給扔了……與我無關。”
素來平和的陸盞都有點要炸毛了,一邊儘量壓低着聲音,一邊咬牙切齒的怒聲問道,“喂!容敘,大家的眼睛都沒瞎,裡面這位到底有多在乎葉嫵,我們可都是有目共睹的……萬一那個女人出了點什麼事,你是不是想讓他當一輩子的單身老男人,想讓司家絕後啊?”
容敘黝黑色的眸子,翛然投射出一抹危險的光芒,隨即掩去,平面眼睛後,那雙漂亮的眼睛裡似乎依舊是古井無波,“沒關係,他不會絕後的,我已經冷凍過葉嫵的卵子了,boss若是想要個跟葉嫵的孩子,隨時都可以……她要是真的有了個意外,我會立刻拿他的小蝌蚪與葉嫵的冷凍卵子結合,做出一個試管嬰兒出來。”
陸盞第一次知道,爲毛旁人看見司凜亦或者容敘,這兩個人中的任何一個,都忍不住後退三步,撒腿就跑……司凜那是又黑又腹黑在表面上,可容敘這個傢伙是真切的黑在了骨子裡!
“拜託……容敘,重點不是這個吧?”陸盞苦笑,“說起來,葉嫵也算是你的半個朋友了,你不至於瞞着這事,任由着她出事吧?”
容敘沉默了一下,平光鏡的背後,那雙眼睛似乎散發着某種令人覺得灼熱的視線,“你這句話裡,一共有兩個失誤:第一,葉嫵不是我的朋友;第二,葉嫵……不會死。”
“那你好歹跟boss打聲招呼吧?”陸盞哭笑不得,“我真不知道,你這個白皮黑餡的傢伙,到底又在算計着什麼?我覺着,我要是葉嫵的話,現在恐怕氣得殺了boss的心都有了,妥妥的跟他分手啊!自己遇險,向他求救,他卻好吃好喝的還在處理文件,全然不知……等會……不對啊……”
陸盞的臉色,唰的一下子變白了,指着容敘,滿臉驚恐萬狀模樣的問道,“你、你……不會是故意的吧?你是故意想讓葉嫵甩了boss吧?我湊!你瘋了吧!這麼算計boss,萬一被他知道了,他會氣得殺了你的!”
容敘推了推眼鏡,平淡無奇的脣角,終於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我之前還一直都覺着,你是個蠢貨呢,沒想到,你還是個稍微有點智商的蠢貨,唔……倒是讓我刮目相看一次,不過,你算錯了一件事情:boss首要算賬的,並不是我,因爲……第一時間攔下葉嫵求救信的那人,並非是我。”
陸盞徹底沉默了下來,從兜裡掏出一盒香菸,蹲在走廊牆角,抽了整整大半盒,終於擡起頭,看向了容敘,滿眼鄭重的問道,“老夥計,你跟我說句實話,這次,你算計的終極目標……是鳳姨吧?”
容敘並沒有作答,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含笑不語。
陸盞卻是徑自自語了起來,慢香香而又嗓音極爲清晰的道,“鳳姨這些年,手臂深得越來越長了,仗着自己撫養過boss,對boss的決策橫加干涉,不僅想插手司家內部事務,現在居然還想把白梓瀾塞給boss當司家主母……鳳姨對於我們這些,從小跟boss一起長大的心腹,似乎也極爲不滿,屢次在我們的工作中下絆子、挑撥我們和boss之間的關係,當年小九的死……”
“夠了。”容敘直接打斷了陸盞的話語,目光靜靜地凝視着對方,“注意你自己的身份,不要說什麼越矩的話來,鳳姨對boss有養育之恩,當年夫人又是親手將boss託付給她的,她如何做,那是她跟boss之間的事,我們只要做好本職工作就好。”
陸盞忽然笑了笑,丟掉菸頭,拍了拍褲子站起身,也不理會容敘,只是扭過身子,靜靜地向電梯的方向走去,一邊走着,還一邊徑自嘟囔,“哎!我上樓是來幹嘛的來着?嘖嘖,這腦袋、這記憶力,真是老了啊,都記不得發生過什麼事……唔,應該沒什麼事……我什麼都不知道……”
望着陸盞的背影,容敘扶了扶眼鏡框,平靜的面容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然後,毅然決然地轉過身去,向着自己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boss,你並不知道,沒有經歷過悲歡離合、挫折風雨的感情,並不牢固,現在你們越是痛苦……往後的道路,纔會走得得會越發的堅定。
就在容敘還在惦記着這些事的時候,在天京機場的門口,葉嫵穿着一件黑色羽絨服,臉上戴着碩大的蛤蟆鏡,腳踩着高跟鞋,黑色的長髮在腦後梳成了一條馬尾辮,高挑纖細的身軀猶如一隻優美的黑天鵝,僅僅是站在那裡,便引來無數好奇而驚豔的視線。
而在她身邊,一個高大魁梧的金髮帥哥同樣極爲養眼,五官輪廓深邃英俊,翡翠色的綠瞳裡帶着幾分好奇而審度的眼神,深蜜色的肌膚,肌肉緊瘦,身材頎長魁梧,外面穿着一件手工裁剪的精緻燕尾服,舉手投足間,全然一派貴族紳士範。
葉嫵的斜後方,索伊滿臉懵懂的站在那裡,目光是不是的瞟向跟在後面的幾位黑色西裝,似乎在算計着他們的戰鬥力……
“親愛的葉,我並沒有來過天京城,所以還請你多多照顧了。”亞當面帶微笑的道。
葉嫵眉頭猛的抽搐了一下,忍不住瞪了一眼對方,這段時間混熟了才發現,這個死神傭兵團的團長,表面上雖然挺紳士的,可是……骨子裡有點賤賤的,不少時候讓人氣得牙根癢癢。
就好像是這次,昨天晚上,這個傢伙大半夜的把自己偷偷摸摸的叫進他的房間裡葉嫵甚至都做好了犧牲清白的準備,緊張了半天才知道,這個傢伙摘下了面具之後,臉上貼着人皮面具,居然不知道怎麼的,弄皴了,讓葉嫵幫他把脖子後面的地方重新貼一下……
貼完了人皮面具,亞當就從一介黑道僱傭兵頭子,搖身一變,成了某個歐洲古老家族的名門繼承人,還拿着天京盛宴的請帖,坐着飛機頭等艙,帶上葉嫵,直接飛到了天京城。
在飛機頭等艙裡,那些漂亮的空姐們沒少找藉口湊過來套近乎,一會問需不需要毯子的,一會又問需不需要熱飲的,亞當倒是來者不拒,一派風度翩翩的應對着衆多眼冒綠光的漂亮空姐們,卻把一旁的葉嫵鬧得差點煩死。
正當葉嫵走神的間隙,一排黑色豪車齊刷刷的停在了兩個人的面前,以爲戴着白色手套的白髮管家模樣的男人打開車門,恭敬地請兩人進入。
葉嫵詫異的看向亞當……這是他準備的?
“歐洲古老貴族,總要有點貴族的氣派吧?”亞當臉上掛着紳士十足的笑容,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親愛的葉,請吧。”
葉嫵無語的吐了口濁氣,徑自坐了進去。
將葉嫵請了進去,亞當也徑自鑽進車廂,管家關上車門,車子向遠方疾馳而去……
葉嫵本以爲下塔的會是某家酒店,可是眼瞅着車子居然駛向了天京城的某個郊外的方向,不由得看向亞當,滿臉的詫異。
亞當倒是極爲坦然的接受着葉嫵的視線,手上晃動了一下高腳酒杯,裡面紅瑪瑙般的葡萄酒色澤顯得極爲濃郁,甚至葉嫵坐在旁邊,幾乎都可以嗅得到頂級波爾多紅酒的淡淡香氛……
那是一瓶二十多萬米金的頂級波爾多窖藏紅酒。
“我總不能帶着這麼美麗的葉小姐,去住酒店那種低級地方住吧?反正在天京城買上一處小型莊園,又花不了多少錢……你的滿意,就是我的最高意志。”
亞當一邊含笑的說着這話,一邊還略微欠身,全然一派紳士範。
葉嫵眉頭不由得抽搐了一下,也不多說什麼,徑自扭過頭去,只當是自己沒聽見這話似的……
話不多少錢?這個亞當,到底是什麼級別的土豪?
天京城的地價,說是寸土寸金都不爲過,在這裡買個廁所的價格,已經可以到其他城市買一座兩居室了,現在,亞當張張嘴就是在天京城買一座小型莊園……
葉嫵忽然有些明悟:怪不得,那天晚上,自己已經大出血般的提出了十億米金的價格,他卻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亞當,絕對是個真土豪。
可是真土豪,爲什麼還要做僱傭兵的頭子,過着這種刀尖舔血的生活?
葉嫵強壓着心頭的好奇,默默地注視着車子駛入莊園內部中。
亞當下了車,率先站在車門旁,扶着葉嫵從車廂裡走出來,極具紳士風度的翩翩模樣,不明真相的人,恐怕真心會爲他這副假象所迷惑……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上午,葉嫵正坐在客廳裡百無聊賴的看着電視,卻見亞當正好從外面走回來,葉嫵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信號zha彈,瞟了一眼亞當,極爲不客氣的道,“亞當先生,下次你出去的時候,最好叫上我,不然哪下子你離開得遠了,zha彈真的炸了,那我豈不是死得很冤枉?”
亞當先是一怔,隨即瞟了一眼葉嫵脖子上的信號zha彈,故作出一副不明白她意思的模樣,將一部平板電腦遞到葉嫵面前。
“嗯?”
葉嫵有點搞不清楚亞當是個什麼意思,接過平板電腦,點開屏幕一看,卻見裡面一張張圖片……是服裝和首飾的效果圖?
“挑選幾件你喜歡的禮服和首飾,我讓他們送過來。”亞當雙手揣兜,淡笑着道。
葉嫵沉默了一下,她倒是沒料到……他出去,居然是爲了吩咐人給她準備晚禮服和首飾去了?
饒是她這陣子故意做出挑剔而刻薄的模樣,故意想要挑釁亞當的底線,可是眼見着這一幕,也不得不承認,其實……如果拋開她被劫持的身份,亞當是個很好的戀愛對象,耐心、紳士、幽默、體貼而又出手闊綽……
她當初要是敢這麼挑釁司凜,早就被他掐死了。
亞當瞧出了葉嫵的心事,不由得笑了出來,俯下身子,湊到葉嫵臉邊上,幾乎可以嗅得到她周身所散發出的那股子淡淡的沐浴ru香氣,“……葉小姐,是不是覺着,我比起司凜,其實是個更加完美的戀愛對象?我比那個不解風情而又兇殘無比的司凜,更加具有男xing魅力?”
葉嫵白了一眼亞當,一巴掌拍在他的腦門上,“亞當先生,麻煩你的人皮面具離我遠一點……司凜唯一比不上你的,只有臉皮的厚度!”
亞當故作出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親愛的葉,難道你還對他餘情未了嗎?難道我還不上那麼一個殘暴的男人嗎?”
•тт kдn•c○ 葉嫵冷淡的扯了扯嘴角,“我只是沒有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罷了,對於綁架了我的人,無論他多麼優秀,多麼具有男xing魅力,那都是——垃圾!”
亞當頗爲尷尬的咳了咳。
翻閱了幾頁的圖片,葉嫵不得不承認,這個傢伙的手筆果然不小,以她的眼光看來,這些圖片上不少晚禮服的設計風格,都有國際頂級服裝設計師的痕跡,那可不是一般人砸錢就能請得動的存在。
葉家雖然有錢,卻根本請不動這些大神級別的服裝設計師。
信手挑選了一件珠光黑的露肩晚禮服和一雙銀水晶的高跟鞋,搭配着一套矢車菊藍寶石的首飾,沒有多餘的墜飾,簡潔、低調而極爲奢華。
晚上臨睡覺前,亞當居然又特意請過來幾個特級按摩師、美容師之類的,葉嫵赤果着身子趴在按摩浴缸裡,接受着身邊好幾個人的服務,她雖然過慣了富貴奢華的生活,可也不得不承認,亞當今天爲她所做的一切,幾乎是所有女人的夢想,就算她出身豪門,也幾乎要沉醉在對方的體貼和周全中。
幾乎沒有女人能拒絕得了這份誘惑,——有個男人可以提前準備服裝、首飾,甚至還會想到,要幫你找按摩師、美容師。
這已經不是一般男人能夠做到的了,甚至就算是司凜的體貼,他一樣做不到。
這一夜,葉嫵幾乎徹夜難眠,想到明天就要面對司凜,她的心……再也無法平靜下來,最後只能服下了兩顆安眠藥,這才得以睡着。
第二天早早起牀,依舊是昨晚的那幾爲美容師、按摩師,美滋滋的做了個溫泉spa,然後準備梳妝打扮……
按照豪門世家貴女們的管慣例,在重要宴會的當天早晨和中午,她們都絕對不可能吃東西的,最多吃一點點水果,以保證自己的身材不會顯得臃腫……
今天是大年初七,也正是宴會舉辦的日子,宴會的時間就定在上午十點,一般人八九點左右就已經到了,重量級別的嘉賓纔會在九點以後抵達,最遲不會超過十點……至於十點半抵達的,除了今天的那位三號元首,就不可能再有旁人了。
從昨天開始,四月酒店就已經清空了所有顧客,專程將整座酒店留作舉辦此次宴會。
早晨七點半準時,四月酒店的附近的幾條路全部戒嚴,除了手持着邀請函的車輛進入以外,幾乎街道上空無一人……
將近八點左右,一輛輛低調奢華的豪車跟不要錢似的,緩緩的穿梭在馬路上,直奔着四月酒店的方向而去;
九點左右,出現的便不再是那些奢華的豪車,反而是一輛輛光潔的國產車,只是上面的掛着的牌照……幾乎讓人爲之瞠目結舌;
九點半以後,是由着警車開道,跟在後面的是一輛輛防彈車,上面的車牌被人用黑布蓋上,甚至都看不清裡面的人影;
外面的街道冷清,而四月酒店的後花園裡,卻是一派衣香鬢影、名流聚集的地方,各式國際頂級名酒、奢侈美食被擺放在長條桌上,溫度和溼度都極爲適宜,枝葉繁茂的熱帶植物中,一位位名門淑媛人比花嬌,妝容精緻、衣着奢華的遊弋在人羣之間,一位位西裝革履、燕尾服在身的年輕俊彥們,追逐着場中最美麗的淑女,細碎而低沉的聲音顯得並不張揚……
各家族德高望重的老人們自覺地湊在一起,一邊談笑風生着,一邊欣賞的望着場中央的俊男美女們,滿是一派和睦模樣……就算是殺父之仇,誰也不會選擇在這個場合裡撕破臉皮。
甚至在這羣老人中間,你可以看到不少熟悉的身影,當然,並非是你見過真身,而是你可有可能在某些官方新聞上,看見這些大佬的身影……
在場的隨便一個人,走出這裡,都有可能是那種跺跺腳都能讓外界地震的人物。
在某個角落裡,卻有個極爲熟悉的身影,一身真絲錦繡八寶褂子,手上拄着龍頭柺杖,另外一隻手上持着長長的念珠,慈眉善目,笑起來的時候,就好像是一尊活生生的慈悲菩薩……
不用說,能有這副悲天憫人模樣的老太婆,除了君老太,還能是誰?
而在場中央的某個圈子裡,衣冠楚楚的君明翊,臉上掛着溫柔繾綣的微笑,正跟着幾位世家名媛們談笑風生着,時不時的說幾個小笑話,逗得幾位名門淑女忍俊不禁,再時不時的望向某個出身高貴的世家千金一眼,全然一副“我在默默的愛着你”的款款深情暖男模樣。
從來都沒有女人能夠拒絕君明翊這般溫柔入骨的眼神。
雖然暫時死神傭兵團那邊還沒有傳來葉嫵屈服掏錢的消息,可君家這祖孫二人,也不可能就因爲葉嫵不掏錢,而就此錯過這次的機會吧?索xing他們君家的家底還算豐厚,尤其是最近這幾年的利潤產出越發的多了起來,給君明翊走關係的錢,綽綽有餘了。
兩天前,祖孫二人就已經抵達了天京城,休整一晚過後,第二天便去了藍家拜訪,作爲拜訪的年禮,君家祖孫倆不僅帶上了數億的援助資金,還將姜玉蘭生前從香園裡偷來的幾條鯉魚送了去。
藍家老爺子看見這幾條“銀絲鯉”,自然是高興不已,越是年歲大,他就越怕自己的身體不行,有了這種養身體的絕佳“補品”,老爺子自然是開心不已,甚至還大手一揮,將本屬於自家的珍貴宴會名額,讓出了兩個,直接送給君家祖孫倆作爲回饋。
對於君老太帶來的“銀絲鯉”的真實xing,藍家老爺子還真的沒有多作懷疑,君老太年輕那會,可是藍老爺子的親信秘書,兩家還有點親戚關係,這麼多年來,兩位老人的關係一直緊密,藍家又是君家的靠山,君老太得要蠢成什麼樣,纔回去謀害藍老爺子?
正當祖孫二人在場內如魚得水般的廝混在人羣中時,卻清晰地聽見,後花園入口的方向,似乎傳來隱隱的驚豔和感嘆聲……
再然後,一道祖孫倆做夢都想象不到的身影,陡然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