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豔熟婦瘋狂得近乎於毫無理智般的舉動,讓寶拉短暫的懵了一下,呆呆的打量了一下對方,極爲肯定的點頭道,“對,你就是左姨,我記得你照片上的樣子……我媽***辦公桌上,有一張你們三個人的合影,你叫左詠兒,是龍國軍人。”
左詠兒這三個字,既是她曾經的名字,又是取回記憶的鑰匙,落入美豔熟婦的耳朵裡,腦海裡緊鎖着的那扇大門緩緩開啓,鋪天蓋地的信息洪流洶涌澎湃而出,讓她下意識的捂住腦袋,痛苦的尖叫了出來,疼得幾乎想要在地上打滾,金髮美少年一個箭步衝上來……
之前持槍的那個魁梧男人,滿臉的灰敗之色,咔嚓一聲,qiang支掉落在地,那雙湛藍色的眸子靜靜地凝望着抱頭痛苦的女人,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終於什麼都沒有說出口,眼底滿是一派絕望和痛苦之色。
那一眼的痛苦與絕望,寶拉幾乎以爲自己看錯了。
剛纔還一副要殺了她的模樣,此時此刻,卻因爲自己認出了左姨,而露出這麼一副世界轟然坍塌的表情?
寶拉年紀小,並不懂得這一切,可亞當他自己卻分明知道,今天的這一切意味着什麼……
他囚禁了她將近二十年,從剛開始出於一種報復xing的心態,再到後來漸漸破除心防,真正的將她視爲自己的女人,再到她懷上了自己的孩子,一家三口幸福快樂的生活在那座城堡裡……那個時候,他甚至覺得,如果一家三口可以就這麼一輩子生活在一起,他可以放棄對司凜與司家的仇恨。
可是,當左詠兒拼了命的從那座監獄般的城堡裡逃出來時,他終於從遙遠的記憶裡回想到那不堪的過往,回想到他們的初遇和結合,回想到她的身份,甚至想到自己隱瞞她記憶多年……從那一刻起,恐懼就縈繞在心頭。
他怕,怕有人認出了左詠兒,喚出了她的名字,讓她回憶起過去的那些事情,更加害怕當她真的取回記憶之後,她要怎麼面對這個生活了幾十年的家?要怎麼面對他這個相濡以沫了多年的丈夫?又要以什麼樣的心態去面對丹尼?
他與她的婚姻,本就是欺騙和隱瞞得來的,哪怕他的心裡有一千一萬條理由可以爲自己申辯,也不得不承認一件事情——是他騙了左詠兒,欺騙了她的人生與婚姻,欺騙了她的愛情,是他爲了想司凜復仇,而故意封閉了左詠兒的記憶。
“阿左……”亞當艱難的喚了一聲。
而疼得在自己兒子懷裡呻呤的左詠兒,終於漸漸平息了下來,過往的所有記憶一同涌上心頭,甚至包括她與亞當幸福而甜蜜的新婚,包括她與亞當的兒子丹尼,包括這十多年來的每一點、每一滴……
當年在視頻中自盡的她,因爲搶救及時,並沒有死去,只是短暫的陷入了昏迷之中,暫時xing質的記憶缺失,得知這一情況的亞當,故意將這個消息隱瞞下來,甚至抹去了她一切或者的痕跡,將人挪到了他家族的城堡裡,還命人催眠了左詠兒,將她的記憶徹底塵封在腦海的最深處。
失去了記憶的左詠兒,單純懵懂得就好像是個孩童,整天癡纏着亞當,而亞當爲了報復司凜,也故意將左詠兒說成是他的未婚妻,兩個人朝夕相處下來,居然真的情投意合,舉行了婚禮,在婚後不久,就生下了丹尼這個兒子。
生下丹尼的時候,左詠兒難纏,傷了子宮,再不能有孕,亞當便真的守着左詠兒和丹尼,拒絕了各式上流名媛們的示愛與勾引,居然真的關起門來好好的過日子,甚至甘願放棄了向司凜與葉嫵復仇的計劃;“阿左是司凜和葉嫵彌補我的寶貝,是上帝送給我的最珍貴禮物。”
他雖然將左詠兒強行拘禁在那座城堡中,卻真的對她萬分疼愛寵溺,從當初的滿手血腥的死神傭兵團團長,化身爲生活技能全部點亮的護妻狂魔,他隱瞞她、欺騙她、拘禁她,卻同樣的寵溺她、疼愛她、珍視她……
“不要叫我。”
左詠兒沙啞而冰冷的嗓音隨之響起,短暫的遲疑過後,很快的堅定了起來,猛地擡起頭,直盯盯的看向瞬間衰老的男人,扶着兒子的胳膊,踉蹌的起身,筆直的站在那裡,美豔絕倫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痛苦與仇恨之色,近乎於歇斯底里的叫道,“亞當,——你騙了我將近二十年!”
金髮美少年丹尼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母親,很明智的沒吭聲。
“阿左……”亞當痛苦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髮,“我知道你……”
“你沒資格讓我恨你!”
左詠兒好像知道亞當要說些什麼似的,直接打斷了他的話語,眸底泛紅,眼神篤定而倔強,嗓音凌厲而憤怒,“亞當,從一開始,我們之間只是敵人,就算是我死在你的手上,我也認了……但你不能利用我來替你復仇!你想向司凜復仇,隨便你怎麼折騰,但你居然將我藏了十多年,還騙我說是你的未婚妻,利用我跟你結婚,生下丹尼……你在用這種手段嘲諷誰?這一切只是你報復司凜的手段,是嗎?!”
丹尼同樣震驚的擡起頭,呆呆的看向左詠兒,又看向亞當,“爸爸……媽媽說的是真的嗎?我和媽媽只是你復仇的手段……告訴我,媽媽在騙我!”
亞當苦澀而笑,“我承認,最先開始我確實只是想利用你向司凜復仇,是他的母親殺了我的父母……”
“可司凜的母親,不是也死了嗎?”左詠兒嘲諷而笑,“亞當,你不用說得這麼道貌岸然,其實說白了,你只是爲了利益,爲了讓他不好過!”
“但我爲了你,已經放棄了報仇!”
亞當終於按捺不住,忍不住通紅着眼睛,嘶吼了出來。
既然說到了這裡,亞當索xing把話說開了,深深地吸了口氣,這才冷笑着道,“以我對司凜恨之入骨的程度,你覺得,如果不是爲了你,他和葉嫵這些年來,真的能過得這麼舒坦嗎?我明明有那麼多次的機會,可以將司凜的xing命留在國外,有那麼多次的機會可以綁架葉嫵和她的兒女們……但我一次都沒有!我這麼多年來,牢牢地守着那座城堡,只是因爲那裡有你!我放棄了復仇,因爲他們已經把對我最好的彌補給了我,我不想冒着任何失去你、離開你的風險,去追求那些虛無的東西,與其殫精竭慮的算計他們,我寧願在家裡守着你,守着我們一家人!”
說着,亞當忽然蹲下身子,雙手抱頭,痛苦而瘋狂……
左詠兒冷笑着站在那裡,無動於衷的看向亞當。
亞當踉蹌的重新站直了身子,乞求般的看向左詠兒,“阿左,是我欺騙了你,我願意用我的一切來彌補你,但是請你……不要離開我,好嗎?”
左詠兒嗤笑了一聲,譏誚的看向亞當,“那如果我要你用自己的命來彌補我呢?”
丹尼臉色煞白。
亞當短暫的怔了一下,翛然應聲,“——好!如果你想要我的命,我可以給你。”
“那就現在證明給我看吧。”左詠兒挑眉,冷冷而笑。
“媽媽……”丹尼試探xing的開口,似乎想說些什麼。
左詠兒眉頭輕皺,有些猶豫而遲疑的看向自己的兒子,良久,嘆了口氣,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拍了拍兒子的肩膀,“……你永遠都是我的兒子,無論你的父親是誰。”
亞當緊抿着嘴脣,二話不說,立刻從高筒靴裡拔出一把軍刺,指尖輕輕的拂過軍刺上閃爍着的冷藍色光芒,這才重新低下頭,對準自己的胸口位置,最後凝望了一眼左詠兒,喃喃的道,“你的願望,我會誓死達成。”
說着,亞當猛地將軍刺刺向胸口!
左詠兒就那麼一直冷漠的看着這一幕,親眼看着亞當以軍刺刺上胸口,親眼看着血流如注,看着軍刺刺破胸前的肌肉。
一直到亞當準備再度用力向下刺破幾分時,左詠兒臉色微變,將手上的鑰匙彈出,正好彈到了亞當手的虎口上,震得他右手一麻,下意識的鬆了手,軍刺就這麼嘡啷的掉落在地……
那把軍刺正好刺上了亞當的胸膛,卻並未來得及刺破心臟。
亞當錯愕的看向左詠兒,眼底有些茫然。
左詠兒微微側過頭去,冷漠的哼了一聲,“哼,要死也別在我面前死,不然的話,以後丹尼可是要恨我這個當***了……”
寶拉撇了撇嘴,忍不住小聲嘟囔,“明明就是捨不得人家死嘛……果然跟我媽說的一樣——傲嬌!”
左詠兒發誓,如果寶拉不是葉嫵的親閨女,如果不是第一次見到寶拉,還不好意思下手,就以這丫頭的嘴賤程度,——她肯定胖揍這個臭丫頭!
亞當卻聞言眼前一亮。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誰最瞭解左詠兒,那麼無疑會是葉嫵跟金鐺鐺莫屬,既然是寶拉從她媽媽口中聽見這個評價的,那麼這麼說來……
丹尼似乎被父母之前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嚇傻了,久久的怔在那裡,一直到寶拉嘟囔出了這句話,他這才恍然回過神來,哭喪着臉,鬱悶的瞥了一眼寶拉,“我是該感謝你,還是該恨你……要不是你的出現,我的媽媽也不會恢復記憶,同樣要不是你的話,我也不會險些家破人亡。”
寶拉不高興的瞪了一眼丹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難不成你爸爸還能瞞你媽媽一輩子嗎?你只是知道你自己險些家破人亡,可曾想過你那個外祖母和我媽媽、金姨幾個?我媽媽一直都以爲左姨是爲她而死的,鬱鬱寡歡着,產後抑鬱症有多嚴重,你又可曾知曉?這些年來,我媽媽和金姨兩個人都快哭壞了眼睛……你外祖母多少次**,終日以淚洗面,失去了人生支柱,這才早早去世,你可曾有過半點的心疼?”
丹尼茫然的看了看寶拉,終於不吭聲了。
左詠兒聽見寶拉的話,眼圈瞬間通紅了起來,她依稀還記得母親的音容笑貌……
亞當心知自己作孽太多,爲了獨佔寶拉,硬生生的逼得他們母女分離,只能趕緊道,“你可知道,母親葬在那裡?”
左詠兒冷冷的瞥了一眼亞當,“別叫得那麼好聽!你媽媽葬在城堡的後花園裡,現在去世的是我的母親!”
寶拉抿嘴,剜了一眼亞當,卻不回答他的問題,顯然是還記恨着剛纔某人差點殺了她的事,又轉過頭,看向左詠兒道,“左姨,我媽媽就在鄰市……你不如先去她那裡,然後再回國。”
“小葉子就在鄰市?”左詠兒詫異而驚喜的追問道,“得了,你也別住這裡了,跟我走,我們連夜過去,我要看看她……”
“啊?!”寶拉懊喪着臉色,眼珠子亂轉,很快的道,“左姨,我給你地址,你自己去唄……反正也好找,我……咳咳,我媽媽讓我出來自己闖蕩,說是不闖出個人樣來,就不許回去,我這才跑出來找僱傭兵的聯絡點,但是迷了路,這才走到這裡的。”
左詠兒拍了拍額頭,頗爲無語的道,“這裡就是僱傭兵的聯絡點啊!官網上的地址,還沒來得及換呢。”
“哈?!”寶拉也不知道自己是應該高興,還是應該哭喪張臉?
左詠兒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丹尼,瞧着兒子滿眼的期待與興奮,終於還是嘆息的道,“既然你想在僱傭兵界闖蕩幾年,那就讓丹尼跟你一起去吧,正好你們兩個年歲差不多大,丹尼以前也闖蕩過兩年,你們兩個孩子湊個伴……丹尼,你雖然比她年紀小了兩歲,但你是個男孩子,又是你父親從小教導大的,必須要學會照顧女孩子,並保護她,知道了嗎?”
丹尼眉開眼笑,拍了拍胸脯,“媽媽請放心吧!我一定會保護好……”
話說了一半,丹尼這纔看向寶拉,“我貌似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呢。”
“我叫寶拉,葉寶拉,或者司寶拉,都成!我們家的姓氏不固定。”寶拉笑眯眯的踮起腳尖,拍了拍丹尼的肩膀,“放心好了,你既然是左姨的兒子,左姨又跟我媽媽是最好的姐妹,那麼你就是我弟弟了,我會照顧你的!”
年紀相仿的少男少女很快的閒扯了起來,左詠兒脣角帶笑的看了一眼兩人,眼底莫名的流露出一抹欣慰的眼神……要是丹尼能跟寶拉在一起,那麼亞當家族和司家的恩怨,應該就可以徹底了結了吧?
亞當瞅了一眼自家蠢兒子,又看了看寶拉那般古靈精怪的模樣,忽然地,心底最後那一點對司家和司凜的恨意也都消失了:司凜賠了夫人又折兵,賠給他亞當一個老婆還不夠,現在又賠給他兒子一個老婆……這筆買賣,怎麼想都覺得是司凜虧了。
想到這裡,亞當將之前的所有芥蒂全部除去,一心一意的哄起了媳婦。
爲了避免被自家太后抓包,寶拉拽上丹尼,連夜兩個人就“私奔”了,只給左詠兒留了一張小紙條,上面寫着地址,左詠兒徹夜未眠,對亞當恨意難消,又是萬分的思念着自己的兩位好友,好不容易捱過了這一一夜,第二天一大清早,便拖着行李箱,匆匆的準備出門去找葉嫵。
剛出旅店門口,亞當拎着一大堆東西,厚着臉皮蹭上了車。
左詠兒對亞當又愛又恨的,本來是沒打算讓他上車,可是亞當提着一大堆營養品,又一副“誠懇認錯”的模樣,還告訴她,“聽說葉嫵又懷孕了,你去找她,總要帶點給孕婦的營養品吧?”
左詠兒這才無奈點頭,心裡卻打定了主意,必須要讓司凜替葉嫵狠狠揍他一頓……不!十頓!天天揍!
一路上亞當的裝孫子和討好暫且不提,當車子抵達葉嫵暫住的那處城堡前時,左詠兒忽然吧嗒吧嗒的掉下淚來,她可以想象得出,這些年因爲自己的“死”,以葉嫵的個xing和爲人,要揹負上多麼巨大的心理負擔,她會將一切的心理負擔都歸結到她自己身上,所有的心事壓抑在心裡……
“太太,有客來訪。”西式的管家恭敬地走上前來,提醒道。
“客人?誰啊?”躺在客廳藤椅上的葉嫵,撩了撩眼皮,頗感意外,“我在這邊,貌似沒什麼認識的人……”
“是一位先生和一位太太,看起來像是夫妻倆,那位先生自稱是您的故人……哦,對了,他說他叫亞當。”
“亞當?”
葉嫵懵了一下,有片刻間,她沒想起來這個人是誰。
沒辦法,這些年來亞當實在是太老實了,老實得幾乎讓葉嫵誤以爲當年的信號zha彈只是她一廂情願的幻想,如果亞當真的那麼仇恨着司凜和司家,他怎麼可能這麼多年來一點動作都沒有?怎麼可能半點都未曾給司凜下絆子?
當葉嫵終於從遙遠的記憶中,想明白這個“故人”是誰時,正好司凜從樓上緩緩的走下來,手上還拿着一本厚厚的莎翁筆記,白皙修長的指尖,映襯着暗紅色鍍着金邊的書脊,多了幾分莫名的美感。
“亞當?”
司凜醇厚低沉的嗓音隨之響起,同樣帶着幾分疑惑和納悶,“他這些年來不是一直休養生息着嗎?怎麼會突然跑過來……難不成是想來找我挑戰的?”
最後這句話,司凜的語氣裡帶上了幾分打趣的意味。
“也不知道你現在這老胳膊老腿還能不能折騰了?”葉嫵扶着肚子,艱難的坐起身,讓了大半的藤椅給司凜。
司凜施施然的坐在了葉嫵身邊,小心翼翼的摸着她的肚子,意味深長的笑道,“我老胳膊老腿能不能折騰得動,你這肚子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瞧你那德xing!”葉嫵臉頰緋紅,嗔怪般的瞪了一眼司凜。
兩人說話的間隙,管家已經將亞當夫妻二人請了進來,正好葉嫵從司凜的身上收回目光,轉頭看向玄關的一瞬間,整個人幾乎是定格在那裡,幾乎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覺!
左詠兒站在那裡,眼睛酸酸的,看着挺着肚子的葉嫵,歲月似乎並未在她的容顏上留下太多的痕跡,雖然年逾四十,卻依舊絕代風華、嫵媚無雙,尤其是高高隆起的肚子,似乎給整個人都蒙上了一層溫柔恬靜的美。
“小葉子……”豆粒大的淚珠子,當即順着左詠兒的臉頰,簌簌流落下來。
葉嫵依舊僵硬在那裡,手死死地攥住了司凜的手心,微微搖頭,“不,我一定是在做夢……小左明明已經……怎麼又做這種夢了……”
司凜顯然也懵了一下,很快的捏了捏葉嫵的手心,低聲提醒,“你不是在做夢……她真的是左詠兒。”
波光瀲灩的桃花眼,眼底酸澀,很快的淚水順着臉頰簌簌流落下來,失聲哽咽,“小左……我、我不會是真的在做夢吧?”
“我還活着,真的,我沒死!我還活着!”左詠兒拼命地搖着頭。
葉嫵恍恍惚惚的站起身,徑自走到左詠兒面前,伸出手,輕輕的觸摸着她帶着體溫的手,終於從恍然中清醒過來,剎那間的錯愕與震驚過後,突然失聲痛哭……
“小左!小左……你既然還活着,爲什麼不肯回來找我?爲什麼消失了這麼多年之後,又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你知不知道,我和鐺鐺這麼多年是怎麼熬過來的……你知不知道,阿姨這麼多年過得有多麼的辛苦……你是她的命啊!你怎麼可以那麼殘忍,拋下阿姨和我,拋下這麼多人,讓我們所有人都以爲你死了,你自己卻獨自一人在外面……”
多年未見的老友,此時此刻,終於抱頭痛哭。
司凜也悄然站起身,看着葉嫵發泄般的痛哭模樣,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下意識的向亞當看去,眼神冷冽不愉。
左詠兒假死這麼多年,卻遲遲未曾跟葉嫵等人聯繫,這要是跟亞當沒關係,傻子都不信!
意識到這一點,司凜看向亞當的眼神,又再多了幾分的冷冽與凜然。
可出乎意料的,亞當看向他的眼神裡,沒有仇恨,沒有怒意,沒有一絲絲的反感,反而卻帶着幾分痛快與得意,大大方方的走到他跟前,主動伸出手,“邪龍,好久不見。”
司凜若有所思的瞟了一眼亞當伸過來的手,忽然問道,“你是以什麼身份來的?”
亞當灑脫輕笑,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當然是以……阿左的丈夫身份而來。”
說罷,兩隻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他們不願意讓彼此的女人爲難,所以……
相逢一笑泯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