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升,你真敢動手?要知軍法無情,四叔父也救不了你。.訪問:. 。”真珠臉‘色’鐵青,但他不敢輕易動彈,高升是鐵血悍將,只服從兀朮的軍令,要說殺他或許不會,但讓他受點傷輕而易舉,還不會收到太大責罰。
“忒母郎君自有論斷。”高升淡淡地道,旋即又道:“把馬車駕走,敢阻攔者殺無赦。”
幾名士卒應諾,直接策馬過去收取馬車,兩名‘女’真士卒要阻攔,卻見對方人多勢衆,有點猶豫不決。
“還不給我攔下來,啊.。”真珠還沒說完,自覺槍尖直抵咽喉上,嚇的他趕緊把話吞下去。
梅黑吞了口唾液,眼巴巴地看着漢軍士卒奪馬車,他可不傻,對方可有好幾十個人,都是攜帶全套兵仗,打起來他們鐵定吃虧,再說人家也有正當理由不是,做一回烏龜算了,又不是生死對手,幹嘛要當街火併。
“你們這些‘混’蛋。”當馬車被漢軍士卒控制,高升收回了大槍,真珠才氣鼓鼓地怒罵,卻沒有吆喝動手。
高升壓根就不看真珠,反倒是盯着陸天壽,殺氣騰騰地道:“這個人,我要帶走。”
陸天壽被嚇的要‘尿’‘褲’子,本能地向後退去。
“不行。”真珠被橫刀奪愛,下意識護住陸天壽,他並非看重這廝,而是賭一口氣。
秦獻容置若罔聞,外面對她而言是狗咬狗,絕不會去關注,只要王秀好她的心願也了了!一切都毫無意義。
“高升,你不要太過份,這個人是我定下的阿里喜,你無權決定他的生死。”被人用槍尖指着滋味真不好受,裡子面子都沒了,真珠決不能再忍,要被高升得逞,他在這些士卒面前也別‘混’了,直接回家享福得了。
高升見陸天壽嚇的屁股‘尿’流,鄙夷地一笑,再也不看陸天壽一眼,淡淡地道:“本想同鄉敘舊,既然是郎君的阿里喜,那就算了,我還要給忒母郎君覆命,告辭。”
說着,他連今天的任務也不幹了,調轉馬頭向城外而去,漢軍士卒用着馬車絕塵而去。
真珠恨的咬牙切齒,目光狠戾地盯着高升一行,渾身顫抖不已。
梅黑目光‘陰’毒,小心翼翼地道:“郎君,是不是回去?這事不能算了,一羣窮酸的漢兒。”
“走,的確不能那麼算了。”真珠橫了眼梅黑,這羣‘混’蛋剛剛裝慫,現在倒打起‘精’神賣好,高升那麼好對付的,那可是在兀朮的紅人,在兩位元帥面前掛名的人物。
陸天壽急忙跑過來,驚惶地道:“郎君,剛纔那高五哥和王秀關係好,肯定是要救秦娘子。”
真珠狠狠瞪着陸天壽,咬牙切齒地道:“我自有辦法,你就留在城裡,給我物‘色’美貌小娘子,有了消息就和梅黑聯繫,噢,還有你說的張家娘子,一定要搞到手,明不明白?”
陸天壽大喜,成爲‘女’真郎君的人,豈不是在開封橫着走,至於張啓元那‘混’蛋,讓這廝死去吧,沒看到開封是‘女’真人的天下,他要報仇。但是?他的臉又苦了下來,低聲道:“郎君,萬一高升找我麻煩?”
“你是我的人,有我的鐵牌在身上,高升一個漢兒,他敢。”真珠臉‘色’不善,他不敢動高升是一回事,高升動他的阿里喜又是一回事。
陸天壽一陣竊喜,急忙表忠心道:“小人願爲郎君效力,郎君放心,不出兩天就能找到絕‘色’小娘子,張家的韓娘子是跑不了了。”
“哈哈,好、好。”陸天壽很識趣,真珠很滿意。
梅黑一陣興奮,有郎君玩的就有他們的,雖說喝湯但那也是美味。
城中,孫傅的府邸。
鍾離秋難得穿一身整潔地官服,面‘色’修整清潔,三縷美髯捶‘胸’,風姿颯颯,面對孫傅正‘色’道:“相公可曾想好?”
孫傅面‘色’複雜地看着鍾離秋,這位曾經一度的風雲人物,在大難來臨再次展現睿智一面。不僅連連上書言事判斷時局,還建議或遷都或早送國公出城,很可惜沒有人去關注。
現在回想起來,鍾離秋的判斷全部被實現,只不過是虜人實現的,現如今京城四壁陷落,天子‘蒙’塵,太子危機,鍾離秋在衆人相互推諉中,‘毛’遂自薦出使,一腔熱血讓人敬佩。
“天子已經去了,虜人殘暴,學士還要三思。”
“相公放心,我自有分寸,還請相公火速轉移國公,遲則生變啊!”鍾離秋用少有的鄭重口氣叮囑。
“可惜機會不大,早知就聽少‘陰’良言!”孫傅一陣感嘆,臉‘色’帶着濃濃的悔意,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只要相公全力去做,相信會有能人義士效力。”鍾離秋稍加沉‘吟’,遲疑地道:“相公最好也一併破圍,決不能投奔大王,一路南下去江寧。”
“大王?”孫傅一怔,旋即明白鍾離秋的意思,鄭重地頷首道:“少‘陰’所言甚是,但王文實在陳州,或可讓他護送。”
鍾離秋眉頭微蹙,沉‘吟’不語,臉‘色’變換不斷,顯然陷入天人‘交’戰,孫傅心懷忐忑地等待。此時此刻,鍾離秋的睿智讓他心安,他急切希望鍾離秋出謀劃策,並決定老實地聽。
“不要入王秀營寨,取道淮南南下。”鍾離秋雙目恢復清明,斬釘截鐵地道,他絕不後悔此言,因爲他是大宋的臣子,忠君是必需的。
孫傅詫異地看着鍾離秋良久,才長長一嘆,寂落地道:“果然是多事之秋啊!”
“這也不願別人,‘亂’世出英雄,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有能力者取之。”鍾離秋淡淡地道,這個時候他不看好孫傅,不認爲這位宰相能力挽狂瀾。
或許,孫傅是優秀的盛世宰相,但在‘亂’世只能誤人誤己,他看不到趙宋希望所在。但是,王秀的觀兵陳州,讓他非常的失望,同時又升起殷切地希望,他不願看到趙宋的覆亡,又對王秀的理想寄予極大希望,很矛盾卻又更無奈。
所以,他做出自認爲最好的選擇,既然無法兩全,那就從容地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