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眉頭一挑,淡淡地道:“不多也不少,是到了重設的時候了!但爲了不增添衙‘門’,還是不要大動干戈,‘浪’費朝廷錢財。-..-不過,我看汪伯彥真不適合擔任右丞,你得找個機會拿下,讓他也出知地方。秦檜暫時不動,範宗尹可以擔任御史中丞、劉豫補中書舍人,蔡易轉樞密直學士,參與樞密院軍機。”他對汪伯彥極爲反感,你持南北盟好論也行,朝廷一穩定處理內政爲主,有牽制強硬主戰大臣的人也好。
但是,南北盟好也是有底線的,一切爲了反攻做準備,這廝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投降派,壓根就不主張抵抗,一味地退讓,實在讓他無法忍耐,要不是看在秦檜的面子上,他早就把這廝踢出朝廷了還能,還能讓幹了兩年右丞。
“你早就未雨綢繆了。”朱璉輕輕笑道,她對汪伯彥也恨厭惡,那可是和趙構‘交’好的人物,屬於大帥府舊人。
“秦檜不是易於之輩,需刻意籠絡纔是,以範宗尹掌烏臺,蔡絳在內朝,有利於輔佐官家制衡。劉豫不過老儒,身處中樞,必然明哲保身,掀不起多大風‘浪’,你也能放心,至於趙元鎮也不必擔憂,他的忠誠不用擔心。”王秀對趙鼎還是看重的,儘管這夥計和他越走越遠。
“這幾年,孫傅、唐格日漸消沉,李綱、張叔夜威望日甚,的確到了平衡時候了。”朱璉深以爲然地道,她同樣考慮周全,以王秀居中朝遙控,外朝東西府相互制衡,必‘亂’初定江南引發大臣勸慰國中。不過,她倒是希望王秀聲望日隆,也好讓兒子地位穩固,成功度過艱難的脆弱期,顯然是成功的。
“李邦彥、張邦昌,你看怎樣?”王秀忽然來了句。
“不可。”朱璉態度很堅決。沒有半點客氣,她對這兩位沒有任何好感,一位是‘浪’子宰相,一位是虜人看重的官家,要不是爲了維繫朝野穩定,她恨不得除了兩人。
“李邦彥‘浪’子,張邦昌老儒。善加利用,還能撐住大局。”王秀理解朱璉感受。但用人需要因時因地,不能因過失全盤否定一個人,說真的,他對兩人沒有任何成見,要不是李邦彥,趙桓可能堅持不到登基那天,張邦昌就是竇娥,猙獰的鋼刀下,不是你說了算。
“他們給高位就行了。決不能擔當大任。”朱璉毫不鬆口,一點商量餘地也沒有。
王秀搖頭一笑,朱璉較真起來,他還真不好說話,誰讓這兩位一個名聲很醜,一個聲名在外,或許有人同情他們。但要說再入兩府,恐怕會有很多人反對。
他也不過是爲了那段善緣,既然朱璉不同意,也就不再堅持,嘆道:“好了,你自己看着辦。”
朱璉白了眼王秀。似乎察覺愛郎的不滿,低聲道:“趙野、王安中等人,也好過他二人。”
王秀撇撇嘴,有些人僥倖外放,沒有跟隨趙家父子北上,現在都以高官加宮觀閒賦各處,他並不打算用這些人
。趙野這廝當年站隊就不妥,也是得罪過他的,沒有被治罪就算好了,豈能入兩府?王安中更是不堪,對燕山府路的丟失,富有直接的責任,緣起他收容張覺導致‘女’真人南侵,是有點牽強不假,卻絕對是直接導火索。
但是,沒有幾個能擔負制衡的人物,也是絕不可以的,張叔夜和李綱氣勢太盛,宗澤垂垂老矣,唐重也無法回來,許翰更不用說,那是給李綱增添助力。
“譚世勣、呂好問、李熙靖、程振如何?”朱璉見王秀否決,又提出幾位大臣。
“差強人意。”王秀並不太看好,這些人有的和他相善,甚至和他有過善緣,但他並不認爲他們有開拓‘精’神,只能說升任兩府或是尚書六部。
“那就維持算了。”朱璉淡淡地道。
她不是不明白,王秀的沉寂直接導致孫傅、唐格勢力日微,幾乎無法撐起都事堂。也很好理解,當年,他們與朝廷敗壞有很大幹系,孫傅的猶豫導致監國差點被俘,唐格更是被指責爲敗壞抗戰,被朝野士人所詬病。
既然王秀隱於幕後,他們失去了張叔夜、李綱等人聯合的動力,非常好理解,王秀退出鬥爭的漩渦,讓本應一直防範的重臣,陷入了內部矛盾,相互的鬥爭越發‘激’烈。人嘛,政治理念不盡相同,在沒有外力的壓制下,鐵定各有各的訴求,可以說當前的局面,是王秀一手促成,說的再深點,應該是王秀爲了掌控外朝的謀劃。
張叔夜和李綱的名望,直接導致尚書‘門’下勢力衰微,樞密院權勢上升,要不是趙鼎等人支持,恐怕他們要以國公請郡了,真是一地‘雞’‘毛’。
不過,張叔夜、李綱權威正盛,着力壓制中書省,又和朝廷制度相違背,歷來東府權威凌駕西府上,西府反過來牽制東府,最終讓天子做仲裁者。如今,王秀把持中朝,還能遏制樞密院,一但請郡,就算蔡易入樞府,有何爲的幫襯,恐怕也分化不了張叔夜和李綱的權威。
“汪伯彥外放,李綱爲尚書右丞,朱勝非同知樞密院事,呂好問權尚書吏部。”王秀說的很乾脆,這就是把持中朝的好處,一切都能及早決斷。
朱璉明白王秀用心,李綱入尚書東府,分化張叔夜等人力量,減輕樞密院的強勢姿態;朱勝非出生小生意人家庭,又是張邦昌的連襟,平時持主戰論調。王秀的意圖非常明顯,安置箇中立人物爲緩衝,以蔡易和何爲在樞密院紮下根,對抗張叔夜,慢慢地去掌控。
“娘子,你一個弱‘女’子肩負重任,哎。”王秀望着朱璉,心中多了幾分感慨。
“你可要注意身子,別‘操’勞太甚了!”朱璉絕美臉蛋上,劃過一道溫柔地笑,濃情溢於言表。
“放心。”
“也是,家裡有有琴大姐和十三姐,外面有四姐和林娘子,那麼多絕‘色’美人,總被你佔全了好事,我是多‘操’心了。”朱璉小‘女’兒態十足,一副醋意大發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