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透明的鑰匙插上去後,整座棋形牆開始劇烈的抖動起來,我靠在那牆上覺得一陣後怕,感覺會發生坍塌或者什麼?連忙忍着身體劇烈的疼痛爬到一旁。
那山本仙道似乎注意到了我一眼,面露一股不可思議之色,想必也是驚訝於我有如此頑強的生命力,但卻沒來管我。此刻,他所有的神經都緊繃着,熱血也燃燒着,一切注意力再次集中至牆面上。而那原本堅不可摧的石壁居然開始如古老的石灰牆一般開始脫落。
一層又一層,直到牆壁變了色,像褪到了內置結構處,更加格外堅硬,但是裡面卻似有什麼東西想要出來似的,堅固的石牆還是在慢慢的削薄。
隨着這扇山本仙道口中的棺材門越來越薄,那透着石縫照射出來的藍光也沒了阻擋,越來越盛,照得整個大殿都一片湛藍,宛若大海深處若隱若現的顏色,詭秘而深邃,捉摸不透。
奇怪的是,那如發潮石膏一樣脫落下來的巖灰,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自動形成了一塊巨型土堆,而土堆之上,居然裸露出一個十分尖銳的一角,看上像是個長方體一樣的東西埋藏在裡面。
時間如同沙漏一般在流逝。突然,那土堆居然逐漸融化成了黑水流向了石殿兩邊的水池中,但幸好這土堆融化的還算慢,只流開着幾道小溪,我們並沒有觸及到。可將那本來大殿兩旁碧波盪漾的水池卻染得一片污墨,有點噁心和恐怖。
而在土堆逐漸消失後,空蕩的原地也露出了一個泛着藍光的黑色長方體,而我看見它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在心底驚道:“棺材!”
只見一口巨大的石質棺材放置在寬闊的平臺正中間,通體純黑,看上去更是冰涼堅硬。也不知是用何種古怪的材料製成的,給人的感覺便是這棺材將周圍的一切黑暗都吸收過來了,籠罩着一股詭異的氣氛,深邃難測。而黑棺上方,堅硬的棺蓋不知爲何,並沒有嚴密地蓋住棺材棺體,而是略微傾斜了一些,空留出一條縫隙。
而就是這道縫中,一束濃綠如藍般的異光,從棺材內部散發出來。
但最詭異處還不在這束光芒上,在棺材外表的石頭上,不知是怎麼雕琢了一副繁複詭異的圖案,像是什麼標誌鑿滿棺體,變成了依附於棺身之上的細細凹槽。可怕的是凹槽之間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紅色液體緩緩流淌,像血液一樣流過黑色棺材全身。爲深邃黑色的棺體,在藍瑩瑩的光照下帶來一片刺目的鮮紅。
這一刻,有着火山的視覺,卻又有置於着冰山的觸覺。
這些四處流淌、蜿蜒詭異,血一樣的液體經過這些細小的凹槽,最後自下而上流動着,紛紛匯聚在棺口,從棺蓋空開的那一條僅有的夾縫中緩緩滴落了進去,像是爲棺體裡面的人灌輸什麼營養液,維持生命一樣。
細聽之下,黑色石棺還不停嗒嗒作響,緩緩擴散出來,在這片靜謐的大殿中演變成了一聲聲詭異的聲音。
這一幕雖不是什麼多壯觀的景象,但是我和東方馥雪,桑原卻都看呆了。
剛纔那一堵堅硬的棋盤牆像是一個強大而又複雜的鎖,甚至可能連山本仙道都無法破開;
。可是插入透明鑰匙後,一切問題迎刃而解,而且居然片刻之間就像改變了天地,產生了如此多的變化。
此刻,豹爺和山本晴子還是面無表情,死死的抓住他們二人,而我半坐半躺在地上依舊忍着劇烈的疼痛不得動彈。
“哈哈哈。”石殿中那個老頭瘋子又笑了起來:“鳥羽老賊!你居然在這安穩的躺了這麼多年。即使你死了,也休想安息,我要將我祖先當年所受的痛苦加倍還在你的遺體上。”
“山本仙道果然是個畜牲,人都死那麼久了,居然還耿耿於懷,連一具屍體都不願意放過。”我心裡尋思道。
忽然,山本仙道居然摘下了眼鏡,褪去了外套,不知他要幹什麼?但從他背後望去,這骨廋如柴身軀似變得格外有力,它所散發出來的氣息絕對要高於任何強者。
只見他一個箭步,居然衝到鳥羽上皇的石棺前,雙手一伸,居然抱住了石棺。
一抱住後,便覺得他朝雙手灌輸着巨大的力量,整個雙手青筋密佈,當真恐怖異常。
“噌噌”
忽然,那石棺好像被挪動了一下,與地面刮擦出清晰可變的摩擦聲。隨後只聽‘啊’的一聲大叫,那山本仙道居然將這口巨大的石棺硬生生的舉了起來,舉到頭頂之後便用單手託在空中。
這一幕看得我們三個清醒的人都驚呆了,這石棺不說裡面放着些什麼?光着堅硬的外殼估計也有千斤之重。山本仙道強大的力量簡直超脫了人類的想象,可以說是豹爺的千倍也不爲過。我被他一拳打飛,實在是螳臂當車,自不量力。
此時遠處看去,這一個瘦弱的老頭,單薄的身軀就像一根竹竿撐着石頭,隨後居然微微一彎腰整個石棺居然被毫不留情,重重的砸下。
這鳥羽上皇的安眠之榻,從被扔出去的那一剎那,看得我便觸目驚心,要知道我可是專業盜墓幾十載,還未敢對死人有如此之大的不敬。可是山本仙道像是摔了一件自己恨之入骨的東西,摔完之後又必將大快人心。
呯!我的心幾乎同時和這落地棺材震顫了一下。
那半尺之厚的棺蓋率先飛出,砸落地面分爲兩半,又藉着慣性朝兩邊滑了一段距離。隨之而來的是整個棺體轟然一下‘擁抱’地面。
一瞬間,滾石四濺,那在棺內綿亙上百年的孤獨塵埃,似乎再也按捺不住寂寞,聽到這響聲後也開始活躍了起來,像吹起了一個大霧球。但是它們彼此之間似乎又依依不捨,灰塵也沒飄散得多開,再次擁抱在一起,心甘情願的忍受孤獨。
可是?我們不屬於這裡,當然要注意這發生的一切,免得與這羣無生命的灰塵一同埋葬。
只見這波塵埃落定之後,原地就只留下了一堆雜亂無章的石頭,那棺材裡面,似乎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就埋在了亂石堆裡頭,但只見亂石縫隱隱散發出了金色的光芒,至於之前所見到的那些似綠似藍的光芒居然在此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山本仙道望着這堆亂石,霎時眉頭一縐,似乎發現了什麼出乎意料的事情,拍了拍腦袋,面露難堪之色。但是我們卻茫然無措,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時,山本仙道頭一甩,只見豹爺與山本晴子居然各自放開了桑原和東方馥雪走向那個亂石堆,不知道又要吩咐他們去幹什麼。
東方馥雪和桑原一脫離他們的桎梏,就立馬跑到了我身邊。二人立馬將我攙扶了起來,坐在地上。
“小川你還好嗎?”東方馥雪迅速問道,並去察看了一下我的傷勢,還用手輕按了一下。
我知道受一拳的地方鐵定傷得不清,連忙喊道:“疼疼疼!別按!”
“東方小姐,川哥恐怕傷得不輕啊。”桑原焦急的說道。
“沒事的!死不了。”我平靜地說道,但真實的狀況也只有自己曉得,那就是真的不太好。
而這一刻只見豹爺和山本晴子二人在亂石堆前,突然蹲下了身子,開始搬起石頭來。
“原來山本仙道是叫他們去幹這件事。這隻老狐狸不是神通廣大嗎?居然沒有辦法把這些石頭清理掉。”我心裡尋思道。
由於豹爺他們根本是毫無思想的,所以他們只負責搬石頭,也不管搬起來的石頭放哪。忽地,豹爺搬起一塊石頭隨意的朝邊上一扔,居然朝一直在旁邊等待的山本仙道方向去了。
‘噗哆’的一聲,只見那剛扔出的石頭砸落,恰恰砸在了山本仙道的腳上。這種程度雖然對他造成不了什麼傷害,但卻恰恰印證了一句古話,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頓時,那隻老狐狸似乎覺得很沒面子,臉色也變得鐵青,大喊一聲道:“讓開!”
只見他在石堆前隨意踢了幾腳,那亂石堆,也就被清理的差不多了,而那道金芒的真面目也由此揭露。
“黃金!”東方馥雪和桑原幾乎同時叫道。
但是我卻不這麼早下結論,覺得裡面肯定有另有蹊蹺,想起之前山本仙道當時看到亂石堆中金芒的表情,首先能確定的是,那亂石堆中的金色光芒肯定不是法杖發出來的,那棺材之內究竟是什麼呢?
“難道是金屍!”我突然叫出來。
“金屍?”東方馥雪和桑原異口同聲詫異道,像我投來疑惑的目光。
我解釋道:“從剛纔我就在想山本仙道的表情,他強行破壞棺材,理應露出欣喜的表情,但是卻愁眉苦臉,就知道里面的東西必定不凡。而金光閃閃也不太可能是珠寶之類的東西,極有可能是用黃金澆築封存完好的屍體,俗稱金屍。”
“那會怎麼樣?”山本仙道突然朝我問道,似乎他也從未見過這種情況。
其實我也不很瞭解情況,只是記得在我和我師傅盜墓的時候,他曾提起過金屍一次。他說,以這種埋葬方式的並不多見,也無從考究,只知道金屍一旦自行破開金殼,那麼恭喜,你中獎了!
說着,便只見那金屍上,‘咔嚓’裂了一聲,一片細小的金色碎殼閃爍了一下,掉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