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怒火是有限的,而且人的怒火和精力也是成正比的,大概是因爲沒獵到食物又餓了很久,所以男人的怒罵並沒有持續很長時間就逐漸停歇了下來。
而在他停歇下怒罵很久之後,劉暢纔看到那個他先前接觸過的女人被他叫了過去,然後女人伏在那個男人耳邊說着什麼,然後怒罵聲再次傳出。
“我不是說過,我不在的時候,任何人都不許通過嗎?”男人聽到自己的停車場有外來人,而且只有一個,隨後騰的一下從棉絮裡彈了出來,然後巡視着周圍問道:“那個男的現在在哪,帶我去見他。”
男人怒吼之後,劉暢看到那個女人帶着這個男人,還有三四個跟過來的守衛,拿着武器走了過來。
紅霧之後的人影逐漸清晰,一個眉心長着瘤子的男人從陰影深處走了出來。而劉暢也適時的從地上站起來,收起了旁觀者的姿態,露出了談判的架勢。
男人一路大步流星的走到劉暢十米以內,纔算在女人的指點和火光的照耀下找到這個外來人,然後一路來到他的跟前,上下打量着他。
揹包,巨鳥,巨刀和槍械——穿着很精緻,而且竟然很乾淨,男人來到劉暢面前並沒有第一時刻發難,而是上下把他打量了個遍——畢竟末世中生存,誰都不是傻子,看到劉暢這很違和的裝束,這不符合常理的裝備,男人一臉的怒火收斂了許多。
但是說話卻不盡然那麼客氣——因爲這裡畢竟是他的地盤,周圍畢竟是他的人手,就算心裡有疑惑,面子上也得衝個大頭。
“你是哪來的?”男人看着劉暢問道:“青島內部落來的還是如李程所說,是外地來的。”
“我燕京來的。”劉暢沒有隱瞞自己的身份,他只是希望自己的身份可以給自己的任務或者說行程帶來更多的方便。
“燕京來的?”聽到劉暢的話,男人臉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我是燕京來的,我坐鳥飛來的。”劉暢拍了拍身後的至情鳥,增加了一些自己話語的說服力,“我是燕京研究所那邊過來的人,我這次來的目的就是想看下海洋冰封之後,這邊物種的登陸情況。我希望你能幫助我,當然,作爲迴應,我也會提供給你相應的幫助。”
“你能幫我什麼?”男人看着劉暢眼中以及他的大鳥,眼中逐漸露出複雜的神色,“天高皇帝遠的,燕京那邊就算有軍隊,也來不了。而青島這邊的駐軍也早就流奔各地了,來到這海邊,什麼身份都不好使。”
“我知道,但是我個人來說,還是有一定戰鬥力的,我可以幫你們獵殺動物,充實這裡的食物儲備。”劉暢直接開出了自己的條件和需求,“當然,作爲交換條件,我希望暫時姓的加入你們部族,然後你們要無條件的提供給我關於這裡的一切信息,你看怎麼樣?這對你們很合算。”
確實很合算,一個無條件的戰鬥力,需要交換的只是對他們來說毫無價值的生活信息,這看起來是比劃算的買賣——當然,這是基於雙方信任的前提下。
而那個男人很顯然不信劉暢的這套說辭,所以,他拒絕的也很是乾脆。
“不行,你必須離開這片地方。”男人聽到劉暢的話之後,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哪裡來的,但是如你所見,這裡我說了算,而且我們過的很好。我不希望我們狩獵的時候,有人從背後捅我一刀。因爲我可不知道你是不是其他生命黑社團的部族過來的臥底或者殲細,所以,趁我還讓你離開之前,你最好離開這裡。”
“不要投票表決民.主一下的嗎?”劉暢看了看跟他一起來的李程,又看了看他身後的三個還算強壯的男人,用詢問的眼神問道:“萬一有人覺得我留下來比較好呢?”
“不用了,我說了,這裡我說了算。”男人看劉暢口氣退讓,似乎找到了平時當統領的感覺,越發咄咄逼人了起來。
然後——就有人不服了。
或者說——就有鳥不服了。
“誒,我憋不住了,再不說話能把我憋死!”先前再三保證“絕對不說話的”鸚鵡,從進門到現在,沒忍夠一個小時,就大聲的嚎叫了起來:“我不行了,這人說話太艹蛋了,劉暢,你辦事兒也太艹蛋,我不行了,你趕緊一刀把他劈了吧!”
鸚鵡一聲大叫嚇到了包括劉暢在內的所有人,他嚎啕了一句之後,喘了一口氣繼續道:“我不行了,我受不了你們人類的辦事兒方式了,要我說,就應該一刀斃了他,然後給這裡的人展示一下你多麼強壯牛.逼,然後他看你這麼牛.逼,自然不敢惹你,然後這事兒不就結了嗎?跟他廢話個什麼勁兒啊?”
“你上不上,你不上我上了啊?”鸚鵡身軀龐大,能背駝上千斤重的東西進行長距離飛行,其實本身實力並不弱——當然,這是相較於普通人來說的。流以及李輕水或者劉暢這種怪物,不計入內。
所以,鸚鵡並不怕普通的人類——哪怕他手中有槍。
那些普通的民用自制破爛貨,根本射不穿它豐厚的皮毛,這鸚鵡一路嚎叫着就想撕吃了眼前的幾個受到驚嚇的人類。
“算了算了,你回去吧,這事兒我自己解決。”劉暢看着鸚鵡大叫着要發難,搶先一步閃身到了那個首領男子面前,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兒的時候,就扯過了一條繩子把他給栓在了原地。
“還綁什麼啊,一拳把他的腦仁兒打成四瓣兒!”鸚鵡說着話,咂巴着嘴巴,“腦袋瓜子剩下的東西我還能吃一頓,天天跟你吃那些餅乾,我快膩死了。那傻缺劉老頭,每天只想着什麼地球啊,海洋啊什麼的狗屁事情,還不如想想怎麼把餅乾弄得更好吃一些來的實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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