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兄弟。”把手中的刀子對準女孩的脖子,最後的那個胖子叫道:“兄弟我說,咱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你不要因爲一點小事情就跟我們大動干戈啊。”
“你如果想要這個女孩的話,就給你,我們兩不相欠,各走各的路,你看這樣行嗎?”
胖子對着霧氣大聲喊着,他不知道對方在哪裡,環顧四周,除了霧氣,還是霧氣。甚至,連用力捕捉對方的腳步聲這種事情都顯得那麼無力。
“喂,你倒是說話啊。”霧氣內只有悶悶的回聲,胖子無力的大喊着:“行不行啊兄弟,給句爽快話!”
胖子喊出這句話後,大汗直流的看着自己的四周,注意着周圍每一絲的風吹草動。
可是,那裡的一切,還是沒有變化,空氣中也沒有傳來回應的聲音。只有地上那個同伴的呼痛聲和慘嚎聲。
這種壓抑的沉默,讓他肥胖的身軀因爲恐懼和激動而顫抖了起來。
“操.你媽,你別以爲老子怕了你,**要是再不出現,這小女孩就……”胖子大喊着,把手中的匕首貼緊了女孩的脖頸。
但是一聲來自正面的槍響終結了這一切,子彈穿過他肥厚的嘴脣終結了他下面要說的話,而後又進入他的後腦終結了他下面要做的動作。
就這樣,一個肥胖的身軀轟然倒地,空中只傳出了一聲悶哼。
站在四米外,劉暢收起了手中的槍支——雖然他的槍法實在不怎麼樣,但是要在僅僅四米的距離內命中別人的頭部,還是輕而易舉的。
從霧氣中慢慢現身,他來到了那個女孩的面前,看到了對方臉上那道從眉梢一直下延到嘴角的那道傷疤。
女孩看到劉暢,出奇的止住了哭聲,滿面鮮血中,一雙閃亮的眼眸定定的看着那個比她高了兩個頭的身影。
“閉上眼睛,稍等我一分鐘。”彷彿被這雙閃亮的眼眸刺痛了眼睛,劉暢別過了頭去,轉身走向了另一邊那個還在地上掙扎着的身影。
地面上那個人依舊在蠕動着,而且由於脊椎被破壞上下半身蠕動時看起來極不協調,如同一個蛆蟲一般在地上掙扎着。
“知道嗎,你比蛆蟲看起來更噁心。”蹲下身子,劉暢騎在刀疤臉的胸口之上,雙眸盯着對方的雙眼,說出了這句話。
隨後,他就這麼靜靜的看着他,把手術刀慢慢的插進了對方的胸腔。
哧!!!
刀口刺穿肺泡,傳出了漏氣皮球一般的聲音,劉暢就那麼看着對方的胸腔慢慢塌陷下去,隨即大口的呼吸着從那裡噴出來的死亡的味道。
是腥甜的。
劉暢舔了舔嘴脣,得出了死亡是“腥甜味”的這個結論。
品了一會這種味道,劉暢拔出了手術刀,在對方衣服上擦乾淨血跡後,又回到了女孩的身邊。
“先把這些藥片吃了,我再給你臉上的傷口消消毒。”劉暢遞給了女孩一些抗生素,又用揹包裡的酒精給女孩清洗了傷口。
可做完了這一切後,劉暢卻茫然了。
要帶着她走嗎?
這是他心中產生的巨大疑問。
在這個世界,這個當口。誰敢說自己就一定能自保?這纔不到24小時,劉暢就感覺自己在生死邊緣徘徊了好幾次了,這還是沒人拖累他的情況下。
而如果要再加上下面這個拖油瓶的話,這個世界會更糟的。
“你不想帶我走嗎?”女孩吃完藥片之後,小聲的問道,年幼又敏感的心,感受到了劉暢的想法。
“我怕照顧不了你。”劉暢如實相告,“你父母呢?”
“我是SOS兒童村跑出來的,沒有父母家人。”女孩對着劉暢努力的咧了咧嘴角,給了他一個笑容,而伴隨着這個笑容的,是那再次流出鮮血的傷口。
“帶我走吧,我不會拖累你的,我有超能力。”
“超能力?”劉暢皺眉。如果在今天之前有個小孩跟他說這種話的話,他肯定以爲對方在跟他鬧着玩,但是今天不同,剛剛體會到身體“異變”後帶來的非同凡響的感覺,他這時候對任何這種詞彙都不敢小視。
“是什麼樣的超能力?”劉暢問道。
“我從昨天開始,就能感覺到很遠地方產生的各種危險氣息。”女孩雙手比劃着,用稚嫩的詞彙組織着語言:“就比如,剛纔那三個人,他們給我的危險氣息都是這麼大……”
女孩握了握自己的小拳頭,表示出自己所說的是“拳頭那麼大”。
“而你給我的危險氣息就是這麼大……”女孩雙手一環,比劃出了一個成年人拳頭大小的一個圓。
“這樣嗎?”劉暢看了看女孩,知道對方不是在撒謊,隨即問道:“那你能不能感覺到那邊醫院院落裡有沒有危險氣息嗎?”
“有,很大很大。”女孩雙手在空中極力的畫了一個大圓,“比這還大。”
“那好,你跟我走吧。”劉暢拉了拉女孩的手,轉身離開了這裡。
知道了女孩有預警能力,他就放下了心中的顧慮。
他不敢帶女孩走,一是怕照顧不了她,第二個方面還是不想讓對方拖累自己。他不是什麼偉大的人,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高考生——還他.媽是個落榜生。
沒那麼多偉大主義人文情懷,剛纔回首已經當了兩次英雄了,但就算是英雄,從來也都是拔刀相向之後不再過問後事的。讓她一直帶着一個女孩這種事兒,他還真做不到。
除非她有超能力。
能預知危險,這種能力再適合生存不過了。不然就算擁有再強大的力量,在這個世界也總能找到比你更強大更危險的生物去擊敗你,殺死你。但如果能遠遠的感知到危險生命從而避開的話,那活下去的機率就大很多了。
“既然你能感覺到危險,爲什麼還會被這三個人抓住呢?”
“那是因爲他們是普通人,我感覺不到什麼危險氣息。”女孩回答道。
“哦。”劉暢點了點頭,明白對方所說的“危險氣息”並不是真正的“危險”,而是一種生命強度氣息,只不過,她可能把那些來自強大生命的壓迫感誤認、成了“危險”。也就是說,她是感覺不到惡意的。
“這樣吧,你跟着我,以後剛纔那種的普通男人的危險就按照‘1’來計算,而比他們強大幾倍,你就用幾倍的數字來表示,明白了嗎?”
女孩點了點頭。
“那好,我的危險數字是幾?”
“2和3之間吧。”女孩掰了掰手指,認真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