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這四周的屍體,也許被人捷足先登了……”蘇黎正說到這裡,突然聽到洞穴裡隱隱傳來了獸吼聲。
聽得這獸吼聲,兩人精神一振,立刻明白,那殺死四周怪物的人,還在這洞穴深處與裡面的怪物廝殺着,如果裡面有機緣,不一定被對方獲得了,他們還有機會。
意念一動,兩人幾乎是一先一後,衝進洞穴。
蘇黎召喚六臂惡魔,護在身前,以防止危險。
這洞穴內是一個巨大溶洞,地面微微向前方傾斜,一路不時出現火猿巨魔的屍體,在這溶洞盡途,那若有若無的獸吼聲越發急促。
蘇黎猛地加速,便似一道閃電朝着這巨型深洞的盡頭衝去,順着斜坡一路往下,突然間,他聽到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嘶吼,遠遠看到了一隻通體火紅色的巨獸,搖搖晃晃往下栽倒。
這隻巨獸,是一隻身高近十米的巨猿,長着羊一般的腦袋,通體火紅,此刻便如推金山倒玉柱,隆隆着往後栽倒,其胸膛處,鮮血如噴泉般的洶涌而上。
蘇黎的“窺視符紋”已經捕捉到了它的資料。
“名稱:火猿魔王,等級:二十級,火猿魔王是火猿一族中的君主,而且是二十級君主的強大存在,掌握着最強大的烈火之力,誕生於遺忘戰境的它,汲取了遺忘之力,凝聚化爲結晶,擊殺火猿魔王,可以獲得遺忘水晶。”
蘇黎感應到這道訊息的時候,已經看到從栽倒下去的火猿魔王的身體裡出現了一道靈源和一道能量光,飛往一道人影,剛剛正是道人影,成功擊殺了火猿魔王。
火猿魔王身爲二十級君主中的強大存在,論實力,已經接近20級的超級強者,對方能夠擊殺火猿魔王,實力可想而知。
蘇黎看向了那道能量光飛往的人影,明白這一道能量光,定然就是那各族都想要獲得的“遺忘水晶”。
這人影,渾身都覆蓋在了裝備之中,裝備表面散發着耀眼光芒,左手上託着一個約有成人手掌大小的玻璃球,裡面隱隱像有璀璨星空的圖案。
當蘇黎看向他的時候,一道訊息立刻出現在了腦海裡。
“名稱:靈劍士,等級:十七級,種族:遺忘人族,天賦:能力偷取、生命之泉,寶具:輪迴戰鎧,武器:風·風神之劍,同級戰力評價:超等。”
這是一個遺忘人族的新人強者,剛剛殺死火猿魔王的正是他,那一枚遺忘水晶入體,他的雙眼也難掩一抹喜色。
除了他之外,另一邊,還站着一道人影,這人影,蘇黎見過,正是之前殺死了丁易的那個17級的幻靈術士。
當時這幻靈術士見到了蘇黎和易山兩人,擲出一枚煙霧水晶逃走,途中碰到了另一位同伴,兩人結伴殺進這山洞,擊殺火猿魔王,成功獲得了一枚遺忘水晶。
雙方都看到了彼此,這兩個遺忘人族的強者也在看着蘇黎,然後看到了比蘇黎稍遲一步進入的易山。
易山也沒想到會在這裡再次碰到殺死丁易兇手的幻靈術士,也忍不住輕噫一聲,立刻停下。
雙方對峙,這巨型溶洞的氣氛突然變得凝重起來,二對二,雙方都在觀察對方的資料。
此刻的基地裡,站在水晶壁前的衆人發覺水晶壁上突然有了新的變化,那遺忘水晶的總排行榜下,突然出現一排新的數據。
“遺忘人族:1枚。”
衆人立刻明白,遺忘人族獲得了一枚遺忘水晶。
“才大半天時間,就出了第一枚遺忘水晶,這一次出得好快。”
之前執行大人猜測至少要到晚上,纔有可能出現第一枚遺忘水晶,想不到才大半天時間,第一枚遺忘水晶就出現了,而且,被遺忘人族獲得了。
同一時刻,在聖土深處,有着一座同樣的宮殿,那宮殿的水晶壁前,擁有一頭白髮的白大人親自坐在那裡,在他身邊,陸雪、徐雅、啓光等一羣人都圍在那裡。
和基地裡的有些壓抑的氣氛不同,這裡此刻一片歡聲笑語,氣氛輕鬆熱烈。
雖然上面的數字顯示他們這一次進入的十名新人,已經死了兩位,變成了八名,但他們並不在意,畢竟十名送進去的新人中,總有幾個湊數的,在這種殘酷的遺忘戰境中被很快淘汰並不稀奇。
死多少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這一次能夠獲得多少榮譽。
就在剛剛,遺忘水晶的總榜和代表他們聖土的排行榜上,同時出現了數字。
總榜上顯示,這一次的第一枚遺忘水晶出現了,而且是屬於遺忘人族的,而在他們聖土的排行榜上,同樣顯示出了一枚的字樣。
這讓很多人都興奮起來。
這就代表着,這獲得第一枚水晶的人,正是來自他們聖土的新人,這個榮譽太大了。
“這真是一個好兆頭,這一次我們遺忘人族定然會獲得一個好成績。”
“當然,這一批新人連上頭都認爲是歷年來我們聖土最強的一批,應該能夠創造一個歷史。”
間隔了約三四十秒後,總榜上又浮現了新的數據。
“綠布林族:1枚。”
“看來綠布林族這一次也很生猛啊,只比我們遲了幾十秒。”衆人之中,有一個滿臉皺眉的老者,微微頷首稱讚。
“不知道這一次第一關會產生多少枚水晶。”
“要不大家猜猜,這一次最終能夠打進第幾關?”
“去年是第五關,我估計今年比去年強,有可能進入第六關。”
滿臉皺紋的老者道:“今年的情況很特別啊,這麼快就連着出現了兩枚水晶,去年可沒這麼激烈,今年還真讓人期待。”
“我們聖土今年一定能夠創造記錄,這次進去的新人中,楊涵臣、王軍、戚衛光這幾個,隨便挑一個出現,都是十年難遇的人才啊。”
“楊涵臣不錯,我很看好他,他雖然只是普通職業,但是他擁有的天賦和獲得的那件至寶,已經令他立於不敗之地,只怕這次很少有人能夠是他的對手。”
聽着四周衆人激動而熱烈討論,連白大人都忍不住微笑起來,今天迎來開門紅,心情不錯,伸手端起一邊的白玉杯,輕輕抿了一口茶。
嗯,真香。
……
……
……
巨型溶洞內,蘇黎、丁易與這兩名遺忘人族的強者對峙。
既然知道對方獲得了遺忘水晶,蘇黎自然不準備讓他們再活着離開這裡。
慢慢往前逼近,那幻靈術士這一次也沒有想着逃走,他並不懼怕蘇黎和丁易。
之前逃走,只是感覺以一敵二沒有把握,現在二對二,他有絕對信心。
“衛光,這兩個舊人類,哪一個強點。”剛剛擊殺了火猿魔王,獲得一枚遺忘水晶的靈劍士,突然朝着身邊的幻靈術士開口。
他看不到蘇黎的資料。
“楊哥,前面這個是雙天賦的隱藏職業,另一個是雙天賦的普通職業,等級一樣,看資料,應該是前面一個強一些。”
蘇黎看着他們的交談,心頭微微一動,看雙方資料,這叫衛光的幻靈術士,是雙天賦的隱藏職業,這楊哥是雙天賦的普通職業,比他應該稍弱,但是聽語氣,這衛光卻顯得很尊敬這個楊哥,而且剛剛擊殺火猿魔王,獲得遺忘水晶的,也是這個楊哥,從這些看起來,這個楊哥雖然是普通職業,但似乎更強。
“這樣啊,那麼前面這個交給我,衛光你解決後面那個。”
這楊哥一邊說一邊就騰騰騰往前三步,瞬間就朝着蘇黎逼近,他十分乾脆果斷,一說完就出手。
戚衛光看了一眼蘇黎,那是一種看死人的眼神,作爲楊涵臣的對手,就算蘇黎是雙天賦的隱藏職業,也必死無疑。
戚衛光身爲雙天賦的幻靈術師,自命不凡,同級的“超等”戰力中至少也能夠達中級層次。
不過這次聖土進入遺忘戰境的十名新人中,他誰也不服,只服一個楊涵臣。
楊涵臣實在太強大了,他就算是雙天賦的隱藏職業,也遠不是他的對手。
有楊涵臣在,什麼雙天賦的絕世天才,都只能給他做陪襯,成爲襯托他的配角。
念動之間,戚衛光縱身而出,朝着另一邊的易山撲去。
易山發出一聲大喝,右手持着尋水之杖,左手託着寶具建屋,天賦“土系精通”已然發動,迎面的地面在劇烈波動,往上隆起,阻擋撲上來的戚衛光。
戚衛光手裡持着的木棍是他的武器精神之杖,具備精神方面的攻擊能力,精神之杖頂端的巨大眼球,正是他的寶具“鬼瞳”。
鬼瞳和精神之杖結合在一起,兩種能力融合爲一,化爲了一種不可思議的力量,隨着他隔空一指,鬼瞳中釋放一道可怕的黑光,這黑光瞬間打穿了隆起來的地面,逼近易山。
易山大喝,左手託着的建屋砸了過去。
建石一下子變得巨大無比,沉重如山,被其砸中,就算擁有百萬之力也無法承受。
戚衛光和易山交手了,楊涵臣也朝着蘇黎發動了攻擊。
右手一伸,風神之劍出現,他直接就將這風神之劍當成了標槍朝着蘇黎擲了過來。
蘇黎站立原地不動,只是持着紅月龍斬來擋。
“錚”地一聲,將飛過來的風神之劍震開,楊涵臣像能隔空控制着風神之劍,將其當成了流星錘般的武器,持續朝着蘇黎砸了過去。
“錚錚錚”之聲不絕於耳,蘇黎將紅月龍斬揮舞開來,砸過來的風神之劍盡數被他震開,腳底出現了黑暗六芒星,“魔界法陣”開啓,法王緊跟着啓動。
十一種能力盡數融合進去,紅月龍斬迎面劈了出去,一道巨大刀光凌空飛了出去,“錚”地一聲,風神之劍直接被斬斷,那如匹練般的刀光,瞬間就到了楊涵臣面前。
不知對方深淺,蘇黎還表現比較謹慎,他現在最在意的就是楊涵臣兩種天賦中的“能力偷取”,看名字,這天賦不簡單。
“轟”地一聲巨響,風神之劍斷裂,楊涵臣已經來不及閃避這道刀光,他也沒有想着閃避,左手託着的那約有拳頭大小的玻璃球突然釋放光芒。
這玻璃球裡,就如同隱藏着一個璀璨星空,他將其護到了自己的身前,迎上了劈過來的刀光。
刺耳的聲音中,刀光劈中玻璃球,楊涵臣突然跨步,朝着蘇黎逼去,同一刻,楊涵臣的腳底下出現了黑暗六芒星,而蘇黎的腳底下,那剛剛發動的“魔界法陣”,消失不見了。
蘇黎發覺自己竟然失去了發動“魔界法陣”的能力。
他立刻明白了這楊涵臣那兩種天賦中“能力偷取”的效果。
這種能力,可以偷取別人的能力,他的“魔界法陣”被偷走了。
感受着魔界力量洶涌而上,楊涵臣雙眼微微眯了起來,他的“能力偷取”的天賦很強大,在一定的區域內,只要對方施展什麼能力,被他的“能力偷取”的天賦掃描到了,很快就可以使用,可以說除了技能,各種能力,他都可以偷取。
這也是他恐怖的原因。
另一邊,易山發出一聲悶哼,身子重重摔了出去。
他不是戚衛光的對手。
雖然同爲雙天賦,但易山是“超等”初級強者,而戚衛光達到了“超等”中級,足可以碾壓易山。
易山控制着地面,形成一個接一個的土盾,抵禦着戚衛光的攻擊,天賦“山河流轉”發動,地面在波動不休,往下塌陷進去,大量水流洶涌而來,在他尋水之杖的控制下,化爲了一條條的水龍,配合着寶具建屋,瘋狂朝着戚衛光砸去。
戚衛光的“血魔眼”太可怕了,這種天賦能力,可以利用血魔眼打開一道血魔之門,令這一片空間都被染成了血紅色,他便聳立於這血魔之門中,不論是那一條條的水龍還是砸過來的建屋,都無法傷他,而他鬼瞳打出來黑光,結合精神之杖,擁有精神攻擊,令易山頭部只感覺不時遭受重擊,像被一根根的針在扎着,疼痛難忍,越來越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