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百五十年後

“是誰~在敲打我窗~是誰~在撩動琴絃~”

五月下旬的成都,已然進入了夏天。在一陣短促的雷陣雨後,整個城市的空氣中都充滿了一陣清新的味道。

一條大白腿從滑拉門的縫隙裡伸了出來,緊接着,另一條大白腿也跟上。之後,這雙傲人長腿的主人,悠然的坐到了自家陽臺上的躺椅上。纖纖玉指端起躺椅旁的綠茶緩緩的抿了一口,一雙美目望向遠處雷陣雨之後再次顯現於天空的夕陽,耳朵裡聽着客廳的留聲機裡放出的歌聲。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這纔是生活啊。

“嘿!開始了開始了!馬上就要開始了。各位哥老倌趕緊來看啊!”

“來了來了,老王,啤酒整上,烤串擼起!”

“朱鍋你來了啊,帶了這麼多兄弟來我們店看球?多謝捧場!那個,今天我們店有北美宣國的小旅鴿,南美宋國的羊駝肉,還有澳洲信國的袋鼠肉,都整點?”

“袋鼠肉就免了,吃起來太柴,其他的,先各來一百串!”

“要得!兄弟夥些,開工了開工了。來啊,把電視機架子給擡出來!”

樓上的白富美才剛剛進入優雅的意境,沒想到樓下的糙漢子們一陣喧譁,把整個意境給徹底破壞了。白富美生氣的站到陽臺邊上,趴着欄杆朝下大罵。而樓下的糙漢子們卻是色眯眯的吹起了口哨:“也!妹兒,今天的褲兒比昨天的還要短哦,你明天是不是鬥不穿了誒。”

無可奈何的白富美氣急敗壞的回到客廳給環保局的人打電話投訴了。樓下的糙漢子們混不在意的幫着老闆把一臺二十五寸大小,球形鏡面的電視機給擡到了屋外的院壩上。

“各位觀衆,各位觀衆,這裡是大明國家電視臺體育頻道,今天是大明開國五百三十四年五月二十日,北京時間下午五點四十五分,大阪時間下午六點四十五分。還有十五分鐘,大明男子足球甲級聯賽的第三十八輪,也就是最後一輪的十場比賽就要同時打響。本臺今天爲您現場直播的是本輪比賽的重頭戲,決定本屆聯賽冠軍歸屬的四川全興客場挑戰日本神風的比賽。本場比賽,依然由宋老雄和孫不平搭檔爲您解說。”

“各位觀衆,在本輪比賽之前,四川全興隊32勝3平2負積99分排名聯賽第一。日本神風隊31勝3平3負積96分排名第二。雖說積分少了三分,但是在相互勝負關係上,日本神風隊曾經在客場戰勝過四川全興隊,所以,本輪比賽,神風隊要獲得聯賽冠軍,只要戰勝全興隊,就能在同分的情況下,以相互對陣優勢奪冠。而全興隊要獲得冠軍,只需要一場平局。”

電視機裡的一句平局剛剛響起,電視機外面的院壩上卻是罵聲一片。

“錘子個平局,必須要贏!”

“對頭!最近這些年的大明男足,凡是打平就出線,打平就拿冠軍的比賽,基本上都是輸了滴。尤其是前年的世界盃,媽喲,最後一輪打平就出線,結果衛冕冠軍小組賽都沒出切,丟人丟大了!”

“就是嘛,老是想着平局就行,都不敢進攻了,啷個可能贏嘛!龜兒這兩個瓜娃子又在亂說了。全興隊,雄起啊!要贏!”

電視機裡當然聽不到遠在千里之外的成都已經是罵聲一片,兩位解說員還是在那裡自顧自的說相聲。

“孫老師,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自七年前廣州太陽神隊獲得聯賽冠軍後,已經有整整六年,大明本土的球隊未能獲得聯賽冠軍了吧。”

“宋老師說得沒錯,最近六年,福國的球隊獲得冠軍兩次,日本的球隊獲得冠軍兩次,萊國球隊獲得冠軍一次,信國球隊獲得冠軍一次。大明本土的球隊確實是有六年沒有得到聯賽冠軍了。非止如此,二十支甲級隊裡,本土球隊的數量也從以前的十八支慢慢的降低到了十二支。”

“哎,現代足球是大明的神祖聖皇帝在近三百年前重建橫海衛的時候發明的,從那時起,大明的足球運動先是在軍隊裡盛行,後來普及到民間。現在,不光是我大明本土以及各藩屬國極爲盛行。就是在歐洲、非洲,也越來越興盛了。大明本土足球遭到的挑戰越來越大了啊。”

“我到覺得這是好事,畢竟,自家人玩得開心是挺好。但越是有競爭,才越有關注度嘛。”

“這倒也是。那宋老師,您覺得今天這場比賽後,聯賽冠軍究竟會鹿死誰手呢?”

“哈哈,兩支隊都是實力很強的球隊。比賽結果確實很難判斷。不過我在這裡要提醒大家一下,今天,正好是神祖聖皇帝羽化昇仙二百五十週年紀念日。作爲現代足球的發明者,我想,他的意志,或許在某種程度上會影響這場比賽吧……”

“屁滴個有競爭是好事,老子就喜歡看全興隊大殺四方,只要贏得漂亮,對手再弱都好看。”電視機外,一個光着膀子,吃得滿嘴流油的胖子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杯啤酒:“朱鍋,你是皇族,見多識廣噻。你來說一哈,爲啥子我們大明本土的男足越來越弱了吶?”

MMP這種問題怎麼能問我?我怎麼敢回答?不是大明本土的男足越來越弱,而是各個藩國乃至世界其他各國的男足越來越強啊。至於說爲啥子其他國家的男足越來越強,還不是因爲隨着科技的發達,交通的便捷,全世界的財富越來越集中到了大明本土?

對於本土的大明子民來說,他們只要讀個大學甚至高中出來,隨便進入哪個行業,至少能都把小日子過得舒服。但是對於藩國乃至其他國家的人來說,如果從小讀書成績不是特別優異,讀不到博士的話。那足球就是他們逆天改命的近乎唯一的途徑——一句話,大明現在的男子足球隊員都是因爲興趣愛好在踢球,人家是爲了全家老少的溫飽甚至生存在踢球。

這個問題,有識之士都看得很明白,但是誰都不會說出來。最近這些年,他們唯一做的,就是加大對本土之外的其他地區體育扶持資金,乃至各種體育、娛樂產業的投入:好歹要給當地人看到階層晉升的一點點希望是不是?體育圈、娛樂圈雖說社會地位不高,但真成了明星,這收入還是很客觀的嘛。

所以,本土男足衰弱的深層原因他知道。但是他不敢說。對剛纔這個傻胖子的問題,他只是笑着擺擺左手,舉起右手裡的酒杯伸了過去:“想楞個多幹啥子?來,乾一杯!”

結果呢,杯子還沒碰上呢。他的皮帶上就響起了一陣滴滴滴,滴滴滴的聲音。

“MMP這個傳呼機啊,說起是方便了不少,但是我看啊,就是方便別個找你個。”

“呵呵,各位兄弟,不好意思啊。”這位被衆人叫做朱鍋的男子,在看了一眼傳呼機上的內容後,很快起身,找到一個公用電話亭,將電話撥了回去。

“哦,哦哦,我知道了。”放下電話後,這個傢伙滿臉不爽的邊掏腰包邊走了回去:“各位兄弟,家裡有急事,我得馬上去機場,乘今晚的飛機回北京了。”

“啊?!”

從荷包裡掏出厚厚的一疊‘朱元璋’:“今晚實在抱歉,老王,所有的開銷我包了,這疊鈔票,不許剩哈!超了的,我下次回來補!”

……

“報告,錦衣衛北鎮撫司千戶朱先溯報到。”

“哦喲,六殿下回來哪。成都那一單幹得漂亮啊。”

五月二十一日的凌晨,這一年三十五歲的朱先溯出現在了大明的首都北京城西郊的一座由四棟樓房圍起來的,最高只有八層樓的建築羣裡。

此時是大明開國534年,西曆1902年。雖說在西曆1652年,所有的穿越者都已經退出了這個位面。但是穿越者們確實極大的推動了這個位面科技的進步。所以,此時的北京,已經到處都是超過百米的高層建築。這圈最高只有八層樓的建築羣,顯得特別的不起眼。

不過,雖說光看門臉不起眼。但是老北京們都知道:越是這種層高不太高,大院式的建築羣,裡面的部門,越是惹不起。

這裡是大明的錦衣衛總部,在大明此時仍然牢牢穩居世界唯一超級強國的位置,以至於根本沒有世界大戰的可能,國防部的存在感極弱的情況下。這裡,反而成了大明最繁忙的強力部門。

“袁指揮使謬讚,在成都擊殺那些陰謀獨立的異族分子,成都千戶所的特勤小隊纔是主力,我不過跟着湊熱鬧罷了。”

“呵呵呵~”被朱先溯稱呼爲指揮使的中年人爽朗的笑了笑,本想習慣性的伸出手去拍拍這位今上的第六子,但也是自己錦衣衛部下的肩膀。但是伸出去之後才發現,自己矮胖的身材,以及短的出奇的手臂,竟然無法摸到這位身高在一米八五以上青年的肩頭。

他訕訕的收回手,又呵呵的笑了一下:“六殿下,我袁世凱雖然在北京,但是成都那邊的消息,還是時刻關注的。圍剿獨立分子,你身先士卒,親自斃殺三人。這怎麼能說成都的特勤隊纔是主力呢?你們都是主力啊。”

“呵呵。”也尬笑迴應後,朱先溯道:“指揮使這麼着急的把我叫回來,可有什麼急事?”

“哦,對了,都忘了說正事了。且跟我來。”

朱先溯跟着袁世凱,來到一部電梯裡,然後直接下到了負九樓。

出了電梯,接受了繁複到極致的審查後,兩人進入了一間封閉式的房間。在這個房間裡,早有七八個人等在裡面了。

袁世凱示意朱先溯入位後,自己也坐到桌子右側的首位上:“好了,現在人到齊了,開始吧。”

“是。”一個英姿颯爽,渾身充滿幹練的女千戶站起身來,打開了會議桌上面的投影儀:“各位,最近十多年,歐洲有了所謂‘復興聯盟’運動,一部分對我大明不滿的不法分子,組建了‘歐羅巴復興黨’,宣揚‘菲利普主義’。其自己宣揚的目標是,驅逐我大明駐軍,恢復歐洲的獨立自主,並且要仿效兩百多年前的西班牙國王菲利普四世,重建歐盟。

近十年來,這個組織的活動,已經逐漸從和平示威發展到了暴力活動。他們通過刺殺主張與我大明保持友好關係的歐洲各國官員,襲擊我大明駐軍基地,以及襲殺我大明在歐洲的公務人員、商人等,來展現自己的立場。同時還在阿爾卑斯山脈和北歐的極寒之地,成立了軍事訓練基地……

近十年來,我大明錦衣衛和駐歐軍隊,以及歐洲各國的暴力機關,均對其進行了有力的打擊。但是,由於部分歐洲民衆受其迷惑,甚至是部分政府官員也被其歪理邪說蠱惑,明裡暗裡對他們進行掩護、包庇。所以,我們最近這些年雖然擊殺了不少該組織的成員。也成功的拔掉了他們在阿爾卑斯山和北歐的數座基地。但是,始終未能將這個組織徹底消滅。

最近,我們在北美的國安人員發來消息,說是發現該組織的二號首腦埃裡希*馮*魯登道夫在北美出現。”

說到這裡,女千戶換了一張圖片:“埃裡希*馮*魯登道夫,德國人。祖上是個小地主,早年曾經在德國國防軍服役,軍銜最高做到中校。參加過我大明組織的二次征服俄羅斯戰役,在戰役期間,其率領的步兵營表現優異,戰功卓著。其指揮戰鬥非常靈活、高效……自六年前我們發現他加入歐羅巴復興黨後。最近幾年,他在該黨內的地位急劇攀升,已經是僅次於該黨黨魁,西班牙人馬提特吉的二號人物。

目前,我錦衣衛北美千戶所,已經聯合宣國、加國、巴國等十二個北美藩國的錦衣衛對其展開搜索。同時還封閉了北美到歐洲的航路。目前,根據可靠消息,魯登道夫已經被迫藏進了落基山脈……”

“好了。”袁世凱拍拍手:“情報概述就講到這裡。”

他站起身來,雙手按在桌面上,不足一米六的身高仍然散發出極強的氣場:“關於這個人,其實介不介紹都無所謂。我們幹錦衣衛的,誰不知道此人手上沾滿了我漢人的鮮血?但是這麼多年,始終沒有抓到此繚,着實讓我大明,讓我錦衣衛顏面無光。陛下那裡,我們錦衣衛隔三差五的挨訓斥。我不知道你們感受如何?反正老子感到很不爽!”

“這麼多年。”他狠狠的錘了一下桌子:“外交部那羣只會耍嘴皮子的傢伙最大的成就,不過是讓歐洲各國共同宣佈這個復興黨爲恐怖組織罷了。但是真正打生打死的,卻是我們錦衣衛。本使擔任錦衣衛指揮使五年以來,已經有二十三位兄弟因爲這個復興黨殉職了!結果呢?一旦這個復興黨在哪裡搞出事情來,百姓們都會嘟囔,說什麼‘錦衣衛那羣傢伙在幹嘛’……所以,這一次,無論如何,一定要幹掉這個魯登道夫!”

他發了一陣牢騷後,威嚴的掃視了會場一圈:“今天在座的,除了本使,以及給你們做情報報告的李千戶以外。其餘的八個人,將組織一個特勤小隊,明天中午乘專機飛往北美。我錦衣衛在北美的千戶吳佩孚年紀太輕,資歷不足,需要我錦衣衛總部直接派人過去,纔能有效的統合十幾個藩國的力量,對這個魯登道夫進行抓捕。而你們八個人,是最近幾年,我錦衣衛裡特勤人員中,表現最優異的精銳!

本次行動,代號‘獵狐’。以朱先溯千戶爲隊長。錦衣衛總部將在裝備和物資上對你們提供最強的支援。你們的任務,就是儘快趕到北美,那個魯登道夫,活捉最好,這樣你們就可以將他帶回北京,本使也好痛快的炮製他一番。若是實在無法活捉,死了的,也行!但我絕不想聽到這廝又逃了的報告,可都明白了?”

“明白!”

“那就散會吧,今晚是你們彼此熟悉瞭解的時間。李千戶已經給你們準備了會議室和住宿的地方。明天上午揀選裝備物資,明天中午十二點,空軍的專用運輸機帶着你們出發!”

“是!”

……

“袁指揮。”散會了,‘獵狐’小隊的成員們紛紛起身往外走。朱先溯卻攔下了袁世凱。

“六殿下有什麼事?”

“呃,指揮使,有個不情之請。”

“讓我來猜猜。”袁世凱微微一笑:“可是想去看看江老師?”

“正是。”朱先溯的臉上有些發燙:“去年在南美,今年又在西南奔波了小半年,我都有十個月沒見到她了。當然。”他微微低頭:“如果紀律不允許,我不去也行。”

“我也是年輕過的,雖說我年輕的時候又窮又矮不受女子待見,但到底是過來人哪。”看了一眼朱先溯,袁世凱道:“去吧,不過今晚就別去了,你是隊長,好好的和你的隊員熟悉下。今晚大家都在,你不在的話,這些各千戶所的精英,可不會因爲你是皇子而對你徹底服氣。明早去吧,準你兩個小時的假。”

“是,多謝指揮使!”

……

第二天,上午八點三十分,方山科學院附屬中學高中部的一間教室裡。

“起立!我等拜見先生。”

“免禮,且坐。”

“謝先生。”

常規的問禮後,一個身材高挑、相貌姣好,約莫三十餘歲,渾身上下散發出成熟知性美女氣質的女教師走上了講臺:“各位同學,請翻開教材的第125頁,今天我們講國朝史第三十二章,‘國勢鼎盛後的短暫衰弱’。”

“大家都知道,二百五十年前,神祖聖皇帝朱由棟,在率領我大明中興,並且威壓寰球后昇仙而去。自那時起,我大明成爲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國勢達到頂峰……毫無疑問,如聖皇帝那樣的聖人,其功業自然是經天緯地的。但是他離開這個世界的方式,確實太特別了。自那以後,除了他的繼任者高宗威皇帝外,威皇帝后面連着三任皇帝,都沉迷於修仙,想要如同聖皇帝那樣,成爲仙人,得以永生。

當然,他們無一例外的都失敗了。而且,由於過於沉迷修仙,以至於疏於國事,造成我大明國勢的衰弱。國家科技停滯不前,經濟發展陷入困境,軍隊戰鬥力減弱,最典型的表現是,海軍將近二十年未能得到一艘萬噸以上的大艦……開國三四零年,遠東的宋國與印加王國因爲領土糾紛,居然爆發了戰爭,而我大明中央政府居然無法調停。從那之後,短短數年間,相當多的王國和公國、侯國,都對大明離心離德。我大明龐大的藩屬體系,面臨崩潰的危險。

在這樣的緊要關頭,開國三四四年,時年九十一歲,已經致仕二十一年的李定國元帥,在多次上書、叩闕無效後,忍無可忍發動兵諫,廢黜了當時的幽皇帝,另立新君,我大明的國勢才爲之一振……

好,爲師今天要講的就到這裡。距離下課還有五分鐘,各位同學有什麼需要提問的?”

“先生,學生縱觀史書,發動兵諫者,一般都不會有好下場。請問您認爲,李定國元帥的結局是好還是壞呢?”

“這個問題提的好。衆所周知,李定國元帥在新君登位半年後就自刎於家中。這是以身作則的告誡軍人們,兵諫這種事情不能輕易做,畢竟,以臣迫君,大逆。不管出於什麼目的,做了,就必須承擔責任。

當時的康宗定皇帝對此事的應對非常高明,除了厚葬定國元帥外,還保護了定國元帥的家人們,面對如山的彈劾,公開的在大朝會上割掉自己的頭髮,喊出了傷害定國元帥家人,如斬朕之頭這樣的話。這也是明確的告訴臣子們,以後國家有了危難,他們依然可以勇敢的站出來,總是有皇帝明辨是非的。總之,爲師認爲,定國元帥和定皇帝都負起了自己該承擔的責任。”

“老師,請問您認爲世上真有仙人嗎?聖皇帝是否真的昇仙了呢?”

“爲師沒有見過仙人,爲師的親友師長也沒有誰見過仙人,所以,爲師不能說真的有仙人。當然,不能因爲爲師沒有見過,就直接說絕對不存在。不過爲師認爲,聖皇帝即便真的登仙而去,那也是聖皇帝在任時,扭轉了大明即將滅亡的國運,並且使我大明的國勢達到頂峰,是至高的功德所致。事實上,自康宗定皇帝起,皇室已經對此有了定論。即,皇帝即便想要登仙,最可能成功的,就是把國家治理好,靠功績登仙。荒廢國事,單純修仙是絕對無法成功的。好了,今天的這堂課就講到這裡,下課。”

“我等恭送先生。”

……

“來了多久了?”

“差不多半個小時吧。江老師,你講得很好。”

“咯咯~我在課堂上講的你都聽到哪?哎,這麼直白的說你們祖宗的不是,你不會不舒服吧?”

“還好哪,我們朱家這麼多皇帝,總有那麼幾個不太傑出的。再說了,以史爲鑑,可以知興替。我大明現在是世界唯一強國,但也必然要面對世界各國,甚至是各藩國的不滿和挑戰。在這樣的大環境下,如果我們還不能坦然的面對過去的種種錯誤,那大明的國勢,再次中衰也不是不可能的。”

“哎,怎麼覺得你最近學問見長了?前些年你不是還說,我大明是世界上唯一的擁有核武器,擁有人造衛星,可以發射遠程導彈的國家。誰敢炸刺,我們直接核平了它。現在怎麼如此低調了。”

“這不是低調,是成長啊。江老師,剛纔那話是我什麼時候說的?十多年前吧?那時候我們都還在念大學呢?”

“是嗎?我怎麼覺得就在昨天?”知性美女取下眼鏡,雙眸仔細的看了他一會:“讓我猜猜,你不會又有任務要離開很久吧?”

“哈哈哈,知我者江雪也。”

“哎,我也不問你要去哪裡,反正你也不能說,總之,小心一點,我等着回來。”

“放心,哪次不是全須全尾的回來了?我是六殿下嘛,大家都要護着我。”

“這個我可不覺得,你們這些皇子啊,爲了那個皇位,哪個不是拼命表現,想要得到今上和羣臣的認可?”

“這個問題……”朱先溯稍稍停滯了一下,然後道:“身爲皇子,若是我說不想那個位子,可能誰都不會信。但是,自從父皇允准我進入錦衣衛後,我就知道,我與皇位無緣了。”

“爲何如此說?”

“我大明自從聖皇帝廢除了嫡長子繼承製後,兩百多年裡,皇子們的爭鬥越來越激烈。但無論如何,一個皇子只要還簡在帝心,皇帝都要想辦法予以栽培,併爲他準備一衆年輕的臣子圍繞在他的身邊。如此,這位皇子將來登位後,纔會得到自己班底的支撐,迅速掌控局勢,不至於大權旁落。可是,兩百多年下來,有哪個最終成功上位的皇子,有錦衣衛經歷的?也是,治理國家嘛,要一個搞情報的來總統一切,這不是笑話嘛?”

“所以呢?你就等着你父皇給你封王,然後去就藩?”

“就藩哪裡不好?”說到這裡,朱先溯拉住對面知性美女的手:“江老師,這次我完成任務回來後,嫁給我好不好?我盤算過了,未來我的封地不在北美就在南美,領地少說也有十萬平方公里。我們去那裡過一輩子好不好?”

知性美女的雙頰迅速的飛起了紅霞,她沒有抽出自己被對方抓住的手,但仍然嬌嗔道:“我好好的方山中學歷史老師不做,跟着你去亞馬遜雨林幹什麼?做雨林裡野人部落的王后麼?”

“呃,我得承認,目前南美沿海的好地方都已經沒有了。真要封在南美,估計也就是內陸的雨林地區了。可是你以前不是對進化論和生物學也很感興趣麼?我們一起在那裡做研究,搞學術不好麼?至於說野人?呵呵,殷地安人現在總體還是很開化的,尤其是南美的殷地安人,基本都會說漢語了。所以,你要在那裡當老師,也是可以的嘛。”

“呸!”另一隻沒有被握住的手輕輕捶了一下對面男子的胸膛:“我纔不在南美做歷史老師呢。殷地安史書真的能讀麼?完全罔顧事實,顛倒黑白……”

“停!”朱先溯放開對面女子的手,雙手抓住對方的肩膀:“我承認,當年高宗皇帝和宋太王在南美編纂殷地安史書的時候,確實有點罔顧事實,近年來不少留學我大明本土的殷地安人也提出了異議。但是,我大明確實將殷地安人從亡族滅種的危機中拉了出來,這怎麼能說顛倒黑白呢?”

“我不管,反正我不喜歡雨林,我不想去那裡做王后。”

“嘿嘿,你還是願意嫁給我的嘛。可是萬一我未來的封地就在那裡呢?哎,總不能去月球就藩吧?方山宇航局去年發佈的發展規劃已經說了,雖然我大明已經實現將人類送入太空並且安全返回,但要實現登月,起碼還得有二十年。”

“你想想辦法唄,南美最好不去,你爭取一下嘛,去北美好不好?我想去看黃石公園。”

“原來你對地質學的興趣超過生物學呀?好啊,照現在我們幾兄弟的情況來看,大哥今年已經快六十歲了,而且已經就藩,早就失去了登位的可能。二哥、三哥也全都就藩……五哥是個文化人,一天到晚醉心於做電影導演,完全沒有登位的可能。七弟雖說已經是陸軍大校,但是最近這幾十年,我大明出動軍隊的次數極少,他缺乏功績。八弟一直從事司法工作,有信太王遺風。只是這種性格的皇族,臣子們恐怕不能接受……只有四哥,樞密院、通政司乃至海軍,全都做過。身邊聚攏了一大堆人才,是最有希望登位的。到時候,我先找他通融,然後再懇請父皇恩准,直接去北美就藩好了。”

“嗯……其實,你到哪裡就藩都行。實在是要去南美的雨林,我也跟着你哪。”

“阿雪……”

“嗯……”

就在兩人擁抱在一起,準備進一步溫存的時候。學校裡的廣播不合時宜的播放起了哀樂。

“老師們,同學們,本校剛剛自科學院本部得到消息,我大明帝國第二十四任皇帝,朱迪鍾陛下,於今日早晨的大朝會上,突發不適,心臟驟停而駕崩了,終年八十二歲。朱迪鍾陛下十八歲登基,在位六十四年來……”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父皇怎麼說崩就崩了?我,我還沒來及……”

“朱郎還請節哀,今上,不,大行皇帝已經是自始皇帝以來享國時間最長的皇帝了,這算是喜喪啊。現在你要做的,就是趕緊給你的上官請假,然後參加治喪。”

“你說的很對。”朱先溯的雙眼此時已經血紅:“阿雪,我這會兒心亂如麻,怕是沒法開車了。能不能請你?”

“好,你先去旁邊的電話亭聯繫你的上官,我去給校長請假。”

然而,當這對情人還沒有分開的時候,一隊長長的車隊,風一般的開進了校園,將這兩人團團的圍了起來。

就在朱先溯迅速從巨大的悲傷中恢復過來,並且將江雪一把扯到自己身後,右手習慣性的摸到自己槍套的時候。一個矮胖子從這支車隊的第一輛汽車裡滾了出來,並繼續滾到了朱先溯的面前。

“袁指揮使?”

“臣錦衣衛指揮使袁世凱,拜見六殿下。”這一句中氣十足的話語結束後,袁世凱擡起頭,輕輕的說了一句:“臣袁世凱,拜見陛下。”

“指揮使,你說什麼?”

“六殿下,大行皇帝今天上午的早朝上突然駕崩,首輔張之洞、樞密院使陳玉成,以及大宗正三人共同打開大行皇帝的密詔。詔書上言之鑿鑿,命第六子朱先溯繼位。”

“啊?”

“陛下。”袁世凱輕輕靠前兩步:“我錦衣衛建衛五百多年,自聖皇帝之後,兩百多年間,亦有六位皇子曾加入錦衣衛。今日,終於在第七位皇子,也就是您這裡,有了身登大寶之人。錦衣衛上下,必然誓死護衛陛下週全,確保陛下順利登基!”

“這,這可開不得玩笑。袁指揮,哪有搞情報的成爲一國之君的?”

“這有何不可?陛下做皇子的這些年,禮賢下士,身先士卒。錦衣衛上下,哪個不認可您?而我們這羣最近這些年最爲國家出生入死的人都認可了您?還有誰,有資格不認可您?”

“那,那四哥呢?”

“四殿下在大行皇帝的遺詔裡被被封爲義王,封地在南美中部,亞馬遜河中游。”

“怎麼可能?四哥的履歷那麼豐富,麾下臣子那麼多,父皇怎麼就選了我?”

“陛下,您說這話就不對了。您是要否認大行皇帝的眼光,還是要否認我等錦衣衛弟兄的忠心?四殿下,不,義王殿下最近這些年,特別是凱王就藩後,自以爲自己儲君位置已經穩了,各種飛揚跋扈。如此沉不住氣的皇子,如何有資格位居大寶?不過。”

袁世凱雙眼環顧了一下四周:“陛下您說得也有道理,義王殿下履歷豐富,臣子衆多。所以陛下此時要安然登位,我錦衣衛的責任重大。陛下,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現在全城錦衣衛已經全部動起來了,已經爲陛下進入紫禁城理出了一條安全路線。還請隨臣登車,我們趕緊去宮城吧!”

“罷,我就跟你走吧,但是阿雪?”

“臣斗膽,陛下,江老師應該是未來我大明的皇后,她的安全,自然也是我們做臣子需要保證的。臣建議,請江老師坐另一輛車,先到我錦衣衛總部休息。”

“如此安排,倒也妥當。那就,出發吧。目標,紫禁城!”

“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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