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安以然頓了頓,還是有意見,“晚上大家都睡了我一個人去有什麼意思?就我們倆,你不覺得很沒意思嘛?都一起出來的,一起玩才熱鬧啊。”
拿着衣服進了衛生間,快速換下,穿這衣服現在是不能下水了的,又快步跑出來,拉着沈祭梵揚起俏臉說:“沈祭梵,要不我穿件小背心下水吧,好不好?”
沈祭梵捏了下她的臉問:“真那麼想下水?今天溫度不高,會冷。”
“那晚上不會更冷嘛?晚上大家都睡覺了,誰陪我玩啊,你又一板一眼的死板得要命,我一個人,多沒意思。”抱着他手臂,俏臉蹭上去,細聲細氣的軟乎乎道:“沈祭梵,我穿件小背心在外面,好不好?你看,小助理都喊我了,我如果不下水,那多讓人難過啊?沈祭梵,我聽你的話了,可你也要體諒體諒我嘛。”
“你精力倒是好得很啊。”沈祭梵陰陽怪氣的冷哼了聲,安以然吐吐舌頭,擡臉望着他,眉眼笑得彎彎的,伸手去摸他的臉,手提拉着他嘴角說:“沈祭梵,你笑一笑啦,笑一笑吧沈祭梵,我可喜歡你跟我笑了,沈祭梵,沈祭梵……”
沈祭梵無奈,伸手捏了下小東西白生生的臉,隨時隨刻都能笑,當他是什麼?
擰着她下樓,沒棟樓單體樓下都配有戶外泳池,小助理已經在水裡遊得歡騰了,小趙兒坐躺椅上手上在擺弄着手機,時不時蹭小助理不注意給偷拍一張。完了後又刷開圖片一番評頭論足,雖說小助理那女性象徵的部位不是很明顯,不過整體看,還是挺養眼,至少是他看着順眼的那一型。
安以然下樓就看穿小趙兒偷偷摸摸的把戲了,趕緊甩開沈祭梵的手跑過去往小趙兒身後站,悄無聲息的彎腰蹲在小趙兒後腦勺後,埋頭盯着他手機屏幕看,看清楚圖片後猛地伸手一把奪過小趙兒的手機,推開幾步:
“我看看都拍了些什麼,哈哈……是美人礙,”對着小趙兒揚手,“要不要?”
小趙兒一張臉憋漲得通紅,趕緊起身朝安以然衝過去,安以然轉身往沈祭梵身後躲,拿着手機哈哈大笑着,抓着沈祭梵衣服探頭看着小趙兒,再次揚揚手裡的手機說:“礙,沒想到趙副總原來有這癖好呀,我看看這是拍的是誰啊?”
小趙兒當即給急得不行,想往前衝去搶手機,可沈祭梵擋在身前令他不敢放肆,只能在原地來回蹦躂,一張臉跟只土鱉似地難看,聽安以然出聲立馬回頭看水裡依舊遊得歡暢的小助理,回頭對着安以然又打手勢又跺腳,低聲道:
“噓噓,你小聲兒點,頭兒,你想要我命嗎?別那麼大聲,別讓她聽見了。”
這要讓小助理知道他偷拍她,不得鬧翻天?那他的一世英名就毀了。
安以然哼哼的笑着,翻看着照片,還慢搭斯里的評論道:“這張拍得不好,臉都糊了,這張角度不好,這張角度還行可惜水裡的身體看起來有點變形……”
“噓噓,別說了別說了頭兒,你是想故意害我嗎?”小趙兒跺腳,往前一步衝過去,安以然當即“啊啊”的叫出聲來,趕緊抱着沈祭梵身軀拖着他當小趙兒。
“不準過來哦,你要再過來我就把你這東西扔水裡,要麼我現在就轉發到小助理手機上。站住,不準再上前一步!”安以然躲在沈祭梵身後,頭探出去喝道。
小趙兒又停在原地不能動,他現在完全就是一副心事被人偷窺了的惱怒,想發飆可對方卻又是容不得他發飆的人,所以着當下是別提他有多想撞南牆了。
“頭兒,算我求你了成不?你就不能理解理解我?”小趙兒改打友情牌,一臉哀求的看着安以然,生怕她三兩下一按,直接給轉發了出去,要讓小助理知道他私下偷拍她,到時候他就完了,想解釋也解釋不清。
安以然拖着沈祭梵胳膊往休閒區的太陽傘下座椅走去,等着沈祭梵坐下,安以然拉了張椅子靠近沈祭梵,以防小趙兒對她突然襲擊,越過沈祭梵擡眼望着焦急的小趙兒樂呵呵的問:“礙,小趙兒,你喜歡肖肖吧,什麼時候的事啊?是不是從肖肖進公司起就有了那個意思啊?看吧看吧,我早讓你去追了,現在好啦,人家都有男朋友了,我說吧,你就是活該,要不怎麼一到現在還是單身呢。”
“頭兒,我從臉上看到了幸災樂禍四個大字。”小趙兒憋了一口氣,反正已經被人揭穿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在安以然對面坐下,承認道:“是啊,就有那意思了怎麼地?我也沒想別的,就拍兩張照片了怎麼樣?頭兒,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你就想拿這事兒來要挾我是吧?”
安以然眼前一亮,“好主意礙,我看還是先轉發到我手機上比較好。你喜歡肖肖又不想讓她知道,看來這確實是一個很好的要挾籌碼。”
“頭兒,你簡直就是落井下石。”小趙兒站起來搶了一下沒搶到,臉色死灰的又坐回去,主要也是因爲沈祭梵在場,他確實不敢對安以然怎麼樣,要爺不在,安以然能搶到他的手機?憤然出聲道:“頭兒,好歹沈先生也在,你這公報私仇的做法未免過了,你不想在沈先生心裡留下不好的印象吧,多少也該收斂一點。”
安以然看着圖片傳送成功,立馬轉頭笑眯眯的看着沈祭梵,抱着他胳膊說:
“沈祭梵,我這是正事哦,沒有公報私仇哦,別聽他的。”
沈祭梵揉了下她頭髮,並沒出聲,倒是小趙兒崩潰了,捶了下桌子,立馬又對着沈祭梵笑着說:“對不起對不起,沈先生,我一時激動,別介意。”話落再轉向安以然:“頭兒,你到底想要怎麼樣?說吧,想勒索我的錢還是我的人,還是人財都要,你只管開條件,只要你把手機還給我並且不把這事兒說出去就行。”
“礙喲,爲了小助理你竟然能做到這種程度了呀,”安以然推開兩條秀氣眉毛眼裡帶着淡淡笑意說着,感慨了聲又惋惜道:“既然這樣,爲什麼當初不追她呢?看你的樣子,現在是很後悔吧,小趙兒,真的,作爲朋友我真同情你。”
“你怎麼知道我沒追過?是她丫的不答應。”小趙兒說這一茬兒有些怒氣不平,他除了臉對不起人類外哪點兒不好了?她竟然還嫌棄,還說世上沒男人都不要他,他是就差到那個程度了?死丫頭,要不是她這麼無情的拒絕他,他能公報私仇,讓她沒晚上都加班嗎?就算是加班,大多時候他都在公司陪着她的。
安以然聽到件新鮮的事情,瞪大眼睛看向小趙兒:“你真追過肖肖?什麼時候的事?她真的說全世界沒男人了都不要你?”安以然想想,這話確實想小助理說的,不過,“你是不是之前得罪她了呀?怎麼會對你說這麼狠的話呢?”
“誰知道是不是她腦抽了還是怎麼地?我就算樣子拿不出手,好歹也算人才一個吧,如今不大不小也是個副總了,我就不知道她是嫌棄我哪樣,直接就給我拍了,氣死我了,死丫頭!”小趙兒一想起那晚上話還沒說出完就直接被小助理無情的否決了,真是挺傷人自尊的,太受打擊了。
“或者,她嫌你太小了吧。”安以然估摸着說,現在又開始挺同情小趙兒了,手機從桌面往他身邊推,礙,感情的事真是挺傷腦筋的,一定得兩情相願才能成。
“才三歲,女大三,抱金磚……”小趙兒也不大確定了,一般女人都是找比自己年紀大一點的,他比小助理確實小了兩三歲,會不會真是因爲這個原因?平時他們倆在一起就打打鬧鬧習慣了,她是不是認爲他不夠成熟,不足以保護她?
安以然挺熱心:“我幫你問問唄,不過,問了也是白問,你就算知道原因了還是沒戲,人家已經有男朋友了,你錯過了就是錯過了,還是認命吧。”
“我總要知道我是怎麼死的吧。”小趙兒吼回去,可擡眼時明顯接收到對面boss的警告,當下氣勢又弱了下去,語氣底了好幾個調兒:“頭兒,你不覺得我死得很冤?於公於私你也該幫我不是?同事這麼久,朋友這麼多年,是吧?”
“礙喲,我還以爲副總你多硬氣呢。”安以然哼哼,原來再嘴硬的人在感情面前也有這樣的時候啊,可惜了:“我是想幫着你呀,可是,人家小助理現在已經有人了,我也只能幫你問問原因,別的事真不能做,破壞人的感情,多討厭啊。”
“嗯,這就夠了。”小趙兒拿着手機往泳池對面走,又回到躺椅上閉目養神。
沈祭梵側目,伸手拉過安以然的手握着,一根一根輕輕的揉,低聲問道:“爲什麼你們會這麼介意年紀?難道一定要同歲纔是被人接受的?”
“也不是非要同歲啊,要相守一輩子的人當然要年紀相近的更好呀……”意識到大概又說錯話了,趕緊改口說:“沒有啦,都是看人吧,我就喜歡大我的啊。”
這話說得好吧,安以然頭往沈祭梵身邊靠,沈祭梵心底動了動,有些一絲髮軟。並不是因爲她說的話,而是因爲她這下意識的舉動,她能順着他說話,說明他在她心裡已經漸漸有了位置,開始爲他着想,開始注意他的情緒。雖然她經常把愛他掛在嘴邊說,可事實上他在她心裡是怎麼樣的位置,他自己是有考量的。
對於這個現象,沈祭梵當然是高興的。他要的,就是這樣一點一點深入她的生活,滲入她的生命和靈魂,能讓她做什麼都能潛意識想到他,這就是他的目的。
沈祭梵伸手揉揉她的頭髮,安以然擡起眼來討賞似地望着他,眼裡笑意滿滿。沈祭梵埋頭咬她的脣,安以然頭一歪,感激避開,俏臉有些發紅,左右看看,嗔聲道:“不要,有人礙,多讓人難爲情啊。”
“嗯。”沈祭梵笑笑,伸手把她帶回身邊,輕輕攬着,這小東西還挺八卦的。最初見她的時候乖得過分,性子淡然,對什麼也都不在乎,不論人還是環境都漠視一切。可現在才漸漸發現,小東西這性子其實挺鮮活的,對什麼都還好奇着。
安以然沒事做,只能玩手機遊戲,自己手機上已經載了個消星星的遊戲,最近這一陣都還挺迷這個玩意,晚上睡覺前,那是必玩的。
小助理在水裡一個漂亮的迴旋起伏衝出水面,對着安以然大聲喊道:“頭兒,快點下來啊,你別一直坐那,你坐着就能學會游泳了嗎?”
安以然擡眼,越過沈祭梵望向水裡的小助理,對她揮揮手說:“你看我這樣能下水嗎?你自己玩吧,不用等我了,晚上他會教我的。”
小助理目光瞄了眼boss,當即捏着鼻子下一刻鑽進水裡去了。小助理剛鑽進水裡,“嘭”地一聲巨響,漸起無數水花,小趙兒跳了下去。小助理從水面衝出來,瞪着小趙兒大罵:“你明知道自己很不受歡迎,你還往水裡跳……”
安以然目光向往的盯着泳池看着,有一下沒一下的轉着手機說:“沈祭梵你看,要一起玩,多熱鬧啊,小助理還帶水球了,在水裡玩球,多有意思啊。”
沈祭梵不出聲,任她自己抱怨。安以然心情不是很好,時不時抱怨兩句,沈祭梵說什麼她都沒心情,有一搭沒一搭的應着話,愣是什麼都沒做,盯着小助理跟小趙兒兩個在水裡打鬧一直到中午,可憐巴巴的,神情落寞得叫人心疼。
小東西那小模樣兒,看得沈祭梵心裡有些揪扯,她那樣活像是被人拋棄的孩子一樣。伸手輕輕摟着她,在她額頭上親吻着,安以然擡眼緩緩看他一眼,又漫不經心的垂下眼瞼去,低聲的嘆氣說:“早知道我買衣服的時候該試一試的,不然現在也能下水了,礙,就懶了那麼一下下。”
語氣酸溜溜的,抱怨自己也在怨着身邊人呢,沈祭梵依舊沒出聲,知道小東西現在彆扭着,他要這時候出聲,她一準兒上火。她這小脾氣吧,都給他捏透了。
總算等到中午了,安以然那簡直就是蹦起來的,總算不用光傻不愣登的看着他們玩了,趕緊拉着沈祭梵繞過休息區往泳池對面跑:“吃飯啦,吃飯啦,別玩了,你們快點上來,前面餐廳今天開放自助餐,我們去餐廳吃自助餐啊。”
安以然總算明白一點沈祭梵爲什麼總要阻止她在做的事,就如現在她同樣的心態一樣,因爲她已經無聊透頂了,就看他們玩了一上午,這眼下當然會希望他們趕緊結束,不是見不得人好,實在是,有那麼點眼疼了。
現在想想吧,沈祭梵陪着她的時候他也挺可憐的,因爲她喜歡的東西,通常都不是他上心的,那天他們去看電影,沈祭梵一定是從一開場就在想着結束吧,想想又覺得好抱歉。安以然這邊喊了人趕緊又往沈祭梵身邊貼,覺得沈祭梵實在太好了,這眼下是下定決心往後要對他好,因爲再找個這麼將就她的男人太難了。
小助理和小趙兒兩人前後從扶梯上上岸,小趙兒順手扔了條毛巾給小助理,小助理轉頭看着安以然說:“自助餐有小龍蝦嗎?圖片上說有提供的,我就是衝着小龍蝦來的,頭兒,你先去餐廳看看吧,要沒有也好跟杜總申請申請。”
“好啊。”安以然抓着沈祭梵袖口轉身走,低聲跟沈祭梵小小聲說着:“你看到沒有,我那件衣服跟小助理的是一樣的,你看她穿着就很正常嘛,我想着也沒有比她胖很多啊,還拿的是比她大兩個號的,可穿起來竟然還那麼小。”
小聲咕噥着,又抓着沈祭梵袖口扯了下表示她現在的不滿,沈祭梵垂眼看她,安以然倒掛着兩條秀眉問:“沈祭梵,你覺得,我是不是該減肥了?”
沈祭梵當下眉峰擰了一把,他還嫌小東西太瘦,細胳膊細腿兒的,經不得他折騰,再粗個兩圈都成:“不用,就這樣很好。”
“可是,你不覺得,肉太多了嗎?”安以然撇嘴,沈祭梵挑了下眉:“沒有。”
“你摸我的臉,你捏我胳膊,還有腿,全是肉啊,你不覺得很醜嗎?”安以然鬆開他袖口,自己把自己給摸了一遍,這現在是對哪都不滿意,“主要是臉上,你看,明明就有下巴啊,可是臉上還這麼多肉,不小心還有雙下巴,多難看礙。”
沈祭梵索性站在原地,伸手擡起她的臉,順着她的意思仔細端詳她的臉。他看着就挺好,心形小臉,小下巴尖尖的,就算有點雙下巴,那也是可愛的,並不影響任何,一雙黑漆漆圓溜溜的眼眸子很生動鮮活的嵌在臉上,給這張臉桃心兒小臉實在增色不少,脣形很漂亮,嘟嘟的粉脣微微翹起,帶着點點晶亮誘人的光澤,總之怎麼看,都深得爺心。不用刻意做任何改變,就這樣很好。
安以然很認真的讓他看,卻在半晌後沒等來他中肯的評價而是不期然的等來了他的熱吻,嘴脣被沈祭梵張口咬在嘴裡反覆**,安以然微微皺眉,眼瞼上方煽動的睫毛快速的煽動了兩下,伸手推開他的臉後退一步,微微透紅着臉惱怒道:
“沈祭梵,我在等你說話呢,你怎麼又親我?”
“這樣就很好。”沈祭梵提拔偉岸的健壯身軀站立在她身前,身高體型是有絕對的優勢,以至於令他說出的話都帶着不容人質疑的氣勢。
“哦,那……”安以然還在糾結,沈祭梵伸手卡上她脖子後方,藉由着巧勁帶着她離開,“走吧,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爲什麼要看着別人的好而否定自己?”
嘿,安以然擡眼望着沈祭梵,這話說到她心坎兒裡去了,其實她挺滿意自己的,主要是被今天這事刺激了一下下,所以一時纔有這樣的懊惱。糾結反覆的心裡就是需要一個好的理由穩住自己的心態,所以沈祭梵真是太瞭解她了。
“沈祭梵,我有時候真的好愛好愛你啊。”安以然伸手抓住沈祭梵衣服後襬高興說道,沈祭梵底笑了下,掌心順勢揉了下她的頭,帶着往餐廳去。
杜總那邊是爲沈祭梵準備了豪華盛宴,正好在跟魏崢請示,請boss過去用餐。魏崢那邊直接給回了,杜總一行人這時候才清楚,原來boss談戀愛是走的低調親和路線,而不是奢華高調路線。爲迎接沈爺親臨做的一切準備都白費了,全部撤銷。至於豪華盛宴,倒是犒勞了魏崢,舒默幾人。
安以然到了餐廳,這已經是用餐時間,所以來這裡的遊客們都聚集在餐廳裡,倒是相當熱鬧。人多安以然就高興,以前有段時間她很怕見人,一直膽小的窩在房間,就連下樓都看了又看才提心吊膽的走下去。現在她漸漸打開心門,開始變得自信了,所以漸漸接受這些曾經自己因爲自卑而不敢接觸的東西。
“好熱鬧礙。”安以然進了餐廳,就擺脫了沈祭梵的鉗制,往人羣裡去擠了。
諾大的取食物的大廳中,幾個大型的中島櫃擺在中間,甜品一方,熟食一方,海鮮一方,油炸小吃一方,瓜果飲料一方,各色吃食琳琅滿目的擺在食物檯面上。
自助餐嘛,第一輪上的食物當然是最好最新鮮的。陽光度假村的自助餐是頗受人稱讚的,也不乏有遊客是衝着這裡的美食來的。知道什麼時候開放用餐,所以餐廳裡早早有人就等着了。一到開放餐點時候,人羣都蜂擁了上去,所以現在這大廳場面就是每一個大型食物中島櫃檯周圍都圍滿了拿食物的人羣,大抵都是怕好的被前面人拿完了,所以就形成了人擠人的狀況,秩序並不是很好。
沈祭梵微微擰眉,他沒在自助餐用餐過,所以一進門時被這樣的場面給震了一下。其實自助餐就等於是花點錢到一個能吃喝玩樂的宴會,沈祭梵眼裡,這種模式跟宴會沒什麼區別,最大的不同就是這裡人,嗯,怎麼說,“活躍”過頭了。
安以然在人羣中穿梭,她也想走一圈看看都有些什麼好吃的,走完一圈就興奮了,什麼都是她最愛的,眼裡冒着桃紅心心兒,她能不能在這守着吃一下午啊?
轉了一圈,往回走,沈祭梵果然在還門口站着。安以然眉開眼笑的往他身邊蹦躂,爺的表情看起來不是很高興啊,爲什麼不高興呢?明明就是令人很興奮的地方啊。安以然跑沈祭梵跟前給他一個忒熱情的擁抱,然後抱着沈祭梵的胳膊說:
“我看到好多好吃的礙,沈祭梵,你一定也會喜歡的,走吧,我們先進去,我知道你不愛跟人擠,你去裡面餐廳找位置坐下,我拿東西給你吃啊。哦,要找能坐下四個人的位置哦,不知道還有沒有空座,要是沒有跟人拼桌也沒關係的。”
安以然把沈祭梵往餐廳裡面推,小助理的電話過來,安以然一邊接電話一邊推着沈祭梵進去,然後就不要沈祭梵了,轉身又往食物大廳鑽,接通電話:
“你們快點過來礙,這裡好多人啊,你們再不過來,小龍蝦就被人搶完了,那麼多人,我根本擠不進去,你們自己過來搶吧,我要去拿我喜歡吃的了。”
完全不給小助理說話的時間,匆匆說完就掛了。把手機塞口袋裡,她可是肩負着拿兩個的食物的艱鉅任務啊,當即拿着餐盤就往甜品櫃那邊走,馬蹄糕,椰蓉球,南瓜餅,榴蓮酥…太多她的大愛了,一張臉都笑爛了,一頭扎進了食海里。
沈祭梵站原地,實在很是尷尬,他就沒見過這種場面。餐廳裡面人也不少,地方確實不小,可沒人桌位都被人佔了座兒,一人還佔幾桌的都有。就算沒人佔座兒的他走過去,隔老遠的人都擠過來:“對不起先生,這桌我朋友已經佔了。”
沈祭梵臉色有些發黑,下意識緊握了下拳頭,小東西,竟然就這麼把他扔下了?好歹他也是前呼後擁的大老闆,不說衆星拱月,至少,不能扔他在如此尷尬的場面吧。他時刻注意着她的感受,可她呢?是不是將他無視得太徹底了?
無疑爺今天是遭到了非人的待遇,心裡不能平衡了,就在這一刻,盛怒難平,他幾乎有種想要推了這勞什子度假村的衝動。
這麼一個死要面子高高在上的帝王般的男人,竟然在這裡讓他陷入尷尬的境地,實在不可饒恕。在安以然撿滿兩大盤點心回來之前,沈祭梵心思已經快速的轉了幾十種,臉色是一沉再沉,一黑再黑。
監控裡的人早將餐廳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快速往上面彙報,那邊正陪着魏崢等人享受豪華盛宴的杜總等度假村的管理階層的人一接到boss竟然被人排擠的消息後,當即離席,即刻安排人過去控制現場。
魏崢進了監控室,看了眼現場,勃然大怒,冷哼未出聲,倒是舒默大怒道:
“像這樣的情況你們就該早有準備,不懂人滿爲患的道理?明知道爺會過來,這些情況就不應該發生?場面不夠,你們就不懂人羣分次,按時間段用餐?”
“是是是,舒先生說得是,我們馬上讓人把遊客疏離,馬上清場,爲沈爺和安小姐提供一個安靜良好的用餐環境。”杜總一行人冷汗涔涔而下,臉色都變成了土灰色,唯唯諾諾的應承着。分明是爲沈爺單獨準備了盛宴,可誰知道爺不賞臉,竟然去了遊客用餐的自助餐廳?這根本就是他們無法預估的事情。
而遊客用餐這確實是個大問題,不過就剛纔舒默怒聲而出的幾句話就給解決了大麻煩,分批用餐,在不同時間段開放,這就是很好的解決方案嘛,果然是沈爺身邊的人,隨便幾句話就能解決度假村的大麻煩。
“還嫌爺不夠難堪?你這麼一來不等於告訴爺這一幕被所有人看着?不想要你這條狗命了是嗎,你把爺的顏面置於何地?”舒默大怒道。
林總被噴了一臉口水卻不敢後退一步,心跳得厲害,卻又不得不請教道:
“那,依舒先生的意思,現在該怎麼辦?這確實是我們的疏忽,是我們沒考慮周全,請舒先生看在這裡是您一手策劃的份上,爲林某提點一二。”
舒默頓了下,側身轉向魏崢,魏崢臉色陰沉,一直沒出聲。這如果立馬讓人過去情場,爺會顏面盡失。但如果就這麼放任,怕是他們這裡每一個都會受牽連。
“要不……”舒默剛出聲,魏崢打斷道:“不用了,我們用餐吧。”
魏崢話落走出了監控室,舒默微扔,目光看向控制餐廳的屏幕,看見安以然出現的當下,舒默習慣性的勾起右邊嘴角,安姑娘,您出現得太及時了。
轉身走出去,杜總後背已經被冷汗溼透了,怎麼,這就完事了嗎?沒事了?
安以然端着滿滿兩大盤子糕點從人羣中擠出來,大口吐着氣。在餐廳門口往裡面張望,在找沈祭梵。沈祭梵這男人本來就是天生的發光體,他那麼站在大廳中央就跟鶴立雞羣似地,太惹眼了,安以然往裡一望就看到他了。趕緊護着兩大盤子香噴噴的糕點往裡面走,臉上掛着甜甜的笑容:“我回來啦。”
沈祭梵擡眼看她,她臉上的笑生生扎疼了他的眼。莫名的,從來不受情緒控制的沈祭梵這一刻竟然莫名的氣憤,有一股被她忽視的惱怒由心底衝上頭頂,冷着臉看着她巧笑嫣然的走近身邊,沒出聲更沒出手接過她手上的兩大盤子。
安以然眉眼彎彎笑,靠近他,側身看着身邊的空桌問:“這是我們的桌子嗎?你幹嘛不坐着等啊,你知不知道你站着很擋路礙,坐下吧,你看我拿了好吃的。”
安以然順手就放桌上了,拉着沈祭梵要讓他坐下。沈祭梵氣怒未平,紋絲不動。安以然回頭看他,看他的臉色莫名道:“怎麼不高興了?沈祭梵,你坐下呀。”
安以然這纔出聲,那邊之前過來提醒沈祭梵這桌有人的年輕人又過來了:
“小姐,這桌有人了,我們半小時前就佔了的。”
安以然一手拉着沈祭梵衣服,轉身看着面前的陌生人,當下不客氣道:
“人?哪裡?我沒看到啊。明明是我男朋友先佔的桌兒,你憑什麼說是你們佔的?就憑你一句話我就得把座兒讓給你,哪兒來的理呀?”擡眼望了眼前面放包的兩桌,笑了下:“真是過分啊,你一個人佔三張桌子,國民的臉都給你丟完了。你以爲你還是小孩子嘛,可以這麼理所當然的要求別人讓你,臉皮真夠厚啊。”
安以然這邊聲音剛落,小助理和小趙兒已經端着兩大盤香辣小龍蝦進來了,老遠就看到有人在扯皮,小助理三兩下就擠了過來,大聲問道:“怎麼回事,頭兒,這四眼天雞什麼意思?想跟我們搶位置嗎?”
轉身瞪着陌生年輕人大聲道:“你還要不要臉啊?跟女孩子搶位置,你還是不是男人?你沒看到所有人都盯着你看嘛,極品了,竟然還能遇到這種生物。”
安以然笑着說:“這位先生啊,有趣着呢,自己一個人佔了三張桌子,還不讓我們坐,說這裡是半小時前就佔了的,呵,可我進來這裡根本就沒有人。”
小趙兒在後面走上來,嘴裡還合殼兒嚼了只龍蝦,正在吮那辣味兒呢,走上來就聽到安以然這話了。一陣兒辣氣嗆入氣管,張嘴,小助理當下推開小趙兒免受波及。小趙兒轉身就對年輕人打了個響嚏,順帶噴了他一臉碎渣。
“拍噻(閩南語,對不起/不好意思),讓讓先。”小趙兒直接給擠開一臉錯愕的年輕人,在對面坐下了,伸手抓着小助理說:“坐啊,你們,都站着幹什麼?沈先生您也請坐,頭兒,坐啊,我再去拿點和熱的東西來,你們先吃。”
安以然拽着沈祭梵自己先坐下,這種情況下,她是不可能再讓人的,簡直就沒見過這樣的人,再過分也不能一個人佔三張桌子吧,要放個包啊什麼的還能勉強說得過去,就空空的座位,還不讓人坐了,這餐廳又不是他開的。
那年輕人畢竟只是一個人,而這邊是四個人,再有明顯這四人都不是吃素的,只能憤憤不平的回頭坐着,守着另外兩張桌子。
沈祭梵深深吸了口氣,安以然塞了個榴蓮酥在嘴裡起身邊嚼邊說:“小趙兒你等等我,我也去,我去拿點水果來,你多拿點海鮮和肉吧,我要吃肉……”
安以然話沒說完就被沈祭梵硬扯着往僻靜的衛生間走,大步穿過大廳進入光線較暗的走廊。這走廊還挺長的,男女洗手間分開,在兩側。對面是專爲吸菸人士提供的吸菸室,大多時候外面實在沒座兒時候這裡就用來候座。
吸菸室裡沒人,沈祭梵直接把人拽了進去,安以然被他拉得踉蹌不穩,他步子太大,她壓根兒就沒法兒跟上。進裡面時被還被帶了個圈兒,安以然有些火了:
“沈祭梵,你什麼意思啊?好好的你又這樣,你就是不見不得我高興是嗎?”
“你倒是高興了,有沒有稍微爲我想一想?”沈祭梵怒聲抑制不住破膛而出。
安以然被他吼得一震,猛地推開他大聲道:“我怎麼沒爲你想了?你知不知道來這裡就該是你們男人去拿吃的,你看看外面那些人,有幾個女孩子端着兩個盤子去拿吃的的?我就是想着你不高興跟人擠,所以我給你拿吃的,只是讓你找位置坐而已,可你不感動,反而還來兇我,憑什麼呀?”
“那樣的地方你讓我……”沈祭梵重重吐了口渾濁氣息,壓下後面的話:沈祭梵,你怎麼跟個傻帽兒似地連這些破事兒都在斤斤計較起來了?
沈祭梵轉身,酷硬的俊臉繃得鐵緊,握緊鐵拳,怒火噴薄出,一腳踹向腿邊的茶几,“嘩啦”一聲轟響,竟然碎了,瞬間彈了滿地的玻璃渣子。
安以然站得近,玻璃被重擊,震開無數碎片噼裡啪啦彈向安以然腳踝和小腿肚。尖銳的玻璃斷裂面直接劃傷了幼嫩的皮膚,鮮血瞬間順着腿肚淌下去。
安以然痛哼一聲,又緊緊咬住脣,擡眼望着沈祭梵寬闊的後背,眼裡淚花在滾動。挺傷心的,她明明是有爲他着想,明明是順着他的,可爲什麼還要被誤解?這個男人怎麼這麼難伺候?她到底又做錯了什麼,讓他忽然這麼生氣?
安以然吸着鼻子,伸手擦掉眼淚哽咽出聲:“莫名其妙的發火,到底我哪裡做錯了,你要說啊,你總這樣把話說一半讓我去猜,我哪裡知道你在想什麼啊?”
沈祭梵胸膛依舊起伏劇烈,怨氣怒氣火氣全被壓在胸口,巨石一般堵得胸口連呼吸都不順。很清楚是自己的原因,他要求的對她來說是過分了,可他這樣對她,總希望她也能同樣爲他考慮下,就好好在他身邊呆着不行嗎?爲什麼非要在人羣裡轉來走去?他在她的這個世界裡,完全就是陌生的,她怎麼能殘忍的將他扔到一個陌生的環境直流隻言片語就那麼轉身走了?
她在他的身邊,他什麼時候不是儘可能的爲她着想,就怕她會心裡不舒服,他這麼順着她,她怎麼就不能稍微爲他考慮一下。他也是人,就算是神,也有神適應不了的時候。她到底是對他太放心太高看他了,還是,根本心裡就沒有他?
沈祭梵覺得在安以然面前的這個男人,已經不再是自己了,早已經失去了自我,這麼謙卑的追逐着她的腳步,竟然還得不到她的心,得不到她的理解。
他是計較了,可難道,他要跟她揪扯這些無聊的小心思嗎?他堂堂帝王集團的決策人,婭赫王室的公爵,要讓他給她解釋這些上不得檯面的心思、計較?爲什麼她就不能理解他?爲什麼她就不肯多花一點心思在他身上?
她的生活裡有家人,有朋友,有漫畫,有公司,還要跟他要求要自由,可他的世界曾經全是事業,現在除了事業就只是她。他把太多的精力花在她身上,滿心都掛着她,可這隻小白眼兒狼能不能稍微多掛着他一點?
安以然眼眶紅紅的,等着他說話,可良久就只聽見他沉重的喘息,不見他迴應。安以然眼淚啪嗒啪嗒的掉,眼淚滾臉上又伸手擦去,吸着鼻子出聲道:
“我知道你有你的底線,可是,你能不能不要總這樣莫名其妙就發火?我哪裡做錯了你告訴我,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在氣什麼?我們倆的想法差那麼多,你在乎我的跟本就是我想不到的,我根本就本辦法猜到你在想什麼……”
一說就挺傷心的,她覺得她做女朋友做到這個份上已經很不容易了。以前謝豪,孫烙他們,哪有他這樣啊?根本就沒有過生氣的時候,什麼都是依着她,可他現在經常發火,小氣得要死,什麼她都努力順着他了,他還有什麼不滿意啊?
“你知道我笨,很多事都做不到你的要求,可你又一直不說。你不說我就一直錯,你不高興難道我就很高興嗎?我怕你生氣,我都儘量按着你高興的來了,可你還是經常那樣,動不動就兇我。你纔對我好多久啊,你又開始發火生氣了,沈祭梵,我能說,我真的很討厭看你這樣嗎?每次你生氣我都很想跑開,讓你生個夠,等你不氣了再回去,可是,我知道那樣你會更生氣,儘管我很怕,我還是在你身邊沒走。”安以然低低的哭出來,眼淚再也擦不乾淨,決堤似地灌涌出來。
安以然從他身後輕輕抱着他,雙手圈着身軀,淚溼的臉貼上他寬闊厚實的後背低聲哽咽道:“沈祭梵,你能不能別再這樣了?別生氣好不好?這裡這麼多人,你給我留一點點面子。我做錯了,我跟你認錯,我道歉,你別在這裡生氣好不好?”
沈祭梵深吸氣,緩緩吐出渾濁氣息,微微側身,將她帶進懷裡,低聲道:
“乖寶,你只要在我身邊多待一會兒,哪也不去,我就會高興。”
安以然揚起淚溼的臉望着他,被眼淚洗刷過的睫毛根根分明,可憐巴巴的打在眼瞼上輕輕顫抖着。她輕輕抿着嘴,微微顫動着脣,低聲問:“真的嗎?”
沈祭梵點頭,埋頭在她脣上親了下,離開,擡手輕輕擦着她臉上未乾的淚痕。順着她的氣息,然後帶着她走出去。
安以然吸了下鼻子,伸手拽着沈祭梵的袖口,拉扯了下,沈祭梵回頭看她,安以然低低的出聲:“沈祭梵,我想去下洗手間。”
“好。”沈祭梵點頭,看她進去後自己也轉進了另一邊。
安以然進了洗手間後在吐了口氣,臉上是還沒幹的淚痕,雙手撐在盥洗臺上,看着鏡子裡自己通紅的眼睛,忽然又有些難過。她確實覺得委屈了,他一生氣就這樣,有沒有考慮過她的感受?總說她沒爲他着想,她明明就是一心想着他的,爲什麼還要這樣?他說的爲他着想,到底要做到什麼程度纔算爲他想?
撲水洗臉,冰冷的水花浸溼臉,洗去臉上的淚痕也洗去早上精心畫的淡妝。
隔側的門打開,出來的人令安以然嚇了一大跳。擡眼看鏡面,竟然看到個男人,安以然當即嚇得往側面退開一步,轉身,張口結舌的望着面前的人:
“孫,孫烙?”
孫烙也沒料到外面的人竟然會是安以然,想見她時見不到,不該見的時候竟然在這裡都能遇到。
有些尷尬,很尷尬,孫烙下意識的擡手擦了下脣際,臉色赫然一片,頓了下:
“小呆……”本想輕鬆自然的打招呼,可這種場合下,實在有些困難。
安以然僵硬的扯出絲笑意,忽然又僵在臉上,“這,是、女廁吧?”
安以然剛出聲孫烙就上前一步,伸手握住她手腕,猛地懷中一拉,迫人出聲:“你哭了?又是一個人躲起來哭?爲什麼?誰欺負了了,告訴我,我去找他!”
“沒有,不是你想的那樣,沒有人欺負我,孫烙你放手,放開我。”安以然掙扎,卻被他握得更緊,拉扯下有些站不穩。
孫烙聽她痛得抽氣,目光緩緩往下,小腿側邊血跡斑斑,白色鞋子已經被染了色。孫烙大聲質問:“誰幹的?小呆,告訴我,誰幹的?”
“沒有,這是意外,沒有人,孫烙你放開我……”安以然覺得有些沒臉,無處遁形,手腕被緊緊箍住,手過不了血有些發脹,很是難受。
隔側門再度被推開,一個青春的女人從裡面出來,低低的喊了句:
“孫少爺,你們……”
安以然滿面羞赫,擡眼看過去,微微怔,那張臉,怎麼那麼眼熟?是、像自己嗎?
孫烙乍聽聲音一僵,緩緩鬆開安以然的手,安以然擡眼望着孫烙,他們是、一起來這裡的?在女廁裡……安以然臉上表情有些驚訝,有些、難以接受,他不是已經結婚了,爲什麼要這麼傷害他的妻子呢?
“好像,我打擾你們了。”那邊的女孩子還通紅的臉低低的說着。
安以然再度擡眼看過去,多看一眼,又覺得不像自己了,只是第一眼的感覺像。忽然覺得好笑,輕輕搖頭,爲什麼她會感覺那個女孩子像她呢,真是瘋了。
“不是,是我打擾你們了。”安以然微微低垂着臉與孫烙擦身過去,快步走出去。
“小呆……”孫烙丟下後面的女人緊步跟出去。
沈祭梵擡步跑出來衝進他懷裡。沈祭梵側目,孫烙對上沈祭梵時渾身一震,僵在原地無法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