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嘴裡說着，上眼皮和下眼皮卻不斷地黏到一起。
“知道我在想什麼麼？”席南星開始找話和她聊，讓她不那麼想睡。
這種情況下睡着了，誰都不知道還能不能再醒來。
安歌的眼睛幾乎要合上，低聲地問道，“學長在想什麼？”
她真的很想睡。
“在想……這一切是不是命運，居然是我和你被困在這個囚室裡。”席南星低沉地說道，說話也拿不出多少力氣。
安歌怔了怔，轉頭看向近在身邊的席南星，苦笑一聲，“學長的命運就是被我拖累麼？”
那也太悲催了。
“可能我上輩子滅了你滿門呢。”席南星低笑着道。
“胡說。”
席南星低眸看着她。
安歌靠在牆上，眼睛有些艱難地睜着，長長的睫毛微顫，目光流轉，昏昏欲睡的模樣有着說不出的乾淨、清純……
過了幾秒，她又開始下意識地閉上眼睛。
席南星蹙起眉，嗓音低啞，“安歌，安歌……”
他有些吃力地去推她。
“嗯……”
安歌腦袋被昏沉佔據，輕吟一聲，眼睛緩緩合上……
“醒醒，不然我吻你了。”席南星朝她低下頭。
一張俊逸深秀的臉龐忽然逼近她的眼，安歌心裡一驚，眼前晃過權墨的臉，連忙伸出手推開他。
“砰——”
席南星被她無由來的一股力氣推倒在地。
安歌自己也體力不支地倒在地上，她有些錯愕地看向席南星，席南星從地上坐起來，有些乏力，看向倒在牆邊的她，“力氣真大。就是這樣，千萬別睡，你一睡我就吻你。”
“……”
安歌看向他，明白他是爲了她好，她想坐起來，卻渾身無力，試了幾次沒能坐起來。
她體力上其實比不上席南星。
剛剛是突然爆發了一下。
“來。”
席南星坐在一邊，把手伸向她。
安歌不喜歡冷冰冰的地面，擡起手握住席南星，席南星使力將她拉起來，安歌毫無力氣，被拉起來一點人就往後倒去，完全不由她自己控制。
“放手。”
安歌下意識地說道。
“沒關係，我拉得動你。”
席南星的話音剛落，只聽“砰”的一聲，安歌倒回地面，席南星被她反拉過去，整個人倒在她的身上。
空氣頓時凝滯了。
安歌錯愕地睜眼。
席南星的臉上也浮出尷尬，艱難地起身離開，視線卻離不開她的臉，她躺在那裡，一雙清澈乾淨的瞳仁裡映着他的臉。
第一次……
只有他的臉。
席南星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像被尖銳的利刃刺過，將封住心臟的冰用力地刺破……
“……”安歌被他這樣壓着有着說不出的尷尬，卻又沒力氣推開，“學長。”
席南星的目光凝住，聞言才恍過神來。
“真可怕。”席南星有些心虛地翻過身，和她並排躺在地上，心跳得尤其劇烈。
“什麼？”
安歌不解，試圖用手撐着地面坐起來，手臂乏力，連坐都坐不起來。
席南星收斂目光，本不欲說，見她躺在那裡毫無力氣，眼睛又要闔上，便道，“已經過了那麼久，我對你還有心跳的感覺，不可怕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