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纖細的身影慢慢靠向他,權墨低眸,將眼中的黯淡抹去,安歌靠在他面前,一張乾淨清秀的臉上露出笑容,黑白分明的眼睛格外清澈,就這麼看着他……
“看着我做什麼?”
權墨涼涼地問出口。
“隨便看看。”安歌笑着說道,“你笑一下?”
她不要他難過……
“……”權墨像看白癡一樣看着她。
“要不我講個笑話給你聽?”安歌問道。
“不要。”
“我去給你做菜吃,給你煮魚湯好不好?”
“我擔心你的健康。”權墨涼涼地看她一眼,驀地一把將她打橫抱了起來,眼神邪肆,“所以,我還是帶你去做運動好了。”
他還有心思做運動?
“你真的不難過?”安歌抱緊他的脖子,問道。
“她還活着,有什麼可難過的。”權墨冷淡地道,臉上的表情漠然得近乎冷血。
但安歌知道,他的內心肯定藏了很多很多……
還活着。
就這樣吧,還活着就好,讓權墨至少還有一個名義上的母親存在。
安歌抱緊了權墨,靠在他的肩上,轉過眸,望向窗外的那身影,望着席薇衝十二一個勁地笑,好像一點悲傷都沒有的樣子……
“其實我還有一個疑問。”安歌道。
“放心,肯定是劇-烈運動。”權墨抱緊了她,脣角勾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
“我不是問這個……”安歌無語極了,望向窗外的身影道,“你說,你父親愛過她嗎?”
這個她,自然指的是席薇。
“……”
權墨頓了頓,手上用着稍許力氣。
半晌。
權墨淡漠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沒人會知道了。”
“……”
安歌望着那坐在輪椅上的身影,權奕天死了,席薇瘋了,愛沒愛過這個答案再也無人能揭曉……
權墨抱着她一路往裡走去。
塵埃落定。
安歌本來以爲權墨會將黑庭還給Alina,他們就此離開。
可出院以後,她才知道,在她住院的時候,外面早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黑庭自從羅先生過世便一直人心不穩定,Alina單方面宣佈和權墨分手後,便選擇將黑庭拱手讓給權墨,權墨接手過去耗費了大量的精力才勉強維持住。
莊嚴、肅穆的寺廟前,一排車隊安靜地停在那裡。
“少奶奶。”
司機下車,恭敬地打開車門。
安歌走下車,望着眼前高大的寺廟大門,在心底嘆了一聲,然後擡起腳步走進去。
寺廟裡,檀香燒着,散發着陣陣寧人心神的香氣。
樹上的小鳥平和地喳喳叫着。
安歌讓保鏢們守在外邊,一個人走進去,整個寺廟很安靜,無人走過,穿過庭院,安歌走進大殿。
莊嚴的佛像在正中。
安歌雙手合十,一轉頭,就見到了Alina。
她坐在一旁的案桌前,靜靜地坐着,穿一身清灰色的素袍,一頭長卷發已被拉直,簡簡單單地披散在肩上,往日***的臉上此刻不施半點粉黛,素顏相對,她低着眸正在翻看着一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