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安夏沒察覺權岸的不對勁,一個人還回想着以前的事,想着想着笑起來,“我以前總覺得亦笙哥將來纔會當醫生呢,亦笙、醫生對吧。”
“我知道。”
權岸冷冷地道。
小的時候,她總纏着權亦笙說,亦笙哥哥,你將來是不是要當醫生啊,是不是,是不是?你將來做醫生吧。
想來,她很喜歡醫生。
“啊?”安夏愣了下,以爲自己以前說過便沒怎麼當一回事,轉頭看向外面的風景,指尖繼續無意識地在車窗上颳着,自言自語似地說道,“爸爸說等我畢業以後再給我們訂婚。”
“不聽他的。”
“什麼?”
“你一畢業,我們就結婚。”權岸說道,語氣霸道極了,修長的手握緊方向盤,一個華麗的轉彎,將車駛入臨市與A市的分界線。
安夏身上的手機震動起來,是提醒她已經進入A市範圍。
她刪除短信,然後擡起頭來說道,“一畢業就結婚嗎?”
“嗯。”
“太急了吧。”
“不急。”權岸一本正經。
“……”
安夏都不知道該反駁什麼,離畢業也挺遠的,現在反駁也太早了,慢慢來吧,她想。
她看着窗外倒退的風景,耳邊突然傳來權岸冷冰冰的聲音,“以後不準給權亦笙翻衣領。”
翻衣領?
他看到了?
安夏看向他,“有什麼問題嗎?他是我哥哥。”
“哪個哥哥都不允許,你們沒有血緣關係,男女有別,你要矜持。”權岸嚴肅地說着。
他說,你要矜持。
也不知道是誰不懂矜持。
安夏聽得有點懵,張口便道,“他們只是哥哥,不是所有沒血緣關係的兄妹都會變質。”
他說的也太褻瀆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感情了。
權岸開着車,轉頭睨了她一眼,低沉地道,“遲鈍。”
幸好,她夠遲鈍,幸好,權亦笙也夠遲鈍。
“我纔沒有遲鈍,我知道,你這是吃醋了。”安夏盯着他說道,有幾分挑釁的意思,“你吃亦笙哥的醋對不對?我給他翻衣領,但我沒給你翻過衣領對不對?”
回了一趟家,她太過開心,於是說話便沒了分寸。
“……”
權岸冷冷地看着她,臉上沒有一點笑意,鏡片中劃過一抹光,冷冽極了,懾人而魔性。
安夏嚥了咽口水,默默地縮回脖子,“好吧,我遲鈍。”
權岸這才收回目光,平穩地開着車往前,一張冷漠的臉上慢慢地多了一抹笑容。
A市,B大。
權岸將車停在B大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放安夏下車,安夏剛解開安全帶,就接到薛貓的電話。
知道她已經回來了,薛貓哭着嚎着飛過來見她。
“我和薛貓碰個面,你去醫學院吧。”安夏說道,推開車門。
權岸從車上下來,嗓音乾淨低沉,“我正好見她一下,教她說什麼話面對檢查的教授們。”
是爲了違禁藥品的事,安夏聞言點點頭。
這事她後來沒再和權岸提,更沒催過,但他放在了心上,也算是有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