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岸冷笑一聲,並不相信。
見狀,安夏豎起四根手指,一本正經地道,“真的,我發誓,你絕對不是最後一名,我發誓。”
見她一臉認真,權岸也信了幾分,他睨她一眼,嘴上道,“我不信你。”
“真的,你真不是最後一名,這不還有王陽麼?”安夏見他不信焦急地說道。
“……”
權岸倏地就將車停下了,臉色冰冷地看着她,從薄脣間慢慢吐出兩個字,“王陽。”
很好。
他差點忘了,她又多出一個哥哥,一個親哥哥。
親哥哥給他墊了底,他是不是該高興?
他突然急剎,安夏人往前栽去,還好有安全帶,她轉過臉錯愕地看着權岸,只見他一張臉鐵青,黑眸死死地瞪着她。
安夏嘴脣抿住自己的手指,無辜地看着他,她說錯什麼話了麼?
他真不是最後一名。
“安夏。”
“在。”
“我從來沒做過第二名。”權岸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雙眸恨恨地瞪她。
“不是第二名。”安夏小聲地道。
“我更沒做過倒數第二名。”權岸的嗓音近乎陰沉。
“……”
安夏默默地轉過頭,好吧,他向來做什麼都是第一名的,誰能及得上他,可她這裡的排名可是多年累積下來的……
後面傳來滴滴的喇叭聲,權岸瞪了她一眼,重新開車,嘴上道,“有時候我真想弄死你算了。”
她讓他經歷了十幾年的挫敗,現在談了戀愛,她還這麼補刀。
“……”
安夏低頭默默地對手指,不說話也不辯解,雖然她更想說求弄死求弄死,反正他也不會真弄死她。
權岸將車停在一家乾淨的療養院前,鵝黃色的牆面在陽光下顯得很溫暖,像矗立着一座小城堡。
安夏推開車門下車,“權岸,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進去。”
權岸鎖了車門,走到她身邊,修長溫暖的手執起她的,牽着她往裡走去,一路上不少的小護士頻頻看過來。
走到療養院的一處花園前,只見園中繁花盛開,草坪綠得鮮亮,充滿着生機勃勃,一個穿着粉色護士服的護士推着輪椅站在那曬太陽,輪椅上是一個年邁的老人,臉部五官抽搐,雙眼呆滯地看着前方,穿得卻是乾淨整潔。
是她的親生父親。
安夏錯愕地看向權岸,權岸低眸看她,“我說過了,他以後就是我的責任,我會負責他到最後。”
權岸是說過,可她以爲他只是說說而已的,畢竟他在醫院忙得天翻地覆,沒想到他真的把她父親接了過來。
他有沒這個責任的。
別說他們只是在談戀愛,就是結了婚,他也沒有義務替她贍養父親。
“……”
安夏看着權岸,想說謝謝,鼻子卻酸澀,她轉頭看向輪椅上的老人,他坐在那裡,似乎覺得曬太陽很舒服,嘴裡哼哼嘰嘰的,像是在笑……
她已經很久沒見父親穿得像現在這樣乾淨了。
“怎麼了,一句話都沒有?”權岸看着她。
“這裡很貴吧?”安夏仰頭看向那一棟棟漂亮的建築,療養院本來就貴,這裡的規格看起來又這麼高。